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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败走钓鱼

    昨日的两名炊事营的火头军,因疏忽导致全营战争进度延缓,士兵们整整拉了一晚的肚子,正被追究责任。蒙哥汗命将士将这两个火头军吊在树上,用鞭子抽打他们,要求他们招出幕后的主使者。

    但他们哪里知道是石竹所为,任凭被鞭子打的皮开肉炸,也招不出个所以然,硬生生被吊了一天一夜。蒙哥汗的气消了,全军上下又要吃饭,才命两个火头军戴罪立功,一定要认真细心煮好饭食,以防敌人潜入军营。

    自从这件事以后,炊事营帐外就多了两名武艺高强的将士守卫。民以食为天,吃饭不管在哪里都是第一要紧的事情。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元营刚遭受腹泻结束,又被疟疾侵袭。一个接一个的士兵相继病倒了。他们有的高烧不退,两个脸蛋被烧的通红;有的咳嗽不止,从白天咳到夜晚,甚至都咳出血来;有的突发性寒战,重度感染风寒,陷入昏迷……元军的医术本就有限,如今他们攻占宋城,更不会有民间的郎中为他们诊治。

    身体强壮些的,靠着抵抗力硬熬过几天,也就痊愈了。身体弱的,一感染便陷入了昏迷状态,濒临死亡。

    蒙哥汗见士兵们一个接着一个被感染,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只能运用土办法,命健康的将士备上烈酒,给伤病的士兵喝下。

    酒能壮胆,酒能迷智,从未听过喝酒能治病的。生病的士兵把烈酒喝下去,身体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愈发严重了。他们的脸色蜡黄,面容憔悴,已回天乏力。为了不让疟疾在营中肆虐,蒙哥汗特地命将士建起了隔离墙,将患病的士兵集中到隔离帐内。这样原先本可以靠着自己抵抗力挺过来的士兵,因为交叉重复感染,再加上无药可治,也很难挺过去了。

    疟疾肆虐还未截止,军中又出现了中暑热、霍乱等疾病,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难道南宋气数未尽?蒙哥汗仰望着乌云密布的元营上空,内心感到悲伤不已。

    元军这几日虽然没有主动攻击钓鱼城,但知州王坚一刻也不敢松懈,时刻监督着元营的一举一动,任何风吹草动也不愿放过。

    元帐内的单臂漠弗杀正用右手甩开一封信件。信件上写着:杀蒙哥汗!署名:火焰纹

    漠弗杀的心头一惊,这一天终于要来了,但当它真正要来临的时候,他拿着信封的双手还是止不住的颤抖。他点起火匣子,将整封信点燃,火苗一点一点地吞噬着信,直到漠弗杀亲眼看着它化为灰烬。

    “来人,把两个火头军叫到我帐中来!大汗虽然放过他们了,但是我没有!”漠弗杀对着帐外的士兵命令道。

    “是,小王爷!”士兵立即前往炊事营将两人带到漠弗杀的面前。

    两个火头军被反剪着双手,强制向漠弗杀下跪。

    “小王爷,不知您叫我们来,有什么事?”其中的一名火头军全身颤抖着,问道。

    “你退下吧!”漠弗杀遣退帐外的士兵。

    “遵命,小王爷!”

    帐内,只剩下漠弗杀和两个火土军。那两人因被折磨了一日夜,面容消瘦,精神恍惚。

    他们此刻正像两只野狗一样匍匐在地上,请求漠弗杀能饶他们一命。

    “哈哈哈……饶你们可以,来,把桌上的这两碗酒给我喝了!”漠弗杀背对着他们。

    难道是蒙哥汗赐给军中将士抵御疾病的烈酒?两个火头军看着案桌上的酒,心中推测。

    “怎么?不喝吗?”漠弗杀语气冰冷,不容拒绝。

    “不,不是的,小王爷。我们愿意喝!”两人根本不敢拒绝,夺过案桌上的烈酒,一饮而尽。他们的喉咙中发出急促的“咕噜咕噜”的声响。

    “哈哈哈……这便好了!来,快快请起!”漠弗杀的语气温柔起来。都说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男人亦如是。

    “敢问小王爷,您叫我们来帐中就为了喝两碗烈酒?”其中一个机灵些的火头军心中疑惑,遂疑问道。

    “哈哈哈……当然不是!”

    两个火头军对视了一眼,果然不出他们所料。

    “我要你们为我办一件事!”漠弗杀的眼中闪烁着狠绝的戾气。

    “小王爷,请讲,只要是我们能办到的!”

