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百四十章 青楼囧事
“大人！小心隔墙有耳，以免被有心之人诬陷！”
“气死老夫了！你说，陛下的性格那么多年依旧是这样！说翻脸就翻脸！唉！”
“伴君如伴虎！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江宁知府迟早会落在我们手里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樊凡多少是有些违心的。多好的一次升迁机会，终究错过了，也不知道这次错过之后什么时候才会有。
如今金大人办事不用他了，他也只能继续用浑身解数来讨好这个老上司的欢心。只要金大人心里有他这个人，提拔也是迟早的事情。只不过，樊凡还是天真的，他不够了解金正明。当他对金正明有用的时候自然会巴结讨好，当他没有用的时候，这个人也会逐渐淡去金正明的视野。
金正明的情绪发泄完之后，随之神态平静下来，严厉的神情迸发出的威势让人不寒而栗。樊凡也觉得金正明看待自己的目光也有些不一样了，之前金正明的眼里满是亲近、和蔼，而这之后他从金正明的眼中看到浓浓的杀意。
“伯仲啊！今日之事出了这个门之后不要和任何人提起！我们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合作。你只要好好干，京察期间我会想办法让你往上提一级！”金正明说话的语气冰冷，一套安慰的话说下来可信度并不高。
但对樊凡这种无权无势，从最底层爬起来的官员来说，金正明就是他最大的依仗。即便被人认定为金党，只要自己能升官发财，什么都无所谓！至于名节？脸面？这些值几个钱？
金正明说出安抚的话，可能转身就忘记了。无非就是要樊凡这张嘴能保密，不出去捅娄子！金正明自然知道死人的嘴是最保密的！只是现在是非常时期，皇帝明显对他有了想法和意见，现在想要让樊凡消失是不太可能的。毕竟这事还没有完全过去，大家的目光都还放在调查团所有的人身上。
朝堂上的官员只要听说取消了调查团，自然会让调查团的每个官员都会受到所有的人猜忌。现在杀人无疑就是搬起砖头砸自己的脚！
“下官懂的！大人如果有用得到下官的地方，下官定当全力以赴，为大人效犬马之劳！”樊凡在关键时候还是出来抖机灵。言下之意就是：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此次事情没办成不是我的问题，如果哪天有需要我出力的一定会全力以赴，我依旧会好好表现的。
金正明早就没有心思理会屋里的两个人，随即打量两人看了一眼，就像看没有用的狗一般，淡淡地说道：“都散了吧！”
于遥和樊凡两人对视了一眼，缓缓地退出了金府后院的书房，两人刚离开书房就听到书房传来一阵不甘的叹息声！
未时，扬州城。
古老巍峨的城墙，见证了这座古城的沧桑。十年前，这里经历过不算激烈的守卫战，才打几天，扬州城就开门献城了。安江门是扬州古城南门，安江门的来往的人并不是太多，站在安江门的城楼上看到的则是一望无垠的农田，远处还有一些星星点点的村落。
农耕时代，人口不多的城里大部分都是在城里居住，城外耕种。战争来临几次，不同朝代坚壁清野的政策做了几次，城外的农民们开始住进了城里。城东则是小商品销售集聚地，锅碗瓢盆、油盐酱醋茶等一些生活物资都聚集在东门。
扬州城西边则是一些平民窟；官老爷，有钱的权贵基本都聚集在城北。城南这边住的则是三教九流，贩夫走卒之类的人物都有。破烂的街道污秽不堪，一下雨路面排水不畅，凹凸不平的街道上雨水会倒灌到街边屋里来，街边的铺子往往是最遭殃的。
