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功（二）

    张长老转头对黎家兄弟和曾家兄妹道：“这三招刀法你们练的熟了，我再教你们三招刀法，你们要努力练习，希望你们早日都成为武林高手”！说罢便哈哈大笑起来，几个徒弟听到张长老这么说，也都兴奋不已。张长老说罢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一身肥肉跟着一颠一颠的，把一众小年轻都逗乐了。大家也跟着站了起来，天志连忙要去找棍子，张长老说不用了，黎瑞家就有一根现成的，黎瑞赶忙回家拿了过来。张长老接过木棍之后，对黎家兄弟和曾家兄妹道：“刀法讲究的是劈砍撩扫斩，拨削截捺缠，昨天教你们的三招，主要是劈砍撩扫斩，今天再教你们三招，还是这几个要点，你们看好了啊”。说罢便摆开架势，一招一式的教了起来，黎家兄弟和曾家兄妹，就着月光跟着认真的学，旁观的几人，也一边观摩一边心里记着招式。约摸过了一柱香时间，张长老这才教完三招，然后让几个徒弟先一边练去，自己要和静宜他们说说话。待他们走开后，几人照样围着张长老席地而坐，天志想了一下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平时那个李将军，耳朵灵的很，一有风吹草动的就出来了，今天晚上他怎么没动静呢”？几个女孩子也点头说是啊，都奇怪怎么没有见到李将军，张长老呵呵一笑道：“他怎么不在啊？他在那边树下偷看呢，你们没发现罢了，这可逃不过老和尚的耳朵”！众人听到张长老这么说，这才知道原来暗中有人在偷看，都佩服张长老内功深厚，隔这么远都能听到有人。文轩气愤的说道：“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居然偷看人家练武功”！张长老呵呵一笑道：“没事没事，我年轻的时候啊，也喜欢跟人家学武功，好奇心嘛，人人都有的，他也不是什么坏人，随他看去吧，老和尚的这点武功，他光看是偷学不来滴”！张长老这番话把大家都逗乐了，静欣问张长老道：“长老，今天这几招，要不要我们帮忙想个名称啊”？张长老呵呵一笑道：“今天这几招就不用了，昨天晚上跟丐帮的小伙伴们，都把名称想好了，一共想了十几招呢，够他们几个学一阵子的了”！几个人听到张长老一夜的功夫，就能想出来十几招刀法，还不是一般寻常的功夫，对他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张长老呵呵一笑道：“我想出来的这十几招啊，绑在一起都不如那招八方迎客，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几人听到张长老这么说，都伸长了脖子，仔细的听了起来。

    张长老想了一下道：“昨天不是跟你们说，我跟仪和比武后，我的鞭子被她给削坏了嘛，然后我就找你们掌教慧善，让他给我弄了一条乌龙鞭，完了之后我就问他：你不是说我之前的鞭太长了一点吗？你说说看，缺点在哪里？我当时是故意这么问他的，其实和北怪比完武之后，我就已经觉得之前那条鞭长了一点，参加完武林大会之后，我更是坚信确实长了，我就是想考考他，听听他是什么说法”，说完便嘿嘿一笑，围听几人跟着一起笑了起来，张长老接着说道：“你们掌教啊，眼光确实很厉害，他跟我说：你的鞭法，本来用八尺长的鞭，确实是刚刚好的，但是你的内功还没练到家，目前用五尺长的才正好。我当时一听到他这么说，心里就惊了一下，没想到他这么了解我的情况。虽然我心里是认可了他的话，但是我不想就这么承认了，那多没面子对不对？于是我就跟他说：你怎么知道我内功没练到家？就算是我现在没练到家，我再练个十年八年的，不就到家了！你们猜他怎么说”？