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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零七章 向城易主

    战车停在城下,仲达出城躬身迎接,向男把祝平炎丢在仲达脚下,接着便一言不发的走来。

    仲达满脸喜色,缺口处的战况他也看到了,那些个证道都撑不住了,不到中午守军就得崩溃,那时候无论如何他都得出手。

    一方面是打断祝军的攻势,一方面也是威慑己方,遏制崩溃的局势。

    而他一旦出手,生死只在一瞬间。

    就像守军没有动用城防武器攻击,祝军也没有用那些轰击城墙的法器攻击,双方都害怕误伤友军,导致军心动摇。

    可一旦他出现在战场上,祝军肯定不会顾忌友军,会用最大火力消灭他。

    很明显,为了消灭一个灵台,即便牺牲己方数百人也稳赚不赔,这种价值观连己方部队也是赞同的,除了被牺牲的那些人,其他同僚不会有不满情绪。

    当然,现在向男回来,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了,祝军的那些法器或许能威胁到他,绝对不可能威胁到向男。

    只是他有些奇怪,向男身上怎么没有巅峰灵台的气息?

    就在仲达稍微产生些疑惑的时候,祝平炎挣断了铁链,双手环住仲达的腿,徐徐走来的向男也突然急躁,举着什么东西奔跑起来。

    仲达面色一变,下意识就想要逃跑,却发现自己的动作缓慢至极。

    祝平炎当然没本事抱住一个灵台,他没有触碰仲达,只是手臂成环将仲达圈住。

    咫尺天涯是防御法器,单方向的防御称之为防守,但如果四周全是防御,一般被称作围困,仲达被困在这空间陷阱中,无法迅速脱身。

    奔跑着的向男慢慢变化成举着牙矛的大鹅,她手中的牙矛越来越炙热,最后成了一团耀眼的光芒,如同第二轮升起的旭日。

    不过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彗星,全力以赴,不留退路的彗星袭月。

    炙热的彗星一闪而逝,击穿了城墙上的法阵,两米的矛身尽没入墙体,一滩血肉也随之糊在墙上。

    祝平炎长长出了一口气,这临时想出来的计划,竟然真的成功了。

    向男何时能来是胜负的关键,祝平炎希望向男迟些来,他忽然就想到仲达应该希望向男立刻就来,而霜儿作为神子,幻术水平足以欺骗灵台。

    以此为前提,仲达逐步落入陷阱,最终憋屈的被坑杀。

    唯一的问题在于,向男快要到了只是祝平炎的猜测,虽然他猜对了,但在这之前并没有绝对的把握。

    所以祝平炎并没有将希望全都寄托在这个计划上,祝军依旧在猛攻,以人命换取攻城进度。

    如果向男真的快来了,仲达就很可能中计,如果向男很久以后才能到,仲达作为知情者可能不会中计,但这对祝平炎反而是好消息,他有更多时间攻城。

    事后来看,祝军为了不需要的目标猛攻,白白损失了很多人。

    不过一方面是未雨绸缪,另一方面祝军猛攻给予仲达压力,间接让计划更完善,这道命令损失的人很多,却很合理,不像之前那些不必要伤亡的骑兵。

    这些想法在祝平炎脑袋里一闪而过,战争还没有结束,总结得失也太早,所以他没有深思,冲大鹅笑了一下,然后不再过多寒暄,拎着仲达的下半身奔向战场,将这截残肢丢给守军。

    “仲达已经死了,你们还要死守吗?”

    凡人军队当然想投降,死伤这么惨重,要不是仲达压着,他们早就投降了,但他们知道自己做不了主,都看向那几个证道。

    那几个证道能坚持到现在也是因为仲达,他们其实早就累得筋疲力尽不想打了,他们之所以还在犹豫,是因为不看好祝平炎。

    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领袖的实力决定了一个势力的强弱,向男是巅峰灵台,祝平炎甚至不是灵台,怎么看也是祝平炎会输,向输家投降,不是等着被日后清算吗。

    祝平炎觉得度秒如年,根本不给这些人犹豫的时间,向大鹅招了招手:“既然仲达已死,就不用再隐藏实力,把这几个都给我杀了。”

