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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审判后的奇音

    外面天色已黑,三个生番正在架火烤水果。不知道那个生番烤了半个西瓜,滋出来的水瞬间把火苗灭了。周围顿时陷入黑暗,三个生番你撞我一下,我撞你一下。找到放西瓜的人时,一人给了他一巴掌,然后要犯事者去生火。

    “咿咿呀呀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产了个火星子,犯事者非常高兴,所以口气大了点,把刚产出来的火星子给吹灭了。

    “咦哑哇哇!”其它两个生番联合给了他一脚,生火的人摔了个狗啃泥。过了很久,他们又生好火,坐在火堆旁非常安心。没想到,他们惧怕黑暗,却不惧火焰!怪不得不进山洞,因为就算是白天,那里也乌漆麻黑的。小屋中,医生拿起一张化验单。

    “糟糕!签名签错了!他们去看的是最凶残的三个生番。童格!拜托你帮我一件事。”医生说着把童格叫过来。山洞里,莫比修正在给夏娃讲蛇精和蝎子精的故事,正讲到一半:“蛇精被压在九层妖塔下不得逃脱!蝎子精在家担心地踱步,几天之后,地都被他磨平了。他实在太想念蛇精了,想念到…想念到……”

    “想念到什么样子了?!”夏娃着急地问。

    “额……想念到蝎子尾巴都蔫了下来,体内的毒液化成了水,身上的硬甲全部脱落在地。每当有人问蝎子精怎么了时,他的侍卫就言不改词地说:‘蝎子精想蛇精了!’有一天,九层妖塔旁边站着个……”莫比修听到响声停了下来。

    “咓吚呀哺咬唦喔!”山洞里一直回荡着这句话。夏娃他们紧靠在山洞口的岩石后面,瞄了外面几眼。童格正在被架在烤串上呢!还好下面的火已熄灭,不知是谁又放了半个西瓜在火上烤……天微微亮,似乎是童格的叫声把太阳喊醒的。莫比修发现他们的武器都不在身上,便冲进了他们中间掏了几把木灰洒在三个生番的脸上,又掏了几把抹在已经够呛的生番脸上。做完这些,莫比修拿着他们的矛指向他们,夏娃解开捆着童格的绳子,顿时又扬起了木灰,童格从篝火堆里爬起来,像木灰一样快地消散了。三个生番弯着身子,跟黑化了一样,磨着牙,发出哼哼哼的声音。他们比童格高一点,和夏娃一样高,都是些侏儒。

    “算了,我们还是先跑吧。”莫比修话都没说完,就丢下矛迈开腿来,不知为何又变得怯懦。夏娃把半个西瓜戴在将手移开脸的一个生番头上后跌跌撞撞地跟上莫比修。他们看到坐车来时留下的车痕,然后沿着它一路走到岸边草旅馆。“想必童格会把看到的告诉医生吧?他们的情况很糟糕!”莫比修握着门把手说。

    “总不可能特地回去和他说一下吧。”夏娃揉着眼睛道,他昨晚听莫比修讲了一整晚的故事,现在他只想睡觉。莫比修打开门,看到一个官员服饰的人左边抱着艾草,右边抱着香草,正翘着二郎腿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上呢。

    “坐在沙发上的先生!你在做什么?!这里可不是风月场所!”莫比修怒斥道。他手都摸不到的女人现在被别人搂着腰,而且还是这种放荡的人。

    “莫比修!你怎么能以这种口气和海森判官说话!?”艾草道。

    “海森判官,不要在意这种人。”爱草抚着搂她的人的肚子,娇媚地说。

    “维特审判长,看来要再加一个审案了,而且比这个严重百倍,他们犯的可是侮辱大法官之罪!”坐在沙发上的人傲慢道。

    “审理这个案件已经够我烦的了,我可不想自添烦恼。”一个成熟稳重的人接了海森判官的话,随后来到调酒师的位置大声说:“肃静!审判——开始!”本就安静的氛围更加安静了。落座的人都向夏娃他们看过来,似乎嫌他们紧张的心脏跳动声很吵似的。海森判官闭着眼睛,好像很享受这压抑的氛围。

