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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乔原被围

    梁超命令众骑迅速上马随时备战,众人已经没了吃饭的心思,纷纷骑上自己的战马。一时间马嘶人喧,迅速列成一整队,不顾身上的疲惫骑马冲向村道上来。

    受惊四处逃窜的送亲的人们迎面撞上这支骑兵队伍。顿时吓得呆立在原处纷纷跪倒求饶,众人均是低头不语。只感觉这支骑兵队伍看起来十分彪悍,高头大马杀气十足!

    为首的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汉子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着这些奔走而来的十余骑,他不敢确定这是官军还是土匪的。官军穿得都是朝廷大红色军袄的,只是这支彪悍的骑兵衣服底色是蓝色,全身皮甲包裹严实,顿时心里有些拿不准来。

    中年人身旁一个穿着红色喜庆的长衫的年轻人吓得两腿直打哆嗦,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他知道在马匹面前四处奔逃只有死的份,两条腿是如何也跑过四条腿的马匹的!他亲眼目睹了骑马的新郎官被突然的一箭射翻,整个身子从马上栽了下来,摔得血肉模糊!

    随后从路边的灌木里跳出几个衣着破烂的贼人,这些贼人举着刀向着接亲的队伍方向冲了出来。众人见到躺在地上的新郎官已经没了气息,地上还流淌着一地殷红的鲜血,顿时都被吓傻了,乐手和轿夫们是第一时间崩散的,紧跟着就是送亲的亲戚们也开始逃窜。

    年轻人看了看身旁的穿着喜庆的中年汉子,语气害怕地问道:“刘叔!您说这骑马的是马贼还是官兵啊?”

    中年男子跪在地上不敢言语,他此刻内心是慌乱极了!

    转眼间,一个骑着高头大马,身着铁甲的年轻人在这名中年男人身前停下。梁超环顾一周跪在地上的人群,问道:“我们是江宁府的乡兵,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姓刘的中年汉子一听是官军,满脸激动地站起来,哭丧着脸拱手作揖道:“官爷!我等是刘家庄的农户,今儿咱们是给二十里地的周村李姓姑爷送亲去的,刚出了村就在前面不到五里地的地方遇到天杀的土匪,他们杀了新郎!抢了新娘!手段极其残暴!官爷!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呀!”

    “对方有多少人?可有骑马?”梁超神色一拧,仔细地问道。

    “草,草民没看清!”中年汉子被梁超严峻的问话吓得一哆嗦!

    “官爷!大约四、五个持刀的土匪,还有个拿弓箭的,他的箭法相当凌利,一箭就把新郎官射下了马!”中年汉子旁边的年轻人,忍不住把自己所看到的脱口补充了出来。

    “这一伙土匪是哪个山头的?往什么方向逃走了?”梁超又紧接着问道。

    年轻人看着骑在马上满身铁甲的官爷,心中满是害怕,身子受不住的哆嗦不敢言语。乡里的人很多人一辈子都是没见过官军的,突然一队精锐的官军出现在他的面前,难免有些心慌。再加上官军和周国军队如狼似虎的恶名远播,在乡里的人们对官军没有太多好印象的。

    梁超看着年轻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便问道:“不要怕,你站起来讲!我们是江宁府的乡兵,是为乡里的百姓做主的官军,我们一定要将土匪绳之以法!”

    中年人看了看身旁的年轻人,使了使眼色,鼓励道:“大春!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官爷,让官爷替我们做主!”

    这名叫大春的年轻人站起了身子,鼓足勇气说道:“官爷!小的不知道是哪个山头的土匪,之前在刘家庄没有出现过!但是在别的村子里听说过土匪杀富户的事!这些土匪穿着有些破烂,并没骑马,好像绑了新娘放在新郎骑得马上了牵马匹走的,就朝着前方大路走的,后面小人就不知了!”

