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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脱困女孩

    在许韵婷的指引下,祝平炎他们驶进了一个小镇,但此时许韵婷开始顾左右而言他,东拉西扯,就是不说李栀的下落。

    祝平炎一直疑心许韵婷在骗他,现在见许韵婷这样子,更是担心,不再理会她的打岔,直接说道:“我不杀你,但自有其他手段让你说实话,你是自己说,还是等我动手?”

    许韵婷惊讶的说道:“你竟然打女人?”

    祝平炎不再废话,伸出一只手,手中闪烁着电光。

    见状,许韵婷不再打岔,沉默了几秒后说道:“你得给我个保证。”

    “该给的保证我已经给了,是你自己不信。”

    许韵婷忽然委屈起来:“你要是能像董一那样善待俘虏,我至于不相信你吗?”

    “董一?一二三的一?”

    那次袭击龙巢,去的都是和许韵婷差不多级别的人,而且由于最后双方和谈,所以大部分人都被放出来了,自然就会有很多好好奇董一的身份,所以许韵婷后来也听到了董一的姓名和一些基本信息。

    此时听到祝平炎竟然能准确说出董一的姓名,也颇为诧异,毕竟这不是个常见的名字。

    所以她下意识反问了一句:“你认识他?”

    “何止认识,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祝平炎忽然有了主意,“既然你不相信我,但是相信董一,那就让他来保证吧。”

    说着他拨通了董一的电话。

    听着电话里董一的保证,许韵婷其实也不能从声音判断是不是真的,毕竟当时交流也不算多,时间也挺久了。

    不过她在祝平炎拿出手机的时候就瞅了一眼,确实是原本就有一个叫董一的联系人,对他的话就信了七八分。

    再听见他和这个叫董一的,可以肆无忌惮的讨论天骄的事,又多信了一分。

    如果说董一这么奇怪的名字,在这个无奇不有的世界里也可能重名的话,那恰好有两个叫董一的天骄,可能性就几乎为零了。

    本来她就明白,迟早是要说的,她也很担心祝平炎对她用刑,万一吃不住打说出来了,不仅挨了毒打,也没有获得好感,因为挨了打才说,祝平炎肯定不会感谢她,只会觉得活该。

    况且已经带路到这里了,就算她不说,祝平炎也可以用雷霆会的人力大范围的找,总有能找到的时候。

    所以在权衡利弊后,为了不出现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的局面,她还是选择相信祝平炎和董一的双重保证。

    在她的带领下,祝平炎很快在一条偏僻的小路边找到一个屋子。

    屋门被锁着,祝平炎二话不说直接把锁砸断,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正对着门的是一个与墙差不多大的货架,货架上摆满了罐头,往前走一步,能看见右边有一个卫生间,卫生间的门旁边放着一张单人床,床上坐着一个被铁链锁起来的女孩。

    女孩有些惶恐的看着冲进来的陌生人,对于直接扑过来抱住她的祝平炎,更是吓得胡乱挣扎,不停的用手捶打祝平炎。

    无论祝平炎怎么强调自己的身份,也没法让女孩放松,他只好松开手后退开,然后让其他人都出去,他自己坐在对面。

    等到女孩慢慢平静下来后,他才柔声问道:“你不认得我了?”

    女孩蹲在床上,很戒备的看着他,缓缓摇头。

    “那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女孩果然还是摇头。

    这种情况祝平炎在很早以前就有过猜测,所以他拿出一张照片:“你看,这个是你,这个是我,你叫李栀,我叫祝平炎。”

    女孩看着这张照片,眼睛里慢慢有了神采,他小心翼翼的下床,走到祝平炎跟前,从祝平炎手里接过照片,认真看了好一会后,才终于开口了:“我叫李栀?”

    祝平炎坚定的点头:“我是来救你的。”

    “但是爸爸说我生病了,不能出去,会传染给别人的。”

    祝平炎暴怒起来:“他不是你爸爸,你爸爸叫李建国,他是杀死你爸爸的凶手!”

    李栀被吓得缩回床上,祝平炎赶紧坐回去,语气柔和的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吓你的,那个人不是你爸爸,哪有爸爸会把女儿锁起来的。”

    李栀又看了眼手里的照片,似乎没有那么害怕了,对祝平炎说道:“我生病了,如果出去,会被其他人抓起来的。”

    祝平炎站起来,尝试着走到床边,见李栀没有那么激烈的抵抗情绪,缓缓在床边坐下:“不会的,你没有病,只是失忆了,不会传染给任何人,也不会有人再能伤害你,我永远都会保护你。”

    李栀眼中满是憧憬:“那我能出去吗?”