    “来人,审讯一下。”海森依然闭着眼道。

    “判官大人!和他一起的小孩也要吗?”士兵问。

    “不用,他无罪!”海森站起来说。夏娃被送到座位上,莫比修被立在大厅中间。夏娃头脑昏睡,不一会儿便趴在桌上打起盹来;莫比修身体打颤,不一会儿就倒在地上开始抽搐。

    “海森大人!他晕过去了,审讯不了。”士兵摇了几下莫比修道。

    “那就拷问一下吧。”海森不耐烦地说。士兵蹲下揪起莫比修的一只耳朵,对着大喊:“你为什么要侮辱判官大人!?对判官大人如此不敬!?你难道不担心你说的话会打扰到判官大人吗!?何况是你那肮脏、龌龊,让人听了就恼怒的话语!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看来他不想承认啊。不用拷了!直接火刑吧。”海森大手一挥道。其实莫比修一听到震破耳膜的叫喊便醒了过来,他只不过在装睡而已,可一听到自己要被火刑就立马爬了起来,但被士兵们按住了。

    “王有王法,人有人规,案件需要跟着程序走,何况这里是我的地盘。海森判官,请你不要滥用权力,现在可不是君主统治的时期。”维特一脸无奈道。

    “那就跟着你的程序来,维特审判长。我指控这个人!”海森说着指了下莫比修道“证据就不用我多说了吧?想必在坐的各位都看到了,他辱骂我!”

    “利安得,你怎么看?”维特向挨着他坐的助手问。

    “把证人叫出来,将证物拿出来不就好了。”利安得停下记录的笔道。

    “证物倒是没有,但证人倒有一大堆。咳咳!”海森咳了两声,莫比修身旁的士兵便有条不紊地说:“这个人一进门就学狗汪汪叫,见了海森大人的威严还想挑战权威呢!可他不敢上前,只好站在门口狂吠。”

    “嗯——嗯——嗯。”海森听完笑着点了点头,好像事实就是如此似的。桌子靠着墙围成一圈,坐的基本是海森判官的人——穿着轻质盔甲的士兵,显得海森倒不像个法官。他们似乎忘记了维特和他的助手也在这里,他们看到的和他们看到的是一样的。

    “这种证人不符合规定。”维特扶着额头道。一个士兵在海森旁耳语了几句,把几根羽毛递给了莫比修身边的士兵。

    “好吧,我也不计前嫌了,不过我要起诉他,起诉他虐待动物!看!那是在这位先生的房间里找到的。”海森装模作样地说。一个士兵将手举过头顶,手里捏着几根羽毛。

    “有人看到他虐待动物吗?这几根羽毛也说明不了什么,就像人类脱发一样,鸟类掉毛也很正常。”利安得端正着身子道。维特还在唉声叹气。

    “那等搜集到更多证据时再审判他吧,比如说找到鸟的尸体的时候,嗯……或许已经被他炖着吃了。额……去把露伊萨腿呗扎拉叫来!”

    “海森大人,我们这里没有叫您说的名字的人。”士兵说。

    “不是就叫露伊萨腿呗扎拉吗?”

    “恐怕海森大人说的是案子的名称。”士兵回答道。

    “管他叫什么,把他传讯过来就是!”海森有点生气地说。

    看到士兵跑上楼去,维特疑惑地问:“按照法律,原告不应该从开庭就一直在法庭上吗?他怎么还在楼上休息?”

    “维特,你忘啦?这个案子叫做路伊萨腿被扎啦,她说她腿痛,所以才在房间里休息。”利安得说。

    “我们本是被叫来审理这个案件的,但却被无关紧要的事情耽误了。”维特道。这时,一个头发凌乱、衣服时尚的女人火急火燎地跑到大厅中来。

    “您们终于来了,我还以为您们不会管我这个苦命人呢……呜呜呜……”露伊萨跪在地上说。

    “你不是说你腿被扎了吗?咋还跑的这么快?”维特问。

    “这……这……”露伊萨低着头左顾右盼,愣是想不出理由,难不成说自己吃了伸腿瞪眼丸不成?在她脑子想破之际,诺里亚居然自己飞了回来!