    大鹅的所有力量都已经被彗星袭月榨干,她现在连个小兵都不如,不过还是装腔作势的走了过来,提着牙矛冷冷的看向那群证道。

    一众证道都慌了手脚,在他们想来,仲达固然是中计被诱杀,但如此干脆利落的杀了一个灵台,此女也必然是灵台,否则灵力壁垒就会削弱大半攻击。

    这女人应该不如仲达,否则就不必用计,但是杀他们这些筋疲力尽的证道肯定非常轻松。

    于是这些证道陷入灵魂拷问,他们若是敢退后,防线必然崩溃,若是不退后,自己肯定被杀,到时候防线还是崩溃。

    如果能守住,为了家族利益,或许有些人不怕死,但左右都守不住,还不如投降,多活一天是一天。

    顺理成章,向城投降。

    祝平炎并没有放松警惕,立刻派人抢修围墙,防御法阵无法短时间恢复,他就让天骄起了一道徒有其表的空壳墙。

    他真正的大敌还在赶来的路上,巅峰灵台的威慑力丝毫不逊色于一支大军,向城的防御必须是完美无缺的,起码看起来是完美无缺。

    城墙修复的同时,他迅速接手了城防法器,最大的那个高塔必须掌握在他自己手中,这是唯一能震慑向男的东西。

    这些都办完之后,他才让小白去联络城中各大家族,这些贵族的天骄都随军出征了,现存力量根本不足以和祝平炎叫板,但他们若是在向男回来的时候捣乱,也是个不小的变数。

    等这些贵族齐聚一堂,祝平炎一进来就愁眉苦脸的说:“我与诸位本是邻里,为何无故攻伐?”

    一众贵族都纷纷解释,大致都是在推卸责任,说他们都是被向男胁迫。

    祝平炎立刻问:“诸位族中俊彦皆在向男军中,何不归来?”

    这些凡人哪能管得了那些外出作战的天骄,所以还是只能推诿。

    祝平炎这时候才开始步入正题:“向城难守,不过劳师动众,总得有些收获才能安抚大军,诸位家中珠宝美妾可否借用?”

    诸贵族都慌乱起来,他们最怕的不是祝平炎和向男争锋,就像当初莒国攻破向城,想实际掌控向城还是要依靠他们这些贵族。

    他们最怕的就是祝平炎明知道不敌向男,反手就开始摆烂,直接屠城,劫掠一番后溜之大吉。

    以祝军的战斗力,杀光他们不需要太久,那之后向男回来夺取向城也于事无补。

    这些个贵族赶忙夸赞祝平炎天生贵相,必非池中之物,与向男一战肯定能赢,他们还愿意出人出力的支持,希望祝平炎能改变战略,不再劫掠而是驻守向城。

    祝平炎在众人的吹捧下,半推半就的答应驻守向城,不过需要在座的这些人留在这里协助,其实就是做人质。

    这让在座的人有些为难,不过考虑到拒绝后的另一个结果,他们还是同意下来。

    祝平炎没有太多和这些贵族谈判的经验,所以在会面之前先和小白商议了一下。

    他一开始是想给这些贵族许诺向城的利益,而要求只是这些人不捣乱就行,他觉得这应该已经足够了,毕竟付出远高于回报。

    小白却直接否定了他的策略。

    在祝平炎自己的想法中,他攻下向城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向男最多攻下新城与他对峙,所以向城已经是他的财产,等到他击败向男或者与向男和谈之后,肯定会重新分配向城的利益,旧贵族的利益必然有一部分要让给祝军中的新贵族。

    所以他以向城的利益和这些贵族谈判是没有问题的,而且也自以为付出真金白银只换取一刻安宁,这些贵族赚大了。

    但是小白很了解这些贵族,他们自认为地位无可动摇,莒子当年也只能立向男后退出,祝平炎何德何能可以重新洗牌。

    在这些向城贵族眼中,祝平炎只是攻下向城,并不是向城的实际拥有者,还没有资格分配向城的利益,所以他的那些许诺都只是空头支票。

    送出礼物的价值是由接受者决定的,送礼的人怎么看待这份礼物并不重要,重要是收礼物的人会不会认为这礼物有价值。

    祝平炎送出的利益在这些贵族眼中毫无意义,那祝平炎的要求也不可能被重视。

    所以和小白商议之后,祝平炎决定把自己伪装成一个随时可能被向男杀掉的劫匪,贵族们不害怕更换统治者,就怕这种不顾后果的浑人。

    起码就现在而言,这伪装是有价值的,虽然他手中的人质都是凡人,不算是抓住命脉,但肯定也不是完全无关紧要,这已经足够了。

    如今万事俱备,只等向男到来。

    这一等就等了一天,一直到天完全黑了,向男的战车才出现在哨塔的视线中。

    祝平炎坐在城防法器的塔楼里等得都快睡着了,自昨日攻城到现在,他的精神一直紧绷,要不是成功坑杀仲达让他很确定向男今天会来,他早就回去休息了。

    如今真正的危机到来,他立刻给自己一巴掌,以最快速度集中注意力,将武器瞄准战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