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秋后算账
吱嘎~
秦奋小屋大门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上油了，晃晃悠悠打开，从门缝里探出一个光溜溜的脑袋。
这人看到秦奋后，挤出了个难看到笑容。
“秦……大师，您好。”
王纯光这光头本来又彪又横，看起来就是个不好惹的社会闲杂人等，此刻却有点畏首畏尾。
啪~秦奋见到王纯光这幅德行，一巴掌拍在他肩头，“咱们也是患难与共了，看你说的这么生分，来坐。”
在王纯光眼里，秦奋明明就站在自己眼前呢，那拍自己肩膀的是谁呢？想到这儿，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有些惊恐起来。
这话说的虽然客气，可眼前的5平米小屋，除了前台，只有一个沙发，王纯光左看看右看看，愣是没看到自己坐的地方，不由的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光头。
他也很难解释自己跟秦奋之间的关系，但随着越接触眼前的青年，只觉得这人亦正亦邪。
第一次见面只当他是个嘴硬、不交安保费的愣头青，结果他当晚就解决了把自己逼疯的铜镜，第二次则是借钱，他知道这钱有去无回，但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不借，万一再把那铜镜弄回来呢，第三次，他在客栈里看到了一个少年，竟然跟秦奋长得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而且那少年手里没事就摆弄着那个铜镜；第四次是在帝皇酒吧地下室，他是亲眼看着秦奋挨了两枪的，可没过两天又活蹦乱跳了；今天则是第五次，他主动找上门的，他总觉得自己做的那些亏心事在秦奋面前像是无所遁形似的。
“秦大师，这几日生意可好。”王纯光道，“大师，您交代的事情，我可一直想着呢。”
“哦？”秦奋斜楞了他一眼，“我看你是记吃不记打，不是你又哭又叫又尿的时候了？”
王纯光也是个人精，哪里听不出秦奋话里话外的意思。
然而，就在这时，客栈里突然走进来俩青年。
“光哥，你跟一个开小旅馆的低声下气干啥，传出去弱了咱们得威风。”其中一眼珠子瞪着溜圆的青年道。
“就是，他是能打还是有背景，怕他干怂？”另一人压着嗓子也起哄道。
秦奋一双眼睛和半截剑刃似乎散发着微弱却又锋锐的光，在两个青年的脸上刮了刮。这一眼看过去，两个青年还没怎么样，倒是把五大三粗的王纯光看了个满头是汗。
啪啪~两个巴掌声，俩人统一动作，一起捂住了脸。
“闭嘴！陈二愣子，雷子！”王纯光横起来带着一股子狠劲，在秦奋面前装作小绵羊可不代表他就不是大灰狼，当下吼起来吓了两青年一哆嗦。
两个青年跟罚站似的往墙边站着一动不敢动，此刻王纯光也不敢坐了，连忙道歉道，“秦大师，都怪我，没跟他们交代您的身份。赖鸡、豆豆和小烟陪我媳妇去寺里拜佛了，这来的俩青皮不认识您。”
“你可别吓我，受不起，受不起。”秦奋调侃道，“对了，吴所谓出来，跟你介绍个老朋友。”
“别~别，不用见了，您交代的事我没忘，但……”王纯光当下紧张地道，“我也是迫不得已，有家有业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个人影凭空出现。
见到这一幕，那俩被罚站的青年顿时睁大了眼睛，宋二愣子本来就大的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瞪出来了，而那个叫嚣着‘怕他干怂’的雷子干脆嗷的一声跳了起来。
秦奋笑了笑，如今铜镜裂的跟蜘蛛网似的，相当于本体受了伤，所以整个身影都是半透明的，飘忽忽的在几人身前脚不沾地飘来飘去。