张长老停了下来，问围听的几个人，见大家都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张长老便又问天志道：“她们不知道？你也不知道？你师父没跟你说吗”？天志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说道：“我真不知道，师父从来不跟我说这些东西的”。张长老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啊，慧善这老头嘴还真是严！没事，他不说我说，我告诉你们是怎么回事”！几个听到张长老这么说，都聚精会神的听着，张长老看着黎瑞道：“好徒儿，为师今天就告诉你哈，你可千万要记好了！为师的内功不是叫乾坤混沌功嘛，其实全名叫九天九地乾坤混沌功！这乾呢，指的是天，也表示是阳刚之气；坤指的是地，表示阴柔之气；混沌嘛，就是指阴阳合一，天地一统！可惜呀，为师只学了一半，也就是那九天的阳刚之气，另一半九地的阴柔之气，为师却没有学到！唉，真是可惜了啊”！张长老说到这里的时候，摇头叹息的，围听的几人听到后，也都脸露惋惜之色。张长老见到几人的表情，又精神抖擞的说道：“当年我要是把这套功夫学全了，哪还会和北怪打成平手啊，三下五除二就能把他打败了！现在说不定都已经天下无敌了”！张长老说到此处哈哈大笑了起来。众人知道张长老此言确实不虚，张长老只学了一半，都已经是世间罕逢敌手，要是把这门功夫学全了，确实不可想像。文轩连忙追问道：“那你当年怎么没学全呢？是你师父不肯教？还是你不想学啊”？张长老哎呀了一声道：“不是我师父不愿意教，也不是我不愿意学啊，实际上啊，这门功夫，自我师祖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我师祖他老人家就只学到一半，我能有什么办法呢”！说罢又嘿嘿一笑。天志也追问道：“那是怎么失传的呢”？张长老叹了口气道：“这个说来话就长啰，今天先不跟你们说这个了”，又转头看着黎瑞道：“徒儿你一定要记住哈，咱们的这门功夫只有一半！你将来有机会，一定要想办法找到另一半”！瑞黎嗯了一声应了下来，抿着嘴唇目光坚定的点了点头。张长老又对天志几人说道：“你们以后要是有机会，也帮忙找找，我找了几十年了，结果是一无所获，看来这事只能是靠你们后辈了”，天志几人也都点了点头，应承了下来。

    张长老接着说道：“咱们接着说啊，慧善听到我这么问，便直接了当的跟我说，说我的九天九地乾坤混沌功只学了一半，还跟我说：如果你找不到另一半内功心法，穷其一生，只怕也用不好那八尺长鞭。我听到他这么说，心里凉了半截，我以为这事就我自己知道，没想到他早就看出来了！我心想：原来这老头早就把我的底摸透了啊。但是我嘴上还是不服气，我就跟慧善说：你知道什了呀，不行咱们比较一下！慧善那老头也不生气，直接笑呵呵的跟我说：其实也不用比的，对方如果武功比你差，你倒是可以用这八尺长鞭戏耍一下他。可如果对方武功跟你差不多，或者比你更强，你现在功力还不够，硬要用这八尺长鞭的话，随时有可能被对方抓住鞭梢的。他这话一说出来，我整个人心都凉透了，没想到他早就看穿了我的鞭法，唉”！说罢又摇了摇头。天志几人听到张长老这么一说，都转头看了一眼静宜，静宜却抿嘴而笑，张长老见几人都怪怪的，便问静宜道：“他们都看着你干嘛？是不是有什么秘密？说出来听听”。静宜便把自己上午用一招丹雀擒蛇，抓住了东陆人加奈的八尺长鞭的事情说了一下，张长老拍腿叫好道：“哎呀，果然是名师出高徒，我当年也是⋯”，说到这里张长老马上停顿了下来，转头问黎瑞道：“好徒儿，那根鞭子你拿来一下，为师给你们展示一下，这五尺长鞭的威力”！黎瑞说随身带着呢，马上起身撩起裙摆，从腰间解了下乌龙鞭，双手递给张长老。张长老点了点头，接过长鞭手一抖，那五尺长鞭顿时从一条软鞭，变成了一根长长的直鞭，众人都＂哇＂的惊呼了起来！