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万雪窟雪魄草（下）
瑶:“我们到了。”
钟玉衡:“走吧，先去只会一声太白的守门弟子。”
阿暖:“好！”
太白守门弟子:“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瑶:“在下瑶舒音，我们来此找公孙掌门，和独孤师兄，还请帮忙通报。”
守门弟子:“每天都有许多人来找他们，有沉剑的，有挑战的，有约架的——”
“我们自万雪窟而来，带有重要口信！”
“万雪窟？”守门弟子正色道:“请。这个时辰，公孙掌门和独孤剑神应该都在沉剑池附近，你可认得路？”
“我……”瑶正欲求守门弟子带路，一旁钟玉衡却抢先回道:“我认得。我引你们过去吧。”
阿暖上前好奇地问道:“这个，我们……都可以随便进去吗？不需要啥凭证之类的？”
“太白乃江湖圣地。从不阻拦赏景之人。这几天亏的是暴风雪，游客才没那么多。”
言罢，太白守门师弟竟丢下三人照直向山上跑了回去。
钟玉衡望着太白守门弟子的背影若有所思道:“你说趁着如此风雪，改造来此赏景的人会不会是辽人的探子？”
阿暖:“咦？有道理哎，我们要不分头查探一番？”
瑶:“好！”
兵分三路。
瑶入太白见稀稀落落来来往往依然有不少游客到处观景赏雪，品诗论画，各种谈天论地。于是便趁机侧身探听。
“太白真不愧为八荒之一，此处景色竟也如此气势惊人。”
“是啊，听说平日里公孙独孤时不时会在沉剑池附近切磋，可惜今儿看不见。”
“听说太白最近不太平了。”
“咋不太平，难道说有人要在沉剑池沉剑？”
“那可不知道了，听说好几年没人沉剑成功过了。我看啊，难。”
…
“听说昨日公孙掌门钓了一条大鱼，正高兴打算拿着给独孤若嘘面前显摆，结果……”
“快说啊，结果怎么样啦？”
“结果走到冰上刚好有个洞，鱼呢，也正好扑腾脱了手，掉进了冰冻里！”
“哈哈哈，堂堂八荒小剑魔，连一条鱼都打不过。”
“喂别笑太大声了，当心独孤若嘘听到了打你。”
…
“听说万雪窟那边有点事儿，增派了几队人马过去。”
“又要救济难民又要支援万雪窟，最近后厨帮忙的人都少了。”
“万雪窟有雪魄草，还是大意不得。”
“也就那最后四株了，等那四株死了雪魄草也就人间绝迹了吧。”
瑶上上下下大概转了一圈，没什么重要收获，便回至约定地点与钟玉衡和阿暖汇合了。
钟玉衡:“少侠打探的如何了？”
“怎么样？可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些什么？”
“太白人手吃紧，后厨少人帮忙。”
忧国忧民，应该是尽忠职守的太白弟子。
“最近三年都没人能够沉剑成功。”
沉剑池乃太白之重要项目，关注此事想来是真游客无疑了。
“公孙掌门钓了条大鱼结果又脱手了。”
哈哈哈，如此八卦，一定是闲的没事做的八荒弟子了。
阿暖:“看起来一切正常，我们快去沉剑池找两位双秀吧。”
“听那些江湖人士说，两位师兄今日并没有去沉剑池。”
钟玉衡:“不急，我们去几个地方找找。”
“走吧，咱们到前面去看看。”
“好！”
钟玉衡将二人带至太白一处盛景。
阿暖:“哇！好美啊！”
“是啊……”
“此处叫作泼墨台。”
瑶:“巍峨雪峰之上，天地浩然。”
钟玉衡:“此处有雪崩的痕迹，许多道路阻塞不通。譬如有天峰之称的浩然峰。”
阿暖:“好想去看看啊！”
钟玉衡:“无妨……以后定有机会。嗯……有这边。”
钟玉衡又将二人带至一颗千年古树下。
“此处这颗雪松，上有剑气痕迹，怕是常有人在此练剑。”
阿暖:“从这痕迹来看，练剑的人武功真高。”
钟玉衡:“赏景之人逐渐散去，要不我们去沉剑池找找？说不准这会儿太白双秀会在那里。”
阿暖:“对对对，江湖人士通过三重考验，便可于太白沉剑。沉剑池中放有七把最有名得剑。分别是——”
“哎呀，我忘记了，反正最有名的是紫刃琉璃。它是天魔教圣物，谁拿了谁就是天魔教主。”
“叶知秋还曾将大悲赋藏于其中嘞。”
钟玉衡:“嗯，某种意义上来说。沉剑池不仅是太白的名胜，更是整个中原武林的象征。”
阿暖小声纳闷道:“奇怪，怎么钟大叔什么都知道啊……”
钟玉衡:“穿过这座小桥，便是沉剑池了。”
阿暖:“快看，独孤师兄在前面等我们呢！”
“几位留步。”
眼前一位骨骼肌肉线条看起来非常结实的太白弟子挡在众人前面。
阿暖乖巧地跑上前撒娇般喊道:“啊，独孤师兄！”
独孤若嘘:“阿暖也来了，吃糖不？”
“独孤师兄，还当我是小孩子吗，我才不吃糖呢！”
瑶抱拳以礼:“见过小剑神。”
“我已得守门弟子传讯，你们自万雪窟而来——”
瑶:“不错。独孤师兄一定早已知道，辽人欲夺雪魄草之事……”
“嗯，阿三一回来禀报，我便开始调遣人马了，且自安心。”
“这就好。这里是阿四托我带回来的最后四株雪魄草。如今终可完璧归赵……”
独孤若嘘:“雪魄草你先收着，有一事需你帮忙。”
“独孤师兄尽管吩咐。”
“公孙悦之前放跑过了一条大鱼，要我帮他钓回来。我还有事要忙靠你了。”
“好……好吧。”
