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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血流成河

    德字号陶艺坊里,议论声阵阵交替而来。

    几乎是所有的工人都在说着新来的氿柒,看上起弱不禁风,还大言不惭得想要夺下盘日大赛的金奖。

    要知道德字号存在近百年的历史里近千号人,只有德逸人获得过此奖。

    他们这些从事陶艺工作近30年的老师傅都未必能在大赛中引起看客们的瞩目,就一个乡野村妇还想夺下金,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大堂中,德逸人反复交代氿柒别去后山。

    氿柒看向姚梨,两人同时点头回应了德逸人。

    随后,氿柒随着德鸿运在陶艺坊里走走,她像一只小麻雀跟在大鸟身后,东走走细看看,好奇心十足。

    姚梨拉了拉氿柒的手臂,在她耳边道“姐,你看鸿运少爷的后勃颈有3条抓痕。”

    氿柒看向德鸿运的后勃颈,看见了姚梨说的抓痕,从抓痕成暗红色,应该是这几日的伤,而且好像女人的指甲抓痕。

    姚梨问:“鸿运少爷受伤了,你说我要不要拿点药给他。到底谁把他抓成这样?”

    氿柒羞涩得打断姚梨的想法,道“你不用知道,小孩子家家的知道那么多干吗?”

    “我已经16岁。”姚梨嘟起小嘴表示她的不服。

    “让你别知道就别知道。”氿柒要怎么向姚梨解释大人间的闺房事情,算了还是不解释的好,让姚梨自己想去。

    德鸿运领着氿柒她们到他算账的房间,休息。

    德鸿运在陶艺坊只负责账务,不负责陶艺的制作。不是他不想,他心里也想继承自己爹的衣钵,可他没那个天赋,连努力的结果都很可悲。

    当他听到氿柒的事后,心里五味杂陈,他是希望德字号陶艺坊能恢复过去的光辉如自己的爹愿,可更希望那个人是自己。

    德鸿运望着氿柒在欣赏柜子上自己的作品,他问:“这些陶瓷小东西如何?”

    氿柒取了架子上写着红色‘福’字金元宝陶艺品。

    她看了几眼,轻敲后回:“胚土定型厚度不均匀,金元宝左右两边高低明显不一致,体型过渡不自然。”

    “哦。”德鸿运垂目,氿柒的话和他爹说的一模一样。

    氿柒再道:“颜色倒是涂上的不错,金色涂抹的均匀细腻,福字的红色...偏暗一些,通透?”

    氿柒说不出,福字所用的红色颜料应该不是大多数陶艺坊的红色颜料不一样;红色颜料浓厚,覆盖度高,而金元宝上的福字所使用暗红色似乎被底色有所影响,呈现出来一种诡异的感觉。

    陶艺品是通过陶瓷的形态和细节的雕刻,颜色的对比与冲突等,带给看客们直观的视觉感受。

    氿柒盯着金元宝,金元宝给她的第一感觉是无法接受得存在。

    德鸿运道:“谢谢。”

    “什么?”氿柒扭头看向德鸿运。

    氿柒不知道德鸿运对她有些排斥,理由很简单,她成了他爹的希望,

    刚刚在大堂,德鸿运听着他爹说着氿柒将要争取代表德字号参加盘日陶艺大赛,心里更是对氿柒充满了嫉妒。

    可这句‘谢谢’是出自他真心的。他爹从没有在陶艺上夸奖过他,而陶艺坊的师傅们的夸奖更多是的阿谀奉承。

    德鸿运道:“这是我做的。”

    氿柒:“!!!”不早说,夸人我更会。

    忽然,氿柒发觉门外有人在。

    “别管。”德鸿运拿过氿柒手中的金元宝摆在架子上,道:“我爹很看重盘日陶艺大赛,你多用点心。”

    氿柒虽然应了一声‘好’,但仍旧好奇,门外的人明显是在偷听,德鸿运的反应似乎再告诉她,这人的偷听行为是冲着他来的,他也早就习惯。

    那人是陶艺坊的工人吗?他为何要偷听?德鸿运为何不揭发他的行为呢?

    氿柒有好多好多的为什么?

    “没事,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德鸿运道。

    “嗯。”氿柒刚转头,又看向德鸿运,道:“这金元宝送我,如何?”

    德鸿运准备入座,因氿柒的话,他又没完全坐下,他问:“破烂东西,你想要就拿去吧。”

    氿柒道了声谢,取下了刚被德鸿运放回去的金元宝。

    ...

    过午后,氿柒和姚梨回了德府。

    今天氿柒还不需要在陶艺坊做事。

    德逸人想让她多休一天,明天和大家一起拜过官老爷讨个吉利,再开始在陶艺坊德工作。

    氿柒刚回到德府,就见到大夫人在发脾气,她一定要找出摘花贼,而她的婆婆——田荃娘却在一旁冷嘲热讽,笑大夫人区区几夺花而已,小气的要死。

    氿柒拉着姚梨赶紧回房,她要销毁罪证先,虽说是来之德鸿途的道歉,可是招惹了当家的大娘更可怕。

    氿柒决定先把鲜花藏于床顶上,等哪天大娘不在,她在去后花园把它埋了。

    她经过后花院时,看见院中的石椅那边坐着一个人正晒着太阳,喝着小茶,他的一只手放在石桌上拖着他的脸。

    那个人转了过来,与氿柒对视上,是德鸿途。

    两人之间变得有点尴尬。

    德鸿途捂住自己的脸颊,氿柒的一巴掌可是打的他的脸红了一个上午。

    氿柒瞪了过去,收到花是有点意外,但绝对没有原谅的意思。

    氿柒往自己的房冲,德鸿途随即跟上。

    德鸿途道:“前夜酒喝多,说错话望见谅。”

    德鸿途身后跟着姚梨,姚梨想打他,像小时候打那些臭男孩一样。

    氿柒捂住耳朵,她不听王八念经。

    德鸿途再道:“这都怪单子他乱说。”

    氿柒刹住脚,回头瞪向德鸿途,问:“他说什么?”

    “他说...”德鸿途看了氿柒的手。

    氿柒一下子把手缩到袖子里,再次气冲冲的往房间冲。

    德鸿途跟上,姚梨伸手去打没够着。

    德鸿途道:“你是陶艺师傅,手难免粗糙,烧伤疤也不是你的过错。”

    氿柒走的更快了。

    姚梨跳起,一巴掌打中了德鸿途的发髻的那个球。

    德鸿途转身盯着与氿柒不同,氿柒矮他一个头,姚梨则矮他半个头。

    他不悦:“你干嘛?跟跟屁虫一样跟着我,还打完我?”

    “打的就是你这荒唐的二少爷。”姚梨跳起再来一巴掌。

    她把德鸿途的头发打散,她得意的笑起,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从小他就是小霸王,明对这个荒谬的二少爷,也不怕。

    “没家教的小屁孩。”德鸿途不想与她多争执。

    他转身去追氿柒,可氿柒早就进到房里,他急忙小跑去。

    他赶到门口,氿柒把用力把门关上。

    木门狠狠给了德鸿运鼻子一拳,他捂着鼻子叫着痛。

    氿柒又把门打开。她看了眼德鸿途后,,探出身,对姚梨道:“快进来,别和不着调的人待在一起。”

    “哎!”姚梨应得特别大声,故意气德鸿运的。

    她跑过德鸿途身边,笑着道:“二少爷,你的鼻血流出来了。”

    鼻血从德鸿途的指缝中留下,滴答滴答在地。

    德鸿途觉得女人真奇妙,温柔起来比水柔情,凶起来要你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