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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三章 公子稚

    被选来推车的小兵力气都很大,然而水流削减了他的速度,他看起来也是在和其他人一样慢悠悠的捶打。

    而且身体飘荡在水中,动作一大就会改变位置,导致他这一锤落空了。

    旁边一人示意用另一只手抓住铜桩,这有点作用,但在水中挥锤时,水流会让锤子左右摇摆,这一锤还是空了。

    旁边的人再也没有耐心,一把将他推开,夺过锤子继续敲打。

    他很想理论些什么,却因为在水里没法说话,本想再比划些动作,一支铁箭忽然射穿河水,余势不减的插入一人肩膀。

    那人本就潜水许久,被铁箭插入后吐出了最后一口气,急忙浮上去换气。

    推车小兵心跳加速,没想到在水下也不安全。

    紧张的情绪加上水下挥锤这样的重体力工作,他的氧气迅速消耗,虽然刚潜下来,也不得不跟着浮上去换气。

    这时候他才想起来,就像他力气很大所以负责拉车,那些负责下水的都在海边长大。

    跟着他们学吧,以我的力气,下次总也帮得上忙。

    他浮出水面,狠狠吸了一大口气,这口气还没来得及进入肺里,一颗子弹就贯穿了他的头颅。

    田军损失数千人,没有攻入城门,也没能登墙,唯一的成果就是破坏了三处护城河阵法。

    田军在其他地方的攻势都开始放缓,却没有全部撤离,偶尔就会出来骚扰一波,逼得祝军不得不全线布防。

    祝军起码得保证,当田军在某一处集结力量猛攻时,这里的兵力足够抵抗到援兵到来。

    这就是守大城要面临的问题,城墙长也就是战线长,战线越长,对人数少的一方就越不利。

    祝军被牵扯太多兵力,导致关键位置的人数劣势更加明显。

    比如祝卫驻守的这段城墙,护城河的阵法终究还是破了,田军的城墙直接在介城城墙几米外升起,架一块木板就能直接攻城。

    这里的情况比城门更加严峻,己方没有灵台,所以敌人在城墙外拥有绝对优势。

    不到十米的距离,敌人根本不用什么弓弩了,直接扔标枪就行,板甲也禁不住这样的攻击。

    一向拥有火力优势的祝军成了被压制的一方,只能丢弃火枪,躲在城墙后面等待近战。

    田军也不含糊,立刻组织了一群觉醒期强化系,穿着铁甲冲上墙头。

    强化系无法完全被压制,再加上一部分出身贵族,从小接受训练,个人战力甚至要超过二级老兵。

    只不过再力大无穷,也很难用青铜武器正面击穿板甲,还是得找关节等薄弱处。

    这些田军天骄穿的是祝地生产的步人甲,这让祝军手里用来欺负皮甲的铁剑成了摆设。

    双方的厮杀更近于角力,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产生伤亡。

    这时候田军后方的那个神射手对旁边的人说道:“看见那个人了吗,把他给我抓过来。”声音清脆,竟然是个女人。

    “死的还是活的。”

    神射手特意说抓回来,自然是要活的,这么简单的话也不存在听不懂,还要强调死活,其实是在说活捉太难。

    这可是攻城战,己方的人数优势需要长时间鏖战才能体现,现阶段还是对方的优势,却要在阵前活捉敌人,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神射手也没废话,直接命人取来盔甲,她要亲自去。

    她旁边那人说道:“公子,何必以身犯险。”

    公子稚完全不理会,一把将其推开,冲上了城墙。

    祝卫手持双锏,好不容易砸倒了面前的敌人,还没来得及给予致命一击,那小兵就被拖了回去。

    他看着眼前的神射手,颇为意外的说:“田军这么快就山穷水尽了吗?神射手都上来了。”

    “投降吧。”

    祝卫挥舞着双锏:“老子最讨厌你这种喜欢讲废话的死娘娘腔,吃我一锏。”

    公子稚面露愠怒,一把抓住砸过来的锏,然后一拳砸在祝卫的脸上。

    祝卫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砸倒在地。

    他意识模糊的躺在地上,身旁的两位队友似乎是要掩护他,只听到哐哐两声打铁一般的巨响,队友就没了动静。

    他身后的队友想把他拖回去,也在同样一声响后没了动作。

    之后他就被拖走。

    等他恢复意识,已经被田军包围,那个娘娘腔神射手蹲在他面前。

    “就这点能耐?”

    祝卫伸手敲了敲脑袋,迅速观察周围的情况,身下是木板,不远处的厮杀声,这还是在城墙上?

    这么说他真的只是迷糊了一下,而不是昏迷过去。

    “你要干什么?”