这……居然钓鱼比雪魄草还重要？还是说独孤师兄此中有真意？算了不管那么多了，先掉到独孤师兄所说的那条大鱼再说吧。
串饵抛竿于沉剑池中，耐心等待鱼儿上钩。
“此处好像没有独孤师兄所说的大鱼，还是换个地方试试吧。”
瑶又换了一处钓鱼位置。
“哎，鱼上钩了。”
“哎可惜是一只草鱼！”
“少侠，别灰心继续耐心等待，说不定下下一杆就会钓上来呢。”
“啊，终于钓上来了——这冰鱼果然不一般！足足得有10斤重吧！”
独孤若嘘:“不错，鱼很大”
阿暖看着这条肥美的大鱼，嘴里一直咽口水
“我们这会儿吃吗？怎么吃啊。”
“阿暖说怎么吃就怎么吃，水煮也可，烧烤也可。”
一旁一直看的心急如焚的钟玉衡此时终于耐不住了。连忙上前对独孤若嘘拱手道:“咳……钟某乃要提醒孤独剑神，辽人此番不知还有多少人手集结，还需多加提防才是。”
“磨刀不误砍柴工。吃饱了才好痛快一战。”
“少侠顺手帮我料理了吧。”
“好……阿暖你要吃啥口味？”
“我都行。”
“那我们便煮了它吧。”
一旁指定烧烤位置，架火起灶煎汤烧水……
半小时后……
独孤若嘘:“少侠的手艺真不错！”
“那是她可会做饭了。”
钟玉衡似彷徨不安道:“那，我们速速吃鱼速速出战？”
“不急，走同我去找公孙同享。”
将鱼和汤盛入瓷瓮中……，众人一同岁独孤师兄来至太白议事殿内。
“掌门师兄，吃鱼否？”
公孙剑:“什么掌门不掌门，什么吃鱼不吃鱼，这都什么时候了，赶紧和我去万雪窟，与辽人一战。”
“不用去万雪窟。我已安排人手将辽人引至蛟龙岭，一网打尽。”
“你什么时候安排的？”
“昨天。”
“……”
趁公孙剑正吃惊之际，瑶连忙上前拿出手中皮囊道:
“对了，这些雪魄草……独孤师兄不收下的话，公孙掌门可否收取？我一直拿着沉甸甸的……”
“哦，这就是可以提升铸造炉温，将不可熔之物熔化的雪魄草么？”
“是啊，就是可以将细柳剑重铸孔雀翎羽的雪魄草。世间最后四根都在这里了。”
“万雪窟中仅剩的四株雪魄草，既由少侠携来，便应由少侠定夺吧。少侠可愿毁去此物？”
“毁去纷争之源，断绝狼子野心，乃为上策。”
言罢，瑶便将世间最后四株雪魄草连同皮囊袋一把火燃尽。
众人看着瑶就孔雀翎有关之事处理的如此决绝果断，毫不犹豫。望着那熊熊烈火，难免为百晓生毕生所留世间仅存灵物感到几份痛惜。
“报！！”
“报告，公孙掌门，独孤师兄，阿三和阿四已将辽人成功从万雪窟引至蛟龙岭。”
公孙剑:“蛟龙岭易守难攻，定可将辽人一网打尽，独孤你真是会动脑子。”
“既占地理，当取其益，尽量减少同门伤亡。掌门师兄，独孤请战！”
“动脑子是你的事，战是我的事，我去！”
“你是掌门，必须留守。”
“行吧……你说了算。有任何问题立即传讯，我马上支援。”
“好，一定。”
瑶:“独孤师兄带上我同去。”
钟玉衡:“还有我。”
阿暖:“我也去”
公孙剑:“阿暖不许去！”
独孤若嘘:“对，阿暖还是就在这里吧。”
“为什么？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要和你们并肩作战。”
瑶:“你留在此处有更重要的任务！”
“咦？更重要的任务？”
“嗯，留守太白保护妇孺安全。”
“好，我知道了！”
瑶:“那我们这便出发去蛟龙岭吧！”
一众人等轻功来至蛟龙岭。
阿三:“独孤师兄，你们来了。”
“嗯蛟龙岭里面情况如何？”
“我与阿四已带人将青狼院人马引至此处。利用地形包抄围剿。”
“不过，听闻青龙院主耶律兰率兵来援。正在途中——”
“好，我们现在就去会会他们，让这些辽人看看我们太白的厉害。”
“辽人就在里面咱们加紧脚步。”
“好。”
众人来至蛟龙岭，与数持强兵利器的青狼院弟子对峙。
青狼院头目:“呵呵……大鱼来了干掉他们！”
青狼院剑客:“是，受死吧！”
一段打斗，各种太白无痕剑意之后。
“哼，有点本事，但也就到此为止了。”
青狼院小头目上前便一招将阿三阿四反倒在地，独孤若嘘正要出手却见钟玉衡一段诡异的神操作便将那青狼院头目打伤在地。
青狼院其他小喽喽叫嚣道:“战胜可我们也没用……小公主已在万雪窟找到了雪魄草的种子和配方。”
“不错，我们为得本就不是那四株雪魄草，而是百晓生留下的种子和配方。”
“你独孤若嘘向来聪明，算无遗策，所以我们故意假装中你们的套，拖延时间去找种子和配方……哈哈哈！”
瑶:“他们说延寿女去万雪窟找雪魄草配方了此事是真是假？”
独孤若嘘:“传闻辽邦萧太后和耶律观音奴俱工于心计，或许真是调虎离山之策。”
瑶:“那怎么办？”
“见机行事见招拆招便是。”
正在此时，太白弟子突然传讯而来。
“独孤师兄，这边。”
“独孤师兄，密探传信——”
“莫慌，怎么了？”
“耶律延寿女现在万雪窟深处！”
“她果然去取百晓生的配方了……”
钟玉衡主动上前搭话道:“此处有公孙掌门坐镇。速速赶去万雪窟还来得及。”
瑶:“对独孤师兄，我陪你去！”
太白弟子:“但，另一边的消息说，耶律兰也快到蛟龙岭了。”
独孤若嘘:“两面夹击果然好计！”
钟玉衡再次上前劝谏道:“不若你们先行万雪窟，我去通知公孙掌门，前来此处迎战耶律兰。”
