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迷 » 玄幻奇幻 » 全球上线OL » 第七十一章 浅谈

第七十一章 浅谈

    看着江小然他们三人毫不在意的样子,八成和江小然脑回路达成了一致,至于他们在想什么,鬼知道。

    这三个神仙没搞事算不错的了。

    许冰也是略微一愣,然后选择另一种严肃的语气说道:“其他同学需要询问自己的考试情况的可以来找我,现在解散。”

    迹北十中还是很讲究的,这种突发事件,学校是不会占据下午的时间来上课,所以初三的学生大多数都会选择在校园里游荡,毕竟谁没事喜欢在班里呆着。

    但江小然不知道怎么回事,觉得脑袋昏沉沉的,不知道是不是中考即将到来的缘故,而是自己的理智又变低了,为了防止意外发生,他决定和吴薪,方平两人说一声,决定回教室休息一下。

    吴薪倒是没什么意见,方平叮嘱要江小然注意自己的身体,然后他俩互勾着各自的肩膀,浪浪荡荡的向商店走去。

    江小然加快脚步往教室里赶,说实话他真的害怕下一秒自己整个人就这么昏过去,要么又理智缺失。

    ……

    终于江小然忍住疲倦,靠着硬生生把自己拖回了教室,他进教室的时候,就看见年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睡的还挺熟,似乎是因为上午的考试消耗了她太多精力。

    江小然看了几秒,并没有太着急进去,放慢了脚步

    脚步声起,年皱了皱眉,慢吞吞地从桌子上爬起来,一抬眼,看见她同桌站在过道看着她。

    少女午觉没睡够,满脸都写着不高兴,皱着眉迷迷糊糊地和他对视了一会儿,慢吞吞地抬手,长长的,毛绒绒的睫毛垂下去,白透红的指尖揉了揉眼睛。

    江小然眼皮痉挛似的跳了一下。

    过了十几秒,年才反应过来,站起来给他让位置。

    江小然坐下,没人说话,年还处于半梦半醒的混沌状态,坐在座位里泪眼婆娑地打着哈欠。

    年就这样看着江小然,在她的注视下,江小然没忍住困意,整个人倒在课桌上睡着了。

    年:……

    她不由抬眼望向他——夕阳西下照在眼前这少年脸上,给他脸侧镀上了一层柔和金光。这少年没什么奇怪,看起来的确很普通,但他懒洋洋的,浑身上下散发着淡淡的简单气息——那气息充满了平凡的感觉,可能就是一般人嘴里说的平平无奇吧?

    她看着他,忽然笑了。

    时至今日,年也依稀能想起在学校第一次见到江小然的景象。江小然,甚至是她自己身上都藏着无数秘密......

    听到那份关于江小然的最终报告,年甚至感到可笑!

    她不怀好意地看着,睡着的江小然,这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少年,似乎有意在隐瞒着什么……

    实力?

    她想了想,江小然的攻击杂乱无章,剑术更是丢人,甚至年怀疑这货压根就没学过这玩意儿,但神奇的是江小然扛着重剑,竟和她打得不落下风。

    近身战更是离谱,什么技巧都没有,只会硬刚,身体素质又差得让人难以置信,却特别能打,年差点以为江小然是自己的同类!

    那时就连气质也变了。他站在那里平平静静,但给人的感觉却又像是一座酝酿中的火山,隐隐就透漏着趵趵热力,似乎随时可以由静转动,迸发出巨大到令人震惊的能量,不自觉就让人对他态度端正起来,不敢有丝毫轻视之意。

    不过这种隐含的强大力量却又很神奇的不会让人感觉受到了威胁,到处惹事把这种压迫力包容了起来,让人在奇怪的同时又心升好感,有些如沐春风。

    真奇怪……

    当时,年眼前这位少年拥有稳重、精干、冷静、果断的气息,而就是这股气息让她感觉到极端陌生……这真的是这个男孩吗?

    顶着搁浅咸鱼的外皮,内心却是仍然不得了的怪物啊。

    这咸鱼难不成是蓝鲸不成???

    ……

    ……

    年趴在课桌上侧着脑袋看着江小然,他放在课桌上的手机响了,她推了推江小然,江小然并没有醒来,或许睡得很沉。

    “江小然…你手机响了……”年推了很久,但江小然依然没有醒,甚至还哼了两声,看来做了个好梦。

    “……”

    “那……我帮你接一下……?”

    年同学伸手出来一看是个无标注的号码,奇怪地接起来,然后手机里传来了一个声音:“在吗?”

    是一个中年人的声音。

    她侧头看着睡得很安稳的江小然,小声说道:“您好,他睡着了。”

    电话那头有些迟疑,过了片刻才问道:“这是江小然的电话吗?”

    “是的,请问您是?”

    “我是江小然的父亲……小姑娘,你是……”电话那头也拿不准是什么情况了,问得相当犹豫。

    毕竟自己那儿子,江父还是很清楚的,傻乎乎的不应该会招女孩子喜欢,可现在接电话的却是个女孩子。

    这不科学,我那呆瓜孩子不应该和吴薪那两个家伙到处惹祸吗?

