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 向死而生
祝平炎与莒子相对无言。
一直沉默了好几分钟，还是莒子率先开口。
“我有一万个理由杀你。”
“即便我救过你？”
“我也救过你，你于我无恩，只有罪。”
祝平炎轻笑道：“这可不一样，你救我是想拉拢一个证道巅峰作为手下，说不定当时你还觉得我十分有潜力，能突破灵台。”
莒子咬牙切齿：“确实是我看错你，两次！”
祝平炎与莒子的境界相差巨大，大到祝平炎这样觉醒了闪电异能的武极巅峰，竟然打不过莒子这样的统帅。
此时此刻，双方不再伪装，本该是祝平炎危在旦夕，却是莒子无能狂怒。
因为祝平炎知道莒子不会杀他。
莒子不能杀祝平炎，哪怕他心怀大恨，此时也只能看着月光下那个模糊的身影，将所有恨意都压进心底。
当然，不是因为双方曾经互相拯救，又相依为命。
他不敢杀祝平炎，是因为他改变命运的契机，就在祝平炎身上。
或者说，终究会到祝平炎身边。
那个不识好歹，却偏偏被神灵眷顾的女子。
只要抓住她，就能成为地仙，他失去的一切都将回来。
所以他早就猜到了祝平炎的身份，却一直伪装这份友谊。
没想到祝平炎偷偷溜走了。
只不过祝平炎一直在城中寻找大鹅，他也一直在城中寻找祝平炎，两人的相遇可以说是巧合，也可以说是必然。
相遇时，他还维持着伪装，因为他不知道祝平炎有没有看破他的伪装。
直到现在，他早有预料的堵住了想要逃跑的祝平炎，终于可以撕破伪装了。
祝平炎苦笑着说：“我知道你的打算，我是绝打不赢你的，也不可能逃走，随你吧。”
莒子嘲讽：“你的勇气哪里去了，一国之君，为什么这么轻易的认输。”
祝平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已经试过了，实在没逃掉，又能怎么办呢，只求你带走大鹅后别杀我。”
见莒子不言语，他又补充道：“不管怎么说，我终究是救过你的，你带走大鹅，一个比以前更强大的莒国会回到你手里，这不够换我一条命吗。”
莒子冷哼一声，没有说什么。
他厌恶憎恨祝平炎，但他也很佩服祝平炎。
违逆生而赋予的命运，不服君主，不敬神灵，这是何等罪恶，何等野心，何等……勇气。
这样一个人，说什么认输了，饶我一命就行，他还不至于蠢到相信这种话。
祝平炎双手电光闪烁，莒子立刻严阵以待，却没有等来攻击。
“即便我打不过你，也总能给你造成一些麻烦，你还得小心不能杀了我，免得竹篮打水一场空，何不答应我的要求，你轻松，我也可以保命。”
莒子平静的说：“好啊，你现在肯配合我，我也乐意还你的人情。”
“一言为定！”祝平炎语气轻快，人也放松的坐在门槛上，好像了却了心头大事。
莒子正欲上前擒，祝平炎却忽然道：“等等，你要是骗我怎么办？”
莒子内心警觉，说了这么久，终于要图穷匕见了吗。
祝平炎脱下衣服，自束双手，沉吟良久后说道：“现在我随你发落，但是找到大鹅后，你必须放开我，你能不能抓住大鹅看你的本事，我必须先走，不可能让你轻松的抓住大鹅，然后再悠闲的违约杀死我。”
莒子皱眉思索。
他难道真的在认真思考如何放弃大鹅，好让自己活下去？
不可能，他为了这个女人违逆神灵，自己这点威胁，绝不足够让他放弃。
那他铺垫这么多，最终的这个要求有什么意义呢？
找到大鹅之后放开他，既然不是为了逃走，也就是说到时候他会和大鹅夹击我？
原来如此！
他一个人绝不可能赢过我，但如果我听信他的话，让他得以保留实力，两人合力，的确有与我一战之力。
想通这点后，莒子轻松不少。
那就接着虚与委蛇，等到大鹅进城，就立刻打断祝平炎的手脚，相信大鹅绝不会丢下祝平炎逃走。
祝平炎打断了莒子的思索：“有个问题，我一直很好奇，你逃出莒国的时候，还有不少追随者，如今怎么孤身一人了？”
莒子的脸色变得极差，他回忆起了逃出莒国后发生的事，那是他一生中最痛苦的记忆。
他只能不断在心里想，只要抓住大鹅，他失去的一切都将回来，让痛苦稍稍削减。
然而当他再看向面前的门槛时，却发现祝平炎竟然凭空消失了。
他慌忙跳上院墙，先看街道左右两侧，又扫视四周的院墙屋顶，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然而什么都没有，街道上空无一人，四周的院墙屋顶也没有被大力踩踏的痕迹。