“好巧，光光，来上班了？”吴所谓一声较呼吓得王纯光一哆嗦，因为这声音太熟悉了，跟他媳妇一模一样，立马唤醒了他的恐怖回忆。
“我错了！我错了！”王纯光求饶道，“我说。”
等王纯光把两个青年撵出去，缓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我就是在泥地里爬的，吃的都是大人物掉下来的渣子，这年头真正上的了台面的谁还会做安保公司？屁的安保公司，都是一群中学没毕业的，找不到工作街溜子聚在一起讨生活，保护？能保护的了谁？”
王纯光说的倒是坦然，继续道，“你让我查帝皇酒吧的事，其实不用查，就说那个人，他想要弄死我，都不用他吩咐，我自己就得把自己送到他面前，想打想骂随时恭候。”
这话落在秦奋耳朵里倒是让他对王纯光有点刮目相看，这是他一贯以来唯一的优点：有自知之明。
“人家要是想要个人消失，简单的很，我可不像您是有本事的人，挨了两枪子都没事。”
王纯光说到这儿的时候，秦奋明显感觉这光头身体也跟着抖了两下。
“其实你早就查出来了？”秦奋声音中有些低沉，听不出喜怒。
“别说查了，我从一开始听你描述说那女孩在帝皇酒吧消失了，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只是……”王纯光有点急了，连忙手舞足蹈解释道，“他们早就找上我了，拿我的媳妇威胁我，今天我上门来也是他们的意思，他们设了格局想试试你的深浅。”
“那你怎么又改变主意了？”秦奋道。
王纯光仰头看了看天上的，只觉得今晚的月光有些刺眼，“凭什么？”
“凭什么他们就能决定别人的生死，我虽然昧良心的事也干了，但老子只是弄点小芝麻，就说大师你呆的那条老街，那帮子老头老太太的生计我从来没去收过钱，那天要不是那仨小子不开眼，哎。”
“我要是真黑心，至于现在还跟老婆住一个老破小楼房里，大师你知道吗，几年前，我收了个小弟，曾亲眼看到疤哥把一个玩腻的姑娘给埋了，那姑娘被糟蹋的遍体鳞伤，您那天的话其实点醒了我，那破铜镜为啥找上我？人啊，都是命，活该。”
秦奋有些意外的看着眼前的王纯光，良久，嘴角才微微翘了翘，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知道我最看重你哪点吗？就是你这迷途知返的能力，每次都能救你一回。”
“你能跟我坦白，也算还有点良心，你看看他们是谁？”秦奋说着抬起下巴向着王纯光身后努了努嘴。
王纯光脑子一时没转过来，回头却下了一跳。
“疤哥！”王纯光惊讶道，刚想上前问好，可下一秒，眼角余光却看到这疤哥脸色不对，那凶狠的面孔哪还有之前的嚣张模样。
不仅如此，从那裤腿儿里伸出沾满泥土的赤脚，穿着的是血污衣服，随风舞动的手臂，这“人”像是浑身没有一根骨头，似乎呼出口气，都能吹跑。
“他们是鬼？”王纯光愣愣地回了一句，只觉得一阵凉飕飕的。
“事先说明，你要是敢尿我这儿，我叫他们今晚就找你去。”秦奋暗道，“我当时第一次见鬼也没吓的尿裤子啊，丢人玩应儿。”
这五个人被带走后送进了医院，随后不到一天的时间里便死了。
秦奋活过来后曾趁着夜色去找过他们，来到酒吧地下后便跟着几个打扫战场的几个人一路跟上去，发现了郊区山林里被活埋五个人的鬼魂。
秦奋阴森的声音道，“看来有人不想让你们活着，这人不管是谁，都够狠。”
“他们都跟我说过那个人的事了。”秦奋翘了翘二郎腿，将目光重新投向五个鬼魂，“最近我这门口多了好几个陌生人，隔壁还住着一个呢。既然你说的那个什公公、少爷想找事，那就放马过来，咱们秋后算账。”