    “好!你们现在马上去县衙报官!我们帮你们把贼人拿下!”梁超看着这个名叫大春的年轻人说道。

    “好!官爷!你们不是官吗?还需要去县衙吗?”大春一脸浆糊地分不清官兵和官差的区别。

    中年男子看着大春,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打断道:“大春,这些官爷可能是有军务的,应该不管县衙的事情,你还是赶紧去县衙报官吧!”

    梁超骑在马上看了看身后的众骑,喝道:“兄弟们,土匪尽量抓活的!不要放走了,先救人!”

    众骑听从号令,纷纷奔赴案发地点。等梁超、刘勇等众人赶到命案现场的时候,发现一顶红色的轿子孤单地横在路中央,地上有新娘的红盖头与发饰等物件散落一地,在轿子前面不远处趴着一具衣着鲜红的男子,男子身下的地面已经侵染了一摊鲜血,这男子应该就是姓李的姑爷。

    梁超下马把手伸到男子鼻息之处确认是否还有呼吸,最后得出的结果就是躺在地上的新郎官已经气绝!梁超看着众人说道:“乔原,你留下来照看现场,不要让人破坏现场,如果衙门来了就把现场交给衙门的人,你再去庙里吃饭等我们回来!其余人!跟我追!”

    说完,梁超一提缰绳,胯下的战马如箭一般的速度朝着前方冲去。乔原还没来得及说话,梁超就带领一群骑兵朝着前面追去。乔原看着散落的一地的碎珠和凤冠,再看看躺在地上的新郎官,他满脸伤感,感叹生命在这乱世简直不如蝼蚁。乔原咬牙切齿恨恨地说道:“可恶的土匪!真是一群没有人性的畜生,好好的一家人就这么生生的破败了!”

    梁超领着众骑一路向前追,追了差不多快五里地。梁超冥冥中有不好的预感,他陷入了沉思:土匪没有马匹,最多只有一匹新郎官的马,其他的人都是步行,半个时辰最多也只能走那么远,这一路来并没有发现贼人的行踪,莫非这一伙贼人走了小路?

    梁超心里想着不由头皮发麻,新娘子如果解耽误的时间越长,新娘子的性命也就越危险!他想着一路有不少横七竖八的小路,如何能判定这伙土匪躲藏在何处?

    梁超勒住身下的马匹,静静地环顾四周,匪徒终究没有了踪影。跟在身后的众骑见队长停下之后,便纷纷地勒住缰绳让马停下来。程琳和袁尚打马上前,程琳问道:“队长,我们为何停下不前?”

    梁超思忖一会,道:“目前还没发现贼人,按照脚程来说他们应该就在这不远的地方了,半个时辰没有马匹能走那么远已经是极限了!”

    程琳附和道:“会不会是转了小路我们没有发现?这一路追过来我们遇到的小路是不少的!”

    梁超看了看身后的众骑,说道:“大伙看看地上有没有马匹的脚印!朝着前方的马蹄印记,如果有,我们继续向前追!江洪、王兵你们二人回返看看大路通往各处的小路方向的路口有无马匹脚印!如果有迅速来报!”

    王兵和江洪拱手抱拳,立刻调转马头,朝着刘家庄的方向奔去!

    梁超引着其他骑哨队员一路向前缓缓向前行去。

    命案现场。

    乔原从马上下来,把马匹停靠在路边吃着葱绿的嫩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从刘家庄方向过来的路上涌现了一些人。

    这些过来的人群中,女人皆是哭丧着脸,男人们则是一脸凶神恶煞。尤其是出嫁新娘的家人们情绪异常激动!女眷们纷纷跑到轿子这边坐在地上一顿嚎哭起来,这黄道吉日喜事变成了丧事换作谁也接受不了的。

    新娘家男丁和亲戚们拿着木棍、锄头、铁锹等农具怒气冲冲地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乔原,眼中看着一脸平淡的乔原像是杀人凶手一般,众人纷纷把乔原围了起来,一时间双方的气氛显得剑拔弩张起来!

