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幽夜
幽静夜里。
宁宴躺在外面的榻上翻身覆去睡不着。
这是坐榻，供人喝茶盘坐之用，就算取了小几，也很是小巧，躺着需要曲着腿，很不舒服。
帘子里的卧床上还时不时传来窸窣声，还有时不时的压抑的闷哼声，老鼠没有，不知妇人在干嘛！
“宁宴啊，你睡了吗？”
宁宴听到声音，就睁开了眼睛，问了句：“宋姨可是怎么了？我没听到有老鼠声。”
“没有，我也没有听到。”宋娘子的声音从帘后传来，疲懒而又温腻的声音总能让人想入非非。
宋娘子接着道：“我睡不着，你陪我说会话，”
“宋姨，你说，我听着呢。”
“你知道我家里的事吗？说我是个克夫命。”
“我不信命，我只信我自己。”宁宴的声音坚定而又铿锵有力。
“我给你讲讲我的事吧”，宋娘子说道。
“我是在元平十五年嫁到这里的，当时我还小，只有十七岁，跟你差不多大点，我夫家是这里的豪商，公公婆婆待我还不错，只是我嫁过来没几年，公公婆婆就走了。”宋娘子说话的声音不带半点感情，仿佛是在叙述别人家的事。
“刚嫁过来的那些年，我的丈夫身体就不好，他不能人事，对我是非打即骂，当初还有公公婆婆管着，可自从公婆走后，他就越来越过分，动不动打我，喝酒之后常常对我拳脚相加，慢慢的我也变得越来越泼辣，我丈夫打我，我就会还手了”宋娘子说到这里，抬高声音对宁宴道：“这事你可不能说出去啊。”
“放心吧，我不会说的。”宁宴道。
宋娘子继续道：“我家是在长安，我阿爹是长安城的城坊官，我家因为我阿爹而显赫一时，可我阿爹却不知道什么原因入了狱，从此家道中落，变得分崩离析，我阿爹死后，我就被我叔叔带到这里，以二百两纹银把我留到夫家。”
“我曾经也是个温婉女子，我也曾执笔描素颜，我也曾梦想过自己的郎君会是潇洒风流的状元才子，哪成想会变成了现在这幅泼辣模样。”宋娘子说到这里，声音中充满着落寞之意。
“宁宴啊！你可知一个人是什么滋味，深夜醒来，往往伴随着的孤独感整个袭来。你会想起各种少年时的各种美好的回忆，你会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像这样连有一个能在深夜里听你说话的人都没有，你就会感觉你活的很悲哀。”
“夜里鹰枭的“咕咕”声也经常吓得我从夜里惊醒过来，再也不敢睡去，点起油灯，枯坐到天亮。”
宋娘子道：“宁宴啊，我是骗你的。我屋里其实没什么东西，晚上也很安静，可就是太安静了啊。”
宁宴说道：“我知道。”
宋娘子骂道：“浑小子其实是想占我便宜吧！”
宁宴无奈道：“就算你知道我想占你便宜，你也别说出来啊，我会很没面子的。”
宋娘子说道：“小孩子有个屁面子，况且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别人也听不去。”
宁宴缓了缓，笑道：“宋姨，以后我陪你吧。”
“你小子别放屁，你以后娶了媳妇陪她去。”宋娘子嬉笑地骂道。
宁宴坚定说道：“真的，我以后陪着你，直到天荒地老”
宁宴声音带着股撒娇般的语气道：“宋姨，其实我已经不小了。”
宋娘子骂道：“扯你娘的臊。”
宁宴道：“宋姨，我陪你睡吧。我就当你是我姐。”
宋娘子气骂道：“我能当你浑小子的娘了，当个干娘倒是可以。”
宁宴笑着说道：“叫娘就把你叫老了，姐姐正好。”