“大师，我一直有个问题。”王纯光问出了一直以来压在心底的疑问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秦奋小屋大门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上油了，晃晃悠悠打开，从门缝里探出一个光溜溜的脑袋。
这人看到秦奋后，挤出了个难看到笑容。
“秦……大师，您好。”
王纯光这光头本来又彪又横，看起来就是个不好惹的社会闲杂人等，此刻却有点畏首畏尾。
啪~秦奋见到王纯光这幅德行，一巴掌拍在他肩头，“咱们也是患难与共了，看你说的这么生分，来坐。”
在王纯光眼里，秦奋明明就站在自己眼前呢，那拍自己肩膀的是谁呢？想到这儿，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有些惊恐起来。
这话说的虽然客气，可眼前的5平米小屋，除了前台，只有一个沙发，王纯光左看看右看看，愣是没看到自己坐的地方，不由的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光头。
他也很难解释自己跟秦奋之间的关系，但随着越接触眼前的青年，只觉得这人亦正亦邪。
第一次见面只当他是个嘴硬、不交安保费的愣头青，结果他当晚就解决了把自己逼疯的铜镜，第二次则是借钱，他知道这钱有去无回，但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不借，万一再把那铜镜弄回来呢，第三次，他在客栈里看到了一个少年，竟然跟秦奋长得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而且那少年手里没事就摆弄着那个铜镜；第四次是在帝皇酒吧地下室，他是亲眼看着秦奋挨了两枪的，可没过两天又活蹦乱跳了；今天则是第五次，他主动找上门的，他总觉得自己做的那些亏心事在秦奋面前像是无所遁形似的。
“秦大师，这几日生意可好。”王纯光道，“大师，您交代的事情，我可一直想着呢。”
“哦？”秦奋斜楞了他一眼，“我看你是记吃不记打，不是你又哭又叫又尿的时候了？”
王纯光也是个人精，哪里听不出秦奋话里话外的意思。
然而，就在这时，客栈里突然走进来俩青年。
“光哥，你跟一个开小旅馆的低声下气干啥，传出去弱了咱们得威风。”其中一眼珠子瞪着溜圆的青年道。
“就是，他是能打还是有背景，怕他干怂？”另一人压着嗓子也起哄道。
秦奋一双眼睛和半截剑刃似乎散发着微弱却又锋锐的光，在两个青年的脸上刮了刮。这一眼看过去，两个青年还没怎么样，倒是把五大三粗的王纯光看了个满头是汗。
啪啪~两个巴掌声，俩人统一动作，一起捂住了脸。
“闭嘴！陈二愣子，雷子！”王纯光横起来带着一股子狠劲，在秦奋面前装作小绵羊可不代表他就不是大灰狼，当下吼起来吓了两青年一哆嗦。
两个青年跟罚站似的往墙边站着一动不敢动，此刻王纯光也不敢坐了，连忙道歉道，“秦大师，都怪我，没跟他们交代您的身份。赖鸡、豆豆和小烟陪我媳妇去寺里拜佛了，这来的俩青皮不认识您。”
“你可别吓我，受不起，受不起。”秦奋调侃道，“对了，吴所谓出来，跟你介绍个老朋友。”
“别~别，不用见了，您交代的事我没忘，但……”王纯光当下紧张地道，“我也是迫不得已，有家有业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个人影凭空出现。
见到这一幕，那俩被罚站的青年顿时睁大了眼睛，宋二愣子本来就大的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瞪出来了，而那个叫嚣着‘怕他干怂’的雷子干脆嗷的一声跳了起来。
秦奋笑了笑，如今铜镜裂的跟蜘蛛网似的，相当于本体受了伤，所以整个身影都是半透明的，飘忽忽的在几人身前脚不沾地飘来飘去。
