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知识是力量也是桎梏
“为何。”
“为何？”
“为何！”
三道声音近乎不分先后在山巅响起。
不同于掌教师徒二人，李象川是真心不解，这天下人都趋之若鹜的宝剑，为何会选择自己这个无法感气的废物弟子。
“为何天玺前辈您会选择弟子？”李象川小心翼翼问到。
“天生剑骨也分三六九等，你的比他们的自是要更好一些。”
“况且，你当真不知你身负多么大的气运吗？难道你的老师没有给你测过运？你简直就像本界气运之子一般，我这万载剑生中都没见过几个。”
“若不是玄黄界为了孕养那位，根本不会诞生气运之子，我还真以为你就是呢。”
李象川心里一惊，却又觉得未尝不合理，自己穿越而来，天生异象，自是携带惊人气运降生。
又激活逆天金手指【剑阁】，可不就是妥妥的主角模板。
只是，可能发金手指的老爷爷都没想到，自己这个气运之子，会桎梏于前世的世界观而无法感气吧。
知识，当真是生产力，也是桎梏。
李象川前世在蓝星，虽然并不是什么高级科研人员，但也是拿到了一所普通一本大学的学位。
身为社畜，仅剩的一点人生乐趣就是窝在被窝熬夜刷短视频。
李象川最喜欢看的就是那些宇宙之谜，世界本质之类的伪科普频道。
脑子里塞满了一些基础宇宙观，例如引力，电磁力，弱核力，强核力是宇宙中四大基本力。
原子，电子，质子，中子，构成了宇宙里的万事万物。
可是这些东西，在他穿越以后全都不对了。
在这个世界接受的传承中，组成物质最基本的是五行元素，是阴阳两仪，是灵气、浊气。
而基本力，却只有一种，就是灵力。
可以说这个世界里一切力量的表现，都是灵力参与的结果。
连最基本的，世界是个球体，在这个天圆地方的世界里也完全不对了。
每日看着太阳、月亮照常东升西落，心里却清楚知道，这都是阴阳灵力交替的具现，那种割裂感，每每让李象川感觉无比痛苦。
在你蒙昧无知时，知识是解除你痛苦的良药。
可若你学了太多一知半解的知识，它们转瞬又会成为你痛苦的根源。
陷入“见知障”的李象川，正在经历这些痛苦。
可惜他也只是个半吊子，根本没有独立科研的能力。
即便这十年间他读了许多书，想要了解这个世界的本质。可还是不知道自己“道心”中的疑惑该如何解开。
“老祖明察！这名弟子道心有瑕，无法感气，担不得您的传承，还请老祖再择一传人。”
内心气急，魏同玄已经有些顾不得规矩，一步走到李象川身前，伸手就要夺过他手中的长剑。
却没想，一直看似温和的天玺剑却突然出鞘。
一道金光闪过，众人回过神来就发现魏同玄单膝跪地，双手朝天，将天玺剑托于掌中。
“额，这难道是传说中百分百被空手接白刃？”李象川心中吐槽道。
“吾乃礼祭之剑，以礼之道成就真形，不善争斗，亦不喜争斗，掌教真人也无需考虑让吾参与剑斗。”
天玺剑此话一出，让本就因为错失宝物而面色阴沉的陆沉道人眉头再紧蹙了三分。
“不过，吾之剑主自是受礼之庇护，只要手中持剑，外人自然不得冒犯，汝等最好不要有伤害他的想法。”
怪不得【剑阁】对天玺剑没有开启，一把只能让人空手接白刃，毫无斗法能力的飞剑，似乎更适合称作飞剑形状的法宝。
李象川本能感觉，自己并不喜欢这把古怪飞剑。
既然心中有不喜。
“弟子道心有瑕，道途渺茫，老祖又何必托付？况且弟子感气不能，神识不显，无法孕养飞剑，只怕老祖跟了弟子，真灵孕养都成问题。况且弟子深知，小儿闹市持金，怀璧其罪，还请老祖收回成命。”
即便不能斗法，天玺剑也是一把世剑有数，真形级别的法宝。
就算一教之尊的陆移道人，手中都没有此等规格的法宝。
现在一个小小宗门杂役弟子，还是变相被冷落已久的“废物”。
竟然能毫不犹豫放弃可以改变自己命运的宝物。
身处挫折，不自怨自怜，一时得势，不猖狂自满。
这份宠辱不惊，不为外物所动的心性，却当真是个修道的种子。
这下，就连陆移道人看向李象川的眼神中都多了一抹真实的惋惜之色。
