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为什么？”凯文侧身望着那根变得短小的绿柄，没有带过多感情地问道。面对被吓得一激灵的动物们，他伸手示意大伙不用惊慌。
“生活。”格雷放下枪，扔在草地上，“这是个很差劲的问题，凯文。”
“我是个猎户，祖祖辈辈都是。”
“我知道。”
“这把猎枪是我爷爷送给我父亲的，”格雷从背后取下那把老伙计，“我的父亲在去世前把它交给我。可以算是祖传的了。”
“我们对老祖宗一直很敬重，但我们不像欧洲人那样在乎血统。欧洲人对神明非常虔诚，但我们信仰的更多的是老祖宗，也就是那些历史上真正存在的古人。换个说法:我们只信自己。”
瞄到花豹迷茫的眼神，格雷轻轻一笑：“你知道＇百步穿杨＇吗？”
他重新装好一把新步枪，迅速朝原来的方向开了一发。炸响之后，花豹再看那条树枝，惊讶地发现上面残留的叶柄早已被削得干干净净。
“我们换个地方说话。”格雷瞟了一眼气鼓鼓的鹦鹉，自从枪声吓飞了鸟雀后他就一直不停地在抱怨。
“也好。”
把枪械弹药全部运到格雷家中后，大象便在村民们看热闹的目光下识趣地退回了林子。
“什么是baibuchuanyang？”凯文刚拉出椅子客气地坐下，马上问道。
“Pierceawillowleafwithanarrowfromthedistanceofahundredpaces，”猎人端给凯文一碟切片奶酪，“简单来说，一个人每射一箭都能命中目标。形容射箭的技术很强。”
“听起来有点怪。”花豹正想叉一块奶酪放进嘴里，忽然发现桌子上竟然没有刀叉。
“呵，或许吧……不好意思——”格雷翻出不锈钢餐具递给他，“我平时没有用叉子的习惯。等我一下，我去沏茶。”
一壶盛着热气腾腾的红茶的玻璃瓶配几个小巧的瓷杯，就是茶具的全部了。没有糖罐，更没有奶盅，浓浓的茶香萦绕在简约的餐桌上方。
花豹看到格雷用两根细长的木棍夹起一片奶酪含在嘴里。但他没有追问下去。
“你不是这里的人吗，欧洲。”花豹沉思了片刻说。
“你觉得我这样晒黑后的黝黑肤色会是欧洲人吗？”格雷将筷子搁在碗沿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花豹。
“嗯。”凯文仔细打量着对方的脸，“是有一些区别。”
“其实，”他喝了一口茶，“你也不是。”
“这个说英语的岛国上怎么会有金钱豹？哼。”格雷轻笑一声。
“我知道。”
“你不知道。”话音还未到一半，格雷立即说道，“你没有距离的概念。你也不知道国家到底意味着什么。”猎人慢慢摇晃杯里的红茶，细小的茶渣在杯底簇拥成一小团，像海底的沙砾般微微滚动、摇曳。
花豹双手捂着茶杯，静静地看着格雷。坐在茶桌的两端，仿佛这不是一次轻松愉悦的下午茶，而是一个严肃的谈判。
“你不想吃点奶酪吗？”格雷半起身叉了一块奶酪放进凯文的盘子里。
“I'mlistening.”
“好吧。”
“两年前吧——可能不到两年，我接到一个捕豹的任务，说是有豹子吃了人，叫猎队去宰了她。现在想想还真是无稽之谈。”
“我跟着猎队击毙指定的那头豹子后，”格雷放下杯子停顿了一下，看着花豹平静的眼神，“我没有和他们一起下山去领那高得不可思议的赏金。偷偷脱离队伍后，我在豹窝旁发现了有人进入的痕迹。这不是猎户留下的。”
“最后我寻着那些拙劣的脚印发现了一伙人，他们带走了豹崽。很显然，这群人与村里有些瓜葛，都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跟了他们几天，最后那些装着幼崽的箱子被推上了外国的商船。我趁这个时候凑上前，那几个人可能也害怕事情败露，附和着我的说辞为我付了船钱。”
“我当时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走.私罢了，想着到时候再把它们运回来，毕竟自五六十年代后豹子已经不多了，但没想到这是一次一口气的跨洋运输。甚至有两只豹崽在途中就死了，最后到港的时候只剩下一只。”
“接应的是这里的人。在一个夜晚，我跟着马车队派送它到一个什么男爵那儿。在雷声与暴雨的掩护下，我翘坏铁笼让它逃走。之后身为猎人的我接受了另一个委托:把它追回来。”
一时语尽，双方都没有再说话。花豹端起茶杯，小呡一口。一串陈述下来，除去几个生涩的词，他听懂了个大概。
今天格雷反常的健谈。
“所以，”花豹嚼着格雷叉给他的奶酪，“你后来就住在这了？”
格雷闭上眼睛喝了一大口茶。
