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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门族

    半夜,叶大志开着皮卡,载着天成,走在回家的路上。

    道路两侧的沟渠和农田和印象里的没什么变化,偶尔远方传来的几声狗叫,勾起了天成对小时候田里玩耍的记忆。那时候,族里族外,邻里街坊的一群孩子,拿着几个砸炮跑到田里的水渠旁,就能炸个一下午。玩累了,就从田里“赊”些瓜果。最后在大人的怒骂声中,呜呜泱泱跑回家上炕睡觉。

    那会儿,孩子之间打成一片,大家身上沾了泥巴,都是一个熊样儿。

    天成收起刚刚嘲讽老卫的不正经的言行,安静地坐在副驾。虽然在巡卫司一口一个表哥的叫,不过大志今天过来找他,绝对不是为了叙个旧这么简单,恐怕是为了龙大案来的。还说不清楚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没过多少时间,车就开到了叶家的宅邸。两人下车。

    叶家宅邸是现代的中式别墅,院落布置尊古,有着老一辈人固执的讲究。院子比小时候看着又扩大了不少。

    大志将天成领入内堂,屋门口正靠着叶家的大小姐——叶三娘。

    叶三娘比大志小不少,二十来岁,在家里排行老三,人长得十分水灵,胸挺头抬,穿了一身雪纺连衣长裙,松快又得体,平时在城里上班。饶是高傲异常,性情刁蛮,脸上总是挂着一副挑逗的笑容。闭嘴的时候,远近十八乡都有人上门提亲;只要开口说话,不出几句,就能把媒婆急白头,常抱怨叶大小姐这脾气,在男人里也找不到几个能压得住,可惜了天生丽质。

    天成抬腿要迈进内堂的一刻,三娘伸脚绊在前面。搞得天成差点摔出去,得回天成练过辗转腾挪青春不倒功,垫了几步就立在原地。

    天成苦笑:“我是来见表舅的。”

    “你见你的,用得着跟我说么?”

    你不让开,我怎么进?

    大志发话:“三娘,别碍事,老爷子要见他。”

    大志说话果然好使,三娘瞪了瞪天成,悻泱泱地收回腿,让开路。

    天成进屋找到个地方坐下。

    等了没一会儿,一位半百老人走进内堂,这位已经头发灰白,眼角的鱼尾纹堆得如同千层饼,带着叶家族传的刚毅和高大,此人就是叶家现任宗主叶云城。

    叶云城进来时,几人都同时起身,等老爷子坐下时,才都重新坐下,大志则立在宗主身侧。所有人都等着老爷子先开口。

    “天成,你还认得我吗?”叶云城问道。

    “认得,哪有外甥记不住自己表舅的?”天成打趣道。

    “我有几件事,想问你。”

    “您说。”

    “龙大餐厅的时候,你都在场?”

    “对,我在。”

    天成将自己在案发现场的所见所闻,和盘托出。

    叶云城又问:“还有没有其他什么奇怪的事?任何非比寻常的都可以。”

    “奇怪的?嗯……这么说的话……”

    大志提醒:“你说就是了。”

    天成连异界的奇遇也说了,只是没提果实的事。

    叶云城陷入思考,屋子里的人不敢吱声。老爷子示意长子低头小声吩咐了几句后,对天成说道:“你搬回来住吧,接下来一阵子跟着你哥办事。”

    大志补充道:“调查龙大餐厅的案子。”

    “学校……还得上学……”

    “不用上了,已经封校了。”

    “给他收拾出个厢房。”叶云城嘱咐完后,起身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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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志去厢房腾地方。不一会儿,三娘抱着比人大的几叠被褥,过来递给天成。女孩步伐轻盈,想来功夫不错。

    “成哥,为了赔礼道歉,我给你拿被垫的盖的来了,刚刚的事,你不会那么小气记恨我吧!?”三娘嘴里像含了蜜,可甜了,再加上痴痴一笑,能把见了的男人看得心路乱撞。

    “不记恨,那不能够,以后难免要相互照应。”天成看着衣裙飘飘、态度可人的三娘,倒是没了气。

    三娘翩翩转身,好不美丽,跟天成十分热络:“院外边晒着一篓子仙果干,你出去帮忙端进来嘛~!”

