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八章 祭祀
祝平炎终归还是逃掉了。
莒子终究只是一个虚有其表的巅峰灵台，他能唬住证道，却很难唬住灵台。
他看似目空一切，实际也在小心翼翼的不误伤平民。
这为祝平炎争取到了使用潜行的机会。
与之前冷清的街道不同，这里非常热闹，也就代表能躲避的地方很多，只要避开莒子的视线，使用潜行后就不会第一时间被看破。
虽然在追逐中突然找地方使用潜行，就像在捉迷藏时露出一条尾巴在外面，终究会被揪出来。
但再不济也能拖延一些时间。
当莒子发现无法快速结束纷争，也只能放弃追杀。
如果有灵台级别的武将赶来，他这样的统帅是无法威胁到对方的。
而他更担心的是身份暴露。
莒子到达曲沃的消息是非常糟糕的政治信号，他现在绝对不想和岌岌可危的晋国国君扯上关系。
更重要的是，一旦他的身份暴露，他不可避免的会受到曲沃高层的关注，再想要悄悄抓住大鹅，会变得非常困难。
至于和曲沃合作？
曲沃怕是不会亏待他，但是那地仙的名额绝不可能让给他。
对于如今的晋国，莒子很有用，但如果晋国能有两个地仙，那失去社稷的莒子，也不过是一个可用的人才而已。
无论曲沃能否崛起，莒子都不想成为曲沃的将军，他唯一能走的路就只有单干。
祝平炎好不容易逃脱之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回来寻找莒子。
只要他能先找到莒子，就能设下第二次埋伏，莒子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幸运的回头。
更何况以莒子现在的情况，即便回头发现了他，也未必能逃过一劫。
这次他没有那么多手臂可以挡刀了。
与此同时，莒子也在找祝平炎，莒子受伤，祝平炎又何尝不是，正面交战，祝平炎仍是败多胜少。
一场厮杀就这么演变成了捉迷藏，而当两个人都在躲藏自己时，一座城又显得太大了，两人再也没能找到对方。
但是这座城里并不是只有他们两人在互相寻找，并不永远只是他们两人在互相寻找。
经历了好几次战争，终于找到机会逃出来的大鹅，如约来到了曲沃。
刚进城门，她就看到了祝平炎留下的暗号。
之后她跟着暗号，想要寻找重逢的地点，却很快发现这些暗号乱七八糟，没有明确的指向，也没有任何意义。
上一个暗号告诉她往前走，下一个暗号就让她后退。
或者跟着暗号走，最终却回到了原地，竟然是个死循环。
“为什么呢？”
“你认识这个图案？”
身旁忽然伸出一只手臂，指尖点在了祝平炎留下的暗号上。
大鹅侧让一步，而后转身看向来人，看到了一个和蔼可亲的老人。
“不认识。”
“那真是可惜了，画这个图的人说，他在找失散的妹妹，我还以为就是你呢。”
大鹅看向街上混乱的暗号，又看向这个自称认识祝平炎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说实话。
她和祝平炎是兄妹这件事，并不需要刻意隐瞒，这些暗号也是出逃后才约定的，和祝地没有任何关系。
对于这里的人来说，祝平炎在找他妹妹这件事，没有必要遮遮掩掩，反过来，她在寻找祝平炎这件事，也是不需要隐瞒的。
她甚至可以直接询问周围的人，知不知道画暗号的人在哪。
一对因战争而失散的兄妹，通过儿时的暗号在曲沃相逢，不会产生任何额外的风险。
但从见到这个人起，她心中就有种警觉，可能是这人主动搭话，也可能是他手上从虎口至无名指的那道可怖疤痕。
尽管没有其他办法能找到祝平炎，她还是对这位老人说：“不是我。”
老人叹息一声：“那个可怜的小伙子啊，他的妹妹怕是早就死在战火中了。”说着便慢慢转身离开。
大鹅的内心有些挣扎，但直到目送老人离开，也没再说什么，继续看向暗号。
这些混乱的暗号，究竟是什么意思？
忽然，她直觉身后有异样，然而没等回头，便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丢掉拐杖，恢复原貌的莒子，伸手接住了大鹅。
“怎么可能不是你，寻常人哪会到处找这些暗号，寻常人在听到我的话后，怎么会有那么复杂纠结的神色。”
还有一句话，是他当着平民也不敢说出来的，神怎么会迷恋这么蠢的女孩。
也许见惯了心思细腻的贵族女孩，天真无邪的庶女也有不同的吸引力？
