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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玉匠

    今天依旧是202x年7月8日,天气是多云。

    “呜,都快转了四班车了吧,怎么还没到目的地?”

    一辆城乡公交车上,站着的白川满脸无奈的向自己身旁坐着的王老问道。

    “要到了,要到了,马上就到了。”

    王老满脸悠闲的向着白川回答道。

    一个小时之后,此时的时间是下午四点半,有一些后悔自己该不该来的白川再三确定了是真的到了目的地之后,终于松了口气。

    重新回到这个正常的世界当中,看着许多自己认识或不认识的人,白川也逐渐不再去想了那种在那个“正常”的世界中的经历。

    白川点开手机里的导航软件,看着地址好像是一个叫乡下村的地方,但是因为白川是一个真正的路痴,所以他相信他这辈子都不会来这里了。

    “呜,一个古香古色不在的村落,看着远处那儿有不少的村民家都翻修了新房子,新旧结合倒挺扎眼的。”

    白川踩着脚下下的水泥地面,看着远处乡下村的风景,心里这样思索着。

    自己先前在那座废弃的诡异城市里面倒是真的没有闲心去看着那个鬼地方有什么风景。

    话说如果不是自己也一起跟过来了,谁会相信有一个村落的名字叫做乡下?

    不过其实现如今的全国各地的村落都和现在的乡下村有着相似的变化,不少的年轻人在回到村落之后翻新了家里的老房子。

    古香古色的村落在现在倒是比较难找,你能看到的都是刻意维护下来的。

    那些仿照人们内心深处的古香古色的造出来的,再加上游客很多,其实很多旅行者都找不到那种原汁原味的感觉,只是知道排队很挤物价很黑。

    “呜,王老,你要找的那个老朋友就在这个乡下村里面吗?”

    察觉到自己刚才想到无关紧要的地方的白川清醒了过来,向着自己身旁正因为晕车难受的王老问道。

    虽然说白川猜的出来这里差不多就是目的地了,但是还是要听到王老亲口确认一下才放心。

    不过也真是的,没想到自己身旁的王老还会晕车。话说白川感觉自己这18年以来从来没看到过有老一辈的人会晕车。

    “嗯,小白,就是这里,我们到了。”

    在白川没有察觉的时候,正处在晕车状态下的王老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绿光,随后整个人恢复了正常的状态,就仿佛从来没有晕车过一样,语气十分正常的向白川回道。

    但是现在的白川却在想着之前在公交车上时王老对他说的话,没有注意到那一丝微小的变化。

    之前在公交车上的时候王老就跟白川介绍过了他的那个老朋友的大概情况,也让白川对于这一次的旅途的终点有一点好奇。

    王老的那个老朋友姓郑,和王老这个厨子不同的是对方的身份是一个玉匠,一个不存在于大多数人概念之中的身份。

    所谓玉匠就是雕玉的工匠,玉有多么珍贵那么这一类人的技义就有多么精湛,当时的白川听到这样的话就感觉自己这一趟值了。

    也不知道王老是怎么结识这样的老朋友的?反正白川是想不到,不过待会应该能够知道了。

    据王老所讲,那位郑老就住在这座村落的后山处。

    不同于先前村里的地面是水泥路铺就的,通向郑老所住的后山处的道路是由青石板所铺就的。

    这也让白川的心里感觉到那位没有见面的郑老的一些特殊之处,心中莫名的有了一些期待。

    但是此时的白川却没有注意到一件极其诡异的事情,在前往后山的这条青石板路上总会时隐时现的出现一些黑影。

    那些黑影类似于人的形状,每次出现都是以极其扭曲的状态向上山路上的二人靠了过来,似乎想让他们替代它们的位置。

    但是在这阳光照耀下,那些黑影每次靠了过去,却又因为二人身下的影子而莫名奇妙的消失,然后再次出现周而复始。

    走了大约十几分钟之后,一栋房屋的影子出现在了前面,应该是某个人的住宅。

    “哼……”

    看着自己到了目的地,王老扭过头去看着那些若隐若现的影子,发出了一声若有所指的哼声。

    在白川与王老到达那位郑老的住所的时候已经快到傍晚了。

    不过,出乎白川意料的事情是周老的那座小屋竟然是一座现代风格的有一些破旧的水泥房,周围还有几个用泥土砖筑成的杂物间一类的存在。

    在来的路上,白川认为对方大概率住着一栋十分古朴的木屋,当然也有可能住的是一栋豪华的别墅,然后现实却是这样。

    “呜,王老,你确定我们没有走错路吧?”