    漠弗杀招手,示意两人靠近他。他俯身在两人的耳旁说着。只看到两个火头军的眼神由愠怒到惊慌再到恳求。

    等漠弗杀说完话,两个火头军便悄然退出了营帐。

    蒙哥汗近日也因风寒,在大帐的床榻处静躺着。站在他身侧,随身服侍的是漠北狼。他跟随着蒙哥汗征战沙场、出生入死多年,两人早已心心相惜,虽为君臣,但却亲如父子。

    “王爷,大汗的汤药送到了!”门外响起火头军阿大的声音,他端着一个瓷碗和一个药盅在帐外等候着。

    “进来吧!”蒙哥汗还在昏睡,漠北狼传唤他们进到大帐中。

    阿大佝偻着身板,头快要埋到肚子上了。

    “把头抬起来!”漠北狼心中感到奇怪,但又不知道奇怪在哪里。“把汤药放在旁边的柜子上吧!”

    阿大慢慢的走到柜子旁,将汤药放了上去,又用眼角瞟了一眼昏迷的蒙哥汗。

    “大胆,还不快退下!”漠北狼怒吼道。

    “王爷,王爷饶命,奴才本是想提醒王爷这汤药刚才军医嘱咐过要趁热喝下。”阿大北被漠北狼的威力震慑道,连忙伏在地上求饶。

    “原来如此,这有什么害怕的,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阿大踉跄着步伐,腿脚发虚的走出了大帐,赶回炊事营中。

    “大汗,我喂您吃药!”为防止他人在蒙哥汗患病其间下毒手,漠北狼这几日来都是亲自给他喂药。

    他并没有立即将汤药送入蒙哥汗的口中,而是从袖口掏出一根银针,插入阿大送来的药盅中。小心驶得万年船,行走江湖多年,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将银针从药盅中拔出,银针并未变黑。他的心松弛了大半,于是拿起药盅将里面的药水倒进碗里。

    土黄色的药水,从色泽便能推测出它的味道苦涩。漠北狼虽然彪悍无比、勇猛非凡,但却生来就不爱闻药味。它紧皱着眉头,用嘴巴吹着滚烫的药水,慢慢移步到蒙哥汗的头部。

    “大汗,我们该吃药了!”漠北狼对睡梦中的蒙哥汗轻松呼唤着,这是他不曾有过的温柔。

    他端着温度逐渐降下的药碗,将蒙哥汗单手扶起,靠在木制床架上。然后用汤勺轻轻的拨弄着药水,舀起一勺放进蒙哥汗的嘴里。又拿来丝巾,把蒙哥汗嘴边的药渍轻轻擦除。

    汤药入肠的蒙哥汗脸色渐渐的好转,红润起来。

    他缓缓的睁开眼睛。

    “贤弟……”

    听到蒙哥汗的呼唤,漠北狼激动的跪在地上。“大汗,您终于醒了!”

    “我……我这是怎么了?”蒙哥汗转过头,看着漠北狼。

    “没事的,军医说你只是中了风寒。”漠北狼安慰道。

    “是吗?那就好!”蒙哥汗的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是的,大汗!”

    “我感觉好多了,快伺候我更衣!”蒙哥汗觉得自己已经痊愈了,身体内充满了力量。不愧为蒙古大草原的领头人!

    漠北狼看着蒙哥汗容光焕发的样子,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下了。“好的,您稍等!”他走到十字置衣铁架上,将蒙哥汗的虎皮外衣取了下来。

    “大汗,拿来了!来,张开双手!”漠北狼伺候着蒙哥汗穿衣,细致入微。他替他穿上虎皮,别系腰带,戴上貂绒王冠,最后把蒙哥汗的双脚放进长靴中。

    “贤弟,真谢谢你!”

    “大汗,您是君主,微臣侍奉您是应该的。”漠北狼站在蒙哥汗的身侧对他说。

    “贤弟,你觉得前日营中腹泻之事是何人所为?”蒙哥汗站起身来,来回踱步。

    “嗯……大汗,微臣愚钝,不知是谁。”漠北狼假意不知。

    “你当真不知?”

    “确实不知!”

    “难道你不知道青魅蓝失踪了?”

    “知道……”

    “你觉得不是青魅蓝与宋军勾结的?”

    “应该不是。”

    “那么,会是谁呢?”

    漠北狼沉默着,他相信绝不可能是青魅蓝。青魅蓝一项听命于自己,又怎么会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这一点他还是十分有把握的,可是他又到哪来去了?