“谢谢。”花豹的手放在桌上团成两个肉球，他看着自己的倒影映在浓郁的红茶上。
“你的钱呢？”沉默良久，格雷用筷子指着凯文赤裸的身子画了个圈。
“在我的……”花豹忽然想到了什么，双手在身上慌张地摸索着，“完了！”
“咚咚咚。”鹦鹉在窗檐上敲着玻璃。“有人在说钞票吗？”他用含糊的声音说道。
“我的钱怎么会在你那儿？”凯文连忙打开窗户把他放进来。
刚取下嘴里衔着的纸币，鹦鹉便不客气地跳到桌上边啄食奶酪边说：“猴子帮你把它们收起来了。”
……
“你不想问罗勒斯福怎么没回来吗？”
“既然你能把他们带回来，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格雷，我想让他们跟我一起待在福尔郭登。”花豹抬头盯着天花板。
“那你得去找马克。”
……
“不行！”
雄浑的回音在空荡的会议室中不断重复着。
“那大家的意见……”凯文迫切地询问其他急匆匆地赶来的成员。
“呃……凯文，很抱歉这次我不能同意你。”查尔斯一只手平放在桌上，另一只手臂靠在桌沿伸出食指比划着，“我们没有那么多地方供这些动物居住……你知道，他们都已经和人没什么区别了，待在林子里实在不合适。
“不，这一点他们可以接受。这儿比他们原来待的地方好一百倍，而且他们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了。”
“食物也是个大问题，”坐在轮椅上的里安接过话头，“大象、猴子们这些还好，但那么多老虎狮子实在是难办。”
“野猪，还有雉鸡……他们可以间接地帮村民保护农作物。”凯文似乎抓到了一丝希望。
“表面上是这样没错，但林子里的生态会撑不住的，别忘了，林子里已经有一定数量的狼了；而且它们再怎么泛滥，被猎人们捕获后终究还是会转化为资金，这样白白被吃掉太浪费了。”里安为难地说。
“大猫是很可爱啦，但是他们饿的时候不能排除会伤害家畜的可能啊。”
“啊？”凯文对韦尔蒂的表态相当意外。
“是这样。再理性的动物，在无法保障自身的情况下都是难以揣度的。”格雷耸了耸肩。
“不要急着下定论，伙计们。”希德轻拍格雷的肩膀，“就算没法收留大猫，其他的动物还是可以考虑的。”他拨动着自己的两撇八字形翘胡，朝凯文安慰地笑笑。
“比如……?”村长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动物们不一定要吃白饭。大象可以帮忙运输货物，村外农庄与村内的运输不是很不方便吗？大象们可以把加工好的面粉，面包和新鲜的蔬菜以及其他木头制品什么的运到外边，农庄那边的产品和城镇里的商品也可以通过他们运输。而且伐木，石料的开采，耕地这些方面都是能帮上大忙的。这段日子矿物不是减产了么，我相信很快会恢复过来的。这些智慧动物的能力跟之前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嗯。”马克脸庞上的线条变得柔和，露出了几分兴趣。
趁着大家兴致高昂，希德继续侃侃而谈：“猴子更是一把好手，他们拥有了智慧之后可以说与人类无异。只要他们乐于融入村子，就等于增添了一群人手。不必说手工活，更不必说果蔬的采集、种植，他们甚至有可能帮忙打理牲畜——只要是人们能做到的，他们都能干。”
“还有鹦鹉。他们作为鸟类自然能与其他飞禽沟通，自此各个城市的消息新闻，甚至是欧洲乃至全世界的情报都能让村民知晓。打个比方，粮食这一块的市场价格要是掌握在我们手里，只要通过灵活的调整，单说食品买卖获得的经济效益就已经是不可估量的了。”希德挑眉露出狡黠的笑容，他用指关节敲着光亮的木头桌面，“我有些异想天开地讲一下我的想法:如果鸟类能充当牧羊犬的作用，通过控制昆虫的活动范围，那么蜂蜜和农作物必将增产。”
“不要忘了，食肉动物是与生俱来的捕猎天才。谁说老虎捕到猎物之后就一定要吃了？通过适当地控制野猪与雉鸡的数量，把毛皮利用，那些根本没人吃的野肉留给他们，再把数量报给政.府领取赏金，这不是一举两得吗？有了思想之后一切都好办了。”希德起身用双手撑着桌子，随意地翻看着村里资料，“大家应该都还没有忘记土匪入侵给村民带来的灾难，有了大猫、狼和熊的力量与能力，加上训练和武装，不就是一队维护人们安全的治安员吗？”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动物们在村里有一席之地，他们劳动的报酬一枚便士都不能少。”