城西南角，花街柳巷。一排排青楼矗立在这条街上，十分喧闹。尤其是到了傍晚，这些青楼的二楼窗户边，穿着花红柳绿的姑娘们浮夸的吆喝声响起，让路边的男人停下脚步忍不住地想朝着楼上一睹这些姑娘们的芳容。
不论是有钱的，还是没钱的。有钱的人看中了姑娘就直接进楼去挑选，没钱的人在楼下过足眼瘾之后，嘴上有些不甘心地叫着：“真是伤风败俗！”悻悻地走了，头也不回。
花街靠城墙边有间窝棚一样的赌场，这间赌场不大，明显是民居改建的。表面看起来这间赌场落魄不堪，可那门头挂着的三角红色黑字棋子特别显眼。旗帜上写着一个“刘”字。不大的门头上挂着一块随意找来的破木板，用毛笔字歪歪扭扭地写着“老三赌场”！想必是刘老三亲自挥毫书写的最好水平的字迹。
昏暗的赌场里有八张方桌，每一张桌子都围满了人，穿着各异衣服的人们围着站立着，每个人睁着大大的双眼，面部表情极为紧张，嘴里不停地喊着：“大！大！大！”另外一头的人们则用同样的表情，喊破喉咙道：“小，小，小！”好像通过自己高亢的喊声，能让此局能赢似的。
桌子居中的伙计则将碗中的筛子盖好，使劲地摇晃。随着碗内的骰子“叮咚”作响，“啪”！的一声，瓷碗重重地拍在了乌黑满是油脂的桌上。伙计露出狡黠的神色，笑道：“赶紧下注！马上就要开了！买定离手！”
围在桌子上的人们，如同得了魔怔一般，纷纷从胸口、腰包、钱袋里将铜钱，碎银等钱财之物放在桌面上画着“大、小、庄家”的圆圈里。
一句“买定离手！”之后，伙计铆足了劲头。他看着众人紧张地神色，抽出右手缓缓地将手放在了碗盖上。
众人屏住呼吸，眼睛瞪得如铜铃似的。伙计揭开盖子，碗里的三个骰子面朝上的数字是六！三个骰子都是六就是豹子通杀！一般三个骰子的数字是这样算的，一个骰子有六个面，分别写着一到六的点数。碗里开出三个骰子数字总和不超过十的数字就是小，开出三个数字超过十一以上的就是大。而开出三个骰子一样的数字就是庄家的，能同时三个骰子是一个数的这种几率微乎其微！
爱赌的人基本都会选择大小来押注，买庄家的反而少。这样一来庄家通吃，大小两边的押注都归庄家所有。围观下注的众人顿时泄了气，嘴里嘟囔着不服气，要再来一局的人比比皆是。
于是伙计把桌上押注的钱全部收了之后，再来开始新的一局。
当然，也有输了钱不愿意给的，或者是输了钱就在赌桌上闹事的人也是不少。青龙寨下来的土匪自然不会惯着这些赌徒，这些人当即就会被带进小黑屋与刘大当家的见见面。
刘大当家自然不是吃斋念佛的人，几个土匪喽罗把人押进去之后不由分说的一顿暴打，暴打之后会提出两个条件。输了钱的赌资赌场借钱给赌徒们还，当然是九出十三归！限定三天内还清，否则倾家荡产之后，再被大卸八块！其次，进了小黑屋之后，如果愿意继续赌，拿了房屋地契、金银首饰都是可以的来换都是可以的，这些人都是贵客，赌场的人自然礼遇有加。
以这些地契、首饰做抵押的，赌场借钱给赌友，赢了钱再还。很明显，赌场不会让这些赌徒带走一分钱的。即便是赢了很多钱，也会在走出赌坊之后被十几个打手围住敲闷棍，被人抢得一分不剩。
对于新人来赌场玩，伙计们都是认识的。新人赢了钱不多，赌场还是愿意放他们走的。因为来了之后赢钱之后，就有了盼头，下次还会再来。所以，用小钱来引出更大的赌资来，最后逼的人家破人亡。如果是有钱有势的人，自然不屑来这个破地方玩。
有钱有势的人一般都在青楼玩，刘老三就在离赌场大约一百步左右，开了一间两层楼的青楼，叫春宵阁。春宵阁里装修粉饰十分高雅，里面的姑娘都是刘老三不花钱请来的——土匪在山上抢了不少女人，颇有姿色的女人都会被土匪们上上课，上完课之后再带到这个叫春宵阁的青楼里接客。当然，青楼里也专门设有赌场，这些赌场就是针对有钱有势的人设的局。