他只是恍惚了这么一个呼吸而已。
诚然，证道巅峰的强化系，一个呼吸之间就足以逃出很远，但如果是在街道上奔跑，他跳上院墙就该看到身影，如果是翻越屋顶，又绝不可能如此安静。
强化系的速度要比武侠小说中的轻功高手更快，却严格符合力学原理，速度越快，反作用力越大，动静也就越大。
一个呼吸之间跳上一个支点，再跳向其他方向，必然会对这个支点造成破坏。
莒子紧握拳头，怒吼着跳了起来，踏碎了脚下的墙壁，飞起百米，将整座城都纳入视线。
“不会让你逃走的，我已经别无选择了！”
莒子离开后，祝平炎从院内的草丛中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神情平静而淡然，只是额头已被冷汗打湿。
“我一直都知道的，没了这身异能，没了这颗戒指，我只是最普通的，一无是处的平凡之人。”
“我的天赋不够，成不了独当一面的战士，我的智力也不高，没有运筹帷幄的本事。”
他压低着声音笑起来：“可经历了这么多，我总也有些长进吧。”
最开始的时候，祝平炎对怎么逃走毫无头绪。
他首先尝试使用潜行，不出预料的没什么用。
潜行只能消除一部分存在感，不能让他这个大活人凭空消失，只是生效一瞬间就被莒子的视线破除。
在莒子密切关注的情况下，潜行的效果只是将莒子的注意力转移，达到用“余光”关注祝平炎的程度。
也就在这个时候，身为灵台的莒子，竟然有那么一瞬间，在月光下看不清祝平炎的面容。
之后祝平炎想要让莒子不再防备自己，假意顺从服软。
这也没有太大效果，无论他说得再多，莒子也不会轻易相信敌人的话。
所以接下来莒子就要彻底控制住他，无论是封住他的异能，还是打断他的手脚，都将让他的计划彻底失败。
他此时清醒过来，明白之前的所有努力都没有意义，无论是他真投降，还是假投降，莒子接下来的行动都会是控制住他。
既然不能改变莒子的行动，那再怎么情真意切的找补，对他也不会有任何帮助。
眼见莒子要靠近，他终于慌了，释放闪电威胁莒子，但他知道正面对战他不可能是莒子的对手，所以还在解释自己的行为。
这个时候他见到莒子的神色有略微的放松，忽然意识到之前的努力并非毫无意义。
这些废话在莒子看来只是长长的铺垫，莒子以“先知”的优越感，在等着接下来的对话。
在潜行的帮助下，莒子没有察觉到他瞬间的慌乱，他却看穿了莒子的想法，这一瞬间的信息差，让他获得了些微优势。
但要如何扩大优势呢？
他的目标是让莒子转移注意力，而在此之前，先得让莒子不再警惕他，所以他脱下衣衫自束双手。
既然莒子自认为看透了他的计划，那他此时就得给一个假的计划让莒子“得逞”，而这个计划最好能和大鹅有关，因为这更能吸引莒子的注意力。
于是“我要和大鹅联手打败你”的诱饵被抛了出去。
莒子吃下了饵，认为祝平炎的阴谋在将来，那现在自然就不用太警惕。
在莒子对他的警惕降到目前能达到的最低点时，祝平炎抛出了一个他早就想问的问题。
莒子的家眷和追随者哪去了？
从第一天见到莒子，他就想问这个问题，最开始是怕暴露自己，之后也隐约猜到，莒子一定经历过一次惨重的伤痛。
他没那么好奇，非要去揭这道伤疤。
现在却成了他的杀手锏。
撕开伤疤的痛处，让莒子恍惚了一瞬。
潜行发动。
如果说之前莒子是在死死盯着祝平炎，那这一瞬间他的眼睛没有移动，焦点却变动了。
祝平炎不再是他视线聚焦之处，而成了他回忆的背景。
在潜行的影响下，他死死盯着祝平炎，尚且像是用余光观察，现在真的用余光，又怎么能捕捉到祝平炎的身影。
潜行成功。
这一瞬间，祝平炎的所有信息，都不再进入他的脑海。
只要莒子从回忆中摆脱，视线重新聚焦，潜行立刻就会失败，所以祝平炎的机会只有这一瞬间。
只要被莒子的视线直接看到，潜行就会失效，所以他不可能靠这一瞬间逃走，只能先延长潜行时间。
所以他没有向外跑，而是进了院子，在莒子跳上墙搜寻他的身影时，悄悄躲进了院子的草丛里。
莒子在街道和屋顶都找不到人的情况下，也往院子里看过，但他不会想到祝平炎如此儿戏的躲在草丛里。
如果没有潜行，这种躲避也确实毫无意义。
但在顶级潜行的帮助下，这最危险的地方，真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一直沉默了好几分钟，还是莒子率先开口。