“各位意下如何？”
“生活。”格雷放下枪，扔在草地上，“这是个很差劲的问题，凯文。”
“我是个猎户，祖祖辈辈都是。”
“我知道。”
“这把猎枪是我爷爷送给我父亲的，”格雷从背后取下那把老伙计，“我的父亲在去世前把它交给我。可以算是祖传的了。”
“我们对老祖宗一直很敬重，但我们不像欧洲人那样在乎血统。欧洲人对神明非常虔诚，但我们信仰的更多的是老祖宗，也就是那些历史上真正存在的古人。换个说法:我们只信自己。”
瞄到花豹迷茫的眼神，格雷轻轻一笑：“你知道＇百步穿杨＇吗？”
他重新装好一把新步枪，迅速朝原来的方向开了一发。炸响之后，花豹再看那条树枝，惊讶地发现上面残留的叶柄早已被削得干干净净。
“我们换个地方说话。”格雷瞟了一眼气鼓鼓的鹦鹉，自从枪声吓飞了鸟雀后他就一直不停地在抱怨。
“也好。”
把枪械弹药全部运到格雷家中后，大象便在村民们看热闹的目光下识趣地退回了林子。
“什么是baibuchuanyang？”凯文刚拉出椅子客气地坐下，马上问道。
“Pierceawillowleafwithanarrowfromthedistanceofahundredpaces，”猎人端给凯文一碟切片奶酪，“简单来说，一个人每射一箭都能命中目标。形容射箭的技术很强。”
“听起来有点怪。”花豹正想叉一块奶酪放进嘴里，忽然发现桌子上竟然没有刀叉。
“呵，或许吧……不好意思——”格雷翻出不锈钢餐具递给他，“我平时没有用叉子的习惯。等我一下，我去沏茶。”
一壶盛着热气腾腾的红茶的玻璃瓶配几个小巧的瓷杯，就是茶具的全部了。没有糖罐，更没有奶盅，浓浓的茶香萦绕在简约的餐桌上方。
花豹看到格雷用两根细长的木棍夹起一片奶酪含在嘴里。但他没有追问下去。
“你不是这里的人吗，欧洲。”花豹沉思了片刻说。
“你觉得我这样晒黑后的黝黑肤色会是欧洲人吗？”格雷将筷子搁在碗沿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花豹。
“嗯。”凯文仔细打量着对方的脸，“是有一些区别。”
“其实，”他喝了一口茶，“你也不是。”
“这个说英语的岛国上怎么会有金钱豹？哼。”格雷轻笑一声。
“我知道。”
“你不知道。”话音还未到一半，格雷立即说道，“你没有距离的概念。你也不知道国家到底意味着什么。”猎人慢慢摇晃杯里的红茶，细小的茶渣在杯底簇拥成一小团，像海底的沙砾般微微滚动、摇曳。
花豹双手捂着茶杯，静静地看着格雷。坐在茶桌的两端，仿佛这不是一次轻松愉悦的下午茶，而是一个严肃的谈判。
“你不想吃点奶酪吗？”格雷半起身叉了一块奶酪放进凯文的盘子里。
“I'mlistening.”
“好吧。”
“两年前吧——可能不到两年，我接到一个捕豹的任务，说是有豹子吃了人，叫猎队去宰了她。现在想想还真是无稽之谈。”
“我跟着猎队击毙指定的那头豹子后，”格雷放下杯子停顿了一下，看着花豹平静的眼神，“我没有和他们一起下山去领那高得不可思议的赏金。偷偷脱离队伍后，我在豹窝旁发现了有人进入的痕迹。这不是猎户留下的。”
“最后我寻着那些拙劣的脚印发现了一伙人，他们带走了豹崽。很显然，这群人与村里有些瓜葛，都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跟了他们几天，最后那些装着幼崽的箱子被推上了外国的商船。我趁这个时候凑上前，那几个人可能也害怕事情败露，附和着我的说辞为我付了船钱。”
“我当时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走.私罢了，想着到时候再把它们运回来，毕竟自五六十年代后豹子已经不多了，但没想到这是一次一口气的跨洋运输。甚至有两只豹崽在途中就死了，最后到港的时候只剩下一只。”
“接应的是这里的人。在一个夜晚，我跟着马车队派送它到一个什么男爵那儿。在雷声与暴雨的掩护下，我翘坏铁笼让它逃走。之后身为猎人的我接受了另一个委托:把它追回来。”
一时语尽，双方都没有再说话。花豹端起茶杯，小呡一口。一串陈述下来，除去几个生涩的词，他听懂了个大概。
今天格雷反常的健谈。
“所以，”花豹嚼着格雷叉给他的奶酪，“你后来就住在这了？”
格雷闭上眼睛喝了一大口茶。
“谢谢。”花豹的手放在桌上团成两个肉球，他看着自己的倒影映在浓郁的红茶上。
“你的钱呢？”沉默良久，格雷用筷子指着凯文赤裸的身子画了个圈。
“在我的……”花豹忽然想到了什么，双手在身上慌张地摸索着，“完了！”