输了钱的老爷和员外们，春宵阁里是有规矩的，输完超过一千两银子的，楼里的姑娘任意选，不论多少。输了钱的男人们自然内心里不舒服，青楼的业务正好可以安抚这一群败家的爷们，真正地做到无缝对接，并且能拿住对方的把柄。有了把柄，再有权势的人也不敢随便在这里闹事。
刘老三的赌场、青楼才开设几个月。扬州府稍微有些不正经的男人都知道春宵阁和老三赌场。因此，刘老三不做土匪转行之后，在扬州城里混得风生水起。
刘老三和李毅两人在年前就出现分歧，李毅终究格局小了一些。刘老三吃土匪这碗饭吃了十年，觉得土匪确实没有什么前途。于是他就想转行做了扬州的地头蛇，让兄弟们过一些安稳的日子，做土匪是不得已而为之的。
刘老三原名叫刘勤，为了洗白自己，他叫手下的喽罗们喊他“刘爷”或者“勤哥”。刘老三想要在扬州落脚，原先的地头蛇自然不答应，经过一个多月的打生打死，解决了两个本地帮派之后，刘老三就在这西南角生了根。在花街这里开了两间青楼、一间茶楼和一个赌坊。手里的弟兄和喽罗已经到了一百多号人。
刘老三在花街当着衙役捕快的面打死了人，这些衙役们都不敢触了刘老三的霉头。就连县衙的捕头、主簿、县丞他都有交集，懂事的衙役们自然不敢去招惹这个新晋的地头蛇。因此，刘老三在扬州城黑暗势力里有了一些分量，不是一般人是不敢惹这个活阎王的。
花街，春宵阁楼下。
乔原、刘勇、陈炳三人目瞪口呆地站在楼下，看着那些二楼窗户里花枝招展的姑娘们莺莺燕燕地招呼声。门口的老鸨和几个姑娘们也顺势围了过来。中年老鸨扯着那尖细的嗓子，温柔娇羞地呼唤着：“三位大爷，来嘛！你看你们在这里站立好半天了，进来歇歇脚，让姑娘们陪你们乐呵乐呵！”
乔原是个雏儿，哪里见过这个阵势？推搡中被一个青楼姑娘在他胸口摸了一下，他脸就刷的一下红得像猴儿屁股一样，傻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刘勇年纪大一些，面对老鸨热情的邀请自然不吃这一套，支支吾吾半天，嘟囔着嘴说道：“俺们就是赶路的，不了，不了，不要耽误俺们的事！”
陈炳看着这两个人乐得差点笑岔了气，抱着膀子在旁边像没事人看着他们俩窘迫的样子一个劲的抖动着。陈炳调笑道：“哥几个，去不去？你们要去的话我掏银子就是了！让你们乐呵一把！”
老鸨见到陈炳发了话，顿时眼睛一亮，觉得来了敞亮的金主。之前她对着两呆若木鸡的两个人使了半天劲没有反应，原来是自己没有找对人。老鸨脸上又浮现出招牌式笑容，环绕到了陈炳的身边笑道：“公子，奴家让最好的姑娘伺候你，保证舒舒服服的。小红，小翠，你们快来服侍这位公子！”
陈炳的脸上有一条刀疤，看起来就有些瘆得慌。两个青楼姑娘顿时脸上露出了不悦的神情，带着假意的笑缓缓地靠近了陈炳。陈炳自然跟着王明见惯了太多逢场作戏的路子，不会理会青楼女子们这一套。
乔原就扛不住了，他正是朝气蓬勃的年纪，他的母亲一直张罗着想给他找一房媳妇。他们三人原本是最新进城来打探刘老三消息的，了解刘老三的行踪之后，然后调集所有的骑哨队员来截杀刘老三。没想到路过这里，三个男人被楼上的姑娘们吸引走不动路了。
乔原红着脸第一个跑开了，有乔原跑路，刘勇自然要假意去追。因此两个人都借机跑开了，只留下陈炳一个人挡住了所有。陈炳见同伴们都跑了，也不理会老鸨的殷勤便托辞离开，惹得老鸨一阵捶胸顿足地臭骂。
三人跑开离老三赌坊不足一百步远的巷子里躲起来，乔原脸上的羞涩依旧没有褪去。陈炳捂着肚子笑了半天，学着刘勇那种欲说还休的样子调侃道：“不要拉我，俺们只是路过的，不要耽误俺们赶路！”
惹得刘勇脸色一阵青一阵红，脸上的窘迫感觉无地自容，蹙着眉头瞪着大眼恨恨地看着刀疤脸的陈炳，想要把他吃了似的。
