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阴谋前兆
一听到有刺客，随身的侍卫们立马从腰间拔刀出鞘围在凌世霄周围，警戒地看向四周是否有异。
凌世霄皱了皱眉，道：“你先别急，说说看那刺客是怎么回事？”
那侍卫努力稳了稳惊慌的情绪才说起事情的经过。大商建朝近百年来正式被册立过的太子也有好几位，都多多少少有过被刺客伏击行刺的经历，有不满太子本人的原因，也有党派对立的原因，也有些是因为私人恩怨，但是凌世霄是这其中最得民心的一位太子，全身上下都没有挑得出错误的地方，几乎所有人都愿意拥戴他，现在居然有人想要取他性命，实在是让人惊恐且费解。
“得知殿下打完猎要回房间休息，所以属下就先行在房间附近巡逻检查一番，在靠近殿下房间时发现门没关严，走近还有一股血腥味，推开门就看到一人倒在床边身上还有数道伤痕，床单和墙壁上都溅满了血！”
凌世霄听到这描述后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分明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到底是谁想害他？手握成拳，沉声道：“带我去看看，所有人警戒，再派些人到附近搜查，看能不能发现那刺客的踪迹。”转身面向燕南归，略带歉意地道：“今天发生了这种事实在恕本宫不能奉陪了，下次一定补偿致歉，那么大王子现在是要回使馆还是……”
燕南归摆了摆手：“无妨，就这点小事用不着道歉，不过恕燕某直言，这件事绝对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这里可是你们皇家的地盘。不知太子殿下可否容许我跟随前往？说不定也能帮你们找到些线索。”
听到这话，一开始来禀报的那个侍卫面露难色地看向凌世霄，凌世霄却点了点头：“好吧，那就麻烦大王子了。”对那侍卫道：“带路吧。”
一行人跟随着那侍卫一路走到了皇家园林里的小院处，走过了两条长长的走廊后来到了原本凌世霄的房间，只见那房间门前已经聚集了十来名侍卫和几名看守小院的下人。见到凌世霄前来，那几名下人吓得立马磕头谢罪，光凭这个看守不力的罪名，就足够让他们全部人的脑袋集体搬家，好一点的情况也就是下半辈子都在牢里头度过，本来想着这看守小院的工作清闲，一年半载没人来几次，吃着皇粮逍遥快活，可没想到今年第一个来的人就是太子，而且还有人要行刺，这谁想得到啊！
凌世霄只是扫了一眼那一排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下人倒是没有动怒，只是淡淡地说道：“把人都看好了，一个都不许放出去，待会本宫亲自审讯。”
“遵命！”
万冬是凌世霄的头等侍卫，武力高强有勇有谋，深得凌世霄的信任。他侧身挡在凌世霄前推开了房间门，随着吱呀一声，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里面的人死了最少有半个时辰尸体已经开始腐败，但流了一地的血才是味道的主要来源，炙热的空气加速了血液的发酵，估计回去后这身衣裳是都不能要了。
现场的人都十分一致地用衣袖挡住口鼻。凌世霄忍着想吐的冲动问道：“里面的死者是何人？”
“回禀殿下，死者名叫李一，是您出宫带出来的侍卫之一，瞧这场景应当是失血过多而死，关于更多的属下建议应该请个仵作来查看具体情况。”万冬回答道。
凌世霄听从了他的意见：“好，那就赶紧去请个仵作过来，顺便把京兆尹也请过来，既然这里是他管辖的地方，这案件他来审是最合适的。”
两炷香不到的时间就已经把仵作请了过来，那仵作是个五十出头的男人身边还跟着一个十几岁的徒弟，两人先向凌世霄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再被搜查了下身上有没有带利器后就戴上挡住口鼻的纱巾就进了房间。
在侍卫的盯梢下那两人在房间里面查看了小半个时辰，下人们则在有屋檐的走廊下搬来两张椅子给凌世霄和燕南归休息。凌世霄穿着一身规整的衣裳在用手帕擦着不停地从额头上淌下来的汗珠，燕南归则实在受不了，先是把外衣脱了放在一边，后来就干脆连里头的中衣都解开几颗扣子，露出绣有繁琐图案的里衣，撸起半截袖子，总算是透过气来。
燕南归看向旁边汗如雨下但还是规整地穿好整套衣裳的凌世霄，心里不禁想翻个白眼，都快中暑了还要着那套所谓的礼仪做什么，比命重要？大商人真是顽固守旧，尽守着那些古板的规则视为珍宝。吐槽完，燕南归将背贴在椅背上脚蹬地地摇着椅子，闭着眼睛把这件刺杀案推理了下，选择在这个时间点和地点来行刺，不是想把脏水往自己身上泼是绝对不信的。倒霉，好好的怎么摊上了这么个事。
而那边的大商侍卫团们看到燕南归这副样子也纷纷嫌弃地皱了皱眉，再怎么说燕南归的身份也摆在那呢，就因为天气热就如此的不注重形象，真是成何体统，他身边的随从们也是有样学样地解扣子拿衣摆来扇风。啧啧啧，不亏是野蛮著称的北伊人。
