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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你怎么来了

    “娶岚月做媳妇啊。”

    “哦,那行吧。”

    “太好了。风意哥哥,岚月爱死你了……”岚月张开手臂就向风意扑去。

    风意惊呼一声:“你干什么?”也没见他怎么移动,右手一抬,从袖口中疾射出一根红色丝线,丝线的顶端穿着一根银针,哚的一声轻响,那银针射入一旁的柱子。风意的身形一旋,仿佛穿花蝴蝶一般腾身而起落在了那红丝线上,同时他左袖口又射出一根红线,钉在另一侧的柱子上,两根丝线中间打着个结。风意就那样身轻如燕的踏在那丝线上,身上衣袍无风自舞,十分好看。

    岚月的花痴又犯了,两手捧心:“哦啊,好好看啊,好帅啊。”

    阿柔和雀儿却站在一旁,十分的愕然。风意这孩子可真是深藏不漏啊。这一手轻功,恐怕早已炉火纯青。

    雀儿问道:“风小公子,你还会什么?”

    风意用行动告诉了她。只见他在红丝线上将身一荡,仿佛荡秋千一般。借着那丝线飘荡的微弱力量,他整个人向后倒飞而起,精准的穿过房门,然后也不见他怎么动作,折身上了屋顶,看不见了。

    雀儿大张着嘴巴。她做梦也没想到,这个骨骼清奇,惊才绝艳的风小公子,最擅长竟然是逃跑。

    不过也难怪,跟着风如晦和祁玉颜那对不靠谱的爹娘,若是自己没有点儿本事,恐怕早就完蛋了。

    阿柔看向一旁犯花痴还没有清醒过来的女儿,十分的同情。风意这小子明显是个实心眼儿,说话都不知道拐弯的。这一点上,岚月能甩他七条街。可是话说回来,岚月的三角猫功夫实在太差了,想要追上风意,吃到这口天鹅肉,可不容易。

    而后,阿柔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把自己的女儿当成了懒蛤蟆。

    为此,她有些心虚的向四周看了看,还好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刚刚飞走的风意身上,没人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风意还不见回来。阿柔心里不由犯嘀咕,这孩子跑哪儿去了?岚月则直接挂上了哭腔:“母妃,风意哥哥是不是不愿意娶我,逃走了?”

    阿柔也察觉出点儿不对劲儿来。往常风意从不乱走。总是书院,王府。王府书院。倘若哪一天萧国恒起的晚了些,他就会在萧国恒的院子外等着。又或者萧国恒晚上在书院有事,他也会等着和萧国恒一起回来。自从他来到高贤王府,就没有一次乱跑过。后花园儿或者附近的小溪,池塘,年轻人喜欢去的地方,倘若没人陪同,他也是从来不去的。

    雀儿道:“莫不是小孩子脸皮薄,不好意回自己屋子去了吧?”

    阿柔觉得有可能。岚月已经跑出去看风意有没有回屋了。过了不到一刻钟,远远便听到她带着哭腔的喊声:“母妃,风意哥哥不在他屋里。”

    这能去了哪儿呢?

    人家把孩子托付给阿柔照管,现在不明不白的走了,那得找啊。

    于是乎,高贤王府全体出动寻找风小公子。找了一天一夜也没找到。就在大家都以为风意走了的时候。好笑的事情来了。

    萧国恒现在在文秀书院教书,他第二天一早去书院,经过风意往常待着的课堂时,下意识的向里望了一眼。这一看,顿时愣住。只见风意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那样子楚楚可怜,就仿佛遭到了十分残酷的折磨碾轧一般。

    大约是察觉到外头的目光,风意也转头向这边望来。但他看清楚站在外头的萧国恒时,喜出望外的跑了过来:“国恒哥哥,我可算等到你了。”

    萧国恒道:“你这一天一夜跑到哪里去了?”