“气死老夫了！你说，陛下的性格那么多年依旧是这样！说翻脸就翻脸！唉！”
“伴君如伴虎！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江宁知府迟早会落在我们手里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樊凡多少是有些违心的。多好的一次升迁机会，终究错过了，也不知道这次错过之后什么时候才会有。
如今金大人办事不用他了，他也只能继续用浑身解数来讨好这个老上司的欢心。只要金大人心里有他这个人，提拔也是迟早的事情。只不过，樊凡还是天真的，他不够了解金正明。当他对金正明有用的时候自然会巴结讨好，当他没有用的时候，这个人也会逐渐淡去金正明的视野。
金正明的情绪发泄完之后，随之神态平静下来，严厉的神情迸发出的威势让人不寒而栗。樊凡也觉得金正明看待自己的目光也有些不一样了，之前金正明的眼里满是亲近、和蔼，而这之后他从金正明的眼中看到浓浓的杀意。
“伯仲啊！今日之事出了这个门之后不要和任何人提起！我们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合作。你只要好好干，京察期间我会想办法让你往上提一级！”金正明说话的语气冰冷，一套安慰的话说下来可信度并不高。
但对樊凡这种无权无势，从最底层爬起来的官员来说，金正明就是他最大的依仗。即便被人认定为金党，只要自己能升官发财，什么都无所谓！至于名节？脸面？这些值几个钱？
金正明说出安抚的话，可能转身就忘记了。无非就是要樊凡这张嘴能保密，不出去捅娄子！金正明自然知道死人的嘴是最保密的！只是现在是非常时期，皇帝明显对他有了想法和意见，现在想要让樊凡消失是不太可能的。毕竟这事还没有完全过去，大家的目光都还放在调查团所有的人身上。
朝堂上的官员只要听说取消了调查团，自然会让调查团的每个官员都会受到所有的人猜忌。现在杀人无疑就是搬起砖头砸自己的脚！
“下官懂的！大人如果有用得到下官的地方，下官定当全力以赴，为大人效犬马之劳！”樊凡在关键时候还是出来抖机灵。言下之意就是：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此次事情没办成不是我的问题，如果哪天有需要我出力的一定会全力以赴，我依旧会好好表现的。
金正明早就没有心思理会屋里的两个人，随即打量两人看了一眼，就像看没有用的狗一般，淡淡地说道：“都散了吧！”
于遥和樊凡两人对视了一眼，缓缓地退出了金府后院的书房，两人刚离开书房就听到书房传来一阵不甘的叹息声！
未时，扬州城。
古老巍峨的城墙，见证了这座古城的沧桑。十年前，这里经历过不算激烈的守卫战，才打几天，扬州城就开门献城了。安江门是扬州古城南门，安江门的来往的人并不是太多，站在安江门的城楼上看到的则是一望无垠的农田，远处还有一些星星点点的村落。
农耕时代，人口不多的城里大部分都是在城里居住，城外耕种。战争来临几次，不同朝代坚壁清野的政策做了几次，城外的农民们开始住进了城里。城东则是小商品销售集聚地，锅碗瓢盆、油盐酱醋茶等一些生活物资都聚集在东门。
扬州城西边则是一些平民窟；官老爷，有钱的权贵基本都聚集在城北。城南这边住的则是三教九流，贩夫走卒之类的人物都有。破烂的街道污秽不堪，一下雨路面排水不畅，凹凸不平的街道上雨水会倒灌到街边屋里来，街边的铺子往往是最遭殃的。
城西南角，花街柳巷。一排排青楼矗立在这条街上，十分喧闹。尤其是到了傍晚，这些青楼的二楼窗户边，穿着花红柳绿的姑娘们浮夸的吆喝声响起，让路边的男人停下脚步忍不住地想朝着楼上一睹这些姑娘们的芳容。
