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丹

    牡丹

    福州府穷困潦倒的书生唐坤，他虽穷困，但书读得好，很有才华。这年夏日，天气异常炎热，他到江河边歇了会谅，返家途中，路经一片高粱地，忽听见一阵欢笑之声，唐坤拨开高粱丛一瞧，原来是一男一女在行夫妻房事。唐坤见之，便即羞涩离开，那男女见此处有人，穿好衣裤，离此而去。那女子唐坤身旁路过之时，他瞥了一眼那女子，只见他脸容秀美，十分迷人。唐坤不禁对他心生爱慕，内心淫奢之心不禁荡漾，他对那女子道：‘’此处相见姑娘，真有飘飘欲仙之感。‘’那女子听了，笑了笑，娇羞地快步离去。

    这日夜晚，唐坤梦里浮现着与那女子情景。第二日，他也没读书的心思，来到遇见那女子的那片高粱地，不想，那女子真的在那片高粱地里，那女子望着唐坤，笑道：‘’不正经的书生，仔也像那些粗俗的男人一般，唐坤听了，不禁感到羞涩，微微低下了头，那女子道：‘’公子儒雅俊美，正是小女子心中的中意之人。与公子在此高粱之地幽会，小女子求之不得。唐坤道：‘’我家贫如洗，至今尚未讨到妻子，似姑娘这等如花美人，当然令我心仪。但我也是读圣贤书之人，懂得礼仪廉耻，在此地与姑娘苟合，实是与畜兽无异，若是姑娘不嫌小生贫困，那小女生愿明媒正娶，与姑娘结为夫妻。那女子笑道：‘’各得其乐，日后各奔东西，何必要弄得这么费事？听那女子这般说，唐坤不禁淫心浮动，道：‘’附近有一破旧茅屋，没人居住，小生可以在哪儿与姑娘亲热。‘’

    一日，唐坤在街中街上闲逛，遇一游来此的道士，对他道：‘’你面堂发黑，散发出一股妖邪之气。‘’唐坤听了，怒不可遏，道：‘’讨饭的臭道士，满口胡说八道，小心被人打拆了双腿。那道士摇了摇头，失望地走了。

    唐坤依旧与那女子在租房里幽会。那女子似他的妻子般，为唐坤洗衣做饭，时常还送些钱财衣物予他，但她来去无踪，对她的底细，唐坤是一无所知。唐坤向他问及，她也是闭口不答。

    那女子这般神秘的举动，不由地让唐坤想起那游方道士之言，唐坤道：‘’曾有个游方道士言说我身上散发妖气，我瞧他一脸严肃，也非开玩笑，明日咱们一同去街上找他，瞧他如何言说。‘’那女子也没多说话，脸上露出惶恐的神情。

    一天晚上，唐坤与那女子喝酒，醉酒后，只见那女子屁股后面露出一条蛇尾巴。唐坤大惊，慌忙地找到那游方道士，把蛇尾巴之事告诉了那道士。道士道：‘’这是一条蛇精，它与凡间男子交合，采集男子的阳气，以此法修炼道行，化妖身为仙身。道士从怀中取出一个金椅交给唐坤，并言道：‘’这个收妖金筒，你拿回家中，放在米坛之中，待那蛇精取米做饭时，便被吸入金筒。然后你在地下挖一坑，把金筒放入坑里，五天后，那蛇精自然灭除。/

    唐坤记下道士的教导，准备下以此收服那蛇精。这日，那女子来到唐坤的出租房里，她兴致很浓，强求与他交合，唐坤不便拒绝，便与她快活了一番。完事后，那女子言说带了些好酒肉，要给他做顿饭吃。那女子便要去取米，望着那女子动容的身影，唐坤心里不禁感到些许伤感。唐坤想那女子虽说是妖怪，但这只是命运使然。许多日子里，他都真心地关心、调护自己，这样妖怪，世间少有。想着这些，唐坤不禁大呼，让那女子别碰那金筒。那女子转头望着唐坤，微微一笑，对唐坤道：‘’你刚才之为，算是救了你，那臭道士的道行还浅了点，恶毒计谋我早巳知晓，若不是适才你悔过之心的一声叫嚷，你早已是命丧九泉。‘’话刚说完，便飞身离去。

    女子离去后，唐坤心里内疚、痛苦，渐渐地人也病了起来。家人请了许多大夫为他医治。都不见起效。一天，家人为其买药，在街上遇一女郎中，那女郎中道：‘’唐坤之病，若要医治，唯有福州摩天崖的通灵草。唐坤家人感谢那女郎中的直言相告，并询问，道：‘’你如何识得唐坤？女郎中道：‘’唐坤是我的救命恩人。一年前，我上山采药，差得跌入悬崖，幸得唐坤才保住性命。近日听闻唐坤染病，便来此相救之。那通灵草对他的病非常有效，连服半月，便可痊愈。

    摩天崖非常险峻，家人费尽艰辛，才取来了那通灵草。那通灵草果然灵验，唐坤服食了之后，病情日渐好转。听家人的言说，唐坤感到疑惑，自己并未救过什么女郎中！

    一天，唐坤闲着无事，便到摩天崖走走，只见悬崖边站着一女郎中打扮的女子，正在采摘灵芝。唐坤走进一瞧，那女郎中正是蛇女。他欣喜若狂，便即上前把她紧紧抱住。女子道：‘’你是个重情重义之人，那日别后，我也时常思念你，听闻你患病，便向你的家人透露医治之法。我即将修炼得道，脱离妖身，赴南海任职。