宋娘子气骂道：“浑小子。”
……
天大明时，宁宴才睡着了。
从刚到这个世界，只在昨晚自己家的小茅草屋里睡了半晚，睡眠严重缺失，所以这一觉睡到了下午。
起床之后，宋姨在院里浇花。
宁宴穿好衣服，从后面拥住宋娘子，说道：“宋姨身子骨很好嘛！”
宋娘子被吓了一跳，大白天的也不怕被别人看见，赶紧打落宁宴的手，恼怒骂道：“不知羞的孽障，老娘是你能随便调戏的？”
宁宴笑道：“昨夜是谁哭爹喊娘的求饶。”
宋娘子气极，一把捏住宁宴的耳朵，骂道：“你不说还好，你这个瞎了眼的孽障，你也不怕烂了舌头，真是什么地方都敢碰。”
接着骂道：“本想你是个老实的，昨晚变着法子的折磨我，老娘真是瞎了眼。”
“所幸我还能挨得住，要换成不经房事的小姑娘，怕是能被你给搞死过去。”
宁宴赶紧求饶道：“好宋姨，小弟昨晚冒犯了你，以后逮着机会了随你怎么处罚。”
“可我如今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你看这附近有没有空居，我打算买下来。”
宋娘子见之如此，语气弱了下来，道：“果真想找到这边，这边房屋可贵着呢，不见五十两银子拿不下来。”
宁宴当即泄气，自己是从冯老爷手里得了三十两银子，可还缺二十两，这怕是不知从哪里才能捞到一笔……
正思索间，就听宋娘子道：“我可以拿出这笔钱，可你得怎么报答我？”
宁宴心里道：“当你干弟弟呗，还能怎么报答你。”
面上却十分正经，沉声道：“我手里有三十两，剩余二十两算是我借你的。”不能让宋姨看不起，毕竟男儿当自强嘛，这点担当我还是有的。
宋姨有点诧异，问道：“你哪来的三十两银子？”
宁宴答道：“镇东冯老爷家的小姐被鬼气所摄，我救了她，冯老爷赏的。”
“你还会捉鬼？”宋娘子睁大了眼睛，一双很是有神的漂亮的丹凤眼眸子，此时显得微微懵懂。
宁宴拂过她眼前的碎发，很是怜爱的道：“前几天我失忆了，再后来脑子里就多出了些降妖伏魔的法子，昨天正巧遇见冯小姐犯病，就顺手给解决了。”
宋娘子昨晚和宁宴相继道出心里话，今昔也不同往日，往日间只是可怜这对兄妹，帮扶一下而已。
而如今和宁宴有了交情，怕是摆不脱不了，而且她也是很喜爱宁宴这小子，一个人独居的日子也过怕了，有一人能说话的人住在旁边也不错。
所幸还有宁宴，昨夜聊完之后，怎的就不知不觉和宁宴做了冲动之事，事后她就有些后悔，恨自己守不住妇道，恨自己用下作手段勾搭少年，恨自己收不住自己的心。
宁宴当时拥着她，给她发誓道：“我宁宴睡过的女子，是要照顾一生一世的，哪怕自己死去，也不会让她受一份委屈，受一点伤。”
又对她道：“让她心里不必介怀，每个人心里都藏着魔，自己也是，有时会忍不住出来，让整个人变得自私，狭隘，嫉恨等等。心里的爱欲也是，藏是藏不住的，不如释放出来，憋在心里自己难受不成，对身体也不好……”
夜里她又想了好久，慢慢觉得宁宴说得对，不然以她的性子，呕都能呕死了。
宋娘子皮肤白皙透亮，身段也是柔媚，这些宁宴昨晚已经领略过了，知道这个女子的过去，所以宁宴也是真心对她好。
宋姨行事很是干脆，当即道：“行，那我今天就去找找，看有没有人肯往出卖，你先别操心，暂时带了你妹妹搬到我家里来，我对外就说收了你做干弟弟，别人也不会多嘴说什么”
宁宴浑小子道：“干弟弟可不成，干弟弟倒是真的。”
宋娘子气骂，让他滚去把妹妹接过来。
……
宁宴躺在外面的榻上翻身覆去睡不着。
