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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悸动的爱意

    (1986)五月三日星期六晴

    《少年犯》电影的火爆,让它的主题歌也在大街小巷风靡。

    高一时的同学,如今在理科复读的张辉(现就职**县税务局)答应我给他磁带,他就录下来给我。

    恰好我的住处有三哥留下的一盒空白磁带,于是,我托张辉把《少年犯》主题曲录好音给了我,然后,我从汤卓那儿借了录音机欣赏。

    星期六的晚上老是有好电视剧,让人欲罢不能;今晚播放《济公》,我硬是压住自己请假的念头。

    然而,当汤卓告诉我他和刘少平、许超荣马上要去工商银行打比赛时,我就真的按捺不住自己了。

    我叫同座戴济志下自习时再把我课桌上摊放的书收捡进抽屉,然后就溜了出去。

    在工商银行的灯光球场,我小心翼翼地四处张望,确认张老师不在现场观看,才放心地挤进一个比较隐蔽的角落。

    我到达现场,上半场刚结束,一中输了十二分。

    下半场开始,我们校队渐渐找回感觉,越打越顺,最后反败为胜,倒赢十分。

    有时,看别人比赛比自己打球还有意思。

    (1986)五月四日星期日阴

    汤卓的录音机只能借我两天,所以我要充分利用。

    上午补课一结束,我就立马赶回住处打开录音机,边听《少年犯》歌曲,边跟着哼唱。

    接着,我找出一本诗集,想尝试一下自己的朗读水平;我打开录音健,朗读到一半左右时,三哥和于姐来了。

    三哥和于姐已经处于谈婚论嫁阶段,脸上洋溢着幸福,脾气都很温和。

    我们坐在一起,什么家庭轶事、电影、电视、文学等等无所不谈。

    三哥还说要我写几篇小说,挣百把块钱稿费为他买一台录音机。

    虽说三哥是带着开玩笑的口吻说的,但我在心里却默默思忖,今后我岂止只写几篇小说,我会做更大的事情!

    (1986)五月五日星期一阴

    从今天到本月二十号预考,我们转入自由复习阶段,虽说还有十五天时间,但我还真有点紧张。

    更使我着急的是这几天不知为什么老是失眠,严重影响学习。

    为了保持旺盛的精力和冷静的头脑,我得花钱买一包奶粉来治愈失眠。

    晚自习,张老师告诉我们,保送湖南师大的只能是排名前十应届生,而且可以不参加高考,但大学毕业后必须服从分配回到本县。

    轮不到的好事只能听听,我属于必须拚命往前冲锋的野战部队。

    (1986)五月六日星期二晴

    “五四”青年篮球赛已经进行了三四天,今晚有一场相当关键的比赛,就是一中同工商银行争夺决赛出线权。

    距离预考只有十多天,张老师不准汤卓、刘少平和许超荣三人再去比赛,担心他们万一受伤会影响考试;但一中如果少了他们三人,那肯定是出不了线的。

    临上自习时,学校体育委员吕志忠来请他们,最后,他们三人实在忍不住,便一声不响蹓出了教室。

    看着后面的三个空位子,我的心痒得实在受不了,便也蹓了出去。

    比赛打得很是精彩激烈,由于汤卓、刘少平、许超荣、吕志忠和教体育的孙老师(后因超生开除)配合默契,最后以二分优势险胜工商银行。

    比赛一结束,我马上随同偷偷出来的学生往各自教室跑去。

    “糟了!”,张老师正在教室讲什么事,我心里直发毛:“一定会被抓!”

    于是,我先到上面厕所边解手边思考对策,待我再下来时,张老师已经离开了。

    我轻手轻脚走进教室,戴济志告诉我张老师要一个个抓我们不到上自习的同学。

    尽管我已经找到了一个借口,但如果张老师认真探究,我就会重蹈去年高考前的覆辙。

    那时,我和汤卓也是在晚自习偷偷蹓出去看电影,最后被班主任李长义老师抓住,把我俩的课桌移出教室摆放到外面走廊,要把家长叫来才准上课,丢尽了脸。

    如果张老师也象李老师那样,我可就又陷入危境了。

    正在这时,张老师从教室后门进来,他问我第一节晚自习到那里去了。

    我告诉他老家来人找我有事,我到办公室请假,却没看到你,就先去办事了。

    张老师一听,也不再问我就直接往讲台走去。

    不一会儿,打球的几个人也回到教室,张老师没有骂他们,可能是因为他们参加的是代表学校的比赛,不好说什么,于是便含糊其辞地大声宣布:“今后上自习都不准随便离开!”

    (1986)五月七日星期三晴

    覃仁杰(现就职**师大附中)是这个学期才从三中转来的复读生,身材适中,样貌帅气、斯文,成绩处在班上的前列,尤其数学是他的强项。

    伍自英(现职不详)是应届生,班干部,算得上风姿绰约,据说有“猪癫风”,也不知是真是假。

    自从覃仁杰来了以后,伍自英就经常向他请教数学。

    起初,两人在一起探讨时,多少还保持点距离;但随着交往次数的增多,头几乎都已经挨在一起了。

    课间操时,覃仁杰同桌许超荣出去了,伍自英瞅准时机,走过来一屁股坐到空位上,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一本小笔记本打开,叫覃仁杰挑选一张照片。

    当时,我正在教室的角落看书,目睹了这一幕情景。

    更凑巧的是晚自习前,陈俊成到许超荣书桌上找资料,一不小心把覃仁杰的笔记本弄落到地上,伍自英的照片滑落出来,覃仁杰的脸霎时红了。

    这件事在我们几个复读好友中迅速地传播开来,但没人会去告诉老师,毕竟要毕业了,伤天害理的事不能做;但在暗地里,我们几个都把伍自英称作“情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