终于，在凌世霄喝下第五杯茶水后，那仵作和他的徒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万冬迎了过去，先是对仵作拱了拱手，问道：“老先生可有什么发现？”
黄秋亦回了一礼，单从这一个小举动就让他对太子的敬意又多了几分。自己十几岁就出来跟师父做了仵作这一行，几十年来见过形形色色的人都对他甩尽冷眼，从心底瞧不起他和这个行当，后来做出了名声换来的仅仅只有帮官府查凶案尸身的几两银子和对普通人相同的语气相待。能当上太子贴身侍卫的人至少也是世家出身，能把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培养成谦虚有礼的性格，足以证明太子用人的能力。
“回禀殿下，里面的死者为男性，年龄在二十五到三十岁之间，身高八尺一寸，体型中等，后腰处又一块巴掌大小的胎记。死亡时间约在一个时辰前，死因为重利器所伤，初步推测是弯刀类的武器；胸口、脖颈、手臂以及后背处有多处刀伤，横贯左脖到锁骨的伤口为致命伤，屋内并未发现明显的争斗痕迹，凶器不在屋内。”说完一长串，黄秋咽了咽口水，“以上是草民的初步判断。”
听完尸体的情况后，万冬回身对凌世霄道：“情况符合，李一今年二十六岁，身高为八尺一寸，由于早年操练时右腿受过伤所以不能进行体力消耗大的锻炼。而且，属下以前注意到过，李一的身形从后背来看，与殿下几乎一样。”
凌世霄的寒意从心脏泛上指尖，在这个大热天里竟冒出一丝冷汗，可以肯定，那人就是为自己而来。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声音，视线盯着溅上几滴血的门框，问道：“那李一为何会出现在本宫的房间里？”
作为太子身边的侍卫队长，万冬十分熟悉安保流程，回想了一下就答道：“那时靠近午休时间，按照惯例是要派人到殿下的寝房附近巡视一番，不过以往巡视都是三个人以上一起行动，不知今日为何只有一个人，还请殿下容许属下细细调查。”
这时，去西边搜索的侍卫有了新发现，一个侍卫单膝跪在凌世霄五步远的地方双手举起用带血的外衣裹着的东西，道：“禀报殿下，在距离这里西边五里外的一处草丛里发现了这个。”
万冬过去小心翼翼地掀开沾血的布料，在看到里面的东西后，燕南归的瞳孔骤然收缩，一把把身旁的随从拉到一边，愤怒地用北伊话骂着：“蠢货，这是你干的？”
众人瞧着燕南归这个反应，连忙都凑过去，一个眼尖的下人认了出来：“这不是北伊的战刀吗？”
凌世霄皱了皱眉，道：“你先别急，说说看那刺客是怎么回事？”
那侍卫努力稳了稳惊慌的情绪才说起事情的经过。大商建朝近百年来正式被册立过的太子也有好几位，都多多少少有过被刺客伏击行刺的经历，有不满太子本人的原因，也有党派对立的原因，也有些是因为私人恩怨，但是凌世霄是这其中最得民心的一位太子，全身上下都没有挑得出错误的地方，几乎所有人都愿意拥戴他，现在居然有人想要取他性命，实在是让人惊恐且费解。
“得知殿下打完猎要回房间休息，所以属下就先行在房间附近巡逻检查一番，在靠近殿下房间时发现门没关严，走近还有一股血腥味，推开门就看到一人倒在床边身上还有数道伤痕，床单和墙壁上都溅满了血！”
凌世霄听到这描述后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分明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到底是谁想害他？手握成拳，沉声道：“带我去看看，所有人警戒，再派些人到附近搜查，看能不能发现那刺客的踪迹。”转身面向燕南归，略带歉意地道：“今天发生了这种事实在恕本宫不能奉陪了，下次一定补偿致歉，那么大王子现在是要回使馆还是……”
燕南归摆了摆手：“无妨，就这点小事用不着道歉，不过恕燕某直言，这件事绝对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这里可是你们皇家的地盘。不知太子殿下可否容许我跟随前往？说不定也能帮你们找到些线索。”
听到这话，一开始来禀报的那个侍卫面露难色地看向凌世霄，凌世霄却点了点头：“好吧，那就麻烦大王子了。”对那侍卫道：“带路吧。”
一行人跟随着那侍卫一路走到了皇家园林里的小院处，走过了两条长长的走廊后来到了原本凌世霄的房间，只见那房间门前已经聚集了十来名侍卫和几名看守小院的下人。见到凌世霄前来，那几名下人吓得立马磕头谢罪，光凭这个看守不力的罪名，就足够让他们全部人的脑袋集体搬家，好一点的情况也就是下半辈子都在牢里头度过，本来想着这看守小院的工作清闲，一年半载没人来几次，吃着皇粮逍遥快活，可没想到今年第一个来的人就是太子，而且还有人要行刺，这谁想得到啊！
凌世霄只是扫了一眼那一排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下人倒是没有动怒，只是淡淡地说道：“把人都看好了，一个都不许放出去，待会本宫亲自审讯。”