    “我迷路了。爬到最高的地方,才看到咱们书院。然后我就来这里等着你了。”

    “迷……迷路……”萧国恒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风意可是在府里卖弄本领的时候跑出去的。那么大一个人,自己跑出去的路,难道自己不记得?还爬到最高的地方才看见书院。

    最高的地方……

    萧国恒顺着风意的目光,看见了书院后头山势陡峭的储秀峰。文秀书院距离高贤王府不到十里路,同在储秀峰下。而且,储秀峰异常险峻,常人难以攀登。真难为风意竟然能够爬上去。不过话说回来,你有爬储秀峰的功夫,来回高贤王府和文秀书院七八十来趟的功夫都有了。

    再退一万步讲,从高贤王府到文秀书院这条路,风意走了没有百八遍也有五百趟,这样也能迷路,那可真是个人才了。

    事实证明,风意确实是个人材。他路痴的程度,往严重了说,上个茅厕能找不到自己房间的屋门。他自幼跟着风如晦两口子浪迹江湖,这路痴的毛病确实挺为难他爹妈的。

    知道真相的阿柔,转而又开始同情风如晦和祁玉颜,有个这样的拖油瓶,小累赘,确实挺麻烦的。

    要是找一个这样严重路痴的女婿,阿柔心里其实还是有些不大情愿的。可是架不住岚月是个花痴啊。她看见美男就走不动道儿。何况风意是美男中的极品。虽然有些路痴,但是性格敦厚老实。敦厚老实到什么地步呢?

    据萧国恒反应,这小子在文秀书院读了半年的书,愣是连一首五言绝句都背不下来。文秀书院全体教职工,都已经自动将他屏蔽。爱怎么着怎么着吧,反正他也是来书院混日子的。他上课也不捣乱,坐的比谁都端正。放在课堂里权当一个吉祥物了。

    阿柔为了说服自己,想了半天,才勉强给他想出这个敦厚老实的优点来。可怜她这个老丈母娘,为了让自己心理有所安慰,也是倾尽全力了。

    于是,东都市面上少了一害,那个常常眼睛盯着美男,只许她犯花痴,不许美男对她有想法的花痴公主不见了。不过,岚月似乎注定是个话题人物。转过头,她便又为东都百姓茶余饭后闲磕牙又增添了一个不败的话题。

    “知道吗?高贤王府,就那个岚月公主,听说她的驸马又走丢了。”

    “是不是真的?那么大一个人,怎么会走丢呢?”

    “那可不好说,听说那驸马长的天上少有,人间难闻。也许是被什么采花大盗啥的惦记,给劫走了呢。”

    “也是,就岚月公主那看人的眼光,驸马爷要是长的不好看,她怎么肯甘心下嫁。可是,那驸马爷到底长成什么样子呢?左不过一个人,两只眼睛一个鼻子,能好看成什么样?”

    “要不,咱们也帮着找找,兴许能见一见驸马爷的真容呢。”

    “使得。”

    于是乎,隔三差五,东都那些闲散无事的流氓小混混儿,游手好闲的富贵闲公子们便三五一群,结伴上文秀山,名义上帮岚月公主找驸马,实际上是想看看驸马到底长成什么妖孽的样子。

    一向清净的文秀山,突然之间变得车水马龙,三教九流十分热闹起来。萧国恒看不下去,一本奏到朝廷。朝廷派了御林军守山,这才稍稍恢复了些文秀山得宁静。

    可是,越是不让人上山,那些闲人的好奇心越得不到满足。文秀山前依然每日里人头攒动,游人如织。到了后来,也不光是开始那些闲人们来,附近赏春踏青的百姓,没事就喜欢聚个会,舞文弄墨得文人秀士们,有事没事也喜欢来文秀山这一带溜达。

    这里本来就是东廷国内最高学府,文秀书院的左落地。又有高贤王爷坐镇。一旦有人开了头,后来者源源不断。那些自诩文人墨客得家伙,有个通病,喜欢到处涂鸦。

    不过三五年时间,文秀山中便到处都是他们涂鸦留下的痕迹。

    对于那些附庸风雅得人来说,能在这里留下墨宝,也许是值得炫耀一辈子的事。可是对于那些真才实学在身的人来说,随处可见得狗爬一样的笔墨,简直是一种对圣贤绝学得侮辱,是对他们这些潜心向学得后市子弟的侮辱。

