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故十二

    文轩接着追问道：“那汪六芳跟明德大师的比武，后面怎么样了啊”？张长老嘿嘿一笑道：“别急别急，听我慢慢跟你们说啊。万箭山庄的汪六芳，她赤手空拳的就对明德和尚出了手，明德和尚持双刀应战，汪六芳用的是三十六路阴阳六合掌，双掌一阴一阳时阴时阳，虚虚实实的变幻莫测，我看了一下就跟灿荣长老说：这女的掌法不赖啊，还真有两下子。灿荣长老也点了点头道：掌法确实不错，不过有点托大了，她赤手空拳想赢下明德和尚，只怕没那么容易。我一看也确实是，明德和尚手持双刀，在台上与汪六芳过了十几二十招，竟丝毫不落下风。我问灿荣长老，明德和尚使的是什么刀法？灿荣长老也说不知道，后面我们问明德，他才告诉我们，他使的是“金刚镇魔十八斩”，佛家不是有十八层地狱之说嘛，他的这套刀法，就是根据这个得来的，寓意一刀可镇一层地狱的魔鬼，你们说这刀法厉不厉害啊”？几个小年轻都点头表示很厉害，张长老嘿嘿一笑道：“明德和尚的金刚镇魔十八斩，那真的是武林一绝啊，他的双刀看似不快，但是却招招占据先机。只见汪六芳使出一招捕风捉影，左掌在前右掌藏背，左掌化作几道幻影，虚虚实实的攻向明德和尚，明德和尚不管是闪是避，她背后的右手都能伺机再次进攻。明德和尚仿佛看穿了她的后手，直接不闪不避，一招披风斩，双刀一纵一横直接朝汪六芳砍去，这招看上去是同归于尽的打法，但是明德手上有刀啊，汪六芳的掌还没到，他的刀肯定先到。汪六芳的这招捕风捉影只使到一半，便这样被破解了，只能中途变招，马上一招童子拜佛，想用双掌夹住明德的双刀。明德不等招式用老，双刀就势变成旋风斩，着地朝汪六芳的双腿砍去。汪六芳的童子还没拜到佛，明德的双刀就快到脚下了，她只得连出两招，腿上使出一招独钓寒江，一脚往明德的胸口踢去，手上也使出一招石沉大海，双掌朝明德头上劈来。明德跟着使出一招破风斩，破了她的这套上下合击。汪六芳跟明德在台上斗了三四十回合，两人一时间斗的是难分难解，台下的人见她占不到上风，便有不少人开始起哄说风凉话了，台上的万箭山庄弟子也不相让，跟着反唇相讥，台上台下又吵了起来。台上的湖广双刹眼见汪六芳占不到便宜，马上开口叫道：师姐，用霸王弓吧！汪六芳听到后，全力挥出两掌，将明德和尚逼退了两步，然后跳出战圈道：和尚！有种别跑。说罢回头就去拿弓了”，张长老说到这里，问几个小年轻道：“你们觉得这场比武，谁会赢啊”？文轩和静欣都说肯定是明德大师赢，黎瑞却说道：“那万箭山庄的人，这么喜欢争强斗狠，个个都是滚刀肉的，明德大师应该不会跟他们争吧，说不好赢的是万箭山庄”，文轩和静欣听到后，都点头说“有道理”。静宜想了一下说道：“万箭山庄的人，在武林大会上这么蛮横无理，难道真就没人出面管管他们吗”？张长老刚想回静宜，见天志不说话，又转头问他道：“你觉得这场比武谁会赢”？天志见张长老问起来，却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她为什么要去拿弓”？张长老愣了一下道：“什么要拿弓”，天志疑惑的说道：“他们不是万剑山庄吗？最拿手的兵器应该是剑吧，怎么要去拿弓”？张长老一听，哈哈大笑道：“人家的万箭，是弓箭的箭，不是你们清虚紫极观用的那种剑”！几个女孩子也跟着笑了起来，天志撇了撇嘴道：“原来是弓箭的箭啊，我一直以为跟我们用的是一样的剑呢”。张长老疑惑的问他道：“你师父真没跟你说过这些江湖上的事情啊”？天志皱起鼻子低头说道：“师父真没有跟我说过这些东西，他从来不跟我说江湖上的事情，只是要我好好练功”。张长老转头问静宜静欣文轩道：“你们几个呢？你们不会也跟天志这小家伙一样，把人家的拿手兵器搞错了吧”？文轩笑道：“才不会呢！师祖师父她们，经常给我们讲武林中各大门派的故事”，静欣也说道：“我们虽然没有真正闯荡过江湖，但是对一些大门大派的事情，还是略知一二的，可不会像某些人一样闹笑话”！几个女孩子都抿嘴而笑，天志却是一脸无所谓的说道：“江湖中的事情，师兄他们知道啊，我练好自己的武功就好了”，张长老点了点头道：“心无旁骛，专注练功，怪不得你武功比同龄人出色”，接着又跟几个女孩子说道：“你们也别笑话他没见识，这人呐，各有各的专长，可要想做好自己的专长，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呢”！几个小年轻都轻轻点头，接受了这番教诲。