独孤若嘘深深看了一眼钟玉衡。
“不必，我传信公孙掌门来此便可。多谢钟先生古道热肠。——少侠我们走。”
瑶随独孤师兄来至万雪窟。
独孤若嘘:“事不宜迟，咱们需加快脚步，赶往万雪窟深处。以防耶律延寿女逃跑。”
万雪窟最高层殿前广场处。
瑶:“耶律延寿女就在前面。”
独孤师兄:“走，咱们一起去会会她。”
延寿女手持一封密轴对左右护卫道:“这些人怎么这么难缠，去，帮我拦住他们。”
延寿女贴身侍卫:“公，公主殿下，俺，俺也来。”
独孤若嘘:“我去对付后面那个，这里交给你了。”
瑶“……”
瑶轻松几下便将辽邦侍卫长一干人等打倒在地，抱头打滚，七窍流血。
却见那延寿女贴身护卫却是一名高手。
竟与独孤师兄打的不分高下。
但在瑶舒音的一波魔音支援下，终不敌小剑仙，一波万剑归宗浩然剑气夺命锁魂。
“武功倒是不错，不过配方嘛，现在是本小姐的了。”
“哦？难道你还指望能带着配方离开此处？”
“哼！正好今日本小姐手痒，今日便陪你们好好玩玩。”
“放下配方我可以让你安全离开此处。”
“原来是剑神来啦，那这配方本小姐便赠送你们啦。后会有期！”
延寿女将配方密轴向空中远远抛去，趁瑶不注意时，一溜烟功夫消失在场间……
一旁独孤若嘘轻功拿回密轴，阅读完密轴内的羊皮卷后，露出一脸意味深长的表情。
“怎么了师兄？”
“这……不是雪魄草的配方。”
“啊？那是什么？”
“是十三年前天魔教长老钟玉衡写给百晓生的信。”
“天魔教！钟玉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魔教远居天山，其地严寒，环境恶劣。听闻天魔教教主数年前因不明原因暴毙，此后天魔教便一蹶不振。”
“明明是辽人夺雪魄草，为何偏偏多出了一个天魔教？难道他们……”
“嗯，天魔教与辽人极有可能达成了某种交易，信在此处，你先自己看吧。”
“我教分崩离析多年，圣剑沦落中原，教众辗转煎熬。
如今欣闻中原武林第一智者百晓生，愿以雪魄草配方相赠，换取与天魔教同盟。但若无紫刃琉璃我等要雪魄草炼铸何用？
先生所赠我等自当珍藏。然紫刃琉璃乃光复我魔剑首要目标。来日若有机会再当拜访。”
——天魔教长老钟玉衡
“这…这信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看不懂？”
“哪里不懂？”
雪魄草配方究竟在谁手里？
“看起来，百晓生已将真正的雪魄草配方交于天魔教。”
天魔教是什么教？我怎么从未听师兄提起过？
“天魔教是当年在秦川徐海一代茁壮一时的势力，后教主暴毙而亡，分崩离析。”
信中这位钟玉衡究竟是个人？
“看起来你的那位钟大叔，便是天魔教中一位长老了。”
那这又关沉剑池紫刃琉璃什么事？
“紫刃琉璃是一把魔剑，也是天魔教的象征。数年前被叶知秋携至中原。沉于太白剑池中。”
“让我想想……那延寿女来此……还是为了调虎离山？”
独孤若嘘:“我们来了万雪窟，若公孙剑支援蛟龙岭，那太白沉剑池畔便无人看守……”
瑶:“太白沉剑池……难道我在山下所认识的那个钟玉衡就是当年这位天魔教长老？天魔教想要他们的紫刃琉璃，于是这一切仅仅是为了调你们离开太白？”
独孤若嘘:“好大的一局棋。看来，想从太白沉剑池中盗剑的人，还是真不少啊！”
“啊？那我们速回太白？”
“可恶的辽人，想不到他们竟然如此狡诈！”
纵马回至太白……
太白弟子:“不好了！有人强闯沉剑池！”
独孤若嘘:“果如所料，公孙在近，可能会先我们一步回防。我们速回去看看。”
沉剑池畔，钟玉衡手持一柄雷电四溢，寒光闪烁的奇异神剑——紫刃琉璃。这把剑通体自带雷电，似乎可改变一定区域内一切事物的能量场。
“紫刃琉璃已得，待我即位教主后，天魔教重回巅峰指日可待！”
公孙剑:“我还在想，天魔教之众怎会混有辽国青狼院的精锐。
——前辈好大的手笔！”
瑶:“钟大叔……你……竟与辽人合作？”
“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必须牺牲许多。”
场景太白弟子已摆出天地乾坤大阵。公孙剑剑指钟玉衡阵势合围而攻之。
却见钟玉衡只做了一个以血祭剑的仪式，便旋体挥剑，剑芒所到之处冰雪瞬间汽化，剑势所攻之人神魂霎时离体，无声无息间却见数百太白精锐弟子纷纷倒地身亡。
独孤若嘘冒险前去探查受伤弟子，却发现已无任何生命迹象。
瑶:“钟大叔，我一直当你是和蔼可亲的长辈……”
“可你为什么要盗剑，又为何要欺骗我们？”
“我是骗了你，但我并没盗剑。我只是取回自己的东西。”
言罢，钟玉衡已持剑朝着泼墨台方向逃离。
瑶满含悲痛与懊恼，向公孙剑请示道:“让我去吧，这是是非非，我一定要问个清楚。”
瑶不惜耗尽体力，轻功踏雪拂云接踏风揽云，飞鹤冲天，多段轻功直至使出毕生所学——我意凌云，方才追上钟玉衡的脚步。
“钟大叔，你把话说清楚。你为什么要欺骗我们？”
“我已经说了我并没有欺骗你们。”
“你…你利用我们的信任来此盗剑，这不是欺骗是什么？”
