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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法家女子

    诸葛粟给的两条路,无论陈庆选择哪种,都势必陷入不仁不义局面。陈庆到底不是赢长风,无论武艺智谋还是傲骨皆有不足。先前装腔作势无非料定诸葛粟顾及自己身份才有恃无恐,但如今诸葛粟已经亮明底牌,现代人思维作祟,终究还是将手伸向了第一纸文书。

    诸葛粟见陈庆有了抉择,也恰恰是自己获益最大的选择,喜不胜收,“早知公子会有这番选择,又何苦先前那般推诿搪塞,白挨一顿皮肉之苦,不过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从此以后我们定然会全力扶持公子,共同谋夺这个天下。”

    “你既打算扶植我为傀儡,这番冠冕堂皇的客套话还是免了吧。”

    “公子哪里的话,先前设计公子实在不得已而为之,但这并非代表我等对公子不存敬畏。公子放心,待公子称王,若想做圣明贤君,我等自当鼎力相助,若无心政事,这天下也有我等把持,不耽误公子做个闲散王爷。”

    “这么说来,倒是我误会了你们的忠心了?”

    “这是自然,我等对公子忠心耿耿,天地可昭,以后只要有我诸葛粟与轻重家,定然为公子带来一个安定繁荣的天下!”

    “呵呵,萧山诸葛真是威风啊!”

    “什么人!”

    诸葛粟大言不惭,令陈庆极其反感,正想出言讽刺几句,头顶传来清冷笑声。屋中三人抬首望去,只见一红衣女子从房梁跃下,恰好处于三人之间。

    这女子一袭红衣,身姿曼妙,后腰悬挂两剑。面部有薄纱覆盖,独留一双狐眸在外,看似含情实则目光清冽,可剪秋水。

    “姑娘有事到访,何不投拜帖而来,又不以真面目示人,不觉得不合礼法吗?”诸葛粟有枭雄之心,自然善于制怒,屋中变故横生,虽有愠怒,但依旧强行压下,好心相劝。

    “呵呵,这位小公子可是你们诸葛家正儿八经请到府上的,此刻落得这般下场,我竟然知道了,又怎么会自讨没趣,至于说我轻纱覆面,倒不是做贼心虚,只是这世间能一睹我容貌的不在少数,至少你萧山诸葛还不够资格!”

    “你!”未等诸葛粟发话,小野良却先怒骂几声,丢下陈庆便向红衣女子攻去。

    诸葛粟及时后撤几步,为小野良让出足够的空间。小野良方才顾及陈庆身份,没出全力,此刻面对红衣女子,终于拿出真本事,只见他一跃而起,跳到女子身前,却并未急于出手,身法全力运转,忽远忽近,忽快忽慢,放眼望去只见残影。若说先前出刀迅捷如疾风骤雨,那么此时小野良手中太刀却静若处子,环绕许久,仅寥寥数刀。

    但这快慢只是相对先前而言,至少在陈庆眼中,眼前刀光剑影,还是他目力难以追及。

    小野良出刀谨慎,每一次劈砍刺击都极为刁钻狠辣,目标稍有不慎,即便不死也要拖上一层皮。

    “你这刀法有点意思”,小野良施展浑身解数,哪知红衣女子见猎心喜,腰后双剑相继出鞘。

    女子左手出剑沉稳,不曾主动,但小野良每次杀机却皆被其所挡,消弭于无形。右手之间灵动,剑光闪烁,如银蛇吐信,每次刺击,都会带出丝缕血花,没过多久,小野良周身见红,败相已现。

    “法术二剑!你是法家什么人!”诸葛粟摸清女子武功路数,不敢轻敌,咬牙撑起拳势,加入二人之中。

    诸葛粟出拳大开大合,虽然依旧近不了女子身前,但女子右手出剑数次都被他仗着壮硕身子强行挡下,小野良顿觉压力大减,舍去守势全力进攻,终于同那红衣女子打的难分难解。

    “啊!”女子同诸葛粟小野良二人又打上了十数回合,意兴阑珊,终于挪动步伐,飞跃而起,若天外飞仙,双剑交合,洒下一道剑芒,诸葛粟咬牙硬接,代价便是胸口一道骇人血痕。

    “农家竟然将《应天时》中招式都传给你了,你还打成这样,实在没意思。”

    “多谢姑娘手下留情。”

    “哦?你看出来了?”

    “法剑不诛心,术剑察颜色,姑娘能得法家法术二剑传承,我等在姑娘面前不过土鸡瓦狗,能留一条性命,自然是姑娘手下留情。”诸葛粟气喘吁吁,拱手谢恩。

    女子冷哼,一封火漆密封信笺抛在诸葛粟身前,诸葛粟接过信笺,看清火漆标识,浑身战栗。

    “白泽印记!这是儒家密信!”

    “知道便好,你听好了,我管你是萧山诸葛粟还是大富士诸葛粟,给我喊上和你合作过的轻重家管事,即可前往长安接受盘查。”

    “可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的所作所为是不违法,但不合礼,所以这回要找你的是儒家不是我法家。”

    诸葛粟语塞,但还想解释,但见女子泠泠目光,冷汗直冒。

    “收起你那点小算盘,法儒农三家权势之争,争的是为大乾为万民,是君子之争。”言罢女子便再不理会诸葛粟二人,走向趴在桌上装死的陈庆。

    “赢氏长风,不过如此。”见目光看向自己,陈庆崩溃,心中有数万羊驼飞驰而过。早先女子与小野良大打出手,陈庆打算趁他们不备佯装重伤滑到桌下,再悄无声息躲到无人之处再伺机逃跑。

    女子此番出手虽是替自己解围,但先前自己打算屈从的想法定然也被这个女子所知,所以陈庆自知无论是落到谁的手里都不会是什么好下场。

    “装是吧?”女子见陈庆依旧一动不动,飞起一脚踢在陈庆屁股上。

    “你要打跟他们打,打我干嘛!”陈庆吃痛,心中暗骂,但依旧装死,硬是忍住臀部传来火辣疼痛。

    “还装?”女子走到陈庆身后,这回瞄准的是陈庆两腿之间,“你要是还在装死,那我真的要不客气了。”

    “别别别!”,陈庆觉察裆部一丝凉意,终于放弃忍辱负重,只能仰起头。他起身刚想同这女子好生说教一番,但又看见她一手扶在腰间长剑之上,只能硬着头皮向着女子拱手,“感谢姑娘此番解围!”

    “这回不装了?”

    “哪能啊!只是先前受伤,一不小心昏死过去,方才醒来。”

    “还能走吗?”

    “感觉不太行,最好是姑娘能扶我”,陈庆揉捏浑身酸痛,刚想把手伸向女子,但见女子再次摸向剑柄,赶忙点头如捣蒜,“不过这点痛处,我能忍下。”

    “行吧,那就跟我走吧。”女子见陈庆还能动弹,这才放心,便带着陈庆要往屋外走。

    “姑娘不妥啊!长风公子是我家贵客,你不能这般带走。”诸葛粟见女子要带走陈庆,一下情急,赶紧喊道。

    “哦?”女子回身走到诸葛粟身前,再次问道,“我不能带他走?”

    “不能!”诸葛粟思忖一会,但还是斩钉截铁。只是还没等他说完女子便一掌递出,拍在他胸口,胸口血痕再次崩裂,无数血珠飞溅而出。

    “非公不出法术二剑,但我不出二剑,你以为你接得了吗?走吧!”女子收掌,前半句话是跟诸葛粟小野良所说,后半句则是对陈庆所说。言罢便带着陈庆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