“遵命！”
万冬是凌世霄的头等侍卫，武力高强有勇有谋，深得凌世霄的信任。他侧身挡在凌世霄前推开了房间门，随着吱呀一声，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里面的人死了最少有半个时辰尸体已经开始腐败，但流了一地的血才是味道的主要来源，炙热的空气加速了血液的发酵，估计回去后这身衣裳是都不能要了。
现场的人都十分一致地用衣袖挡住口鼻。凌世霄忍着想吐的冲动问道：“里面的死者是何人？”
“回禀殿下，死者名叫李一，是您出宫带出来的侍卫之一，瞧这场景应当是失血过多而死，关于更多的属下建议应该请个仵作来查看具体情况。”万冬回答道。
凌世霄听从了他的意见：“好，那就赶紧去请个仵作过来，顺便把京兆尹也请过来，既然这里是他管辖的地方，这案件他来审是最合适的。”
两炷香不到的时间就已经把仵作请了过来，那仵作是个五十出头的男人身边还跟着一个十几岁的徒弟，两人先向凌世霄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再被搜查了下身上有没有带利器后就戴上挡住口鼻的纱巾就进了房间。
在侍卫的盯梢下那两人在房间里面查看了小半个时辰，下人们则在有屋檐的走廊下搬来两张椅子给凌世霄和燕南归休息。凌世霄穿着一身规整的衣裳在用手帕擦着不停地从额头上淌下来的汗珠，燕南归则实在受不了，先是把外衣脱了放在一边，后来就干脆连里头的中衣都解开几颗扣子，露出绣有繁琐图案的里衣，撸起半截袖子，总算是透过气来。
燕南归看向旁边汗如雨下但还是规整地穿好整套衣裳的凌世霄，心里不禁想翻个白眼，都快中暑了还要着那套所谓的礼仪做什么，比命重要？大商人真是顽固守旧，尽守着那些古板的规则视为珍宝。吐槽完，燕南归将背贴在椅背上脚蹬地地摇着椅子，闭着眼睛把这件刺杀案推理了下，选择在这个时间点和地点来行刺，不是想把脏水往自己身上泼是绝对不信的。倒霉，好好的怎么摊上了这么个事。
而那边的大商侍卫团们看到燕南归这副样子也纷纷嫌弃地皱了皱眉，再怎么说燕南归的身份也摆在那呢，就因为天气热就如此的不注重形象，真是成何体统，他身边的随从们也是有样学样地解扣子拿衣摆来扇风。啧啧啧，不亏是野蛮著称的北伊人。
终于，在凌世霄喝下第五杯茶水后，那仵作和他的徒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万冬迎了过去，先是对仵作拱了拱手，问道：“老先生可有什么发现？”
黄秋亦回了一礼，单从这一个小举动就让他对太子的敬意又多了几分。自己十几岁就出来跟师父做了仵作这一行，几十年来见过形形色色的人都对他甩尽冷眼，从心底瞧不起他和这个行当，后来做出了名声换来的仅仅只有帮官府查凶案尸身的几两银子和对普通人相同的语气相待。能当上太子贴身侍卫的人至少也是世家出身，能把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培养成谦虚有礼的性格，足以证明太子用人的能力。
“回禀殿下，里面的死者为男性，年龄在二十五到三十岁之间，身高八尺一寸，体型中等，后腰处又一块巴掌大小的胎记。死亡时间约在一个时辰前，死因为重利器所伤，初步推测是弯刀类的武器；胸口、脖颈、手臂以及后背处有多处刀伤，横贯左脖到锁骨的伤口为致命伤，屋内并未发现明显的争斗痕迹，凶器不在屋内。”说完一长串，黄秋咽了咽口水，“以上是草民的初步判断。”
听完尸体的情况后，万冬回身对凌世霄道：“情况符合，李一今年二十六岁，身高为八尺一寸，由于早年操练时右腿受过伤所以不能进行体力消耗大的锻炼。而且，属下以前注意到过，李一的身形从后背来看，与殿下几乎一样。”
凌世霄的寒意从心脏泛上指尖，在这个大热天里竟冒出一丝冷汗，可以肯定，那人就是为自己而来。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声音，视线盯着溅上几滴血的门框，问道：“那李一为何会出现在本宫的房间里？”
作为太子身边的侍卫队长，万冬十分熟悉安保流程，回想了一下就答道：“那时靠近午休时间，按照惯例是要派人到殿下的寝房附近巡视一番，不过以往巡视都是三个人以上一起行动，不知今日为何只有一个人，还请殿下容许属下细细调查。”
这时，去西边搜索的侍卫有了新发现，一个侍卫单膝跪在凌世霄五步远的地方双手举起用带血的外衣裹着的东西，道：“禀报殿下，在距离这里西边五里外的一处草丛里发现了这个。”
万冬过去小心翼翼地掀开沾血的布料，在看到里面的东西后，燕南归的瞳孔骤然收缩，一把把身旁的随从拉到一边，愤怒地用北伊话骂着：“蠢货，这是你干的？”
众人瞧着燕南归这个反应，连忙都凑过去，一个眼尖的下人认了出来：“这不是北伊的战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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