“这把紫刃琉璃乃是我教圣物，当年被钟舒文沉于此地——我只是来此拿回我教之物，又何谈欺骗所言？”
“你明明有机会和我们一同商议此事。”
“商议？紫刃琉璃既已沉于太白，又怎肯平白送于他人。”
“此事我不想再提了你还是请回吧。”
谈话间二人尽已轻功来至天魔教旧址药王谷。钟玉衡落地便携剑入谷将瑶独自一人弃之门外。
“天魔教之事无需外人插手，阁下还是请回吧。”
谷内楼宇房顶间不知何时尽出现数百名天魔教众将瑶团团围住。
“钟玉衡在哪？让他出来见我！”
天魔教密史:“哼！不知好歹！”
却见一众天魔教密史手持利刃纷纷冲出楼宇，上前便与瑶对战起来。
瑶横笛于胸，大音希声，大象无形令众人致幻，涑玉诀一段大波浪低音爆便将四周天魔教众人打翻在地。
“钟玉衡呢？快让他出来。”
“哼！自不量力看招！”
却见场间又出现数名天魔教高手，一番踏雪拂云空山玉碎，移花接玉，几经波折终将眼前数位魔教高手制服。
“竟敢伤我教众，今日你休想离开。”
“遭了，居然这么多天魔教的人埋伏在此。怎么办？”
“住手！”
就在数千各怀绝技的天魔教众一拥而上，眼看既将身负重伤的瑶生擒捉拿时，又被瑶一阵大招沧澜九歌，纷纷打翻在地，七窍流血，钟玉衡见瑶非等闲之辈这才缓缓从谷内走了出来。
“钟长老，你快带圣剑先走，这人交给我们处理便是。”
“无妨这位少侠与我是朋友，我和她说几句话便走。”
瑶嘴角略带血迹，怒目圆睁质问眼前之人道:“钟大叔——还是钟长老？”
“你愿意怎么称呼都可以。”
“你利用我，潜入太白；有设计调虎离山，让独孤若虚和公孙剑先后离开太白，目的就是为了这一把破剑？”
钟玉衡:“当年教主崩逝，我恰在闭关。紫刃琉璃被我弟弟献于中原人叶知秋——从此天魔教分崩离析，一蹶不振。”
“你，真的觉得你没有错？”
“若无圣剑，天魔教永难复起。”
“你们中原人永远无法理解我们在苦寒酷虐之地针扎求生的心情……”
“你就是不择手段的骗子！”
“我只是想为我的族人争取一个机会而已，我钟玉衡无错！”
言罢，钟玉衡便携剑三段轻功飞离药王谷。
瑶连忙踏雪拂云轻功追去，怎乃刚刚追至半空却闻一阵争鸣险些二次封住七经六脉！
“谁？”
转身回眸却见药王谷一处高殿之上观音奴正手持琵琶欲趁瑶受伤痛下杀手！
观音奴刚刚弹弦起音却见远处某个熟悉的人影忽然显现。这才守住琵琶弦转身夺路而逃。
瑶目视着观音奴远遁的背影，单手扶胸，正欲起身闻料一腔热血涌上胸口——噗！
看起来是一路凭空耐力耗损过度又几经厮杀体力已至极限，再此又遭观音奴刚刚那一隔空定魂。多少有些经脉受损，气血淤堵，只能原地调息暂养。
“是我引狼入室，信错了人……”
“如今，辽人应该已从钟玉衡手中获得了雪魄草……要怎么应对才好。”
“前面来人是……沈龙首？”
就在瑶身负重伤，正原地盘膝而坐调节气息，苦恼自责之际，却见远处沈孤鸿缓缓而至。
“沈龙首，你……出现的可真是时候！”
沈孤鸿见这朵雪中倔强美人，如今这般凋零残败的惨像，不禁心头微感一阵酸痛。
赶紧上前扶瑶起身移步一处温暖适宜之地，加起火炉将一只鲜活的河豚丢至锅中，一面为瑶运功疗伤，一面等待锅中河豚烹煮香熟。
待瑶周身气血平稳后，沈孤鸿又亲自端着鱼汤喂瑶时，方才缓缓开口道:“耶律兰被公孙剑击败，负伤而去。耶律观音奴在你这里，她可有伤你？”
耶律观音奴？…是了，方才是她助钟玉衡离去。唉。
“发生什么事了？”
听着沈孤鸿这般问话，瑶又怒又气，但看着眼前双手递来的鱼汤又无奈无力。只好将雪魄草与紫刃琉璃之事全然告知对方。
“雪魄草只能在严寒之地种植，秦川之内我已严密设防。秦川之外就看辽人能有什么样的手断了。”
“至于紫刃琉璃，确是魔教圣物。既是他们的象征，也是一把魔剑。此物几经周折，被钟玉衡拿去，也算是物归原主。”
“你也这么认为？他真的没错？”
“他错在不该利用你的单纯，令你失望伤心。”
“……”
“你不担心辽人铸成孔雀翎吗？”
“就算有了雪魄草，能够熔炼细柳的熔炉也十分少见，据我所知，只有当年的青龙会，在巴蜀造过一个。”
“当年的青龙会？”
“当年公子羽和明月心所率领的那个青龙会。”
“所以……。”
“等时机成熟，我会传信于你，去吧，来日巴蜀再会。”
待二人用过煮鱼，补充好体力，气血值恢复正常后，瑶辞别沈孤鸿，又独自一人回至太白沉剑池。
“阿暖，两位师兄。”
阿暖见瑶衣衫褴褛担心地上前问道:“你没事吧……”
“唉，都怪我，终究还是没能追上钟玉衡，拿到紫刃琉璃。”
“与你无关。太白若要真想追击。天魔教众绝对走不出秦川地界。”
“啊？”
独孤若嘘:“钟玉衡说的不错。紫刃琉璃沉剑太白，但并不属于太白。他苦心孤诣取回，便由他去吧。”
“但……他因此与辽人勾结，赠予了雪魄草的配方……”
公孙剑:“沈孤鸿传讯，此事之后由他接手。太白一派，也无伤亡，独孤劝我看开点，随它去吧。”
独孤若嘘:“相传紫刃琉璃是一把魔剑，所持之人皆会死于非命。我略微研究过此剑，发现一些无法描述的凶险。”
“钟玉衡并非穷凶极恶之人。少侠若有机会见到他的话，还希望能够转告于他，小心珍重。”
“独孤师兄竟如此襟怀，我……记住了。”
