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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万金油坊

    “子谞,今天还要继续吗?”一个身穿厚甲的人面露微笑的对着王工谞说道,子谞是他最喜欢叫王工谞的昵称,其实也就是王工岚晓随口叫的。

    “当然啊,我可是要在明年的丰谷大会上夺个魁首呢,肯定要努力啊,快来吧,岚晓哥。”王工谞此时身着一身塑身的练功裝,束起了已经齐肩长的一头黑发,眉眼间虽未褪去稚气,却已经带有一丝英气。

    “哎,谁叫我就你这么一个弟弟呢,好吧,好吧,再来!”王工岚晓虽然比王工谞大上个四五岁,但是身体和形貌看起来要老成不少,而王工谞也特别喜欢粘着自己这个义兄王工岚晓,所以他在想了一圈之后,决定请王工岚晓给自己当陪练,毕竟王工罗浮其实大部分时间还是比较忙碌,而家中也就王工岚晓的四字战诀练得最为炉火纯青。

    “子谞,注意站位,左脚山诀,左手行风,右手急火,合而攻之!”王工岚晓一边化解着王工谞不断进攻的步伐,一边给他指点着一些战诀上得一些心得。

    “诶哟。”可是在王工谞在王工岚晓的指点下,猛地一窜,结果后力不济,脚下失衡,摔了个狗啃泥。

    “子谞!”王工岚晓赶忙上前准备扶起,王工谞却是翻身而起,拍了拍土,揉了揉自己被摔得有些疼的手腕。

    “啊,我一开始还以为四字战诀太简单了,没想到这种变化之势只要超过两个,我就有些跟不上了。”王工谞挠了挠头,亏得自己前一阵还妄想自己四字战诀一旦小有所成,就算是那些修行的人都能斗上一斗,但是实际上,自己到现在为止只能做到简单的转换,也就是从一种势转换到另一种势,两种势一起迸发,自己就会后力不继,更别提自己想要三势同出,自己就跟不上节奏了,而且在辛亓的帮助下回想那一日父亲在灭杀吕八的时候,那一瞬间四势贯通,瞬间爆发出的恐怖威势,越来越觉得父亲的深不可测,王工谞一边想着,一边走到演武场边的石凳上坐下。

    “好啦,你这进步可真是神速了,其实要不是爹太忙了,加上身体上有些不方便,让爹来给你教,肯定是更快的。”王工岚晓过来搂着王工谞的肩膀坐在他身边。

    “哪有啊,岚晓哥的四字战诀几乎已经达到了圆满的融汇贯通了,我这才把三势结合,就已经手忙脚乱了。”王工谞手上还在比划着,想着怎么将第三势融入其中。

    “嗯,其实爹说过,这四字战诀,始于战事的军阵,而兵者诡道,并没有一个固定的套路,随意的组合,都能产生种种奇异的效果,如果刻意的追求一些套路和章法,反而就失了这战诀的灵性。”王工岚晓想了想,手上随意的比划着,时而如疾风迅速,时而又似顽石般稳固。

    “而且这套技法最主要的是一种势的融合,这种东西并不像是普通武学的力或者技,更偏向对于这四种不同的气势的理解,然后将其融汇在这拳脚中。”王工岚晓对着王工谞说着,在王工谞的感知中,王工岚晓时而像是狂风,时而炽热如火,又忽然静谧幽深如密林,忽而又成了磐石一般。

    “哎,都不知道明年的丰谷大会上,我还有没有机会了,到现在连岚晓哥都斗不过。”王工谞感受着王工岚晓可以展示给自己的变化和融合之道,心中不禁又有一丝急躁和烦闷,手撑到身后扬天叹息着。

    “嗯,这么干练下去也不是个事,走!哥带你去个好地方!”王工岚晓想了想,忽然神秘的笑着说道。

    “好地方?”王工谞一听,心中的烦闷被好奇所取代。

    “走就对了,哎!不用给母亲打招呼!一打招呼阿妈肯定又要叫人跟着了!”见到王工谞起身就准备向游氏屋子的方向走去,王工岚晓赶紧拦住他。

    “这,不妥吧?”王工谞有些担心的说道。

    “诶呀,走!”王工岚晓说着,一把拽着王工谞就走到了院墙边上,还是当年的老地方,四下里张望了一圈,见到没有人,他托着王工谞,往上一送,自己也是顺着墙一点,二人就落到了院墙外。

    “哈哈!好啦!别急,一会就到了,这地方你老哥我当初都差点没有走出来,不过现在你有我带,放心就对了!”王工岚晓看着自己这个弟弟一脸期待又有些紧张的表情,自觉好笑。

    “到底是什么地方?”王工谞也从这种跳出规矩后的担心变为了兴奋,两人顺着小路开始往市坊的深处越跑越远。

    “去一个好地方!”市坊这个时候没有多少人,兄弟二人一路上闪转腾挪,身法巧妙的不断穿行在一些狭长小路上。

    在一个不知名的满是灰尘的漆黑房间中,忽然亮起一堆光点,一块块的光幕闪烁了几下,开始亮起来。“咦?”一声惊异之声响起,一个头戴古怪帽子,上面延伸下来一个单片观测目镜的少女看着四周不断亮起来的东西。