    白川有些不甘心的向自己身旁的王老问道。

    “我又不像你小子一样会迷路。”

    王老满是笑意的向白川打趣道。

    不多时白川便跟随着王老见到了那位郑老,王老与他打过招呼之后,白川也细细的观察起来周围。

    周老和白川有一些相像,都是在这大夏天的穿着长衣长裤还披了一件外套。

    当然了,这只是笑谈,白川是因为自己没有回家换一件衣服,再加上天气其实很凉爽也没必要去换着短衣短袖。

    郑老面色慈祥,下巴留着一截长长的胡须,身上穿着一件被洗成浅蓝色的的复古长衫,看着就给人一种超脱世俗的感觉。

    “老王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的身子骨还是比我硬朗。”

    看着王老的到来,郑老的脸上充满了笑容,寒暄道。

    “没办法呀!我那家店那么大,这身子骨不硬朗的话你怎么可能守得住?”

    王老一脸平静的把某个恐怖的真相说了出来,看着旁边什么都不知道的白川笑容更盛。

    现在的社会治安好,都市之中也鲜少有混混与流氓,一般的老人家开店还真不用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不过王老守着店却是怕那些混混与流氓死于非命。

    这样的职责可真是让人感到可笑。

    但是更可笑的事情却是王老和郑老讲的是一件事情,在白川听来两位老者讲的却是另一件事,并且听起来没有任何的异常,最多只是有点小家子气。

    “那就好,哦,对了,老王,这个是你徒弟?”

    有王老寒暄完之后,郑老回过头来看着王老身旁的白川,有一些疑惑的问道。

    “算是我徒弟吧!我以前教了他一些做饭的手艺,今天过来也算是和你打个照面。这小子叫白川。”

    此时白川身旁的王老倒是脸色平淡的回应道。

    “郑老先生好,我叫白川,白日依山尽,百川东到海。”

    白川毕竟是少年,他可以跟王老之间稀松平常但是不代表他能和其他的老人也一样,对待老一辈人该有的拘谨与恭敬是绝对不会少的,最多熟识之后再恢复常态。

    在白川的心中看来,像这种老一辈的工匠只能用先生来尊称,大师什么的反而却不合适。

    “好,老王你运气好,这小子看着比我那败家子好多了。”

    郑老点了点头,显然是认可了白川。

    但是这一切只是白川所看到的景象。

    在整座乡下村的上空中,一阵淡不可观的轻烟笼罩了这一整座村落。

    为这一整座村庄蒙上了一层诡异的薄纱,普通的人见不到,见到了的不是不普通的人就是连鬼都做不了的存在

    尤其是在这间山间小屋前,无数细密的的各种颜色的线条串联着这个小屋的每一块细小的沙粒已经无穷远的远方。

    在这里郑老的形象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倒是王老此时却是露出来了那一只极其恐怖的左手,看着单调却绝对的恐怖。

    诅咒,死亡,暴戾,疾病,灾厄……无数不祥的气息从那只手上涌出,若不是有着郑老在这座小屋里布置的无形中的屏障所阻拦,整个乡下村怕都是会成为一片鬼域。

    “老周和我打过招呼了,过不了多久,应该得给他送终了。”

    王老抚摸着自己的这只左手,向着郑老转述了这一条消息。

    “老周找到徒弟了?”

    “当然……”

    两位老者之间其实谈了许多不应该被普通人所知道的消息,那些普通人们本来就是待在那个“正常”的世界,哪里像他们这些人呆在这个正常的世界。

    白川只是见证过这个正常的世界,但是现在的他却依旧呆在那个“正常”的世界,所以他并没有资格听到这一场谈话。

    而且其实哪怕是白川真正踏入了这个正常的世界,王老也不会让他听到这一番对话的。

    就从他先前所说的一样,看着白川去死,而不是让他在自己的余荫之下。

    当然了,一旦讲起话来,时间是过得特别快的。

    之前白川与王老到达郑老的住处时已经快要傍晚了,结果这么一谈话天都直接黑了,连夕阳都赶不上了。

    意识到了这一点时的白川与两位老者也是谈到口干舌燥了,然后也只能在郑老这里借住一宿,好在郑老这里的空房比较多。

    “呜,没想到我人生中第一次借住到别人家里是一个老人的家。”

    在郑老的家中用过晚餐之后,白川的心中无奈的想道。

    晚饭是王老做的,白川也被抓了打下手,那个郑老倒是看着白川那极为精湛的刀工有一些不可思议。

    在晚饭之后,两位老者离开了这里去村里散步,倒是敢放心让白川一个人待在郑老的家中。

    “呜,王老果然没有说错。”

    白川在郑老的房子里转了几圈,然后便见到了一个又一个技艺极为精湛的玉雕。

    谁能够想到一块又一块深埋在地底下的更加特殊的“石头”能够拥有这个世界上各类事物或者是人的形态。

    先前便说过了,白川对玉一类并不了解,但那种极致的做工却不是看不出来。

    “呜,话说那位郑老会不会认识这种‘玉’?”