钟玉衡:“走吧，先去只会一声太白的守门弟子。”
阿暖:“好！”
太白守门弟子:“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瑶:“在下瑶舒音，我们来此找公孙掌门，和独孤师兄，还请帮忙通报。”
守门弟子:“每天都有许多人来找他们，有沉剑的，有挑战的，有约架的——”
“我们自万雪窟而来，带有重要口信！”
“万雪窟？”守门弟子正色道:“请。这个时辰，公孙掌门和独孤剑神应该都在沉剑池附近，你可认得路？”
“我……”瑶正欲求守门弟子带路，一旁钟玉衡却抢先回道:“我认得。我引你们过去吧。”
阿暖上前好奇地问道:“这个，我们……都可以随便进去吗？不需要啥凭证之类的？”
“太白乃江湖圣地。从不阻拦赏景之人。这几天亏的是暴风雪，游客才没那么多。”
言罢，太白守门师弟竟丢下三人照直向山上跑了回去。
钟玉衡望着太白守门弟子的背影若有所思道:“你说趁着如此风雪，改造来此赏景的人会不会是辽人的探子？”
阿暖:“咦？有道理哎，我们要不分头查探一番？”
瑶:“好！”
兵分三路。
瑶入太白见稀稀落落来来往往依然有不少游客到处观景赏雪，品诗论画，各种谈天论地。于是便趁机侧身探听。
“太白真不愧为八荒之一，此处景色竟也如此气势惊人。”
“是啊，听说平日里公孙独孤时不时会在沉剑池附近切磋，可惜今儿看不见。”
“听说太白最近不太平了。”
“咋不太平，难道说有人要在沉剑池沉剑？”
“那可不知道了，听说好几年没人沉剑成功过了。我看啊，难。”
…
“听说昨日公孙掌门钓了一条大鱼，正高兴打算拿着给独孤若嘘面前显摆，结果……”
“快说啊，结果怎么样啦？”
“结果走到冰上刚好有个洞，鱼呢，也正好扑腾脱了手，掉进了冰冻里！”
“哈哈哈，堂堂八荒小剑魔，连一条鱼都打不过。”
“喂别笑太大声了，当心独孤若嘘听到了打你。”
…
“听说万雪窟那边有点事儿，增派了几队人马过去。”
“又要救济难民又要支援万雪窟，最近后厨帮忙的人都少了。”
“万雪窟有雪魄草，还是大意不得。”
“也就那最后四株了，等那四株死了雪魄草也就人间绝迹了吧。”
瑶上上下下大概转了一圈，没什么重要收获，便回至约定地点与钟玉衡和阿暖汇合了。
钟玉衡:“少侠打探的如何了？”
“怎么样？可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些什么？”
“太白人手吃紧，后厨少人帮忙。”
忧国忧民，应该是尽忠职守的太白弟子。
“最近三年都没人能够沉剑成功。”
沉剑池乃太白之重要项目，关注此事想来是真游客无疑了。
“公孙掌门钓了条大鱼结果又脱手了。”
哈哈哈，如此八卦，一定是闲的没事做的八荒弟子了。
阿暖:“看起来一切正常，我们快去沉剑池找两位双秀吧。”
“听那些江湖人士说，两位师兄今日并没有去沉剑池。”
钟玉衡:“不急，我们去几个地方找找。”
“走吧，咱们到前面去看看。”
“好！”
钟玉衡将二人带至太白一处盛景。
阿暖:“哇！好美啊！”
“是啊……”
“此处叫作泼墨台。”
瑶:“巍峨雪峰之上，天地浩然。”
钟玉衡:“此处有雪崩的痕迹，许多道路阻塞不通。譬如有天峰之称的浩然峰。”
阿暖:“好想去看看啊！”
钟玉衡:“无妨……以后定有机会。嗯……有这边。”
钟玉衡又将二人带至一颗千年古树下。
“此处这颗雪松，上有剑气痕迹，怕是常有人在此练剑。”
阿暖:“从这痕迹来看，练剑的人武功真高。”
钟玉衡:“赏景之人逐渐散去，要不我们去沉剑池找找？说不准这会儿太白双秀会在那里。”
阿暖:“对对对，江湖人士通过三重考验，便可于太白沉剑。沉剑池中放有七把最有名得剑。分别是——”
“哎呀，我忘记了，反正最有名的是紫刃琉璃。它是天魔教圣物，谁拿了谁就是天魔教主。”
“叶知秋还曾将大悲赋藏于其中嘞。”
钟玉衡:“嗯，某种意义上来说。沉剑池不仅是太白的名胜，更是整个中原武林的象征。”
阿暖小声纳闷道:“奇怪，怎么钟大叔什么都知道啊……”
钟玉衡:“穿过这座小桥，便是沉剑池了。”
阿暖:“快看，独孤师兄在前面等我们呢！”
“几位留步。”
眼前一位骨骼肌肉线条看起来非常结实的太白弟子挡在众人前面。
阿暖乖巧地跑上前撒娇般喊道:“啊，独孤师兄！”
独孤若嘘:“阿暖也来了，吃糖不？”
“独孤师兄，还当我是小孩子吗，我才不吃糖呢！”
瑶抱拳以礼:“见过小剑神。”
“我已得守门弟子传讯，你们自万雪窟而来——”
瑶:“不错。独孤师兄一定早已知道，辽人欲夺雪魄草之事……”
“嗯，阿三一回来禀报，我便开始调遣人马了，且自安心。”
“这就好。这里是阿四托我带回来的最后四株雪魄草。如今终可完璧归赵……”
独孤若嘘:“雪魄草你先收着，有一事需你帮忙。”
“独孤师兄尽管吩咐。”
“公孙悦之前放跑过了一条大鱼，要我帮他钓回来。我还有事要忙靠你了。”
“好……好吧。”
这……居然钓鱼比雪魄草还重要？还是说独孤师兄此中有真意？算了不管那么多了，先掉到独孤师兄所说的那条大鱼再说吧。
串饵抛竿于沉剑池中，耐心等待鱼儿上钩。