    这么可爱的妹妹的请求,那指定不能拒绝。天成出来的一顿乱想,这小妮子看起来有些功夫,却假意让我去帮忙提东西,参考小说里女主欺负男主的情节,不会其实是女有意吧。天成,你可得把持住,这种原则上的事要懂得拒绝。

    院子外边的仙果干摆在非常显眼的位置,很容易就找到了。仙果干是用仙灵果切片晾晒而成,修炼的人常作为零食吃。仙灵果有补气通血的作用,长在山野之处,越是远离人烟、灵气充沛的地方长出来的仙灵果越有疗效。乡野的人常爱去山上采食,有些吃不完的就晾晒成果干保存。这种要再城里买,一小捆就不便宜,乡下倒是不少人家里一筐一筐的。

    天成端的时候,还偷吃了一两根,果然纯天然,有机无污染,未烹饪生吃的时候,也有着一股特殊的清香味。

    可是回来的时候,院门紧锁,这刚刚自己出来时明明开着的……

    院门后传来三娘的坏笑:“谁呀?”

    “我呀。”天成回答。

    “你谁呀?”

    “你的好哥哥,天成。”在旁人听下来,绝对想情侣打情骂俏。

    “我的哥哥~……只有大志和双志,你算个什么东西?”话锋一转,三娘口出凶言。

    “怎么回事?我哪得罪你了?”天成完全摸不清头脑。

    “这个家门就不是你这种人该进的。你要是还有骨气的话,就趁早滚蛋。”

    “那今晚我睡哪?”

    “住工棚去吧,你跟那儿比较配。”三娘笑嘻嘻地,听起来天真又无邪。

    “怪不得嫁不出去!”

    “你说什么!”三娘怒气冲冲地开门。门外没人。

    天成一溜烟早不知道跑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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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棚在院子外面几十米开外,两排长屋,其中一个给工长独自单住。另一个长屋所有短工共住,上下铺,有公用的各类家电、厕卫浴室,冰箱里冰镇饮料常年供应,条件还是不错的。这么晚,灯还没关,看来工作不怎么轻松。

    天成进去的时候,两个老哥正跟里面打牌,“对六、对七……”等出牌来来去去,说个不停。见有人开门进来,两人抬头盯着看,看得天成心里有点发毛。

    “我新来的,今晚我睡这。”

    两人不疑有他,指指一旁的空床位,接着打牌。

    屋子里空床位不少,上面堆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天成腾了腾地方,一头倒在床上。今天一整天各种事情心力憔悴。

    重新回忆了,今天发生的一切。当务之急是明天先跟同学和老师确认安危,还要再回学校取点东西。

    正当天成盘算的时候,一位短工老哥来到床边,“兄弟,打牌吗?”

    天成委婉地拒绝:“不了,今天得早休息,明天还要干活。”

    “现在二缺一,你现在陪我们哥俩,明天有什么难处,有人帮总好过自己瞎琢磨。”

    “我没钱。”

    “不用钱,现在不让玩带钱的,输了做俯卧撑意思意思,就行了。”短工老哥坏笑。

    老哥盛情难却,天成不得已,坐到牌桌上。

    这两位老哥自我介绍:“你可以叫我老黑,叫他老黄。”

    名字挺好记的,老黑皮肤黝黑,应该是长在田里的,总是笑嘻嘻,亲切多言;老黄,一脸蜡黄,表情严肃,话少而有力。

    三人就这么一来二去,一两个小时,气氛开始活络起来。

    天成也逐渐来了劲,掌握了牌局,连赢数把,搞得老黄骂了街。

    “怎么点这么背?”老黄边说,边把牌摔到牌桌上。

    老黑不停圆场:“都说新人手气好,看来此言不假。”

    天成手气正旺,越打越顺,简直要忘乎所以。

    然后,异常就发生了。

    天成手里有四张2,这叫一个美,对这句已经信心满满了。只是,突然老黑出了一张2。

    大家都知道,一副牌总共就四张2,现在牌面上共有五张2,这什么鬼?

    天成以为自己看错了,盯着老黑出的牌看了半天,确实又再确认,没错,是2;又转回来看看手中的牌,没错,总共五张2。绝对有蹊跷,刚刚打了那么半天牌,从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多余的这张牌是什么时候混进来的?

    转头看了看老黑和老黄,两位老哥一位开心,一位严肃,和刚刚没有什么不同。难道是他们出老千?不会啊,又不赢东西的,作俩俯卧撑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天成隐约间听到“不要作弊喔~”的嗲嗲声,摸不清状况,假装没大牌,示意要不起其他的人牌,让老哥们出牌赢了这把。天成把自己手上的剩牌往桌子上一扣,佯装没事。

    结果下一把更邪乎了,发完牌之后,天成一看牌简直要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