    春江有一牡丹女，貌若天仙，温柔可人，你渴慕娇妻，便可去寻此女。唐坤道：‘’在我心中，你便是最娇美的女子。‘’蛇女道：‘’我俩注定无缘，那牡丹女才是你的妻子。唐坤道：‘’春江这般人，如何才能找到此女？女子道：‘’这个并不复杂。你驶船于春江莲花丛中，在哪儿待上三天三夜。等到第四天，莲花丛中便会长出牡丹，你把那牡丹摘下，放入船中，并用冰块冷侵一日，那牡丹女美人便会现身。‘’唐坤再三要求那蛇女留下与自己厮守。蛇女道：‘’那次与你的冲突，也使我深深地反思了一番过往，自己行事也是任性妄为，给他人徒增许多爱恨纠葛的苦恼。话说完，便消失在唐坤面前。

    不久之后，唐坤带着干粮、果品，驶船于春江莲花丛中，在那儿一呆便是两天，到了第三天，果真，莲花丛中长出一金色牧丹。他随即把牡丹摘下，并驶船回到家里。他照着蛇女的指示，把牡丹放入冰块之中，以待美人的出现。如此几日过去了，那牡丹花依旧如前，毫无美人出现的迹象，唐坤感到失落，想蛇女谈及那牡丹之事，实是慰藉的心灵。

    唐坤把那牡丹锁在房里珍藏着，平日里也不理会。一日，他偶然打开房门，一瞧，只见房里站着一肤色偏如雪、身材纤细、秀美绝伦的少女，唐坤惊喜不已，忙向那女子施礼。女子道：‘’我非世间凡人，你不怕吗？你是有大好前程的读书人，岂不怕丢了性命、前程。‘’唐坤笑了笑，摇了摇头。女子道：‘’你是蛇女的朋友？‘’唐坤道：‘’蛇女是我如亲生兄妹的亲人，经他介绍的朋友，岂会祸害于我？

    那女子话刚说完，唐坤便走上去相拥那女子，那女子身子一侧，避开了唐坤。他随即又向那女子扑去，刚一碰到那女子，她便即消失，从角落边冒了出来。唐坤不罢休，又抓向那女子，这下抓到了那女子，那女子立即化为了牡丹。几天后，那牡丹仍未恢复人形，唐坤盼着那牡丹还复过来，每日都把它随身携带在身上，晚上睡觉也带在身边，可许多日过去了，那牡丹仍未复身成人。

    就在唐坤感到灰心丧气之时，一天，他半夜醒来，只见那蛇女就在自己身旁，唐坤欣喜若狂，但又害怕她又再次变化离去，便央求她别离开。那女子并未言说什么，只是哈哈大笑，静静地睡在唐坤身旁。唐坤抑制不住心里的淫火，疯狂地与那牡丹女亲热，牡丹女笑道：‘’你这书生，哪像个读书人，瞧你这模样，与个抢食的饿狗无异。‘’唐坤兴致强烈，在交合中的劲头似乎没完没了，那牡丹女有些吃不消，示意唐坤打住。唐坤犹个瘾君子般，话也听不进去，只是一个劲地图着自己痛快。‘’牡丹女道：‘’你若再不打住，我便不把你当朋友，施法术对付于你。‘’唐坤知她是妖界之人，妖术诡异，若真如此，那自己的小命难保，心里一惊恐，便止了行为。

    因两人这夫妻之实，唐坤也就娶了她，牡丹女施法术，窥得了科考试题，加之唐坤也富有才华，便如愿中举。那牡丹女对唐坤家人很是殷勤，为唐家人解决了许多难题。不久，那牡丹女也有了身孕，她掐指算了算，所怀孩子是个男孩，一年后，她果然生了一个男孩。因这儿子的降生，两人的日子过得更加幸福。

    一日，牡丹女突然对唐坤道：‘’我非凡人，乃水族之人，近日得悉水族传来的信息，让我尽快返回水族宫中，若有违抗，便受重罚。‘’唐坤听了，言说并不惧怕，要与她一起面对水族之人，道：‘’最初，我历尽艰辛从春江河中得到你，之后我们又开心快乐地过了几年的日子，我决不能眼见着你离开自己。况且，咱们的儿子才四岁，他不能就此没了母亲。‘’牡丹女哭着道：‘’将来临的水族使者本领高超，别说你一个世间凡人，就是自己也无力抵抗。自己离去后，孩子有这你这般疼爱的爹爹，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我原是春江水族中的一株牡丹，我离去后，你可以在花园里种上牡丹花，当想念我时，对着牡丹说话，我便可以听见你的谈话。话刚说完，便消失在了唐坤面前，随即一句话飘荡在屋里，道：‘’我走后，你好好地再找一贤妻过日子。

    唐坤追将出去，四处找寻，却丝毫找寻不到那女子的踪影，灰心失意之下，他回到了家里。他想起牡丹女之话，便在花园里种上了许多的牡丹花。他时常在牡丹花前，对着牡丹说些情话。虽然牡丹默默无语，但他相信，他说之话，牡丹都能听见。

    一日，他如往常一般与牡丹闲聊，忽然，远处传来说话之声，这声音正是牡丹所语。唐坤立即跑出屋去，找寻牡丹，只见她正站在树林之中，唐坤奔上前去，与牡丹相拥在一起，原来唐坤对牡丹痴情，传到了水族首领的耳中，水族首领大受感动，遂施恩典，让牡丹离开水族宫中，从此唐坤与牡丹相儒以沫地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