也许以后祭祀要换个思路。
“如今的天骄，真是越来越不把曲沃放在眼里了。”
“是啊，前段时间两个外地天骄在城里打架，根本没人敢管。”
“就在刚才，有个小姑娘被人打晕带出城，守门的屁都不敢放一个。”
听到这话，一个少妇忽然愣了一下，然后以粗糙的嗓音问道：“那小姑娘长什么样子？”
正在闲聊的几人被他这嗓音吓了一跳，不过还是有人说道：“没细看，不过特别白，应该是个小美人。”
祝平炎心头一跳，急忙问道：“那姑娘被抓走多久了？”
“估计得有小半天了，怕是已经……”
祝平炎也顾不得伪装，扯开碍手碍脚的衣裙，甩动着两条毛腿飞奔向东门。
隐约还能听到身后的惊呼：“这姑娘男的女的？”
到了东门，到处都在讨论莒子抓走大鹅的事，不过真正知道情况的并不多。
大部分人注意到莒子时，已经是他带着大鹅出城的时候了，因为一个男人大笑着带着昏迷的姑娘出城，太引人注目。
只有极少数人亲眼见到莒子打晕大鹅的过程，而莒子那一番得意忘形的自言自语，听到的人就更少了。
至于更早之前莒子伪装成老头和大鹅的对话，关注的人更少，就算无意间听到了，也不会与后面发生的事联系起来。
而现在所有人，甚至是那些连莒子扛着大鹅出城都没见过的人，都能绘声绘色的描述现场的情况。
祝平炎找了好几个人打听情况，互相对照，去掉各不相同的描述，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一个城内倾国倾城的绝世美女，被城外的歹人掳走。
各种不同版本的流言，基本都是在此基础上改变两人的身份，比如这个美女其实是谁谁谁的夫人，女儿，甚至老妈，而这个歹人是某某某，因为嫉妒，仰慕，或者临时起意行凶。
也就是时间还短，再发酵几天，一段复杂的爱恨情仇就出来了，说不定会变成俊朗强大却失势的少年，抢走被逼出价权贵的青梅竹马。
打听到这些虚假的消息后，祝平炎有些摸不准情况。
就算去掉那些不着边际的胡扯，大鹅捏出来的那张脸，好像也和倾国倾城搭不上关系吧？
他是没想到，他打听到的那些故事，去掉胡扯的部分就没了。
直到他以女孩长辈的身份，从守卫那里知道真实情况，尤其是知道了暴徒是一名巅峰灵台，终于有六成的把握，的确是莒子掳走了大鹅。
可当他站在城门口，向城外的旷野望去，心中只有绝望。
这么长时间过去，如果大鹅真的被莒子抓住，此时怕是已经被带回神界了，自己再过去又有什么意义呢，只是送死而已。
虽然这么想着，他还是出了城，望着空旷的原野，也不知道该怎么找莒子，只能顺着守卫指出的方向前进。
遇见一座山坡，便爬上高处查看，四处都是树林，本不指望能看到什么，却没想到真看到了一缕炊烟。
“不会吧？”
莒子抓走大鹅，找个没人的地方，第一时间就该召唤神灵，独揽功劳成为地仙。
之后他就是想吃饭，也可以大摇大摆的回曲沃，晋公必定会款待他。
若是祝平炎所期望的，有什么意外情况耽误了，没能召唤神灵，又怎么可能在这悠闲野炊？
祝平炎此时迷茫的很，完全没了方寸，所以他就直接往炊烟那边去了。
没想到他真看到了莒子，而且还是未成地仙，灵台巅峰的莒子。
祝平炎不仅没有高兴，第一时间反而是心惊，直到他看到被封印异能，铁索束缚的大鹅，才笑出来。
因为他第一时间想的不是‘还没献祭’，而是‘这是一个陷阱’。
从守卫那打听到真实情况后，他只觉得有六成的概率是大鹅被抓走，剩下的四成便是陷阱。
莒子随便找个女人冒充大鹅，以最引人注目的方式大笑着出城，将他引出来然后击杀。
这不是一个简单且顺理成章的陷阱吗。
之所以陷阱的概率只有四成，主要是因为莒子没见过现在大鹅的容貌，而所有守卫都口径一致：“长什么样没注意，但是很白，非常白！”
在祝平炎的心里，四成概率是陷阱，而大鹅确实被抓，半天时间还没献祭的概率，怕是不到百分之一，所以见莒子还是巅峰灵台，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陷阱。
当他看向莒子布置的祭坛后，终于明白这半天时间莒子都在干嘛了。
他竟然自己搭了一座五米见方，高三米的祭坛，祭坛上除了大鹅，还有牛羊猪等三牲六畜。
为了独揽功劳，他肯定是一个人做完这些事，而此时他身着礼服，干净整洁，想必之前还洗了个澡。
此时他正在祭坛下焚香。