“咚咚咚。”鹦鹉在窗檐上敲着玻璃。“有人在说钞票吗？”他用含糊的声音说道。
“我的钱怎么会在你那儿？”凯文连忙打开窗户把他放进来。
刚取下嘴里衔着的纸币，鹦鹉便不客气地跳到桌上边啄食奶酪边说：“猴子帮你把它们收起来了。”
……
“你不想问罗勒斯福怎么没回来吗？”
“既然你能把他们带回来，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格雷，我想让他们跟我一起待在福尔郭登。”花豹抬头盯着天花板。
“那你得去找马克。”
……
“不行！”
雄浑的回音在空荡的会议室中不断重复着。
“那大家的意见……”凯文迫切地询问其他急匆匆地赶来的成员。
“呃……凯文，很抱歉这次我不能同意你。”查尔斯一只手平放在桌上，另一只手臂靠在桌沿伸出食指比划着，“我们没有那么多地方供这些动物居住……你知道，他们都已经和人没什么区别了，待在林子里实在不合适。
“不，这一点他们可以接受。这儿比他们原来待的地方好一百倍，而且他们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了。”
“食物也是个大问题，”坐在轮椅上的里安接过话头，“大象、猴子们这些还好，但那么多老虎狮子实在是难办。”
“野猪，还有雉鸡……他们可以间接地帮村民保护农作物。”凯文似乎抓到了一丝希望。
“表面上是这样没错，但林子里的生态会撑不住的，别忘了，林子里已经有一定数量的狼了；而且它们再怎么泛滥，被猎人们捕获后终究还是会转化为资金，这样白白被吃掉太浪费了。”里安为难地说。
“大猫是很可爱啦，但是他们饿的时候不能排除会伤害家畜的可能啊。”
“啊？”凯文对韦尔蒂的表态相当意外。
“是这样。再理性的动物，在无法保障自身的情况下都是难以揣度的。”格雷耸了耸肩。
“不要急着下定论，伙计们。”希德轻拍格雷的肩膀，“就算没法收留大猫，其他的动物还是可以考虑的。”他拨动着自己的两撇八字形翘胡，朝凯文安慰地笑笑。
“比如……?”村长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动物们不一定要吃白饭。大象可以帮忙运输货物，村外农庄与村内的运输不是很不方便吗？大象们可以把加工好的面粉，面包和新鲜的蔬菜以及其他木头制品什么的运到外边，农庄那边的产品和城镇里的商品也可以通过他们运输。而且伐木，石料的开采，耕地这些方面都是能帮上大忙的。这段日子矿物不是减产了么，我相信很快会恢复过来的。这些智慧动物的能力跟之前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嗯。”马克脸庞上的线条变得柔和，露出了几分兴趣。
趁着大家兴致高昂，希德继续侃侃而谈：“猴子更是一把好手，他们拥有了智慧之后可以说与人类无异。只要他们乐于融入村子，就等于增添了一群人手。不必说手工活，更不必说果蔬的采集、种植，他们甚至有可能帮忙打理牲畜——只要是人们能做到的，他们都能干。”
“还有鹦鹉。他们作为鸟类自然能与其他飞禽沟通，自此各个城市的消息新闻，甚至是欧洲乃至全世界的情报都能让村民知晓。打个比方，粮食这一块的市场价格要是掌握在我们手里，只要通过灵活的调整，单说食品买卖获得的经济效益就已经是不可估量的了。”希德挑眉露出狡黠的笑容，他用指关节敲着光亮的木头桌面，“我有些异想天开地讲一下我的想法:如果鸟类能充当牧羊犬的作用，通过控制昆虫的活动范围，那么蜂蜜和农作物必将增产。”
“不要忘了，食肉动物是与生俱来的捕猎天才。谁说老虎捕到猎物之后就一定要吃了？通过适当地控制野猪与雉鸡的数量，把毛皮利用，那些根本没人吃的野肉留给他们，再把数量报给政.府领取赏金，这不是一举两得吗？有了思想之后一切都好办了。”希德起身用双手撑着桌子，随意地翻看着村里资料，“大家应该都还没有忘记土匪入侵给村民带来的灾难，有了大猫、狼和熊的力量与能力，加上训练和武装，不就是一队维护人们安全的治安员吗？”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动物们在村里有一席之地，他们劳动的报酬一枚便士都不能少。”
“各位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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