    张长老教诲完几人，便接着说道：“眼见那汪六芳不肯善罢甘休，要用万箭山庄压箱底的功夫，来对付明德小和尚，灿荣长老马上跟我说道：咱们得想个法子，不能让他们这样无休止的斗下去。我跟灿荣长老正商量怎么制止他们的恶斗呢，台下的司马庄三兄弟先出面了，只听司马衷说道：汪庄主，你一个武林前辈，对一个江湖后辈，如此的咄咄逼人，是不是太过分了点？汪六芳还没开口，母夜叉梁艳平叫道：这是我们跟五台山继明和尚的事情，关你们什么事？少在这多管闲事！司马左在台下冷冷一笑，反唇相讥道：这里是武林大会！不是你们万箭山庄！岂能任由你们胡来！碧眼狐狸王小妮跟着叫道：那又怎样！我们万箭山庄教训人，从来不挑地方！司马右也哈哈一笑道：不愧是滚刀肉，嘴上从来没输过，就是不知道当年被揍的是谁！他这话刚说完，已经换上武器的汪六芳，说了一句“找死”，接着便朝台下的司马三兄弟，唰唰唰的连着射出五箭，我一见她射箭的手法，心中不由的一惊，台下的群雄看到她这快如闪电的射箭手法，也跟着叫道：万箭齐发！汪六芳射出的五箭，虽然看似有先有后，但是到了司马三兄弟面前，却是五箭齐到，司马三兄弟也不是吃素的，都是眼疾手快的江湖高手，三人都伸出手指想夹住射来的箭，没想到那五支箭快到三人跟前时，突然都一支变三支，五支箭变成了十五支，司马庄三兄弟都差点没接住。老大司马衷两手各接了两支，一个飞腿又把两支箭倒踢回给了汪六芳，汪六芳单手轻轻一挥，就把两支箭收了回来，接住了他的这波反击；老二司马左两手也各接住一支，又闪身躲过了两支，居然还用嘴接了一支，我们看到都哭笑不得；老三司马右当时武功比他俩差一点，两手各接住了一支箭，另外两支箭都跟他擦身而过，把他的衣服都划破了，好在没伤到他人。这一波快箭，司马庄三兄弟倒没事，他们旁边的人就倒了霉了，一下被伤了好几个，于是便有人向万箭山庄控诉：你们万箭山庄跟司马庄吵架，射我们干嘛！结果你们猜万箭山庄的人怎么说？她们说啊：被射到了算你们倒霉！谁让你们跟司马庄的人凑一块的！活该！嘿，万箭山庄这些人，真的是逮谁咬谁啊，不愧是江湖上出了名的滚刀肉”！几个女孩子也跟着说道：“万箭山庄的人真的是太蛮横无理了”，天志想了一下却说道：“这万箭山庄的人，看样子武功真的很不错啊，就是脑子不好使，四处树敌”。张长老点了点头道：“谁说不是呢，她们先是跟丐帮闹翻，接着又找明德小和尚的麻烦，又对司马庄的人出手，连她们的盟友北怪茅于四，她们也不放在眼里，光想着靠出风头来争武林盟主，没有一点策略，确实很没脑子”！静宜也笑着说道：“本来那万箭穿心和万箭齐发，都是挺厉害的招数，她们却早早的露了出来，还是当着几千武林同道的面，这样大家对她们，也就有所了解，后面自然也会有了防备，万箭山庄这回，实在是有点得不偿失了”。张长老点了点头，赞许道：“没错没错！汪六芳这一手露的虽然漂亮，但也给了明德提防的机会，明德眼见汪六芳拿出了霸王弓，不待汪六芳出手，便先下手为强，一招狂风斩便朝她攻去。汪六芳这人一向骄横惯了，她没料到明德竟敢对她先出手，一时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能先用霸王弓来应对明德的双刀，根本没机会腾出手来施展她那神乎其技的“万箭齐发”！明德知道万箭山庄的霸王弓，乃是武林一绝，也不敢有丝毫大意，一直都跟汪六芳进行近身搏斗，不给汪六芳远射的机会。汪六芳用霸王弓近身应对明德的双刀，这霸王弓的威力，已经被打了一个大折扣，十成威力尚使不出五成，一时间竟只剩防守之力，没有反击之机”。静欣和文轩听到明德和汪六芳对战，居然还占了上风，都是一脸的兴奋，静宜和黎瑞知道汪六芳肯定没这么容易对付，她肯定还有别的招，倒是一脸的平静，天志这时候却开起了小差，心想：“原来弓也能拿来对战？我还以为弓只能用来射箭呢，看来以后还是要多练练弓箭之术”。天志这正开小差呢，张长老看了一眼天志道：“注意力要集中啊，后面还有更精彩的呢”！几个小年轻听到后面还有更精彩的，又聚精会神的听起来。