张长老收回内劲，那长鞭又变成软鞭垂了下来。张长老挥手示意天志让让，天志连忙向旁边挪开一下，张长老手一抖内劲一发，只听到呜的一声低鸣，长鞭在地上抽出了一条长印，怕是有一丈长！张长老这一手神乎其技，几个小年轻惊叫连连。张长老嘿嘿一笑道：“这乌龙鞭就是好，好徒儿，你加油练，将来你一定要超过为师”，说罢把鞭子递给黎瑞，黎瑞接过鞭子，听到张长老这么说，不由的嘟噜起嘴巴低下了头，看样子是很没有信心了，静宜几人连忙鼓励她道：“可以的可以的，黎姑娘一定可以的”！黎瑞见到大家都来鼓励她，这才勇敢的抬起了头，张长老见大家都这么关心黎瑞，也欣慰的笑了起来。

    张长老接着说道：“我当时一听到慧善这么说啊，心里凉的透透的，感觉都有点迷茫了。慧善那老头见我有点灰心，便又跟我说道：其实你也不用灰心，以你今天的修为，当世已是少有人敌，就算你得到了下半部武功心法又怎样？不还是世间难逢敌手？那有什么分别呢？我当时听到他这句话，气的直翻白眼，我当时就心想：你是不知道什么情况，尽在这说风凉话！我心里这么想着，就没答理他，然后慧善见我不理他，又跟我说道：你不是想比试一下吗？咱们比倒不用比了，不过我最近确实碰到点难题，你要是有空，帮我一起琢磨琢磨”。张长老说到这里，又问几人道：“你们猜，你们掌教要跟我琢磨什么”？文轩和静欣都摇了摇头，表示猜不到，天志见静宜也不说话，便小心翼翼的说道：“是不是跟你琢磨什么武功招式啊”？张长老赞许他道：“真聪明！你们接着猜猜看，是什么招式啊”？他这么一问，大家就都知道了，异口同声的说道：“八方迎客”！张长老哈哈一笑道：“对啰！你们真聪明”！张长接着说道：“你们那个四象阵，原来最后一招叫飞龙在天，阵势叫在天成象，对不对？但是你们掌教觉得，这一阵四人全是攻势，进攻有余而防守不足，于是他想琢磨了一招守阵的招式，跟这招飞龙在天结合起来，招式的雏形已经想好了，但是没有人和他习阵，不知道这招管不管用”。张长老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天志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天志连忙摇头否认，张长老嘿嘿一笑道：“没事，给你个机会，你想问什么”？天志见张长老这么说，就开口问道：“我们观中那么多人，师父为什么要找你练阵？我们平时都是自己练的”。张长老看着其他几个女孩子，见她们也是一脸疑惑，便呵呵一笑的跟大家说道：“你们应该知道，习阵的目的，就是让大家配合的更熟练，对不对？但是如果总是跟自己人练习吧，大家都知道对方的招式，练习就容易变成固定的形式，缺乏新意也缺少实战性。而且碰到像我这样的高手来练阵，这种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对不对”？张长老说到这里，又是哈哈一笑，围听几人都连连点头，张长老接着说道：“我一听慧善这么说，顿时就来了兴趣，然后我就答应了下来，这一招我跟他足足琢磨了三天！这三天中啊，我先是用本门功夫去攻，后来慧善又教了我那招飞龙在天，我又用这招去攻，完了我跟又换过来，他攻我守，有什么地方不对的，我跟慧善两人就一起琢磨改善。最后在要不要换手这个上面，我跟他起了争执，我说换手好，这样出招也快也让人防不胜防，他说这样不保险，碰到武功比自己高的，容易被对方夺了兵器，反正两人各自保留意见，结果他最后还是选择了保险一点的方式”！大家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都哦了一声，静宜又对文轩道：“这么说来，我们的那招丹雀开屏，长老也是创招者了，长老再把这招化为刀法，自然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文轩点了点头，天志和静欣也点头表示赞同，张长老嘿嘿一笑道：“我再告诉你们一点小秘密啊！