景芍真人更是美目连闪，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这个气质疏朗，剑眉星眸的俊秀少年。
“剑主何出此言，虽然我无法用于争斗，可亦会让你立于不败之地，自然没有怀璧其罪的道理。请剑主放心，只要在这玄黄界域之内，就算元婴期的修士，也休想伤你分毫。”
天玺剑自然不会离开李象川半步，它已经自封剑冢快六千载，这次苏醒，如果找不到持剑之人，定是无法再次陷入沉寂，恐怕不久剑灵就会涣散。
而他本质其实是一把宗门祭祀天地的礼剑，根本无需灵气或神识孕养，而是依靠吞食气运、香火为生。
这才是他盯上李象川的真实原因。
孕养宝物，自然就会分薄自身气运，天玺剑自然不敢将这些隐情公之于众，只能以礼自居。
反正这个气运惊人的弟子似乎无法修行。
百年以后黄土一抔，气运白白消散天地间，还不如喂给自己，至少自己能保他个一世平安。
就在李象川再欲开口拒绝，景芍真人却先一步道：“掌门师兄，若是李象川手持天玺剑，岂不是处于不败之地，就算无法击败对手，最少也能给宗门抢一个平局回来……”
陆移道人沉思片刻，叹了口气，“也罢，既然剑灵老祖已经决议认主，此事暂且定下，李象川，你能得了天玺老祖认可，何尝不是你道途未绝的表现，好好跟老祖磨合，若是在这次宗门斗法中立了功劳，老夫未尝不能花费代驾，请那位同列十大真人之位，鬼手神医郭子轩替你诊治一番。”
陆移道人三言两语定了此次剑冢选剑的结果。
此时，李象川作为新进真形飞剑剑主，已经有了与掌教真人和景芍真人平身说话的身份。
而刚刚气急败坏，伸手就要抢夺天玺剑的魏同玄，此时依然被天玺剑自带规则镇压，单膝跪地。
想想掌门三人刚上山时，亦是三人站立一人跪服。
可此时跪服在地之人，已经双目赤红，满怀信心而来一无所获不说，还被一个杂役弟子羞辱跪在地上，一股无名怒火在心底翻腾不休。
“这个不能修行的废物，抢我宝剑，还敢如此羞辱我。不除掉你，我道心难安！”
“为何？”
“为何！”
三道声音近乎不分先后在山巅响起。
不同于掌教师徒二人，李象川是真心不解，这天下人都趋之若鹜的宝剑，为何会选择自己这个无法感气的废物弟子。
“为何天玺前辈您会选择弟子？”李象川小心翼翼问到。
“天生剑骨也分三六九等，你的比他们的自是要更好一些。”
“况且，你当真不知你身负多么大的气运吗？难道你的老师没有给你测过运？你简直就像本界气运之子一般，我这万载剑生中都没见过几个。”
“若不是玄黄界为了孕养那位，根本不会诞生气运之子，我还真以为你就是呢。”
李象川心里一惊，却又觉得未尝不合理，自己穿越而来，天生异象，自是携带惊人气运降生。
又激活逆天金手指【剑阁】，可不就是妥妥的主角模板。
只是，可能发金手指的老爷爷都没想到，自己这个气运之子，会桎梏于前世的世界观而无法感气吧。
知识，当真是生产力，也是桎梏。
李象川前世在蓝星，虽然并不是什么高级科研人员，但也是拿到了一所普通一本大学的学位。
身为社畜，仅剩的一点人生乐趣就是窝在被窝熬夜刷短视频。
李象川最喜欢看的就是那些宇宙之谜，世界本质之类的伪科普频道。
脑子里塞满了一些基础宇宙观，例如引力，电磁力，弱核力，强核力是宇宙中四大基本力。
原子，电子，质子，中子，构成了宇宙里的万事万物。
可是这些东西，在他穿越以后全都不对了。
在这个世界接受的传承中，组成物质最基本的是五行元素，是阴阳两仪，是灵气、浊气。
而基本力，却只有一种，就是灵力。
可以说这个世界里一切力量的表现，都是灵力参与的结果。
连最基本的，世界是个球体，在这个天圆地方的世界里也完全不对了。
每日看着太阳、月亮照常东升西落，心里却清楚知道，这都是阴阳灵力交替的具现，那种割裂感，每每让李象川感觉无比痛苦。
在你蒙昧无知时，知识是解除你痛苦的良药。
可若你学了太多一知半解的知识，它们转瞬又会成为你痛苦的根源。
陷入“见知障”的李象川，正在经历这些痛苦。
可惜他也只是个半吊子，根本没有独立科研的能力。