    “快把她拖出去!拖出去!”海森看到鸽子时欣喜地叫道。

    “你们可是我叫过来的!既然如此,叫你们来有什么用——!”露伊萨怒骂着被拖上了楼,可记仇的海森却不为所动,他指挥士兵抓住鸽子,想以此为证。旅馆内乱哄哄的,上有叫骂声,下有打闹声。

    “你们不要再吵吵闹闹的了!我从国外带来的马卡龙不见啦!”一位美丽、端庄的女子翩翩起舞地走下楼梯。海森对她起了花心,想对她献殷勤。

    “都停下吧!”士兵们停下来,诺里亚趁机飞出屋外。他们一动不动,都被这美丽女子给迷住了。

    “马卡龙不见了吗?这可真是让人伤心的事,可爱的女孩会被急哭的!我来帮你锁定一个嫌疑人。”海森环视一圈,指着夏娃道:“就是这个趴着睡觉的人!”夏娃醒来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大家都盯着自己看?跟看小偷一样。

    “我也觉得。”美丽女子说。

    “为什么呢?”维特问。

    “因为小孩子爱吃甜食!”美丽女子理直气壮道,双手还叉着腰呢。

    “馆长!你不是把你从国外买来的东西都放在储物间了吗?”香草躺在海森怀里说,弄得艾草都没地方抱了。

    “好像还真是这样!我去看看。”说着美丽女子就向储物间跑去。之后,她把马卡龙分给了在场的所有人。

    “审判到此结束!”维特宣布完后咬了一口马卡龙,齁甜,他都快吃不下了。旅馆内充满了欢声笑语,像夏娃他们刚来这里一样。莫比修终于坐着了,他的腿早已发软,甜掉牙齿的马卡龙都不能治愈他的心灵。等到所有人享用完马卡龙,小续了一番后,便回到各自床上睡觉去了。莫比修睡不着,他不知道明天海森判官还会不会报复他。

    第二天清晨,美丽女子要跟着海森判官去他的国家——索平宁。艾草、香草、晓草观望着他们的馆长离开。维特和利安得昨晚赶着夜路走了,那个时候诺里亚还敲打过夏娃和莫比修房间的窗户。

    “你们害我在外面冻了一夜!”诺里亚打着喷嚏道,翅膀围住胸膛瑟瑟发抖。

    “对不起,诺里亚!我睡的太沉了。”夏娃抱歉地说。

    “我还以为是海森判官敲我的窗户想要爬进来呢!”莫比修害怕道。在大厅的一角,有人拨动琴弦,优美的乐声驱散了他的恐惧,娓娓动听,夏娃他们沉迷其中。演奏者还唱着:“遥远的芳香,需静屋内,幽怨飘荡。雨落池中,潺潺流淌,欢乐地歌唱,向着某个方向。它们扎根之地土壤肥沃,植物郁郁葱葱。可山顶有一树,闷闷不乐,叶子枯黄。它的下面埋着世界的辉煌!干瘦的枝杈阻挡不了……”

    “嘿!老兄,你这歌真好听!叫什么名字啊?”一位旅客问。

    “犹罗之歌。”演奏者答道。

    “犹豫地搜索吗……?”问歌名的旅客捏着下巴嘀咕说。演奏者没有继续唱下去。莫比修来到他身旁问:“先生,你这首歌有什么深意吗?”

    “当然有!里面隐藏了一个宝藏的位置。”演奏者刚说完,问歌名的旅客便带着望远镜走了出去。

    “那你可以带我们去藏宝的位置看看吗?”莫比修看着旅客走出房门转过头道。他已经对艾草死心了,发誓再也不会爱上放荡的女人。他想出去走走,散散心,并忘掉昨晚发生的事。

    “当然可以!”演奏者把手风琴挂在裤子上,说着就要启程。问歌名的人是一个喜爱寻宝的探险家,叫做贝利,他一开始就听出歌词中的含义。遥远的芳香想要去到远方,必定是由风吹过去的,“需静屋内,幽怨飘荡”说的应该是棺材,棺材被埋在坟墓里。只要随着风向走,找到墓地就行。贝利这样想,将带有口水的手指举起来感受风向。这里四季皆夏,风向一直不变。伴着花香,贝利在疾驰中看到墓地,上面插满了十字架。贝利在坟墓中走来走去。有一座坟墓可怜的连十字架都没有,棺材被放在大坑里,周围是不知积了多久的水,都发霉了,使得棺材都弥漫出难闻的朽木味。土坑挖好未填,边沿生满苔藓。

    “可怜的孩子!康明的神为何没将你掩埋?让你眼睁睁地看着这个肮脏的世界……我来帮你埋上吧。”贝利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铲子,填下一锹土,砸破了棺材盖,木头实在腐烂的不成样子了。贝利叹息之际看到死水涌向棺材内部,打着旋,在棺材的一端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