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张让飞崖

    张让等人杀了何进，袁绍久久不见何进出来，便站在宫门外尽力大叫道：“请将军上车！”

    张让等人将何进首级从墙上掷出，宣谕道：“何进谋反，已伏诛矣！其余随从，可以赦免。”

    然而袁绍厉声大叫：“阉官谋杀大臣！诛恶党者前来助战！”

    何进部将吴匡，便于青琐门外放起火来。袁术带着士兵突杀入宫庭，要是见阉官，不论大小，全部杀光。袁绍、曹操斩关入内。

    赵忠、程旷、夏恽、郭胜四个被赶至翠花楼前，然后被剁为肉泥。宫中火焰冲天。张让、段珪、曹节、侯览将太后及太子并陈留王劫去内省，从后道走北宫。

    此时卢植弃官未去，看见宫中事变，擐甲持戈，立于阁下。遥远看到了段珪拥逼何后过来，卢植大呼道：“段珪逆贼，竟敢劫太后！”

    段珪回身便走。太后从窗中跳出，幸亏得到卢植急救及时。吴匡杀入内庭，看见何苗亦提剑出。吴匡大呼道：“何苗同谋害兄弟，当共杀之！”

    众人俱一起道：“愿斩谋兄之贼！”何苗想走，可是四面围定，被砍为齑粉。

    袁绍继续命令军士分头来杀十常侍家属，不分大小，尽皆诛绝，多有无辜者误被杀死。

    曹操则一方面救灭宫中之火，请何太后权摄大事，遣兵追袭张让等人，寻觅少帝。

    且说张让、段珪劫拥少帝及陈留王，冒烟突火，连夜奔走至北邙山。

    约二更时分，后面喊声大举，人马赶至；这时河南中部掾吏闵贡，大声呼道“逆贼休走！”

    张让看到后明白自己完蛋了，随后投河而死。少帝与陈留王不知道虚实，不敢说话，藏在河边乱草之中。

    军马四散离开，不知道少帝的位置。少帝与陈留王藏到了四更，露水掉落下，腹中饥馁，相互挤而哭；又怕人查觉，吞声草莽之中。

    陈留王说道：“这个地方不能久留，必须寻找其他活路。”

    于是二人以衣相结，爬上岸边。满地荆棘，黑暗之中，不见行路。正无奈何，忽有流萤千百成群，光芒照耀，只在少帝前飞转。

    陈留王道：“此天助我兄弟也！”随萤火而行，渐渐见路。行至五更，足痛不能行，山冈边见一草堆，少帝与陈留王卧于草堆之畔。

    草堆前面是一所庄院。庄主是夜梦两红日坠于庄后，被惊醒，披衣出户，四下观望，见庄后草堆上红光冲天，慌忙往视，却是二人卧于草畔。

    庄主问道：“二少年谁家之子？”帝不敢回应。陈留王指帝道：“此是当今皇帝，遭十常侍之乱，逃难到此。吾乃皇弟陈留王也。”

    庄主大惊，拜道：“臣先朝司徒崔烈之弟崔毅也。因为看见十常侍卖官嫉贤，故隐于此。”然后扶帝入庄，跪着进酒食。

    此时闵贡赶上段珪，拿抓住问：“天子何在？”

    段珪言：“已在半路相失，不知何往。”

    闵贡听到后直接杀段珪，悬头于马项下，然后分兵四散寻觅；自己却独乘一马。随路追寻，偶遇崔毅庄，崔毅看见段珪首级，询问怎么回事，闵贡详细回答。

    崔毅引闵贡见帝，君臣痛哭。闵贡道：“国不可一日无君，请陛下还都。”

    崔毅庄上只有瘦马一匹，让少帝乘。闵贡与陈留王共乘一马。离庄而行，不到三里，司徒王允，太尉杨彪、左军校尉淳于琼、右军校尉赵萌、后军校尉鲍信、中军校尉袁绍，一行人众，数百人马，接应少帝车驾。

    君臣皆哭。先使人将段珪首级往京师号令，另换好马与帝及陈留王骑坐，簇帝还京。！

    先是洛阳小儿谣曰：“帝非帝，王非王，千乘万骑走北邙。”这句话果然成为了现实。

    车驾行不到数里，忽见旌旗蔽日，尘土遮天，一枝人马到来。百官失色，帝亦大惊。

    袁绍骤马出问：“何人？”绣旗影里，一将飞出，厉声问：“天子何在？”少帝心惊战栗不敢说话。

    陈留王勒马向前，叱责道：“来者何人？”

    董卓道：“西凉刺史董卓也。”

    陈留王道：“你来保驾，还是来劫驾？”

    董卓回应：“特来保驾。”

    陈留王道：“既然来保驾，那么天子在此，为什么不下马？”

    董卓大惊，慌忙下马，拜于道路左边。陈留王以言抚慰董卓，自初至终，并无失语。

    董卓暗自好奇，心里已经怀废立之意。少帝还宫，看见何太后，各自痛哭。查检点宫中，竟然不见了传国玉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