不论是有钱的，还是没钱的。有钱的人看中了姑娘就直接进楼去挑选，没钱的人在楼下过足眼瘾之后，嘴上有些不甘心地叫着：“真是伤风败俗！”悻悻地走了，头也不回。
花街靠城墙边有间窝棚一样的赌场，这间赌场不大，明显是民居改建的。表面看起来这间赌场落魄不堪，可那门头挂着的三角红色黑字棋子特别显眼。旗帜上写着一个“刘”字。不大的门头上挂着一块随意找来的破木板，用毛笔字歪歪扭扭地写着“老三赌场”！想必是刘老三亲自挥毫书写的最好水平的字迹。
昏暗的赌场里有八张方桌，每一张桌子都围满了人，穿着各异衣服的人们围着站立着，每个人睁着大大的双眼，面部表情极为紧张，嘴里不停地喊着：“大！大！大！”另外一头的人们则用同样的表情，喊破喉咙道：“小，小，小！”好像通过自己高亢的喊声，能让此局能赢似的。
桌子居中的伙计则将碗中的筛子盖好，使劲地摇晃。随着碗内的骰子“叮咚”作响，“啪”！的一声，瓷碗重重地拍在了乌黑满是油脂的桌上。伙计露出狡黠的神色，笑道：“赶紧下注！马上就要开了！买定离手！”
围在桌子上的人们，如同得了魔怔一般，纷纷从胸口、腰包、钱袋里将铜钱，碎银等钱财之物放在桌面上画着“大、小、庄家”的圆圈里。
一句“买定离手！”之后，伙计铆足了劲头。他看着众人紧张地神色，抽出右手缓缓地将手放在了碗盖上。
众人屏住呼吸，眼睛瞪得如铜铃似的。伙计揭开盖子，碗里的三个骰子面朝上的数字是六！三个骰子都是六就是豹子通杀！一般三个骰子的数字是这样算的，一个骰子有六个面，分别写着一到六的点数。碗里开出三个骰子数字总和不超过十的数字就是小，开出三个数字超过十一以上的就是大。而开出三个骰子一样的数字就是庄家的，能同时三个骰子是一个数的这种几率微乎其微！
爱赌的人基本都会选择大小来押注，买庄家的反而少。这样一来庄家通吃，大小两边的押注都归庄家所有。围观下注的众人顿时泄了气，嘴里嘟囔着不服气，要再来一局的人比比皆是。
于是伙计把桌上押注的钱全部收了之后，再来开始新的一局。
当然，也有输了钱不愿意给的，或者是输了钱就在赌桌上闹事的人也是不少。青龙寨下来的土匪自然不会惯着这些赌徒，这些人当即就会被带进小黑屋与刘大当家的见见面。
刘大当家自然不是吃斋念佛的人，几个土匪喽罗把人押进去之后不由分说的一顿暴打，暴打之后会提出两个条件。输了钱的赌资赌场借钱给赌徒们还，当然是九出十三归！限定三天内还清，否则倾家荡产之后，再被大卸八块！其次，进了小黑屋之后，如果愿意继续赌，拿了房屋地契、金银首饰都是可以的来换都是可以的，这些人都是贵客，赌场的人自然礼遇有加。
以这些地契、首饰做抵押的，赌场借钱给赌友，赢了钱再还。很明显，赌场不会让这些赌徒带走一分钱的。即便是赢了很多钱，也会在走出赌坊之后被十几个打手围住敲闷棍，被人抢得一分不剩。
对于新人来赌场玩，伙计们都是认识的。新人赢了钱不多，赌场还是愿意放他们走的。因为来了之后赢钱之后，就有了盼头，下次还会再来。所以，用小钱来引出更大的赌资来，最后逼的人家破人亡。如果是有钱有势的人，自然不屑来这个破地方玩。
有钱有势的人一般都在青楼玩，刘老三就在离赌场大约一百步左右，开了一间两层楼的青楼，叫春宵阁。春宵阁里装修粉饰十分高雅，里面的姑娘都是刘老三不花钱请来的——土匪在山上抢了不少女人，颇有姿色的女人都会被土匪们上上课，上完课之后再带到这个叫春宵阁的青楼里接客。当然，青楼里也专门设有赌场，这些赌场就是针对有钱有势的人设的局。
输了钱的老爷和员外们，春宵阁里是有规矩的，输完超过一千两银子的，楼里的姑娘任意选，不论多少。输了钱的男人们自然内心里不舒服，青楼的业务正好可以安抚这一群败家的爷们，真正地做到无缝对接，并且能拿住对方的把柄。有了把柄，再有权势的人也不敢随便在这里闹事。