“好巧，光光，来上班了？”吴所谓一声较呼吓得王纯光一哆嗦，因为这声音太熟悉了，跟他媳妇一模一样，立马唤醒了他的恐怖回忆。
“我错了！我错了！”王纯光求饶道，“我说。”
等王纯光把两个青年撵出去，缓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我就是在泥地里爬的，吃的都是大人物掉下来的渣子，这年头真正上的了台面的谁还会做安保公司？屁的安保公司，都是一群中学没毕业的，找不到工作街溜子聚在一起讨生活，保护？能保护的了谁？”
王纯光说的倒是坦然，继续道，“你让我查帝皇酒吧的事，其实不用查，就说那个人，他想要弄死我，都不用他吩咐，我自己就得把自己送到他面前，想打想骂随时恭候。”
这话落在秦奋耳朵里倒是让他对王纯光有点刮目相看，这是他一贯以来唯一的优点：有自知之明。
“人家要是想要个人消失，简单的很，我可不像您是有本事的人，挨了两枪子都没事。”
王纯光说到这儿的时候，秦奋明显感觉这光头身体也跟着抖了两下。
“其实你早就查出来了？”秦奋声音中有些低沉，听不出喜怒。
“别说查了，我从一开始听你描述说那女孩在帝皇酒吧消失了，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只是……”王纯光有点急了，连忙手舞足蹈解释道，“他们早就找上我了，拿我的媳妇威胁我，今天我上门来也是他们的意思，他们设了格局想试试你的深浅。”
“那你怎么又改变主意了？”秦奋道。
王纯光仰头看了看天上的，只觉得今晚的月光有些刺眼，“凭什么？”
“凭什么他们就能决定别人的生死，我虽然昧良心的事也干了，但老子只是弄点小芝麻，就说大师你呆的那条老街，那帮子老头老太太的生计我从来没去收过钱，那天要不是那仨小子不开眼，哎。”
“我要是真黑心，至于现在还跟老婆住一个老破小楼房里，大师你知道吗，几年前，我收了个小弟，曾亲眼看到疤哥把一个玩腻的姑娘给埋了，那姑娘被糟蹋的遍体鳞伤，您那天的话其实点醒了我，那破铜镜为啥找上我？人啊，都是命，活该。”
秦奋有些意外的看着眼前的王纯光，良久，嘴角才微微翘了翘，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知道我最看重你哪点吗？就是你这迷途知返的能力，每次都能救你一回。”
“你能跟我坦白，也算还有点良心，你看看他们是谁？”秦奋说着抬起下巴向着王纯光身后努了努嘴。
王纯光脑子一时没转过来，回头却下了一跳。
“疤哥！”王纯光惊讶道，刚想上前问好，可下一秒，眼角余光却看到这疤哥脸色不对，那凶狠的面孔哪还有之前的嚣张模样。
不仅如此，从那裤腿儿里伸出沾满泥土的赤脚，穿着的是血污衣服，随风舞动的手臂，这“人”像是浑身没有一根骨头，似乎呼出口气，都能吹跑。
“他们是鬼？”王纯光愣愣地回了一句，只觉得一阵凉飕飕的。
“事先说明，你要是敢尿我这儿，我叫他们今晚就找你去。”秦奋暗道，“我当时第一次见鬼也没吓的尿裤子啊，丢人玩应儿。”
这五个人被带走后送进了医院，随后不到一天的时间里便死了。
秦奋活过来后曾趁着夜色去找过他们，来到酒吧地下后便跟着几个打扫战场的几个人一路跟上去，发现了郊区山林里被活埋五个人的鬼魂。
秦奋阴森的声音道，“看来有人不想让你们活着，这人不管是谁，都够狠。”
“他们都跟我说过那个人的事了。”秦奋翘了翘二郎腿，将目光重新投向五个鬼魂，“最近我这门口多了好几个陌生人，隔壁还住着一个呢。既然你说的那个什公公、少爷想找事，那就放马过来，咱们秋后算账。”
“大师，我一直有个问题。”王纯光问出了一直以来压在心底的疑问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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