“此处好像没有独孤师兄所说的大鱼，还是换个地方试试吧。”
瑶又换了一处钓鱼位置。
“哎，鱼上钩了。”
“哎可惜是一只草鱼！”
“少侠，别灰心继续耐心等待，说不定下下一杆就会钓上来呢。”
“啊，终于钓上来了——这冰鱼果然不一般！足足得有10斤重吧！”
独孤若嘘:“不错，鱼很大”
阿暖看着这条肥美的大鱼，嘴里一直咽口水
“我们这会儿吃吗？怎么吃啊。”
“阿暖说怎么吃就怎么吃，水煮也可，烧烤也可。”
一旁一直看的心急如焚的钟玉衡此时终于耐不住了。连忙上前对独孤若嘘拱手道:“咳……钟某乃要提醒孤独剑神，辽人此番不知还有多少人手集结，还需多加提防才是。”
“磨刀不误砍柴工。吃饱了才好痛快一战。”
“少侠顺手帮我料理了吧。”
“好……阿暖你要吃啥口味？”
“我都行。”
“那我们便煮了它吧。”
一旁指定烧烤位置，架火起灶煎汤烧水……
半小时后……
独孤若嘘:“少侠的手艺真不错！”
“那是她可会做饭了。”
钟玉衡似彷徨不安道:“那，我们速速吃鱼速速出战？”
“不急，走同我去找公孙同享。”
将鱼和汤盛入瓷瓮中……，众人一同岁独孤师兄来至太白议事殿内。
“掌门师兄，吃鱼否？”
公孙剑:“什么掌门不掌门，什么吃鱼不吃鱼，这都什么时候了，赶紧和我去万雪窟，与辽人一战。”
“不用去万雪窟。我已安排人手将辽人引至蛟龙岭，一网打尽。”
“你什么时候安排的？”
“昨天。”
“……”
趁公孙剑正吃惊之际，瑶连忙上前拿出手中皮囊道:
“对了，这些雪魄草……独孤师兄不收下的话，公孙掌门可否收取？我一直拿着沉甸甸的……”
“哦，这就是可以提升铸造炉温，将不可熔之物熔化的雪魄草么？”
“是啊，就是可以将细柳剑重铸孔雀翎羽的雪魄草。世间最后四根都在这里了。”
“万雪窟中仅剩的四株雪魄草，既由少侠携来，便应由少侠定夺吧。少侠可愿毁去此物？”
“毁去纷争之源，断绝狼子野心，乃为上策。”
言罢，瑶便将世间最后四株雪魄草连同皮囊袋一把火燃尽。
众人看着瑶就孔雀翎有关之事处理的如此决绝果断，毫不犹豫。望着那熊熊烈火，难免为百晓生毕生所留世间仅存灵物感到几份痛惜。
“报！！”
“报告，公孙掌门，独孤师兄，阿三和阿四已将辽人成功从万雪窟引至蛟龙岭。”
公孙剑:“蛟龙岭易守难攻，定可将辽人一网打尽，独孤你真是会动脑子。”
“既占地理，当取其益，尽量减少同门伤亡。掌门师兄，独孤请战！”
“动脑子是你的事，战是我的事，我去！”
“你是掌门，必须留守。”
“行吧……你说了算。有任何问题立即传讯，我马上支援。”
“好，一定。”
瑶:“独孤师兄带上我同去。”
钟玉衡:“还有我。”
阿暖:“我也去”
公孙剑:“阿暖不许去！”
独孤若嘘:“对，阿暖还是就在这里吧。”
“为什么？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要和你们并肩作战。”
瑶:“你留在此处有更重要的任务！”
“咦？更重要的任务？”
“嗯，留守太白保护妇孺安全。”
“好，我知道了！”
瑶:“那我们这便出发去蛟龙岭吧！”
一众人等轻功来至蛟龙岭。
阿三:“独孤师兄，你们来了。”
“嗯蛟龙岭里面情况如何？”
“我与阿四已带人将青狼院人马引至此处。利用地形包抄围剿。”
“不过，听闻青龙院主耶律兰率兵来援。正在途中——”
“好，我们现在就去会会他们，让这些辽人看看我们太白的厉害。”
“辽人就在里面咱们加紧脚步。”
“好。”
众人来至蛟龙岭，与数持强兵利器的青狼院弟子对峙。
青狼院头目:“呵呵……大鱼来了干掉他们！”
青狼院剑客:“是，受死吧！”
一段打斗，各种太白无痕剑意之后。
“哼，有点本事，但也就到此为止了。”
青狼院小头目上前便一招将阿三阿四反倒在地，独孤若嘘正要出手却见钟玉衡一段诡异的神操作便将那青狼院头目打伤在地。
青狼院其他小喽喽叫嚣道:“战胜可我们也没用……小公主已在万雪窟找到了雪魄草的种子和配方。”
“不错，我们为得本就不是那四株雪魄草，而是百晓生留下的种子和配方。”
“你独孤若嘘向来聪明，算无遗策，所以我们故意假装中你们的套，拖延时间去找种子和配方……哈哈哈！”
瑶:“他们说延寿女去万雪窟找雪魄草配方了此事是真是假？”
独孤若嘘:“传闻辽邦萧太后和耶律观音奴俱工于心计，或许真是调虎离山之策。”
瑶:“那怎么办？”
“见机行事见招拆招便是。”
正在此时，太白弟子突然传讯而来。
“独孤师兄，这边。”
“独孤师兄，密探传信——”
“莫慌，怎么了？”
“耶律延寿女现在万雪窟深处！”
“她果然去取百晓生的配方了……”
钟玉衡主动上前搭话道:“此处有公孙掌门坐镇。速速赶去万雪窟还来得及。”
瑶:“对独孤师兄，我陪你去！”
太白弟子:“但，另一边的消息说，耶律兰也快到蛟龙岭了。”
独孤若嘘:“两面夹击果然好计！”
钟玉衡再次上前劝谏道:“不若你们先行万雪窟，我去通知公孙掌门，前来此处迎战耶律兰。”
独孤若嘘深深看了一眼钟玉衡。
“不必，我传信公孙掌门来此便可。多谢钟先生古道热肠。——少侠我们走。”
瑶随独孤师兄来至万雪窟。
