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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小不着调和老不着调

    老板,你电脑能借我用一下吗?

    老板,刚刚我在隔壁买了一条肘子,可以给我做了吗?

    老板,我想吃田螺了,能给做点儿吗?

    老板……老板……老板……

    叫什么叫啊,老板只想做咸鱼。老板家的肘子还是隔壁丹姨帮忙炖的呢。老板也想吃田螺,但是老板不想动啊,这么热的天儿总往厨房钻什么啊,吃点简单的不好吗?就你一个客人,怎么比伺候一屋子的客人还要难呢。

    这不,一眼没看见,某位大龄多动症又一身泥巴的从外面回来了。手里拎着店里的桶:“老板啊,刚刚我和六公去遛弯儿的时候看见小集市上卖的虾子小鱼儿的好新鲜哦,买了一堆,来,帮个忙,这个怎么弄?”

    看吧,又来了。我无奈的探口气,默念了十句那是客人,那是客人,那是客人。站起来,看了一眼:“你花了多少钱?”

    “六公讲的价儿,十块。”

    “那还成,这个虾子还算好,可以下酒吃,那鱼就只能香酥了,下油锅炸,以后这个东西啊,想吃了就去找那群小娃娃们,他们经常下水,下地笼,一包辣条就能解决。”

    “你怎么知道?以前没看你弄过啊。”

    “之前丹姐就是这样告诉我的。之前没弄,就是因为太费事儿。懂?”

    坐在院子里,先要给小鱼儿去内脏,顺便给虾子和鱼分了类,大个儿的虾子白水,小一点儿的和去鳞去脏的小鱼一起干炸,我机械的干这活儿,那个‘找事儿’的看着这个复杂的活儿,在尝试了几次之后,他准备开溜。

    能让他溜了才怪嘞。拿着小剪刀比划一下,果然他停哪儿了,带着一点儿小颤音儿:“干嘛”

    “敢走,今儿小老板敢关门谢客。”

    “我,我留下也没什么事儿啊。帮不上忙。”

    “呸。”清啐一口把手里的剪子扔过去“过来剪鱼脑袋。”拿过来一个新的盆子“减掉脑袋的扔这里面。”

    “哎。”从来没有干过这个事儿,在外面一直是要风得风要与雨得雨的舒亦歌拉着一张小马扎过来,漫不经心的开始剪鱼头。

    正暖和的阳光照的我有点儿想睡觉,但是一看那些小鱼儿,活蹦乱跳的,睡意瞬间被惊走。我再次打个哈欠,泪眼迷蒙。刚刚弄出来三分之一多点儿,眼看着太阳就要升上正高了,该做午饭了。

    “中午你吃什么?”

    “随便,只要不让我弄鱼。”机械动作的剪掉一个鱼头,没精神的招财猫似的晃晃自己的前两天受伤的手腕儿。“店主,我手疼了。”

    说实话,我也干够了,看着那还有那么多的鱼,那么多,鼓鼓嘴:“要不虾挑出来,鱼你扔我池子?”

    毕竟第一回干旅馆,我经验真的不多,干啥都是随心意的,提出来的这个提议也就更加的随意了,说实话,我和住客栈的客人的相处,与其说是老板和客人,更像是朋友,说说话,开开玩笑,就连吃饭都是不是外面的,就是简单的凑活,不过好在,来玩儿的没有太挑拣。

    等的就是这个话,舒亦歌直接的开始扒拉分类,干劲儿大了很多,胳膊也不疼了。

    一碗米饭,再加上酥炸的小鱼小虾,以及一碗虾丸紫菜蛋花汤。嗯,午饭吃的很美。如果忽略了收拾小鱼小虾而发疼的手之外。

    ……………………

    一个礼拜的时间,就在他拖着伤躯四处乱晃悠结束了。就在我以为这个随时挑战我神经和平静生活的客人终于是要走了的时候,这个人居然早早地下来,说了一句让我想要挠他一顿的话。

    带上一顶棒球帽的舒亦歌晃悠着一把钥匙溜达下来:“小老板,我在延期一个礼拜,不,俩礼拜吧,六公说今儿要带我去有湖。”

    哎呦我滴个亲娘哎,一个九十好几的带着一个爪子受伤的,这俩去游湖,开什么玩笑那:“你说跟谁去游湖?”

    “六公啊。”

    娘哎,受惊过度我的直接的跑出了客栈,窜进了隔壁的肉铺:“丹姐,丹姐,好家伙我们店的客人居然和六公商量好了,要去湖中游湖。”

    进去的时候,丹姐老汉也在那儿坐着,被丹姐说教着呢。啊嘞,这是什么情况。

    “妹子,你来的正好,这事儿还有我们家老汉一个呢,他们这群闲得慌的小老头儿愣是组织了一个平均年龄六十五周岁以上的游湖队。好家伙,就算是老渔民了,也不能这么玩儿啊。”丹姐说的那叫一个厉害。

    之前没发现啊,丹姐的眸子还挺大的,就是之前眼皮发耷拉,看不那么真切,现在看的好真切,滴溜溜的大眼珠儿。晃晃脑袋,不对,平均年龄六十五还周岁,那人得撇下来一大半儿,然后剩下是谁啊?

    二十分钟之后,在小广场上,我看见了是谁了。怎不住咋舌,真是一群小老头儿啊,怪不得说什么是平均年龄六十五周岁的游湖队了。

    四个年轻的领队,二十来岁的小子,其中几个老人的孙子,然后再加上一个舒亦歌,这四个年龄都不到,再加上这数位老人。

    啊呦我咧个乖乖哎。

    六公的七十多岁的儿子正在那儿追着五十度岁的孩子揍,而五十多岁的儿子正在那儿骂着儿子坑爹啊。作为被迫要带着太爷爷游湖的第四代,重孙子表示,很委屈有没有。他想哭啊有没有。

    六公杵着拐棍儿溜溜达达的上了重孙儿的大船:“孙儿啊,要打等我们回来再打啊。先让我大重孙开船啊。”

    一个对一个无奈到极点的一家人,还能说什么,只能叹气,最后,船上多了六公的儿子和孙子,而他们的大船的旁边儿,多了两个稍小一点儿的船护航……

    他们一队让人不能放心的人走了,丹姐看着他们家越老越小孩儿的老头儿,真是让人半点儿不省心的叹气。同样叹气的,还有另外几个老人的家属但是有人护着,也稍能放心一点儿。

    这不完全就是一个小不着调的窜对了一群老不着调的去干那更不着调的事儿么……

    愿不着调的火花能平安的回来………………

    我回到客栈,却发现店里又有一个客人,这是来采买的客人。

    “客人您好,对不起,刚刚去前面看热闹了,您要住宿?”

    “对,您是?之前不是一对儿老夫妻吗?”

    “对,老人家去找儿女了,这里我接手了,客人是有事情还是需要住宿?”

    “我是来采买的。每年开捕的时候我都会来买东西的。店主,现在有客房吗?”

    “有的,贵姓?”

    “免贵王,王大海。”王大海把身份证放在了桌子上,看了一眼,嗯果然是熟客,在那个老人之前留下的账本上找到了这个人的信息,还有一个备注。(此人受过伤,住在一楼,免得爬楼梯)

    “好的,客人随我来,之前的房间还给你留着呢,请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