“我有一万个理由杀你。”
“即便我救过你？”
“我也救过你，你于我无恩，只有罪。”
祝平炎轻笑道：“这可不一样，你救我是想拉拢一个证道巅峰作为手下，说不定当时你还觉得我十分有潜力，能突破灵台。”
莒子咬牙切齿：“确实是我看错你，两次！”
祝平炎与莒子的境界相差巨大，大到祝平炎这样觉醒了闪电异能的武极巅峰，竟然打不过莒子这样的统帅。
此时此刻，双方不再伪装，本该是祝平炎危在旦夕，却是莒子无能狂怒。
因为祝平炎知道莒子不会杀他。
莒子不能杀祝平炎，哪怕他心怀大恨，此时也只能看着月光下那个模糊的身影，将所有恨意都压进心底。
当然，不是因为双方曾经互相拯救，又相依为命。
他不敢杀祝平炎，是因为他改变命运的契机，就在祝平炎身上。
或者说，终究会到祝平炎身边。
那个不识好歹，却偏偏被神灵眷顾的女子。
只要抓住她，就能成为地仙，他失去的一切都将回来。
所以他早就猜到了祝平炎的身份，却一直伪装这份友谊。
没想到祝平炎偷偷溜走了。
只不过祝平炎一直在城中寻找大鹅，他也一直在城中寻找祝平炎，两人的相遇可以说是巧合，也可以说是必然。
相遇时，他还维持着伪装，因为他不知道祝平炎有没有看破他的伪装。
直到现在，他早有预料的堵住了想要逃跑的祝平炎，终于可以撕破伪装了。
祝平炎苦笑着说：“我知道你的打算，我是绝打不赢你的，也不可能逃走，随你吧。”
莒子嘲讽：“你的勇气哪里去了，一国之君，为什么这么轻易的认输。”
祝平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已经试过了，实在没逃掉，又能怎么办呢，只求你带走大鹅后别杀我。”
见莒子不言语，他又补充道：“不管怎么说，我终究是救过你的，你带走大鹅，一个比以前更强大的莒国会回到你手里，这不够换我一条命吗。”
莒子冷哼一声，没有说什么。
他厌恶憎恨祝平炎，但他也很佩服祝平炎。
违逆生而赋予的命运，不服君主，不敬神灵，这是何等罪恶，何等野心，何等……勇气。
这样一个人，说什么认输了，饶我一命就行，他还不至于蠢到相信这种话。
祝平炎双手电光闪烁，莒子立刻严阵以待，却没有等来攻击。
“即便我打不过你，也总能给你造成一些麻烦，你还得小心不能杀了我，免得竹篮打水一场空，何不答应我的要求，你轻松，我也可以保命。”
莒子平静的说：“好啊，你现在肯配合我，我也乐意还你的人情。”
“一言为定！”祝平炎语气轻快，人也放松的坐在门槛上，好像了却了心头大事。
莒子正欲上前擒，祝平炎却忽然道：“等等，你要是骗我怎么办？”
莒子内心警觉，说了这么久，终于要图穷匕见了吗。
祝平炎脱下衣服，自束双手，沉吟良久后说道：“现在我随你发落，但是找到大鹅后，你必须放开我，你能不能抓住大鹅看你的本事，我必须先走，不可能让你轻松的抓住大鹅，然后再悠闲的违约杀死我。”
莒子皱眉思索。
他难道真的在认真思考如何放弃大鹅，好让自己活下去？
不可能，他为了这个女人违逆神灵，自己这点威胁，绝不足够让他放弃。
那他铺垫这么多，最终的这个要求有什么意义呢？
找到大鹅之后放开他，既然不是为了逃走，也就是说到时候他会和大鹅夹击我？
原来如此！
他一个人绝不可能赢过我，但如果我听信他的话，让他得以保留实力，两人合力，的确有与我一战之力。
想通这点后，莒子轻松不少。
那就接着虚与委蛇，等到大鹅进城，就立刻打断祝平炎的手脚，相信大鹅绝不会丢下祝平炎逃走。
祝平炎打断了莒子的思索：“有个问题，我一直很好奇，你逃出莒国的时候，还有不少追随者，如今怎么孤身一人了？”
莒子的脸色变得极差，他回忆起了逃出莒国后发生的事，那是他一生中最痛苦的记忆。
他只能不断在心里想，只要抓住大鹅，他失去的一切都将回来，让痛苦稍稍削减。
然而当他再看向面前的门槛时，却发现祝平炎竟然凭空消失了。
他慌忙跳上院墙，先看街道左右两侧，又扫视四周的院墙屋顶，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然而什么都没有，街道上空无一人，四周的院墙屋顶也没有被大力踩踏的痕迹。
他只是恍惚了这么一个呼吸而已。