莒子终究只是一个虚有其表的巅峰灵台，他能唬住证道，却很难唬住灵台。
他看似目空一切，实际也在小心翼翼的不误伤平民。
这为祝平炎争取到了使用潜行的机会。
与之前冷清的街道不同，这里非常热闹，也就代表能躲避的地方很多，只要避开莒子的视线，使用潜行后就不会第一时间被看破。
虽然在追逐中突然找地方使用潜行，就像在捉迷藏时露出一条尾巴在外面，终究会被揪出来。
但再不济也能拖延一些时间。
当莒子发现无法快速结束纷争，也只能放弃追杀。
如果有灵台级别的武将赶来，他这样的统帅是无法威胁到对方的。
而他更担心的是身份暴露。
莒子到达曲沃的消息是非常糟糕的政治信号，他现在绝对不想和岌岌可危的晋国国君扯上关系。
更重要的是，一旦他的身份暴露，他不可避免的会受到曲沃高层的关注，再想要悄悄抓住大鹅，会变得非常困难。
至于和曲沃合作？
曲沃怕是不会亏待他，但是那地仙的名额绝不可能让给他。
对于如今的晋国，莒子很有用，但如果晋国能有两个地仙，那失去社稷的莒子，也不过是一个可用的人才而已。
无论曲沃能否崛起，莒子都不想成为曲沃的将军，他唯一能走的路就只有单干。
祝平炎好不容易逃脱之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回来寻找莒子。
只要他能先找到莒子，就能设下第二次埋伏，莒子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幸运的回头。
更何况以莒子现在的情况，即便回头发现了他，也未必能逃过一劫。
这次他没有那么多手臂可以挡刀了。
与此同时，莒子也在找祝平炎，莒子受伤，祝平炎又何尝不是，正面交战，祝平炎仍是败多胜少。
一场厮杀就这么演变成了捉迷藏，而当两个人都在躲藏自己时，一座城又显得太大了，两人再也没能找到对方。
但是这座城里并不是只有他们两人在互相寻找，并不永远只是他们两人在互相寻找。
经历了好几次战争，终于找到机会逃出来的大鹅，如约来到了曲沃。
刚进城门，她就看到了祝平炎留下的暗号。
之后她跟着暗号，想要寻找重逢的地点，却很快发现这些暗号乱七八糟，没有明确的指向，也没有任何意义。
上一个暗号告诉她往前走，下一个暗号就让她后退。
或者跟着暗号走，最终却回到了原地，竟然是个死循环。
“为什么呢？”
“你认识这个图案？”
身旁忽然伸出一只手臂，指尖点在了祝平炎留下的暗号上。
大鹅侧让一步，而后转身看向来人，看到了一个和蔼可亲的老人。
“不认识。”
“那真是可惜了，画这个图的人说，他在找失散的妹妹，我还以为就是你呢。”
大鹅看向街上混乱的暗号，又看向这个自称认识祝平炎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说实话。
她和祝平炎是兄妹这件事，并不需要刻意隐瞒，这些暗号也是出逃后才约定的，和祝地没有任何关系。
对于这里的人来说，祝平炎在找他妹妹这件事，没有必要遮遮掩掩，反过来，她在寻找祝平炎这件事，也是不需要隐瞒的。
她甚至可以直接询问周围的人，知不知道画暗号的人在哪。
一对因战争而失散的兄妹，通过儿时的暗号在曲沃相逢，不会产生任何额外的风险。
但从见到这个人起，她心中就有种警觉，可能是这人主动搭话，也可能是他手上从虎口至无名指的那道可怖疤痕。
尽管没有其他办法能找到祝平炎，她还是对这位老人说：“不是我。”
老人叹息一声：“那个可怜的小伙子啊，他的妹妹怕是早就死在战火中了。”说着便慢慢转身离开。
大鹅的内心有些挣扎，但直到目送老人离开，也没再说什么，继续看向暗号。
这些混乱的暗号，究竟是什么意思？
忽然，她直觉身后有异样，然而没等回头，便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丢掉拐杖，恢复原貌的莒子，伸手接住了大鹅。
“怎么可能不是你，寻常人哪会到处找这些暗号，寻常人在听到我的话后，怎么会有那么复杂纠结的神色。”
还有一句话，是他当着平民也不敢说出来的，神怎么会迷恋这么蠢的女孩。
也许见惯了心思细腻的贵族女孩，天真无邪的庶女也有不同的吸引力？
也许以后祭祀要换个思路。
“如今的天骄，真是越来越不把曲沃放在眼里了。”
“是啊，前段时间两个外地天骄在城里打架，根本没人敢管。”