即便这十年间他读了许多书，想要了解这个世界的本质。可还是不知道自己“道心”中的疑惑该如何解开。
“老祖明察！这名弟子道心有瑕，无法感气，担不得您的传承，还请老祖再择一传人。”
内心气急，魏同玄已经有些顾不得规矩，一步走到李象川身前，伸手就要夺过他手中的长剑。
却没想，一直看似温和的天玺剑却突然出鞘。
一道金光闪过，众人回过神来就发现魏同玄单膝跪地，双手朝天，将天玺剑托于掌中。
“额，这难道是传说中百分百被空手接白刃？”李象川心中吐槽道。
“吾乃礼祭之剑，以礼之道成就真形，不善争斗，亦不喜争斗，掌教真人也无需考虑让吾参与剑斗。”
天玺剑此话一出，让本就因为错失宝物而面色阴沉的陆沉道人眉头再紧蹙了三分。
“不过，吾之剑主自是受礼之庇护，只要手中持剑，外人自然不得冒犯，汝等最好不要有伤害他的想法。”
怪不得【剑阁】对天玺剑没有开启，一把只能让人空手接白刃，毫无斗法能力的飞剑，似乎更适合称作飞剑形状的法宝。
李象川本能感觉，自己并不喜欢这把古怪飞剑。
既然心中有不喜。
“弟子道心有瑕，道途渺茫，老祖又何必托付？况且弟子感气不能，神识不显，无法孕养飞剑，只怕老祖跟了弟子，真灵孕养都成问题。况且弟子深知，小儿闹市持金，怀璧其罪，还请老祖收回成命。”
即便不能斗法，天玺剑也是一把世剑有数，真形级别的法宝。
就算一教之尊的陆移道人，手中都没有此等规格的法宝。
现在一个小小宗门杂役弟子，还是变相被冷落已久的“废物”。
竟然能毫不犹豫放弃可以改变自己命运的宝物。
身处挫折，不自怨自怜，一时得势，不猖狂自满。
这份宠辱不惊，不为外物所动的心性，却当真是个修道的种子。
这下，就连陆移道人看向李象川的眼神中都多了一抹真实的惋惜之色。
景芍真人更是美目连闪，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这个气质疏朗，剑眉星眸的俊秀少年。
“剑主何出此言，虽然我无法用于争斗，可亦会让你立于不败之地，自然没有怀璧其罪的道理。请剑主放心，只要在这玄黄界域之内，就算元婴期的修士，也休想伤你分毫。”
天玺剑自然不会离开李象川半步，它已经自封剑冢快六千载，这次苏醒，如果找不到持剑之人，定是无法再次陷入沉寂，恐怕不久剑灵就会涣散。
而他本质其实是一把宗门祭祀天地的礼剑，根本无需灵气或神识孕养，而是依靠吞食气运、香火为生。
这才是他盯上李象川的真实原因。
孕养宝物，自然就会分薄自身气运，天玺剑自然不敢将这些隐情公之于众，只能以礼自居。
反正这个气运惊人的弟子似乎无法修行。
百年以后黄土一抔，气运白白消散天地间，还不如喂给自己，至少自己能保他个一世平安。
就在李象川再欲开口拒绝，景芍真人却先一步道：“掌门师兄，若是李象川手持天玺剑，岂不是处于不败之地，就算无法击败对手，最少也能给宗门抢一个平局回来……”
陆移道人沉思片刻，叹了口气，“也罢，既然剑灵老祖已经决议认主，此事暂且定下，李象川，你能得了天玺老祖认可，何尝不是你道途未绝的表现，好好跟老祖磨合，若是在这次宗门斗法中立了功劳，老夫未尝不能花费代驾，请那位同列十大真人之位，鬼手神医郭子轩替你诊治一番。”
陆移道人三言两语定了此次剑冢选剑的结果。
此时，李象川作为新进真形飞剑剑主，已经有了与掌教真人和景芍真人平身说话的身份。
而刚刚气急败坏，伸手就要抢夺天玺剑的魏同玄，此时依然被天玺剑自带规则镇压，单膝跪地。
想想掌门三人刚上山时，亦是三人站立一人跪服。
可此时跪服在地之人，已经双目赤红，满怀信心而来一无所获不说，还被一个杂役弟子羞辱跪在地上，一股无名怒火在心底翻腾不休。
“这个不能修行的废物，抢我宝剑，还敢如此羞辱我。不除掉你，我道心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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