这是坐榻，供人喝茶盘坐之用，就算取了小几，也很是小巧，躺着需要曲着腿，很不舒服。
帘子里的卧床上还时不时传来窸窣声，还有时不时的压抑的闷哼声，老鼠没有，不知妇人在干嘛！
“宁宴啊，你睡了吗？”
宁宴听到声音，就睁开了眼睛，问了句：“宋姨可是怎么了？我没听到有老鼠声。”
“没有，我也没有听到。”宋娘子的声音从帘后传来，疲懒而又温腻的声音总能让人想入非非。
宋娘子接着道：“我睡不着，你陪我说会话，”
“宋姨，你说，我听着呢。”
“你知道我家里的事吗？说我是个克夫命。”
“我不信命，我只信我自己。”宁宴的声音坚定而又铿锵有力。
“我给你讲讲我的事吧”，宋娘子说道。
“我是在元平十五年嫁到这里的，当时我还小，只有十七岁，跟你差不多大点，我夫家是这里的豪商，公公婆婆待我还不错，只是我嫁过来没几年，公公婆婆就走了。”宋娘子说话的声音不带半点感情，仿佛是在叙述别人家的事。
“刚嫁过来的那些年，我的丈夫身体就不好，他不能人事，对我是非打即骂，当初还有公公婆婆管着，可自从公婆走后，他就越来越过分，动不动打我，喝酒之后常常对我拳脚相加，慢慢的我也变得越来越泼辣，我丈夫打我，我就会还手了”宋娘子说到这里，抬高声音对宁宴道：“这事你可不能说出去啊。”
“放心吧，我不会说的。”宁宴道。
宋娘子继续道：“我家是在长安，我阿爹是长安城的城坊官，我家因为我阿爹而显赫一时，可我阿爹却不知道什么原因入了狱，从此家道中落，变得分崩离析，我阿爹死后，我就被我叔叔带到这里，以二百两纹银把我留到夫家。”
“我曾经也是个温婉女子，我也曾执笔描素颜，我也曾梦想过自己的郎君会是潇洒风流的状元才子，哪成想会变成了现在这幅泼辣模样。”宋娘子说到这里，声音中充满着落寞之意。
“宁宴啊！你可知一个人是什么滋味，深夜醒来，往往伴随着的孤独感整个袭来。你会想起各种少年时的各种美好的回忆，你会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像这样连有一个能在深夜里听你说话的人都没有，你就会感觉你活的很悲哀。”
“夜里鹰枭的“咕咕”声也经常吓得我从夜里惊醒过来，再也不敢睡去，点起油灯，枯坐到天亮。”
宋娘子道：“宁宴啊，我是骗你的。我屋里其实没什么东西，晚上也很安静，可就是太安静了啊。”
宁宴说道：“我知道。”
宋娘子骂道：“浑小子其实是想占我便宜吧！”
宁宴无奈道：“就算你知道我想占你便宜，你也别说出来啊，我会很没面子的。”
宋娘子说道：“小孩子有个屁面子，况且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别人也听不去。”
宁宴缓了缓，笑道：“宋姨，以后我陪你吧。”
“你小子别放屁，你以后娶了媳妇陪她去。”宋娘子嬉笑地骂道。
宁宴坚定说道：“真的，我以后陪着你，直到天荒地老”
宁宴声音带着股撒娇般的语气道：“宋姨，其实我已经不小了。”
宋娘子骂道：“扯你娘的臊。”
宁宴道：“宋姨，我陪你睡吧。我就当你是我姐。”
宋娘子气骂道：“我能当你浑小子的娘了，当个干娘倒是可以。”
宁宴笑着说道：“叫娘就把你叫老了，姐姐正好。”
宋娘子气骂道：“浑小子。”
……
天大明时，宁宴才睡着了。
从刚到这个世界，只在昨晚自己家的小茅草屋里睡了半晚，睡眠严重缺失，所以这一觉睡到了下午。
起床之后，宋姨在院里浇花。