    祝卫问完之后,却趁着对方刚开口的瞬间,直接抛弃右手锏,迅捷无比的一拳砸在对方脸上。

    待对方失衡摔倒,祝卫翻身骑在他身上,右手按住他的脑袋,左手持锏悬在他眼前。

    “都让开,不然我就杀了他!”

    凡人绝不可能隔着钢盔一拳给他敲迷糊了,这神射手必然是天骄,周围的田军多半是其下属。

    可与他想象的不同,周围人都一脸默然,没打算杀了他,也没打算放了他。

    被他按着的那天骄不仅没有一丝害怕,反而像是得到了玩具一般笑得灿烂,还及其恶心的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心。

    祝卫心头一凉,明白今天碰到硬茬子,他的动作却更快一步做出本能的反应,反手以锏柄砸在这人脸上。

    “笑你妈啊死变态。”

    若是凡人挨上这一下,必定满脸是血,这个娘娘腔却只是被打了个黑眼圈。

    仔细看去,他刚刚那一拳甚至只在这人脸上留下一片红印。

    他没来得及细想,就被一脚踢上了天,那个一直满脸变态相的娘娘腔终于被打疼了,满脸愤怒的盯着他。

    “真是条野狗。”

    祝卫稳稳落在地上,将锏换到了右手:“你不知道吗,家犬比野狗更凶。”

    公子稚笑道:“说得好,以后你就是我的狗了。”

    祝卫可没把精力放在斗嘴上,说话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他在观察周围的田军。

    很明显,眼前这个变态比一般的证道要强得多,应该是强化系,哪怕是在这城墙上,他也没可能赢。

    祝军的喊杀犹如在耳边,况且田军占据的城墙一共也没多少,只要找准方向,说不定能直接杀回祝军阵地。

    他找了个看起来比较瘦弱的田军,突然冲过去,钢锏当头劈下。

    那田军举盾防御,却感觉这一击力道极小,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膝盖剧痛,便跪倒在地。

    祝卫踩着这田军便一跃而起,果然,在几排田军后面,就是祝军与田军的战线。

    接下来他要踩着田军的肩膀飞越这段距离。

    他不是踩着草就能飞行的大侠,这么做十分危险。

    只要被踩的人提前发现他,任何一个小动作都能破坏他的平衡。

    不要说直接向他攻击,或者突然改变位置,哪怕弯一下腰扭一下肩膀,他都会跌入人群。

    而这些人会不会提前准备,被他踩的第二个人是关键。

    第一排突然跌倒,敌人借力跃起,这是军阵对战中从不会出现的局面,毕竟敌人肯定不会蠢到跳进己方军阵送死。

    对此毫无准备的第二排下意识的举盾,祝卫对盾牌结构无比熟悉,踩在最能吃力的位置。

    能支撑一个人升起的力量要远超过任何攻击,或许因为受力面积大,杀伤力不如刀劈斧砍,但力量就是力量,这士兵抵挡不住,向后跌倒。

    在军阵中,前排跌倒,后排下意识就扶住他,为了扶人,第三排下意识就摆出了一个稳定的姿势。

    祝卫没算到这一步,但既然第三排和第二排形成了一个稳定的结构,他不踩一脚都对不起这两位。

    而在这一脚之后,后面的士兵都背对着他,不会再有刻意针对他的动作了。

    毕竟为了一个人摆出三层防御已经足够重视,后面的大部分士兵还是要准备与祝军的战斗。

    最大的危机度过,但也不能说安全,哪怕没人发现,踩着肩膀飞越人群也很困难。

    踩着肩膀起跳的瞬间,他脚下的力量肯定远超他的体重,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人的肩膀承受不住这样的力道。

    也就是说被他踩的那个人会跌倒,他踩的每一步都是软的,踩着人奔跑和踩着水面上的一段段浮木奔跑相似,理论上可行,实践却很难。

    不过眼下情况,再难也不会比他杀穿田军逃出去难,值得一试。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踩出那一脚,计算那么多才一点点踩出来的升力迅速消失,一股霸道无比的力量将他向后拉扯。

    他的速度比正常坠落快得多,还来不及做任何受身就狠狠砸在木板上。

    咔嚓一声,他直接镶进了木板中。

    如果不是木板中有梁支撑,他可能会将这块木板砸断。

    不过那样更好,起码能拉些垫背的,不像现在这样任人鱼肉。

    剧烈的撞击让他陷入短暂的昏厥,而即使恢复了意识,他也无法动弹。

    四肢的挫伤甚至骨折都无关紧要,最痛苦的是内脏。

    没有任何受身的情况下背部直接砸在地上,让他的内脏仿佛都碎裂了,一时间喘不上来气,脸憋得发紫。

    而这个时候,公子稚掀掉他的头盔,根本不管他面色发紫,青筋暴起的痛苦模样,掰开他的嘴啃了上去。

    或许应该用吻这个字,可实在不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