诚然，证道巅峰的强化系，一个呼吸之间就足以逃出很远，但如果是在街道上奔跑，他跳上院墙就该看到身影，如果是翻越屋顶，又绝不可能如此安静。
强化系的速度要比武侠小说中的轻功高手更快，却严格符合力学原理，速度越快，反作用力越大，动静也就越大。
一个呼吸之间跳上一个支点，再跳向其他方向，必然会对这个支点造成破坏。
莒子紧握拳头，怒吼着跳了起来，踏碎了脚下的墙壁，飞起百米，将整座城都纳入视线。
“不会让你逃走的，我已经别无选择了！”
莒子离开后，祝平炎从院内的草丛中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神情平静而淡然，只是额头已被冷汗打湿。
“我一直都知道的，没了这身异能，没了这颗戒指，我只是最普通的，一无是处的平凡之人。”
“我的天赋不够，成不了独当一面的战士，我的智力也不高，没有运筹帷幄的本事。”
他压低着声音笑起来：“可经历了这么多，我总也有些长进吧。”
最开始的时候，祝平炎对怎么逃走毫无头绪。
他首先尝试使用潜行，不出预料的没什么用。
潜行只能消除一部分存在感，不能让他这个大活人凭空消失，只是生效一瞬间就被莒子的视线破除。
在莒子密切关注的情况下，潜行的效果只是将莒子的注意力转移，达到用“余光”关注祝平炎的程度。
也就在这个时候，身为灵台的莒子，竟然有那么一瞬间，在月光下看不清祝平炎的面容。
之后祝平炎想要让莒子不再防备自己，假意顺从服软。
这也没有太大效果，无论他说得再多，莒子也不会轻易相信敌人的话。
所以接下来莒子就要彻底控制住他，无论是封住他的异能，还是打断他的手脚，都将让他的计划彻底失败。
他此时清醒过来，明白之前的所有努力都没有意义，无论是他真投降，还是假投降，莒子接下来的行动都会是控制住他。
既然不能改变莒子的行动，那再怎么情真意切的找补，对他也不会有任何帮助。
眼见莒子要靠近，他终于慌了，释放闪电威胁莒子，但他知道正面对战他不可能是莒子的对手，所以还在解释自己的行为。
这个时候他见到莒子的神色有略微的放松，忽然意识到之前的努力并非毫无意义。
这些废话在莒子看来只是长长的铺垫，莒子以“先知”的优越感，在等着接下来的对话。
在潜行的帮助下，莒子没有察觉到他瞬间的慌乱，他却看穿了莒子的想法，这一瞬间的信息差，让他获得了些微优势。
但要如何扩大优势呢？
他的目标是让莒子转移注意力，而在此之前，先得让莒子不再警惕他，所以他脱下衣衫自束双手。
既然莒子自认为看透了他的计划，那他此时就得给一个假的计划让莒子“得逞”，而这个计划最好能和大鹅有关，因为这更能吸引莒子的注意力。
于是“我要和大鹅联手打败你”的诱饵被抛了出去。
莒子吃下了饵，认为祝平炎的阴谋在将来，那现在自然就不用太警惕。
在莒子对他的警惕降到目前能达到的最低点时，祝平炎抛出了一个他早就想问的问题。
莒子的家眷和追随者哪去了？
从第一天见到莒子，他就想问这个问题，最开始是怕暴露自己，之后也隐约猜到，莒子一定经历过一次惨重的伤痛。
他没那么好奇，非要去揭这道伤疤。
现在却成了他的杀手锏。
撕开伤疤的痛处，让莒子恍惚了一瞬。
潜行发动。
如果说之前莒子是在死死盯着祝平炎，那这一瞬间他的眼睛没有移动，焦点却变动了。
祝平炎不再是他视线聚焦之处，而成了他回忆的背景。
在潜行的影响下，他死死盯着祝平炎，尚且像是用余光观察，现在真的用余光，又怎么能捕捉到祝平炎的身影。
潜行成功。
这一瞬间，祝平炎的所有信息，都不再进入他的脑海。
只要莒子从回忆中摆脱，视线重新聚焦，潜行立刻就会失败，所以祝平炎的机会只有这一瞬间。
只要被莒子的视线直接看到，潜行就会失效，所以他不可能靠这一瞬间逃走，只能先延长潜行时间。
所以他没有向外跑，而是进了院子，在莒子跳上墙搜寻他的身影时，悄悄躲进了院子的草丛里。
莒子在街道和屋顶都找不到人的情况下，也往院子里看过，但他不会想到祝平炎如此儿戏的躲在草丛里。
如果没有潜行，这种躲避也确实毫无意义。
但在顶级潜行的帮助下，这最危险的地方，真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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