    张长老放低了声音，故作神秘的跟几个小年轻说道：“这汪六芳和明德正在台上对战，台下的司马庄三兄弟啊，也都拿出了兵器，冲台上的万箭山庄叫阵，万箭山庄的人也不甘示弱，马上飞身跳出来四个人应战，除了母夜叉梁艳平和碧眼狐狸王小妮外，另外还有两四十多岁男的，我后来才知道，一个持双刀的叫什么“阴阳刀”蒋风，一个持单刀的叫什么“独角醉龙”贾不平，这四个人飞身下了台，台下群雄纷纷退后，给他们腾地方。我见一开始是司马衷持双枪，一人对战湖广双刹两人，司马左持单刀对战阴阳刀蒋风，司马右持一根熟铜棍，跟独角醉龙贾不平对战，打了一会之后，不知道怎么的，变成几人大混战了，一时间台下乱糟糟的。眼见台上台下打做一团，北怪作为这次武林大会的主持人，在一边那是急的团团转，他跑过来跟我和灿荣长老说：不能再让他们这样打下去了，再打下去这武林大会没法开了。本来我跟灿荣长老也是这个意思，但是我见那莫家堡的莫声，和三江会的刘一波，他们都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心里就觉得挺不爽的。于是我抬起下巴，指了一下莫声和刘一波，问北怪道：那边那两个是什么意思？他们怎么这么坐得住？北怪唉呀一声道：长老呀，这事后面我跟您慢慢细说吧，先不管他们是什么意思，还请两位帮帮忙，先把这一场乱战收拾一下吧，两位的大恩大德，茅某人绝不会忘！灿荣长老嘿嘿一笑道：谈什么大恩大德啊，茅帮主你不是说了嘛，这次武林大会是几大门派一起开的，我们这主持人自然也不能白当。我见灿荣长老同意了，也不好再说什么，我就对北怪说道：台下那几个倒好收拾，咱们仨随便哪个出一下手，都能制止住他们，台上这两人可都是高手，可不是那么好收拾的。北怪还没说话呢，灿荣长老叹了口气道：我看不如这样啊，你们负责台下那几个，台上这两个，我来劝架，怎么样？我一听灿荣长老主动揽下了这个烫手山竽，当然满口答应了，我就跟北怪说：司马庄那几个归你，万箭山庄这几个归我，怎么样？北怪见我们先把重担子挑了，那是一脸的感激啊，拱手对我和灿荣长老道：二位圣僧真是功德无量，今日之事，茅某人定会铭记在心，永不敢忘！我见他又拍起了马屁，还说得这么酸溜溜的，也就不想跟他再啰嗦了，直接说道：咱们先下场吧。说罢我便一个飞身，朝台下扑了过去，北怪动作也不慢，跟在我身后也下了台，台下群雄见我跟北怪一起下了场，那都是高声喝彩啊。我运起我的乾坤混沌功，把衣袍当作武器，用内功分开了几人，北怪也有样学样，和我一样挥动衣袍，用内功也分开了几人，司马庄和万箭山庄的人，这才被迫停下了手。司马庄三兄弟见我和北怪出手了，也就不再说什么，都收好兵器偃旗息鼓了。万箭山庄那几个，还是一脸的不服气，母夜叉梁艳平冲我嚷嚷道：丐帮什么时候跟司马庄混一块了！碧眼狐狸王小妮也叫嚣道：丐帮这是输不起啊，想借着司马庄的由头，再跟咱们万箭山庄比试比试吗？阴阳刀蒋风和独角醉龙贾不平也在一旁跃跃欲试，都是一脸不服气的样子！我当时一生气，就出手教训了他们一下。我趁他们不备，使出一招金风抚槛，给了他们四人一人两个耳光，只听到啪啪几声响，他们几个两边的脸上，都留下了一个红红的巴掌印。旁边围观的群雄，见到他们这副狼狈的样子，都哄的大笑起来。万箭山庄那四个人，被我一通教训，再也不敢嚣张了，他们摆出一副想打又不敢打、想走又不甘心的样子，一个个气鼓鼓的呆站在那里。北怪这个时候过来打圆场道：张长老这是在考较几位的武功，几位都是江湖中的成名人物，怎么能如此大意呢？这次就算了，下次一定要提前做好准备啊！