独孤若嘘:“事不宜迟，咱们需加快脚步，赶往万雪窟深处。以防耶律延寿女逃跑。”
万雪窟最高层殿前广场处。
瑶:“耶律延寿女就在前面。”
独孤师兄:“走，咱们一起去会会她。”
延寿女手持一封密轴对左右护卫道:“这些人怎么这么难缠，去，帮我拦住他们。”
延寿女贴身侍卫:“公，公主殿下，俺，俺也来。”
独孤若嘘:“我去对付后面那个，这里交给你了。”
瑶“……”
瑶轻松几下便将辽邦侍卫长一干人等打倒在地，抱头打滚，七窍流血。
却见那延寿女贴身护卫却是一名高手。
竟与独孤师兄打的不分高下。
但在瑶舒音的一波魔音支援下，终不敌小剑仙，一波万剑归宗浩然剑气夺命锁魂。
“武功倒是不错，不过配方嘛，现在是本小姐的了。”
“哦？难道你还指望能带着配方离开此处？”
“哼！正好今日本小姐手痒，今日便陪你们好好玩玩。”
“放下配方我可以让你安全离开此处。”
“原来是剑神来啦，那这配方本小姐便赠送你们啦。后会有期！”
延寿女将配方密轴向空中远远抛去，趁瑶不注意时，一溜烟功夫消失在场间……
一旁独孤若嘘轻功拿回密轴，阅读完密轴内的羊皮卷后，露出一脸意味深长的表情。
“怎么了师兄？”
“这……不是雪魄草的配方。”
“啊？那是什么？”
“是十三年前天魔教长老钟玉衡写给百晓生的信。”
“天魔教！钟玉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魔教远居天山，其地严寒，环境恶劣。听闻天魔教教主数年前因不明原因暴毙，此后天魔教便一蹶不振。”
“明明是辽人夺雪魄草，为何偏偏多出了一个天魔教？难道他们……”
“嗯，天魔教与辽人极有可能达成了某种交易，信在此处，你先自己看吧。”
“我教分崩离析多年，圣剑沦落中原，教众辗转煎熬。
如今欣闻中原武林第一智者百晓生，愿以雪魄草配方相赠，换取与天魔教同盟。但若无紫刃琉璃我等要雪魄草炼铸何用？
先生所赠我等自当珍藏。然紫刃琉璃乃光复我魔剑首要目标。来日若有机会再当拜访。”
——天魔教长老钟玉衡
“这…这信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看不懂？”
“哪里不懂？”
雪魄草配方究竟在谁手里？
“看起来，百晓生已将真正的雪魄草配方交于天魔教。”
天魔教是什么教？我怎么从未听师兄提起过？
“天魔教是当年在秦川徐海一代茁壮一时的势力，后教主暴毙而亡，分崩离析。”
信中这位钟玉衡究竟是个人？
“看起来你的那位钟大叔，便是天魔教中一位长老了。”
那这又关沉剑池紫刃琉璃什么事？
“紫刃琉璃是一把魔剑，也是天魔教的象征。数年前被叶知秋携至中原。沉于太白剑池中。”
“让我想想……那延寿女来此……还是为了调虎离山？”
独孤若嘘:“我们来了万雪窟，若公孙剑支援蛟龙岭，那太白沉剑池畔便无人看守……”
瑶:“太白沉剑池……难道我在山下所认识的那个钟玉衡就是当年这位天魔教长老？天魔教想要他们的紫刃琉璃，于是这一切仅仅是为了调你们离开太白？”
独孤若嘘:“好大的一局棋。看来，想从太白沉剑池中盗剑的人，还是真不少啊！”
“啊？那我们速回太白？”
“可恶的辽人，想不到他们竟然如此狡诈！”
纵马回至太白……
太白弟子:“不好了！有人强闯沉剑池！”
独孤若嘘:“果如所料，公孙在近，可能会先我们一步回防。我们速回去看看。”
沉剑池畔，钟玉衡手持一柄雷电四溢，寒光闪烁的奇异神剑——紫刃琉璃。这把剑通体自带雷电，似乎可改变一定区域内一切事物的能量场。
“紫刃琉璃已得，待我即位教主后，天魔教重回巅峰指日可待！”
公孙剑:“我还在想，天魔教之众怎会混有辽国青狼院的精锐。
——前辈好大的手笔！”
瑶:“钟大叔……你……竟与辽人合作？”
“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必须牺牲许多。”
场景太白弟子已摆出天地乾坤大阵。公孙剑剑指钟玉衡阵势合围而攻之。
却见钟玉衡只做了一个以血祭剑的仪式，便旋体挥剑，剑芒所到之处冰雪瞬间汽化，剑势所攻之人神魂霎时离体，无声无息间却见数百太白精锐弟子纷纷倒地身亡。
独孤若嘘冒险前去探查受伤弟子，却发现已无任何生命迹象。
瑶:“钟大叔，我一直当你是和蔼可亲的长辈……”
“可你为什么要盗剑，又为何要欺骗我们？”
“我是骗了你，但我并没盗剑。我只是取回自己的东西。”
言罢，钟玉衡已持剑朝着泼墨台方向逃离。
瑶满含悲痛与懊恼，向公孙剑请示道:“让我去吧，这是是非非，我一定要问个清楚。”
瑶不惜耗尽体力，轻功踏雪拂云接踏风揽云，飞鹤冲天，多段轻功直至使出毕生所学——我意凌云，方才追上钟玉衡的脚步。
“钟大叔，你把话说清楚。你为什么要欺骗我们？”
“我已经说了我并没有欺骗你们。”
“你…你利用我们的信任来此盗剑，这不是欺骗是什么？”
“这把紫刃琉璃乃是我教圣物，当年被钟舒文沉于此地——我只是来此拿回我教之物，又何谈欺骗所言？”
“你明明有机会和我们一同商议此事。”
“商议？紫刃琉璃既已沉于太白，又怎肯平白送于他人。”
“此事我不想再提了你还是请回吧。”