宁宴穿好衣服，从后面拥住宋娘子，说道：“宋姨身子骨很好嘛！”
宋娘子被吓了一跳，大白天的也不怕被别人看见，赶紧打落宁宴的手，恼怒骂道：“不知羞的孽障，老娘是你能随便调戏的？”
宁宴笑道：“昨夜是谁哭爹喊娘的求饶。”
宋娘子气极，一把捏住宁宴的耳朵，骂道：“你不说还好，你这个瞎了眼的孽障，你也不怕烂了舌头，真是什么地方都敢碰。”
接着骂道：“本想你是个老实的，昨晚变着法子的折磨我，老娘真是瞎了眼。”
“所幸我还能挨得住，要换成不经房事的小姑娘，怕是能被你给搞死过去。”
宁宴赶紧求饶道：“好宋姨，小弟昨晚冒犯了你，以后逮着机会了随你怎么处罚。”
“可我如今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你看这附近有没有空居，我打算买下来。”
宋娘子见之如此，语气弱了下来，道：“果真想找到这边，这边房屋可贵着呢，不见五十两银子拿不下来。”
宁宴当即泄气，自己是从冯老爷手里得了三十两银子，可还缺二十两，这怕是不知从哪里才能捞到一笔……
正思索间，就听宋娘子道：“我可以拿出这笔钱，可你得怎么报答我？”
宁宴心里道：“当你干弟弟呗，还能怎么报答你。”
面上却十分正经，沉声道：“我手里有三十两，剩余二十两算是我借你的。”不能让宋姨看不起，毕竟男儿当自强嘛，这点担当我还是有的。
宋姨有点诧异，问道：“你哪来的三十两银子？”
宁宴答道：“镇东冯老爷家的小姐被鬼气所摄，我救了她，冯老爷赏的。”
“你还会捉鬼？”宋娘子睁大了眼睛，一双很是有神的漂亮的丹凤眼眸子，此时显得微微懵懂。
宁宴拂过她眼前的碎发，很是怜爱的道：“前几天我失忆了，再后来脑子里就多出了些降妖伏魔的法子，昨天正巧遇见冯小姐犯病，就顺手给解决了。”
宋娘子昨晚和宁宴相继道出心里话，今昔也不同往日，往日间只是可怜这对兄妹，帮扶一下而已。
而如今和宁宴有了交情，怕是摆不脱不了，而且她也是很喜爱宁宴这小子，一个人独居的日子也过怕了，有一人能说话的人住在旁边也不错。
所幸还有宁宴，昨夜聊完之后，怎的就不知不觉和宁宴做了冲动之事，事后她就有些后悔，恨自己守不住妇道，恨自己用下作手段勾搭少年，恨自己收不住自己的心。
宁宴当时拥着她，给她发誓道：“我宁宴睡过的女子，是要照顾一生一世的，哪怕自己死去，也不会让她受一份委屈，受一点伤。”
又对她道：“让她心里不必介怀，每个人心里都藏着魔，自己也是，有时会忍不住出来，让整个人变得自私，狭隘，嫉恨等等。心里的爱欲也是，藏是藏不住的，不如释放出来，憋在心里自己难受不成，对身体也不好……”
夜里她又想了好久，慢慢觉得宁宴说得对，不然以她的性子，呕都能呕死了。
宋娘子皮肤白皙透亮，身段也是柔媚，这些宁宴昨晚已经领略过了，知道这个女子的过去，所以宁宴也是真心对她好。
宋姨行事很是干脆，当即道：“行，那我今天就去找找，看有没有人肯往出卖，你先别操心，暂时带了你妹妹搬到我家里来，我对外就说收了你做干弟弟，别人也不会多嘴说什么”
宁宴浑小子道：“干弟弟可不成，干弟弟倒是真的。”
宋娘子气骂，让他滚去把妹妹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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