    见到了那么多的玉雕之后,白川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了那块血红色的“玉”,看着那块“玉”上面的诡异纹路心中有一些莫名的恶寒。

    现在的白川其实是很希望自己在口袋里找不到这块“玉”的,这样便代表着自己从来没在那座废弃的诡异城市中待过。

    但是白川依旧从口袋里拿出那颗血红色的玉,如鲜血一般殷红,妖冶又恐怖。

    “呜,这件事还是算了吧!万一要是牵扯到那位郑老的话那估计就不好了。”

    白川转念一想,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无论一个人对自己的性命与身体多么都不在乎,但是却不可以对于他人的性命与身体而不在乎。

    “呜,不过的话,有一件事之前倒是忘了。”

    白川的心里忽然想起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先前的白川与郑老交谈的时候,便注意到了桌子上有大量的纸和笔。

    而白川在好早以前就因为他妈为了他随便报的兴趣班而学过素描,刚好可以用来画某张先前忘记的脸。

    毕竟那么久没有画过画了,白川那时候也是有一点生,花了一段时间之后,才将那幅画完工。

    白川画的是一张黑色的面谱,那张面谱的主人是他在那座废弃的诡异城市中遇到的那个似鬼非鬼的人。

    “呜,完工了,等出去之后拍张照片搜一下这张面谱代表着的是什么?”

    白川面露笑容的看着自己画的这张脸谱,然后笑着笑着笑容就消失不见了。

    因为画纸上的那张面谱也对着白川做出了一个笑容。

    有一句话叫作: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在凝视你。

    鬼不来找你的麻烦已经是万幸了,你为何要主动去找那些鬼东西呢?

    白川感觉自己被一个无形的恐怖存在给盯上了,而他却如同之前一样整个人无法动弹。

    “最好别尝试着和鬼打交道,你懂的!”

    那张黑色面谱背后的留白中伸出了一只手,在那张纸上用手指反着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

    恐怖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白川应该庆幸的是对方是人而不是鬼,不然他便没有将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白川感觉自己能够行动了,连忙看着先前画的那张画。

    那张画上的黑色的面孔消失不见,只剩下了这一句反过来的话。

    白川的心中充满了心悸,久久的不语。

    “呜,或许最近我应该休息一下。”

    想到这里的白川决定自己还是直接洗洗睡好,衣物晾一晚上就能干,现在如果继续活动说不定又会遇到某种诡异的存在。

    白川漫步走到自己的房间,试图规避这一切,但真的被那些鬼东西缠上了又怎么避的开。

    一股诡异而又恐怖的气氛,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旁。

    不仅如此,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道,让白川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什么味道?错觉吗?”

    也是因为白川经历了那么多舟车劳顿了,他精神也是很疲惫了,下意识的认为那种感觉是因为自己精神状态变差而出现的。

    “呜,这大夏天的,怎么感觉有一点冷?”

    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前,白川连忙拉上了自己外套的拉链,下意识的说道。

    但是白川不知道的事情却是,有一个恐怖的存在在等着他。

    原本的乡下村就已经被一层淡淡的轻烟所笼罩着,如今在这一层的轻烟之下,却有一层厚厚的迷雾笼罩了这座郑老所居住的小屋。

    如同大的套娃套着小的套娃一样,这象征着又一次恐怖的出现。

    打开门,一只向外冒着渗人绿光的眼眸正盯着白川,似乎是在看着某个不小心闯入的倒霉蛋。

    有一种故事从来不会出现在人们的书本之中,那就是书中的主人公打开门便看到了书中主人公所抵挡不了的困难与危机,然后这种故事就结束了。

    现如今的情况便是这样,白川毫无防备的拉开了门,然后迎接他的是一只碧绿色的眼睛,向外冒着渗人的寒光。

    仅仅看到这幅景象的片刻,一股难言的死亡来临前的预兆便出现在了白川的心头。

    下一刻自己应该怎么办?

    白川的大脑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思索着这个问题,然后他却发现他的身体又一次诡异的僵着了,没有办法动弹。

    不论在这个时候的白川是否想到了接下来该怎么做,他都不可能有没有任何的动作了,诡异便是这样让人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