先回去吧，回去吧。万箭山庄那四个人瞪了一眼北怪，哼了一声，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到了台上，台下这场闹剧总算是收场了”。几个小年轻听到张长老出手教训了万箭山庄的人，都是一脸的兴奋。文轩开心的说道：“原来金风掌这么厉害啊，一招就把万箭山庄那几个滚刀肉给镇住了”！静宜笑道：“那当然了，张长老的二十八路金风掌，那可是江湖一绝”，静欣看着黎瑞道：“那黎姑娘会不会金风掌啊”？黎瑞低头笑而不语，文轩开心的说道：“看黎姑娘的样子，肯定是已经学会了”，黎瑞低头小声的说道：“学是学了，但是只学会了皮毛，没学到精髓，还差得远了”。静宜连忙安慰她道：“张长老的金风掌，乃是江湖绝学，够我们学一辈子的，你也别灰心，慢慢来吧”，黎瑞听到后轻轻的“嗯”了一声，一脸坚毅的应了下来。张长老微笑着点了点头，知道自己这个徒儿虽然性格温柔，但也有好强的一面，就是有时候自信心不是很足，现在有静宜她们一起帮忙，黎瑞的武功将来必有所成，自己的这门绝学，也算是后继有人了，想到这里张长老不由得开心起来。

    天志突然说道：“哎哟，我想起一件事情来，这事还得长老帮忙才行”。众人连忙问是什么事情，天志便将自己忽悠银刀的事情说了出来，几个女孩子听到天志说“长老已经把二十八路金风掌化成了刀法”，都是一脸的不信，文轩还追问道：“银刀可是大内十三太保之一，刀法肯定很厉害的，他怎么会相信你的这种鬼话呢”？天志只得无奈的说道：“这武功都是有源头的嘛，向来都是脱枪为拳、脱刀为掌，我说长老把金风掌化成了刀法，那也是有据可依的，可不是什么随便乱说的鬼话”！几个女孩子都“咦”的一声，对天志的这番说辞表示反对。张长老哈哈一笑道：“你小子撒起谎来，还真是让人防不胜防啊！李家祖传的大正刀法，那也是名噪京师享誉武林的，没想到银刀这用刀的行家，居然也会上你的当”。天志嘿嘿一笑，狡辩道：“我这也是为了找他帮忙，逼不得已嘛，他那人架子大的很，我就算是求他，他也未必会帮，也只好出此下策，骗他一骗了”。几人女孩子心里虽然有点佩服他的机智，但是却又异口同声的“咦”了一声，脸上还装出一副鄙视的样子，静宜笑天志道：“你自己撒的谎，却想让长老来帮你圆，你自己怎么不想几招刀法出来，拿去忽悠李将军？说不定又让你蒙混过关了呢”！天志垂头丧气的说道：“银刀李海涛的脑子是不怎么样，但是刀法真的很厉害，那招八方迎客，他只看到曾祥贵练了几遍，就知道里面有奥秘了，我可不敢在他面前班门弄斧，我要是自己胡乱想几招出来，肯定会弄巧成拙的，那他以后肯定也不会再告诉我们镇抚司的消息了”。张长老点了点头道：“没事没事，这也不是什么难事，你们想出来的那几个阵法，本来就还需要刀法来配合，天志这小家伙脑子挺活泛的，他这么一吹牛，倒是给我提供了一个新思路，挺好的挺好的，就这么办！就把那二十八路金风掌，想办法化成刀法！这样既有了相应的刀法来配合阵法，天志也可拿去忽悠换消息，挺好的挺好的”。文轩见张长老答应了天志的请求，那是一脸的不开心，静欣嘲笑天志道：“你这算是歪打正着呢？还是瞎猫撞到死耗子啊”？天志反驳她道：“你说我是瞎猫也就算了，那谁是死耗子啊”？论斗嘴静欣自然是斗不过天志的，几个女孩子眼见静欣的话中有漏洞，连忙异口同声的说道：“你是死耗子”！天志被几个女孩子这么一通抢白，也只能无可奈何的败下阵来，张长老见几个小年轻打打闹闹的，也开心的跟着哈哈大笑起来，黎瑞小声的跟他说道：“师父，那接下来的武林大会是什么样的啊”？文轩和静欣被黎瑞一提醒，也连忙追问起武林大会上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静欣还不忘呛天志一下：“整天就知道打岔”！天志被她这么一通埋怨，也不敢还嘴，只能翻了一个白眼，几个女孩子又是一阵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