“就在刚才，有个小姑娘被人打晕带出城，守门的屁都不敢放一个。”
听到这话，一个少妇忽然愣了一下，然后以粗糙的嗓音问道：“那小姑娘长什么样子？”
正在闲聊的几人被他这嗓音吓了一跳，不过还是有人说道：“没细看，不过特别白，应该是个小美人。”
祝平炎心头一跳，急忙问道：“那姑娘被抓走多久了？”
“估计得有小半天了，怕是已经……”
祝平炎也顾不得伪装，扯开碍手碍脚的衣裙，甩动着两条毛腿飞奔向东门。
隐约还能听到身后的惊呼：“这姑娘男的女的？”
到了东门，到处都在讨论莒子抓走大鹅的事，不过真正知道情况的并不多。
大部分人注意到莒子时，已经是他带着大鹅出城的时候了，因为一个男人大笑着带着昏迷的姑娘出城，太引人注目。
只有极少数人亲眼见到莒子打晕大鹅的过程，而莒子那一番得意忘形的自言自语，听到的人就更少了。
至于更早之前莒子伪装成老头和大鹅的对话，关注的人更少，就算无意间听到了，也不会与后面发生的事联系起来。
而现在所有人，甚至是那些连莒子扛着大鹅出城都没见过的人，都能绘声绘色的描述现场的情况。
祝平炎找了好几个人打听情况，互相对照，去掉各不相同的描述，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一个城内倾国倾城的绝世美女，被城外的歹人掳走。
各种不同版本的流言，基本都是在此基础上改变两人的身份，比如这个美女其实是谁谁谁的夫人，女儿，甚至老妈，而这个歹人是某某某，因为嫉妒，仰慕，或者临时起意行凶。
也就是时间还短，再发酵几天，一段复杂的爱恨情仇就出来了，说不定会变成俊朗强大却失势的少年，抢走被逼出价权贵的青梅竹马。
打听到这些虚假的消息后，祝平炎有些摸不准情况。
就算去掉那些不着边际的胡扯，大鹅捏出来的那张脸，好像也和倾国倾城搭不上关系吧？
他是没想到，他打听到的那些故事，去掉胡扯的部分就没了。
直到他以女孩长辈的身份，从守卫那里知道真实情况，尤其是知道了暴徒是一名巅峰灵台，终于有六成的把握，的确是莒子掳走了大鹅。
可当他站在城门口，向城外的旷野望去，心中只有绝望。
这么长时间过去，如果大鹅真的被莒子抓住，此时怕是已经被带回神界了，自己再过去又有什么意义呢，只是送死而已。
虽然这么想着，他还是出了城，望着空旷的原野，也不知道该怎么找莒子，只能顺着守卫指出的方向前进。
遇见一座山坡，便爬上高处查看，四处都是树林，本不指望能看到什么，却没想到真看到了一缕炊烟。
“不会吧？”
莒子抓走大鹅，找个没人的地方，第一时间就该召唤神灵，独揽功劳成为地仙。
之后他就是想吃饭，也可以大摇大摆的回曲沃，晋公必定会款待他。
若是祝平炎所期望的，有什么意外情况耽误了，没能召唤神灵，又怎么可能在这悠闲野炊？
祝平炎此时迷茫的很，完全没了方寸，所以他就直接往炊烟那边去了。
没想到他真看到了莒子，而且还是未成地仙，灵台巅峰的莒子。
祝平炎不仅没有高兴，第一时间反而是心惊，直到他看到被封印异能，铁索束缚的大鹅，才笑出来。
因为他第一时间想的不是‘还没献祭’，而是‘这是一个陷阱’。
从守卫那打听到真实情况后，他只觉得有六成的概率是大鹅被抓走，剩下的四成便是陷阱。
莒子随便找个女人冒充大鹅，以最引人注目的方式大笑着出城，将他引出来然后击杀。
这不是一个简单且顺理成章的陷阱吗。
之所以陷阱的概率只有四成，主要是因为莒子没见过现在大鹅的容貌，而所有守卫都口径一致：“长什么样没注意，但是很白，非常白！”
在祝平炎的心里，四成概率是陷阱，而大鹅确实被抓，半天时间还没献祭的概率，怕是不到百分之一，所以见莒子还是巅峰灵台，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陷阱。
当他看向莒子布置的祭坛后，终于明白这半天时间莒子都在干嘛了。
他竟然自己搭了一座五米见方，高三米的祭坛，祭坛上除了大鹅，还有牛羊猪等三牲六畜。
为了独揽功劳，他肯定是一个人做完这些事，而此时他身着礼服，干净整洁，想必之前还洗了个澡。
此时他正在祭坛下焚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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