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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寿纯侯家的变故

    在十一公主出生后一个多时辰,皇上终于处理完了手头上的事情来到玉兰宫看望他那刚出生的女儿。

    皇帝接过孩子,看着熟睡的孩子,一脸慈爱道:“这孩子长得真是好看,特别是这鼻子,丰儿,你妹妹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呢。”

    夜色渐浓,皇帝也没有留得太久,抱了下孩子又去看望了下淑妃便回金龙殿歇息,第二天一早就下了公主出生的圣旨昭告京城,随之传到玉兰宫的第二份圣旨就是赐名圣旨。

    “……淑妃于嘉和十八年九月初一诞下十一公主,现朕赐名为凌雅瑛。凌氏雅瑛,正式入皇家玉碟,钦此。”

    姜莲韵接过圣旨,手指一遍遍拂过圣上御笔的圣旨,嘴角含笑,显然也对这个名字非常满意,但更多的是骄傲感。按照以前不成文的规矩,只有皇子出生,皇帝才会在皇子出生的七日内颁布赐名圣旨,皇女都是在满月当天才会赐名,自己的女儿出生第二日就有了赐名圣旨,足可以看出皇帝对她有多宠爱,换成哪个女子都会骄傲的吧。

    最近的课余时间里面,大家都在讨论着同一件事。

    “诅咒?什么诅咒,真的有那么神吗?”凌世棠按捺不住好奇心,但还是半信半疑地问道。

    “世棠兄,你不经常出宫不知道也正常,这件事在京城都传开了:说是在路上如果看到一个通体铜色的小石像的话,不能直视它,更不能碰它,不然的话直视者和触碰者十天之内必死,无一例外,这件事从第一个人出事到现在一个月,死了快有二十人了,搞得人心惶惶,我爹都派了人去安抚人心,可是并没有什么用。”说这话的是程醇,是当朝大将军程俊家的二公子,今年十四岁,大家都觉得他颇有其父之风,可父子俩的性格却完全不同。

    “程弟啊,你叫你爹不要派人去了,没用的,一开始那种石像还就在郊区近山林的地方出现,前几天有人在郊区踏青走的那条路边就发现了一个,幸好那个人警觉,一眼扫到那个石像后立马往回跑,回到家又请了道士做了三天三夜的法事后才活了下来,现在他连门都不敢出啦,连带着好多人都不敢乱走,谁知道下一个会出现在哪里。”这是太子太傅的长孙叶伯庭。

    “对呀,特别是最近还死了两个大人物,这怎能让人不慌?”谢兰泽说。

    “是谁?谢兄你快说说。”

    “寿纯侯和他的长子!就是不久前的事,寿纯侯准备去居仙峰上香,他的长子何大人也一同前往,经过郊区那条路的时候,路的中间就出现了一个石像!寿纯侯不信邪,就让何大人去扔掉,何大人就上前一脚踢开,石像被踢到树上掉下来居然摔了个粉碎。当天晚上,寿纯侯就暴毙在自家府中,何大人就操持后事。待寿纯侯头七那天,何大人已经在准备明日的承爵仪式,没想到第二天早上就被人发现死在自家庭院的槐树上,而且还是七窍流血!”谢兰泽他爹就是京兆尹,昨天何家人去京兆府办销户籍的手续时他刚好听到,吓得他几晚都睡不好觉。

    凌世棠惊道:“竟有这种事?”寿纯侯家是他二姐的夫家,没想到这种听上去十分离奇的事居然离他那么近。“那么下一任寿纯侯是谁啊?”

    马钦思索了一番,分析道:“那个何大人没有儿子,他的二弟又身患顽疾常年卧病在床,所以,很大的可能是由他的长子,文钰二公主的驸马何岁安小何大人继任。”

    待下了晚学后,凌世棠本来想写封信问问他二姐家里的情况,刚准备下笔小金子就进来禀报:“三殿下,二公主殿下刚刚回宫,现在想邀您过去说说话。”

    凌素华住在了以前还未出嫁时住的寝宫。在事情发生之前他们夫妻根本就没想到寿纯侯的位置会轮到自己的一房,何岁安还年轻,他的上位也让旁支的人蠢蠢欲动。他自己倒不怕,可是他担心他们会对自己的妻子和儿子下手,而且最近有很多事情要他处理,没办法顾全大局。于是何岁安让凌素华带着儿子进皇宫住一段时间,毕竟他们手再长也伸不到皇宫里去。

    凌素华找到凌世霄,把事情的经过都说给了他听。凌世霄也听说了京中发生的怪事,但也不太清楚其中的细节,不过何家人的狠辣和冷血他是亲眼见到过的。虽不是一母所生,毕竟也还是同父的亲妹妹,不可能放任不管,不等通知宫里走流程就先让她们母子俩住了进来。

    这其实是不合规矩的。皇宫有规定:戴着外姓孝的女子与五岁以下幼童无特殊情况是不得进宫的。虽然凌素华是皇室直系子孙,但身上是戴着夫家的孝,她的儿子也未满五岁,正正好的踩在了规矩上。可太子发话了谁又敢不从?还是有人禀报给了皇上,皇帝只说:“朕的女儿和外孙要回娘家,有何不妥?”还派了好些宫人去伺候。

    凌世棠到达的时候,凌素华正在哄孩子睡觉,可今天这小家伙不知道是不是认床的缘故,越哄越精神,而且一看到有人进来就更兴奋了。凌素华扶了扶被儿子弄歪的发髻,对凌世棠招了招手:“阿棠来了啊,过来坐。”

    一位宫女待凌世棠进了门后便关好大门,自己则站在门的里边侍立。虽说他们是兄妹,但毕竟都过了十三岁,该避的讳还是要避的,免得落人口舌。

    何毓汉一看到凌世棠坐了过来就往他身上扑,凌世棠顺势抱了过来,沉甸甸的小家伙。“毓汉都那么大了,我这个做舅舅的才第一次抱他,真是惭愧,待他周岁时定补上一份厚礼!”

    凌素华笑了笑,替凌世棠理好被儿子扯歪的衣领,道:“你现在也还小,厚礼什么的就不必了,心意到了就行。你今天把星遥给哄睡着我就就很高兴啦,每天要哄他睡觉简直就是一场酷刑。”

    凌世棠捏了捏何毓汉脖子上戴的玉坠:“星遥?他的小名吗,怎么听着像个姑娘家的名字。”

    凌素华拿手帕替凌世棠擦掉被儿子蹭了一脸的口水,有些无奈地道:“毓汉这名字日常叫起来不太顺口,就想起个小名,星遥就是他爹给取的。岁安当年读书的时候就不是个当文人的料子,这名字还是他想了好几天才想出来的,虽然我听得也像个姑娘的名字,不过又不是大名,就这样叫吧,也别拂了他爹的兴。”

    不得不说凌世棠真的很有哄小孩的天赋,不到两炷香的时间就把一个玩在兴头上的孩子给哄睡着了。凌素华连忙从凌世棠怀里接过儿子,十分小心地放在旁边的小床上,生怕醒了又得重新来过。

    看着他熟睡的小脸,凌世棠不禁问道:“二姐,按照规矩来说星遥不是应该穿的是纯素的孝服吗,怎么他的外袍上还有花纹?要是被有心之人注意到又得大作文章。”

    凌素华有些哭笑不得:“这孩子那么小就臭美,一给他穿上纯素的衣服就哭个不停,怎么哄也没用,最后只得在衣摆给他绣个小花样才罢休。”

    小家伙似乎在睡梦中察觉到了什么,不安分地蹬了蹬腿,这一举动可把他的老母亲吓得够呛,生怕这小祖宗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