    “哦吼?让我看看,嗯,没错了,这个波形,好庞大的比重!嗯,不过既然出现了,以防万一,前期的保护措施还是安排上吧,毕竟已经有数万年没有异魂出现了啊。”少女自言自语的说着,扶着自己的奇怪目镜,左手在虚空舞动了一番,忽然一阵无形的波动沿着无形的脉络迅速传递到了这个世界的许许多多无形的角落。

    罗浮城,一条充满着莫名香气的街道上,虽然是大白天的,街道上却没有什么人。

    “岚晓哥,这是什么地方?好香啊!”王工谞深深的嗅了锈,空气中弥漫的古怪香味。

    “咳咳,这里,这里不重要啦,走,咱们的目的地不是这里,是这巷子的里面。”王工岚晓有些窘迫,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给这个没有多少社会经验的弟弟解释这个烟花巷,不过所幸这里是这会是白天,要是到了傍晚时候,那些吆喝的一出来,这里的那种花花绕绕,自己还真不知道怎么给弟弟解释了。

    “这,好吧。”虽然好奇,但毕竟是跟着岚晓哥,所以,心中虽说有诸多疑惑却还是快走两步,跟上了岚晓的步伐。

    可是一路走下来,尽管王工谞没有见过这地方,但是他也隐隐猜到了这个地方的是干什么的,毕竟那些牌匾上写着的名字,纵使王工谞没有来过,也多多少少的听到过父亲手下人偶尔提起过,所以他还是知道的,于是这一路上他只觉得脸上有些发烧,也不敢看岚晓,生怕被发现了自己有些兴奋和害怕的表情。

    “岚晓哥,我们,我们还是回去吧,我,我还小。”王工谞走着走着,实在是憋不住了,别的什么都可以,可是这种事情,王工谞还是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草率,毕竟自己这个童子身可不想这么草草的乱丢在这种地方。

    “诶哟。”王工岚晓狠狠的给王工谞的脑袋顶上敲了一下,然后白了他一眼,说道:“啐,你个小子,没发现这人小,鬼心思这么多,再说了,哥能带你去,去干那种事吗?哥带你是长长见识,只是这种东西不能再寻常地方见到罢了,好了,到了。”王工岚晓有些好笑,感情这小子以为自己是带他来体验人生了。

    “咦?万金油坊?这又是什么地方?”王工谞看着一间不是很大的店面,有些好奇的问着。

    “进去你就知道了!”王工岚晓有些兴奋的拽着王工谞就走进了这家有些昏暗的商铺。

    铺面里既没有榨油的香气,也没有之前的那种胭脂气,只是有张看起来包浆了的柜台,一个脸上扣着一个尖嘴像是鸟头一样的面罩的怪人站在后面,看到两人进来,发出了嘶哑的笑声。

    “桀桀,两位?”那声音古怪的就像是一些可以学人说话的动物发出似得。

    “嗯,鸦姐,没事啦,这是我弟弟,不是外人。”王工岚晓接了一句。

    “哦?那也不行,岚晓弟弟你懂规矩啊,就算是家人,也不能直接进去的。”就像是变魔术一样手从脸上一抹,那个奇怪的面罩就不见了,甚至那声音也不似之前那样奇怪,而是变成了一种正常,甚至有些好听的女性的声音了,可是面具下的那张脸,居然真的是一个乌鸦的头!

    “妖!妖怪!”王工谞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就叫出了声。

    “咦?你哥哥没告诉你是来干什么的吗?”那个乌鸦头的人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

    “喂!子谞!礼貌!礼貌!”王工岚晓又是狠狠的敲了一下王工谞的脑袋。“不好意思啊,鸦姐。”

    “嗨呀,无妨事,再说小子说的也没错啊,以你们的话来说,我本来就是妖怪啊,哈哈。”鸦姐大度的说道。“嗯,好啦,小子,伸出你的左手吧。”说罢指着王工谞。

    “干嘛?”王工谞有些紧张的问到,毕竟他虽然知道有妖怪这种存在,但是这可是王工谞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妖怪,而且书中许许多多的故事都讲过妖怪是要吃人啊!

    “别紧张啊,哥又不可能害你,呶,给刺你一个帅气的刺青,然后带你去个更有意思的地方!”说着,完工岚晓一翻手腕,手腕上慢慢浮现出一个散发着辉光的乌鸦展翅的刺青。

    “诶?岚晓哥,你这个?”王工谞看着那个栩栩如生,或者说,真的在不断地扑扇翅膀的乌鸦形状的刺青,“要是让父亲知道了,肯定要好好的收拾你一顿了。”王工谞想了想说着,毕竟父亲觉得只有西蛮之地,和那些刺配之人才会有刺青。

    “安啦,这个并不是真正的刺青,这是进入万金油坊的凭证,不然以咱俩人类的身份进去,不被狠狠的宰一顿,就是直接被留在那里当做食料嘞。”王工岚晓严肃的说着。

    “食,食料!”王工谞小脸一下就白了,也不怪他。

    “你这小子,真是的,放心吧,小家伙,这个只是个进门证而已,同时也是护佑你们不被一些不喜人族的妖物伤害的护身符,而且这个刺青只有在万金油坊附近才会显形,一般时候并不会显露的。”鸦姐顿了顿,又说道,“而且只要不乱来,守规矩,万金油坊可是一个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它做不到的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