谈话间二人尽已轻功来至天魔教旧址药王谷。钟玉衡落地便携剑入谷将瑶独自一人弃之门外。
“天魔教之事无需外人插手，阁下还是请回吧。”
谷内楼宇房顶间不知何时尽出现数百名天魔教众将瑶团团围住。
“钟玉衡在哪？让他出来见我！”
天魔教密史:“哼！不知好歹！”
却见一众天魔教密史手持利刃纷纷冲出楼宇，上前便与瑶对战起来。
瑶横笛于胸，大音希声，大象无形令众人致幻，涑玉诀一段大波浪低音爆便将四周天魔教众人打翻在地。
“钟玉衡呢？快让他出来。”
“哼！自不量力看招！”
却见场间又出现数名天魔教高手，一番踏雪拂云空山玉碎，移花接玉，几经波折终将眼前数位魔教高手制服。
“竟敢伤我教众，今日你休想离开。”
“遭了，居然这么多天魔教的人埋伏在此。怎么办？”
“住手！”
就在数千各怀绝技的天魔教众一拥而上，眼看既将身负重伤的瑶生擒捉拿时，又被瑶一阵大招沧澜九歌，纷纷打翻在地，七窍流血，钟玉衡见瑶非等闲之辈这才缓缓从谷内走了出来。
“钟长老，你快带圣剑先走，这人交给我们处理便是。”
“无妨这位少侠与我是朋友，我和她说几句话便走。”
瑶嘴角略带血迹，怒目圆睁质问眼前之人道:“钟大叔——还是钟长老？”
“你愿意怎么称呼都可以。”
“你利用我，潜入太白；有设计调虎离山，让独孤若虚和公孙剑先后离开太白，目的就是为了这一把破剑？”
钟玉衡:“当年教主崩逝，我恰在闭关。紫刃琉璃被我弟弟献于中原人叶知秋——从此天魔教分崩离析，一蹶不振。”
“你，真的觉得你没有错？”
“若无圣剑，天魔教永难复起。”
“你们中原人永远无法理解我们在苦寒酷虐之地针扎求生的心情……”
“你就是不择手段的骗子！”
“我只是想为我的族人争取一个机会而已，我钟玉衡无错！”
言罢，钟玉衡便携剑三段轻功飞离药王谷。
瑶连忙踏雪拂云轻功追去，怎乃刚刚追至半空却闻一阵争鸣险些二次封住七经六脉！
“谁？”
转身回眸却见药王谷一处高殿之上观音奴正手持琵琶欲趁瑶受伤痛下杀手！
观音奴刚刚弹弦起音却见远处某个熟悉的人影忽然显现。这才守住琵琶弦转身夺路而逃。
瑶目视着观音奴远遁的背影，单手扶胸，正欲起身闻料一腔热血涌上胸口——噗！
看起来是一路凭空耐力耗损过度又几经厮杀体力已至极限，再此又遭观音奴刚刚那一隔空定魂。多少有些经脉受损，气血淤堵，只能原地调息暂养。
“是我引狼入室，信错了人……”
“如今，辽人应该已从钟玉衡手中获得了雪魄草……要怎么应对才好。”
“前面来人是……沈龙首？”
就在瑶身负重伤，正原地盘膝而坐调节气息，苦恼自责之际，却见远处沈孤鸿缓缓而至。
“沈龙首，你……出现的可真是时候！”
沈孤鸿见这朵雪中倔强美人，如今这般凋零残败的惨像，不禁心头微感一阵酸痛。
赶紧上前扶瑶起身移步一处温暖适宜之地，加起火炉将一只鲜活的河豚丢至锅中，一面为瑶运功疗伤，一面等待锅中河豚烹煮香熟。
待瑶周身气血平稳后，沈孤鸿又亲自端着鱼汤喂瑶时，方才缓缓开口道:“耶律兰被公孙剑击败，负伤而去。耶律观音奴在你这里，她可有伤你？”
耶律观音奴？…是了，方才是她助钟玉衡离去。唉。
“发生什么事了？”
听着沈孤鸿这般问话，瑶又怒又气，但看着眼前双手递来的鱼汤又无奈无力。只好将雪魄草与紫刃琉璃之事全然告知对方。
“雪魄草只能在严寒之地种植，秦川之内我已严密设防。秦川之外就看辽人能有什么样的手断了。”
“至于紫刃琉璃，确是魔教圣物。既是他们的象征，也是一把魔剑。此物几经周折，被钟玉衡拿去，也算是物归原主。”
“你也这么认为？他真的没错？”
“他错在不该利用你的单纯，令你失望伤心。”
“……”
“你不担心辽人铸成孔雀翎吗？”
“就算有了雪魄草，能够熔炼细柳的熔炉也十分少见，据我所知，只有当年的青龙会，在巴蜀造过一个。”
“当年的青龙会？”
“当年公子羽和明月心所率领的那个青龙会。”
“所以……。”
“等时机成熟，我会传信于你，去吧，来日巴蜀再会。”
待二人用过煮鱼，补充好体力，气血值恢复正常后，瑶辞别沈孤鸿，又独自一人回至太白沉剑池。
“阿暖，两位师兄。”
阿暖见瑶衣衫褴褛担心地上前问道:“你没事吧……”
“唉，都怪我，终究还是没能追上钟玉衡，拿到紫刃琉璃。”
“与你无关。太白若要真想追击。天魔教众绝对走不出秦川地界。”
“啊？”
独孤若嘘:“钟玉衡说的不错。紫刃琉璃沉剑太白，但并不属于太白。他苦心孤诣取回，便由他去吧。”
“但……他因此与辽人勾结，赠予了雪魄草的配方……”
公孙剑:“沈孤鸿传讯，此事之后由他接手。太白一派，也无伤亡，独孤劝我看开点，随它去吧。”
独孤若嘘:“相传紫刃琉璃是一把魔剑，所持之人皆会死于非命。我略微研究过此剑，发现一些无法描述的凶险。”
“钟玉衡并非穷凶极恶之人。少侠若有机会见到他的话，还希望能够转告于他，小心珍重。”
“独孤师兄竟如此襟怀，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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