刘老三的赌场、青楼才开设几个月。扬州府稍微有些不正经的男人都知道春宵阁和老三赌场。因此，刘老三不做土匪转行之后，在扬州城里混得风生水起。
刘老三和李毅两人在年前就出现分歧，李毅终究格局小了一些。刘老三吃土匪这碗饭吃了十年，觉得土匪确实没有什么前途。于是他就想转行做了扬州的地头蛇，让兄弟们过一些安稳的日子，做土匪是不得已而为之的。
刘老三原名叫刘勤，为了洗白自己，他叫手下的喽罗们喊他“刘爷”或者“勤哥”。刘老三想要在扬州落脚，原先的地头蛇自然不答应，经过一个多月的打生打死，解决了两个本地帮派之后，刘老三就在这西南角生了根。在花街这里开了两间青楼、一间茶楼和一个赌坊。手里的弟兄和喽罗已经到了一百多号人。
刘老三在花街当着衙役捕快的面打死了人，这些衙役们都不敢触了刘老三的霉头。就连县衙的捕头、主簿、县丞他都有交集，懂事的衙役们自然不敢去招惹这个新晋的地头蛇。因此，刘老三在扬州城黑暗势力里有了一些分量，不是一般人是不敢惹这个活阎王的。
花街，春宵阁楼下。
乔原、刘勇、陈炳三人目瞪口呆地站在楼下，看着那些二楼窗户里花枝招展的姑娘们莺莺燕燕地招呼声。门口的老鸨和几个姑娘们也顺势围了过来。中年老鸨扯着那尖细的嗓子，温柔娇羞地呼唤着：“三位大爷，来嘛！你看你们在这里站立好半天了，进来歇歇脚，让姑娘们陪你们乐呵乐呵！”
乔原是个雏儿，哪里见过这个阵势？推搡中被一个青楼姑娘在他胸口摸了一下，他脸就刷的一下红得像猴儿屁股一样，傻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刘勇年纪大一些，面对老鸨热情的邀请自然不吃这一套，支支吾吾半天，嘟囔着嘴说道：“俺们就是赶路的，不了，不了，不要耽误俺们的事！”
陈炳看着这两个人乐得差点笑岔了气，抱着膀子在旁边像没事人看着他们俩窘迫的样子一个劲的抖动着。陈炳调笑道：“哥几个，去不去？你们要去的话我掏银子就是了！让你们乐呵一把！”
老鸨见到陈炳发了话，顿时眼睛一亮，觉得来了敞亮的金主。之前她对着两呆若木鸡的两个人使了半天劲没有反应，原来是自己没有找对人。老鸨脸上又浮现出招牌式笑容，环绕到了陈炳的身边笑道：“公子，奴家让最好的姑娘伺候你，保证舒舒服服的。小红，小翠，你们快来服侍这位公子！”
陈炳的脸上有一条刀疤，看起来就有些瘆得慌。两个青楼姑娘顿时脸上露出了不悦的神情，带着假意的笑缓缓地靠近了陈炳。陈炳自然跟着王明见惯了太多逢场作戏的路子，不会理会青楼女子们这一套。
乔原就扛不住了，他正是朝气蓬勃的年纪，他的母亲一直张罗着想给他找一房媳妇。他们三人原本是最新进城来打探刘老三消息的，了解刘老三的行踪之后，然后调集所有的骑哨队员来截杀刘老三。没想到路过这里，三个男人被楼上的姑娘们吸引走不动路了。
乔原红着脸第一个跑开了，有乔原跑路，刘勇自然要假意去追。因此两个人都借机跑开了，只留下陈炳一个人挡住了所有。陈炳见同伴们都跑了，也不理会老鸨的殷勤便托辞离开，惹得老鸨一阵捶胸顿足地臭骂。
三人跑开离老三赌坊不足一百步远的巷子里躲起来，乔原脸上的羞涩依旧没有褪去。陈炳捂着肚子笑了半天，学着刘勇那种欲说还休的样子调侃道：“不要拉我，俺们只是路过的，不要耽误俺们赶路！”
惹得刘勇脸色一阵青一阵红，脸上的窘迫感觉无地自容，蹙着眉头瞪着大眼恨恨地看着刀疤脸的陈炳，想要把他吃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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