你们最后的这一阵＂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其实是可以分进合用的”！静宜几人听到张长老这么说，都面面相觑，几人都心想：自己门派的武功，自己几人不知道，他怎么却知道？张长老见到几人疑惑的表情，嘿嘿一笑道：“嘿嘿！这也是我跟你们掌教一起琢磨出来的！当时在定好招式之后啊，慧善这老头又别出心裁，说想把＂飞龙在天＂和＂丹雀开屏＂合起来，我问他怎么合？然后他就一人幻化成四人，两人使飞龙在天，两人使丹雀开屏！嗬，好家伙，我是真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手！然后我们两个又把这一套琢磨了半天，我当时真的是使出了浑身解数，这才勉强把这一招应付下来啊！可把我给累的够呛”！围听几人听到这里，都心驰神往了，张长老嘿嘿一笑道：“这一招你们肯定还没学吧，要不要我教你们啊”？文轩听了有点动心，静宜和天志笑而不语，静欣也嘿嘿笑道：“长老又来考我们了！昨天天璇师兄都说了，说我们功力不够，暂时不能学奇阵”。张长老听到静欣这么说，哈哈一笑道：“你们真聪明！这就对了！学武要脚踏实地，不能揠苗助长，明白没”？几个小年轻听到后，都应了下来。

    张长老接着说道：“我把秘密都告诉你们了，你们也帮我一个忙呗”，几个女孩子都很好奇，张长老居然有事要他们帮忙，天志连忙满口答应道：“没问题啊，长老是不是要我们当你几个徒弟的陪练？这个小事一桩了，包在我身上”！张长老嘿嘿一笑道：“小家伙脑袋真聪明，不过你猜错了”！天志尴尬的笑道：“啊？不是这个事啊”？张长老哈哈一笑道：“陪练当然是要的，不过也要等他们有了一定的根基之后才行，现在他们招还没学全，功力还很浅薄，暂时还不用。我是想啊，你们帮我一起琢磨一下，看能不能把你们的那套＂在天成象、在地成型＂的阵势，演变成一个小阵法”？天志几人听到后都愣住了，没想到张长老让他们几个帮的忙，居然是创建一个小阵法。静宜小心翼翼的说道：“长老，这个事情，不是我们不想帮，只是以我们的功力和见识，怕是还不够资格创新招吧”。张长老挥挥手道：“没事没事，什么资格不资格的？刚刚天志不是把我的那招改了吗？我看他改的就挺好的，因材施教嘛”，他这么一夸奖，天志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了，张长老接近对几人道：“你们年轻人想象力丰富，创新能力强，你们先帮忙想想，我再帮你们把把关，咱们一起琢磨琢磨，将来教给我那几个徒弟。他们学武的时间有点晚，我再怎么教他们，他们再怎么努力，估计顶多也就能练到银刀那个水平，说不定还达不到呢，真碰上高手肯定是不行的。如果他们四个人能像你们一样，习得一门阵法，这样我以后也就放心多了”。静宜几人听到张长老这么说，也只能勉为其难的应了下来，文轩对天志说道：“我们的天志小师叔，头脑灵活武功高强，一定能想出来的，对不对”？她给天志戴高帽子，是故意在给他挖坑，天志如何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当即还嘴道：“呵呵，没想到你这会嘴巴这么甜了啊！张长老可是说了，让我们大家一起想，你可不许偷懒”！文轩哼的一声摇起了头，张长老看到他俩斗嘴的可爱样子，哈哈哈一笑道：“都想都想，大家都一起想，好徒儿，你也跟他们一起想啊，一定要想出来，这样以后咱们也就有了阵法，要碰上打群架的时候，也不用一个个的单打独斗了，多好”！静宜几个人听到张长老这么说，想起了今天上午跟乌眼秃鹫一伙人的事情，都会心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