    祝平炎看见她腿上的铁链,眼泪瞬间模糊了双眼,哽咽着说:“可以,你想去哪都可以。”

    说着他掏出一把匕首,利落的斩断铁链,但是套在脚上的镣铐却没法粗暴的用匕首斩断,因为稍不注意就会伤害到李栀。

    他只能一边柔声安慰李栀,一边小心翼翼的把匕首伸进镣铐里,从里向外切。

    法器匕首虽然锋利,但是想在这样毫无蓄力的情况下靠自身锋利切断钢铁,还是非常困难,切开第一个镣铐还没有出问题,切开第二个镣铐的时候,匕首切开镣铐后又往前送了一截,在他的手臂上切开了一道伤口。

    伤口其实不深,但是很长,看着非常吓人,李栀吓得尖叫起来,祝平炎随手撕了一块床单,在手上裹了两圈,不为包扎伤口,只是挡住李栀的视线,让她没那么害怕。

    “没事的,一点小伤,你现在自由了,不想出去看看吗?”

    对于长时间被锁在屋里的李栀,自由的诱惑无限大,她摸了一下已经没有镣铐的脚腕,然后走到以往铁链尽头的地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再也没有铁链能束缚她。

    尝试着向前踏出一步,然后站在从有记忆以来,从来没有办法到达的地方,囚于她心灵的枷锁也终于解开,她快步跑出了屋子。

    祝平炎也跟着她走出屋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笑容灿烂的李栀,手却解开了包扎伤口的床单,把受伤的手伸给祝影,祝影快速帮他包扎伤口。

    这时候李栀忽然哎呦了一声,祝平炎一个箭步冲上去,关切的问:“怎么了?”

    李栀抬起脚拨掉上面的碎石子:“扎脚。”原来她是光着脚出来的。

    祝平炎一把抱起她:“想去哪?”

    这时候祝影却不合时宜的扒拉祝平炎的手,祝平炎很不耐烦的看向他,却发现是自己受伤的手还没有包扎好,祝影要继续帮他包扎。

    于是他换了个姿势,单手抱着李栀,将另一只手伸到祝影面前:“快点。”

    女孩趴在祝平炎的肩膀上,感受到他的心跳,在这一瞬间无比的安心,轻声说道:“我是李栀,你是祝平炎。”

    她的记忆回到了以前,那是她此时记忆的起点,她从黑暗中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连自己都是陌生的,这让她陷入了无限的恐慌,只能不停的问屋子里唯一的人,我是谁,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那个男人却没有想要回答的意思,又是翻地图,又是看笔记,好像是在想着什么很重要的问题。

    这时候她才注意到自己腿上的铁链,再加上男人的漠然态度,慢慢的,她开始有些害怕,不敢再大声嚷嚷,但还是不停的问这些问题,因为这些她不知道答案的问题,更让她恐惧。

    男人或许是觉得她太烦人,极为敷衍的说:“我是你爸爸,你叫李栀。”

    其实她知道,这个人多半不会是她的父亲,她虽然失忆了,但基础的常识还在,知道一个父亲不应该对女儿如此冷漠,但是她很害怕,所以不敢反驳,只是小心翼翼的问:“爸爸,你为什么要锁着我?”

    “你生病了,不能出去。”

    她还想问更多,但男人就不再理她了,被问烦了之后,还会用非常凶狠的眼神瞪着她,她也就不敢多问。

    之后就连这个可疑的爸爸都离开了,只剩她一个人留在这里,饿了就吃罐头,渴了就喝自来水,不会饿死,但也仅此而已。

    在对过去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一个对自己无比冷漠的人,自称是她的父亲,并且以生病为理由把她用铁链锁起来,不准外出,门窗都有厚厚的隔音层,呼喊都没有效果。

    她怎么可能就这么相信对方的话,所以在湮灭离开后,她也尝试过挣脱铁链逃走,但是手边没有任何工具,连罐头都是塑料包装的。

    就算她是个神偷,用头上的塑料发卡就能开锁,可也没有锁给她开,脚上的镣铐是直接焊死的。

    在多次尝试无果后,她只能接受现状,每天按时吃饭喝水,然后就坐在床上,看对面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转动,努力回忆自己是谁。

    可无论她多么努力,依然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过去的记忆像是和她一样被锁了起来,而且那把无形的锁比她腿上的镣铐更加坚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