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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黑白双头煞蛇

    当天,大伙儿握着枪支和麻醉枪上了飞艇。奇怪的是,飞艇下水的时候,天上的月亮还是蹭亮蹭亮的,可下水后不久,这月亮啥时候被乌云遮住了,大伙都没有心思去猜了。因为,他们上船后就背靠背地看着四周,当兵的警惕性在这时候发挥的非常好。四周静悄悄地,池水也一点动静都没有,大家就这样熬过了大半夜,眼见就要过三更,再熬一会儿就天亮能收船回去睡个大头觉,可偏偏就在大家握枪的手都快要麻痹的时候,出事了……

    池水忽然泛起了波澜,一圈圈晃动着他们那艘飞艇大家紧张地看着四周,忽然船底下有东西在往上顶起来,似乎是一个大家伙,把能够容纳六七个人的飞艇给顶地摇摇晃晃。

    身为特种兵,应急性是训练中必须具备的素质。当时身为班长的段落秦马上下达命令,用枪支扫射这个大水池。

    大伙儿得到命令,立马一通乱轰。可奇怪的是,他们枪声一响起来,水池的动静就消失了。可枪声一停,船又开始晃动起来。段落秦把头往下伸进水里,想要看看水下到底是什么东西,可头刚往下伸,水下就伸出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手,那手长得像极了人类,但是手上的皮肤却是坚硬的鳞片,还会随着下头那东西的呼吸,一张一合,露出一个个鳃子。

    当时段落秦还没有看清楚水下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光是那只忽然伸出来的手,就让他吓得魂飞魄散。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掉进水里,就要光荣牺牲了。”

    可他的兄弟们眼疾手快,看到他这头出了状况,急忙扯着他双脚往回拉,下头那东西也扯着段落秦的脑袋想要往水里拖,段落秦只觉得要是两边都在使劲,再这样下去,没有被下头的怪物给搞死,也得被他们拔河一样拔成两截了!

    也就在这时候,飞艇忽然就发动了起来,发出了“轰隆”“轰隆”的引擎搅动水的声音,段落秦只觉得扯着他脑袋的手忽然就松开了,而上头的兄弟们还不知道下头的情况,依旧用尽了蛮力把他往上头扯,这下,拉住他的人把他给扯上来的同时,用力过猛,皮艇也就那么点空间,踉跄着后退几步,惯性作用往后“扑通”一声,救人反而掉下水里了。

    当时段落秦心里只有一句话:“死了,死了。”

    那兄弟原本就是从海军部队里特别选派过来的伙伴,水性很好。可落水后,只是在水里扑通了几下,就不见了人影了。

    当时段落秦急得用枪朝着水里扫射了一圈,想要扎下水里去救那兄弟上来。可上头的其他兄弟都拦着他不让下去,“上头说过了,不能下水。而且现在这情况,水下到底有什么东西我们都不知道,这样贸贸然下去,我们所有人都会完蛋!”

    段落秦只好抱着头瘫坐船上,等天亮的时候,部队带着仪器来扫描了一圈这个水池,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现。

    那个兄弟,就这样神秘的失踪在这个水池里。

    回去的时候,之前给过段落秦他们警示的那个神神叨叨的小兵,听到段落秦让水池下的东西扯过手,急忙让他把给自己瞧瞧。当时段落秦自责和难过包围着他,所以没空搭理那个小兵。但是那个小兵硬扯了他手上的袖子上去,手腕处,竟然落了黑漆漆的手印。那手印比婴儿的手还要小,但是手指看起来是细长细长的,有些怪异。小兵说:“兄弟,你见没见过那东西?”

    段落秦摇摇头,当时在水下,他还来不及看清楚那东西,就让侧着头往水里带去,池水呛了他满心满肺,根本就逮不住机会瞧那东西。小兵松了口气:“你命大。幸好没有瞧那东西。我们老家有一个老头子,他说过,看过那东西,不死也得废。你瞧瞧你手,要是不处理好,你迟早也得死。”

    原是不相信这些东西的段落秦,经历过这个夜晚后,对小兵的话也是抱着八成的信任,他询问小兵:“兄弟,有什么办法可解?”