    大汗的猜测也不无道理,如今找寻不到青魅蓝,说什么也不是事实,但说什么也都是事实。

    况且,营中早就有青魅兰将军畏罪潜逃的流言……

    “大汗,此事既已过去,我们等来日时机成熟再追究吧。现在您先好好修养身体,在钓鱼城附近,我们恐怕要打持久战了!”漠北狼灵机一动,将话锋转向战况。

    “哎……战事拖的越久对我们越不利,如今军中粮草匮乏,加之疾病侵扰,再这么下去,恐怕会军心涣散!”蒙哥汗又看着猛虎下山图,愣愣出神。

    “噢,大汗,忘记和您汇报一件事了。”

    “什么事?”

    “您昏迷其间,大将阿银骑着单骑到钓鱼城下威逼王坚投降,被王坚的震天雷炸死了,粉身碎骨!夜里,我曾命人去搜寻他的遗骸,找了整整一宿,均找不到。”

    蒙哥汗听到自己的左膀被炸死,心中大恸,呼喊道:“阿,我的左膀被砍断了!”

    “大汗!”漠北狼看蒙哥汗神色悲凄,呼唤道。

    “或许,当初我固执的坚守蜀地就是错误的!贤弟,也许这是老天对我的惩罚!”蒙哥汗又倒回床上,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啊——大汗,不值得为一鲁莽将领悲伤!”漠北狼连忙安抚道。

    “你不知道,我已经收到塔察儿的密函,他们已经攻取了荆州!”蒙哥汗喘着粗气。

    “啊!漠北狼心中一惊。

    “如今我们迟迟拿不下蜀地,还损失了大将,你叫孤怎么能不自责伤心呢?”蒙哥汗心生退兵的意图。

    大汗心意已定,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漠北狼将蒙哥汗扶在床上,替他盖好被子。

    “天色已晚,退兵的事情,我们明日再讨论,大汗,您的身体要紧!”漠北狼说着,熄灭了大帐的烛火,退出了大帐。

    翌日清晨,元营中突然响起丧钟。漠北狼猛的一个翻身起来,奔向蒙哥汗居住的大帐内。迎面遇上赶来的侄子,漠弗杀。

    掀开围栅,大汗身边的随侍正跪坐在地上嘤嘤哭泣。

    漠北狼看到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的蒙哥汗,悲痛地呼喊道:“大汗——”他一把扑到蒙哥汗的身体前。

    为什么会这样?昨天晚上不是好好的吗?是谁下的毒手?漠北狼心中有一百个疑问。

    漠弗杀也跪在旁边,一副悲惨的模样。

    帐外的元兵除了将死的,能起来的纷纷起床跪了下来,为他们充满智慧、驰骋战场的大汗哭泣不止。天空似乎听到了元兵的悲伤,也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来。雨儿如针丝般扎进泥土地里,带来阵阵寒凉之意。转眼已是肃杀的秋天,草木枯朽,万物正在凋零,他们带走了元人的大汗。

    元营上下,笼罩着一片悲哀的气息。

    夜,一个黑衣蒙面人手持着砍刀,向炊事营奔去。

    “你!你——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们?”阿小浑身因死亡的来临而抖动。

    “要怪就怪你们,当了火头军!”黑衣人手起刀落,阿大阿小命丧炊事营。鲜血飞溅在帐布上。

    “谁?”巡逻兵听到炊事营内有异响。

    黑衣人一个闪身,消失在黑暗中。

    等巡逻兵打开围毡,发现两个火头军已经被人灭口的时候,黑衣人已经遁逃的无影无踪。

    “给我追——!”巡逻的领头士兵呐喊道,又派人去通知漠北狼。

    如今元汗已死,为了稳住军心,漠北狼临危受命,暂时全权掌管军中事务。漠北狼听闻两个火头军被杀,立即命人查验大汗使用的药碗和药盅。

    查验出来,盛放药水的药盅没有毒,但本没有盛药的瓷碗表面被涂了一层致命的毒药。哎呀,是自己的疏忽大意,害死了大汗!

    但漠北狼又怎么敢说出来呢?

    那么,到底是谁下的毒手?

    漠北狼命人搜索元营,想必黑衣人定还没走远。能以这么快的速度潜逃的,要么法力高深,要么就是这军中之人!

    在荒草从中,一个乔装打扮的过路人将草皮底下的泥土挖开,从里面取出一个深紫色的木匣子。

    他打开紫匣,里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群龙无首。

    署名:紫蟒纹

    元军拔营,返回大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