    乔原也是一头雾水,这些人是不是急红了眼?他用力地对众人喝道:“你们禁止上前,官军办案!不得靠近凶案现场,以免破坏案发现场!”

    一个衣着青色简朴,头发半黑半白为首的老汉上前,仔细将乔原上下打量一番,微笑客气拱手作揖道:“敢问这位兄弟,请问您是哪里的官军?怎么出现在此?”

    乔原自然知道这老汉对自己的身份有所怀疑。自家死了人,有个自称官军的人站在这里守护现场谁会信?平时去报官都是要等上半天县衙才会慢悠悠地到乡里来,哪里会有那么巧的事情?这命案一发就及时出现了官军?那命案发前,这些官军去哪里了?再加上官军在乡民中的口碑崩坏,战乱的时候叛乱的官军趁乱调戏良家女子,杀人放火的事可是干了不少!

    乔原自然不会回答他的问题,安宁军的探查巡视属于军事机密,自然不能和无关人等相说。

    乔原看了一眼,脸色平淡地说道:“我们乃是江宁府乡军巡视,路过此地而已!”

    为首的老汉捋着胡须哈哈大笑起来。他经历过的事情多了,自然对着年轻的小兵的话满是不信!自家的人多势众,就算打死这个自称官兵的人,刘家庄也没人敢找他老汉的麻烦!

    “好个巧舌如簧的贼人!你所说的江宁府乡兵,为何只有你一人在此?难不成是作了案你想逃回来寻找轿子里的财物被我们撞见了吧?快说!你们把我家的闺女绑到哪个山头了!”老汉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气势想唬一唬眼前这个年轻人。

    乔原一副淡定重复了一句,喝道:“尔等不得靠近案发现场!我在等你们报官等衙门的人到场查验!官家的事无需你们过问!”

    为首的老汉见乔原如此不识得抬举,对着身后的家人们右手一挥,群情激愤的男丁们迅速把一人一马的乔原围得更紧了。老汉笑道:“我怀疑你是冒牌的官军!老汉在这刘家庄半辈子就没听说过什么江宁府的乡兵!你今日乖乖束手就擒,让我们送往衙门接受核实!如果我老汉错了,一定给你赔罪!要是你们就是祸害我家闺女的贼人,我宁可不要这颗脑袋也要将你拿下!”

    乔原看着这群人脑子是不是烧糊涂了?官军和贼人都分不出来?乔原冷冷地看着为首的老汉,淡淡道:“你们想如何?想要杀官军造反吗?”说完,乔原抽出制式腰刀开始准备自保,他不知道这些人激动起来会不会做出一些无脑的事情来。

    就在这时,两个衣着皮甲,头戴八瓣头盔的骑哨朝这边飞奔而来,在路面上扬起了一片尘土。这两骑不是别人,正是王兵和江洪!两人看着乔原被围,纷纷抽后背抽出长矛,王明兵看着这群不怀好意的村民,骑在马上大声喝道:“安宁府乡兵在此办案,不要妨碍公务!尔等速速退下!”

    “呀呀呀!刘家当家的!你搞错了!他们是官军!他们有十多匹马去追贼人去了!这个小兄弟应该是在这里看守现场的!”

    乔原抬眼看到刚才在路上下跪的中年汉子,跑到为首的老汉身边轻声细语地说道起来。

    为首的汉子白了一眼过来解释的中年汉子,一副不悦的表情说道:“你刚才就在人群里!为何一直不说?”

    中年的汉子的心思很简单,大春已经去县衙报官去了,他也不确定这些官兵和那些贼匪是不是一伙的?他也怀疑过这些官军和贼人是不是有着什么联系?今天这事确实有些巧合!为何之前官军就没发现贼人?为何只有死了人这些官兵才出现呢?于是他便窝在人群里等待着看这些所谓的官军是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