    小兵摇摇头,好一会又点点头说:“兄弟,我确实没有办法救你。你回头去我找我的老乡吧,他认识的事情多了,这水池下的东西也是他告诉我的,你去找他,应该就有办法吧。”

    小兵给了段落秦一个地址,段落秦向部队请了几天假,去了那个地方,这才把手上的黑引子给抹掉了。

    也许的太过印象深刻,所以这回再次看到这样的怪物时,段落秦是有些惊慌失措的。不过,也就是稍微愣了片刻,这黑白煞蛇像是熟知人性,两只眼就蓦地睁了开来,段落秦只是看了一眼,浑身就像被虫蚁侵蚀的难受。心下大感不好,急忙转动军刀,在自己手上划了个口子的,随着疼痛感的入侵,才稍微缓过劲来。可不知道是不是血腥的味道,这黑白煞蛇躁狂地吐着舌头,手上的鳃长张不闭合,忽然就掉转头要朝着罗元扑过去。

    段落秦心中大叫不好,要是罗元让这怪物给扑个正着,估计肉渣子都不剩。情急之下,段落秦拿着军刀朝着那怪物游了下去,在它尾巴上下了死手,连刺几刀。可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声犹如巨婴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就在他耳边响起,然后一股巨大的浪波朝着他迅猛而去,他甚至都来不及看情况那怪物是怎么攻击他,大腿上的衣服已经破了一个大洞,那个大洞口下的皮肤已经多了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正缓慢地朝外喷涌着红色的鲜血。

    段落秦知道这怪物已经下了死心了,又见已经后无退路,避无可避,只好把唯一能保命的军刀平举在胸口,盯着那怪物的一举一动。可奇怪的是,怪物看了他几秒后,忽然就朝着河床底下游了过去。

    段落秦忽然想起还落在河床下的淤泥圈中的罗元,急忙转头看向那处,可淤泥杵子还在,罗元却不知所踪了。

    黑白煞蛇在河床底,黑白两颗人头的左右的摆动,似乎也在寻找罗元的身影。

    而此刻罗元就落在困住他的淤泥杵子下的河床再下一层。

    原来他们原先以为是河床的的地方,其实也只是个床板板,下头还有一层河床底。罗元没有料到,他落地处,正是一艘被流水腐蚀地有些朽烂的木船上。而船上正对着他的方向,有一人手中抱着一个银匣子,一动不动地坐着。罗元用头顶上的探照灯照了照,发现那“人”浑身长满了苔藓,心想这应该是死物。可让他觉得惊讶的是,那死物的身体丝毫没有腐烂的痕迹,而且眼眶中的两颗眼珠子,此刻还是黑白分明地圆瞪着,直勾勾地盯着罗元在看,似乎在责备罗元打搅他的清静。罗元心里暗念了一句:“黄金手一门的当家罗元来此,拜会老前辈,望你莫怪。”

    罗元朝着那布满了绿苔的死物走去,想把他怀里的银匣子拿下来。那银匣子他是见过的,上回李祥拿银锭子过来的时候,他在张献忠的故事里看过这个银匣子,而他这趟过来的目的,也全是为了这个银匣子。

    原本被那黑白煞蛇拖到淤泥之下,他以为自己凶多吉少了。不想却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得来全不费工夫。他要找的张献忠就在自己脚下,而落脚的地方,恰好就放着个银匣子。

    这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而为之,罗元不想知道,他一心只想拿到那个银匣子,他有太多的疑惑,需要那个银匣子帮他解答。

    罗元定了定神,伸手去拿银匣子。可那死物将银匣子抱得死紧,罗元硬扯了几回,还是拿不下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他不不清楚上头的段落秦现在是什么情况,只觉得再拖一秒,大家的危险就多几分。于是心里默念:“黄金手第五十代传人罗元法令,以灵为契,以命为路,以眼为向,听千古音,消万古灾。”手覆盖在那绿苔死物的天灵盖之上,他只觉得那死物浑身抖动了起来,然后看到握着银匣子的手慢慢地松动,他本以为事情就会这样结束了,可没想到,他手掌下的绿苔死物忽然发出了声音:“你来了。”

    那声音并不是从死物身上发出来的,罗元是甚至没有看到那死物有任何动作,可他就是能真真切切地听到这句话——

    “这里好久没有人来了,你来了就坐下来听听我说话吧!”

    罗元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下一秒他觉得自己有些醉氧,只觉得脑袋一片混沌后,就落入了一种轻飘飘的感觉,好似走进了棉花做到地一般,然后他就忍不住轻轻地闭上了眼睛,耳边传来嘈杂的声响,很热闹,他去到了一个很热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