    隔三差五的,文秀书院就要组织学生清理一次山上那些胡乱涂鸦得笔墨。后来实在清理不过来,就只清理书院围墙上的。还是清理不过来。还是始作俑者岚月给出了个主意。

    谁想在墙上留字,掏钱。美其名曰,雅资。这费用收的也和别的买卖不同。不管你是下笔万言,还是半天就别出一个字来。就一个标准,好看。字要漂亮,画也要漂亮。越好看得字画,收费越少。要是难看到一定程度,给钱也不让写。

    因为岚月公主这无厘头得一个办法,后来文秀书院竟从这些留下的墨宝中找到好些有学之士,为后来的东廷建功立业,这都是后话。

    至于最开始,人们三五成群到文秀山的目的是什么,后来的人们早就不知道了。

    风意还是隔三差五的走丢。没办法,岚月整天眼瞅着一块肥美的小鲜肉吃不到嘴里,心里急啊。可是风意就跟个傻子一样,对于夫妻之事根本就不开窍。而且他轻功了得。岚月但凡蠢蠢欲动,他眨眼工夫就跑得没影了。

    要是跑了能回来,就啥也不说了。偏偏他严重路痴,在府里都能迷路。好在后来他在高贤王府住的时间久了,总算学聪敏了一些。每次跑,都是看见高贤王府的围墙就拐弯儿,这样,就算迷路也迷不到深山老林里去。

    高贤王爷在岚月成亲后不到半年就去世了。阿柔对于主持一应丧葬事项早已游刃有余。料理完高贤王爷的后事之后,她便搬进了佛堂之中。府里的事情全都交给萧国恒的媳妇掌管着。

    她以为她的余生,必然会像现在这样,平平淡淡的渡过。这般儿孙绕膝,已经是她梦寐以求的日子,她其实别无他求。

    但是,有人偏偏不要她舒坦。

    “恒儿啊,你要是有什么话,就直说吧。”阿柔望着在佛堂外不知转悠了多少圈的萧国恒,知道他必然有什么事情为难了。

    萧国恒走进来:“南国兵陈边境了。”

    阿柔的心咯噔一下,这些年来,有兵疲民乏的原因,也有四国上位者和一众臣子们努力的原因,边庭战事渐渐的销声匿迹。百姓们这才刚刚喘了一口气,么来得及好好过上几天日子,怎么南国又要兴兵?

    “这些南人。”四国中,阿柔最恨的就是南国。她永远无法忘记,她的父母家人是怎么倒在血泊中的。她拍着桌子,怒气冲天:“他们要干什么?就不能让人安安静静过几天日子么?”

    萧国恒垂着头不语。他的性格,很大一部分真的很像阿柔。阿柔从未察觉这种不言不语又什么不对,这一刻却分外的因为萧国恒的沉默而愤怒:“说话。你也堂堂男儿,你的血性呢?”

    萧国恒略略抬起头:“莫非母妃想让孩儿披甲执戈,和南国一战?”

    阿柔怒道:“有何不可?”

    萧国恒知道阿柔说的是气话。阿柔自己可能不曾察觉,自她荣升为太妃之后,一向无拘无束,渐渐的便返璞归真起来。明白说,就是越活越回去了。要知道,阿柔小时候虽然家境贫寒,但确实被宠爱着长大的。她骨子里的执拗,比起祁玉颜丝毫不逊色。只不过,她没有祁玉颜那样的好命,一向比较收敛罢了。

    萧国恒默默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拍着桌子将南国骂个狗血淋头。

    阿柔骂累了,心里才略略舒坦了些。拿过侍女捧来的香茶喝了,稍稍平复了一下心绪,问道:“说吧,这样的军国大事,你来和我一个老婆子说,有什么目的?”

    “孩儿不敢。”萧国恒俯身一礼。

    “说吧,咱们母子有什么不能直说的呢?”

    “孩儿想为母妃引荐一个人。”

    “领来就是。”

    萧国恒后退了两步,这才转身出了佛堂,站在台阶上:“有情。”

    只见一个身穿青色布袍,束发未冠的年轻人从外头慢吞吞的走了进来。走到阿柔面前之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又费了好大的力气,好一会儿功夫才跪倒在阿柔面前:“孩……儿……”

    阿柔没等他说完,有些惊讶道:“你怎么来了?”胭脂雀更新速度最快。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胭脂雀》,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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