    年摸了摸脑袋,又看了看江小然:“叔叔,您好,我是江小然的同桌。”

    “……是年……你是年同学吗?”江父想起前不久方平发来的消息,江小然似乎又干了些不得了的事情

    “是我。”她回答。

    电话那头长长松了一口气,声音也放柔了,“你好,年同学,感谢你能帮小然接电话,真是太让你费心了。”江父客气了几句,又犹豫着问道:“那个我想问一下……听说小然和人打架了……请问?……”

    年愣了一下,看着江小然说道:“对……我打的……”

    手机另一头更懵了,江小然挺猛的啊,居然和自己同桌打架,还是个女孩子,这真的是自己那个儿子?

    江小然现在能打得过谁?

    在这时,江小然缓缓醒了,看向四周一脸茫然。年赶紧把手机递给他,江小然刚刚稍微清醒一点,年同学就没了踪影。

    江小然疑惑地把手机放到耳边,打着哈欠开口:“喂,哪位?”

    电话那头的江父声音有些迟疑,轻声问道:“嘿,是你吗,小然?”

    “近来可好,好久没见你了……”隐约有轻微抽噎声。

    “嗯?老爹。”江小然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倒是清醒了不少。“好久不见。”

    三年不见,是挺久了……

    “看来你最近过的不错呀……怎么样?过得还不赖吧。”江父的声音自然了许多。

    “那是,你儿子从不惹事,”江小然笑出声来。

    “老爹,找我干嘛?”

    江小然的父母依旧从事着原来的职业,二人是考古学家,对江父江母而言,古物永远不会令人讨厌。

    在盗墓界……不对,是考古界都十分出名。

    两人自从发现江小然差不多能自己生活了,又加上吴薪和方平两人的照顾,这两个神仙就已经迫不及待的登上飞机满世界旅游。

    不过就因为江父,江母打着考古的名头,公费旅游,全世界到处挖坟。结果,在地球差点混不下去了。

    只不过在新世界里这个职业有了更强的发展,挖坟直接挖进次元战场!不对,是考古考进次元战场,不得不说江小然的父母心是真的大,作为异星入侵的主战场,江父,江母在深山老林可谓是混得如鱼得水。江小然有一部分的性格怕是遗传过来的,特别是洒脱的部分。

    “倒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让你在中考里努力些……”江父七七八八聊了一大堆,也问了江小然许多。

    江小然耐心一一回答,父母很少来电话也该说说自己的情况。

    江父问,江小然答。

    江父问的都是些很平常的问题,一位父亲又怎么会责备自己久未相见的孩子,责备自己不还来不及呢。

    简简单单的生活小事,江小然显得更加欢快,江父却有些恍惚。

    二人的闲谈里,江小然愈发得意忘形,他也没正经过。

    “最近有没有生病?”

    “还好。”

    “……”

    ……

    有些事情谁都没注意,谁都没在意。

    “那就好,还好……”

    最后江父长舒一口气,安心道:“好了。不聊了,你妈发现了一座新墓,她还等着我呢,先挂了,拜。”

    江父没等江小然开口,直接挂断电话后,懵圈……他不由得笑出声来。

    自己的老爹还是这么的不靠谱呢。

    “说完了?”

    熟悉的柔和声音在江小然身边响起,成熟的柑橘橙果味席卷而来,带着炽热的气息和稚嫩气味。

    像极了当初那温暖又轰轰烈烈的拥抱,咫尺之遥脸庞带着温热的吐息,太熟悉了。

    他惊讶的回头,看见年站在背后,她俯下身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她女孩纤长的睫毛垂下来,半遮半掩住琉璃质感的紫罗兰般的眼眸。

    太近了。

    哪怕江小然不畏惧女孩身上的高温,但她靠的太近了。

    他竟感觉自己在发烧。

    江小然犹豫了一会儿伸出手,去碰一碰她近在咫尺的脸。

    然后推开。

    整个过程年只是看着江小然,任由他推搡,一句话都没说。她身上红色的校服外套没有拉拉链,里面是红白的短袖。

    大片大片的黄金落日余晖从后排窗户扫进来,落在红挑染的白发上,让她好看极了!

    “江小然,你真是个怪物。”她说。

    “不喜欢运动,不喜欢看书,不喜欢艺术……”

    “甚至连好看的人的不喜欢。”年咬牙切齿地说,恼火至极的她目光如炬盯着江小然,年伸出双手死死按住他的肩膀,然后疯狂地摇晃起来。

    “你到底喜欢什么啊?!!!”

    年来到极北是为了借冰天雪地压制这暴脾气,可她着实没见过江小然这样湿哒哒又冷冰冰的家伙。

    江小然在摇晃中愣了一下,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与大家格格不入的原因

    原来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吗?原来他们以为我不合群,是因为没有喜欢的事物吗?

    她低头看向江小然,他放下手机,慢慢的侧过头不与年对视。

    他没有回答她,年却没有再生气,反而按着江小然的脑袋与其对视。

    “为什么你见我的时候不看我!”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已经注意到了。”她咬牙切齿地说,“为什么你不和我说话?”

    “你害怕我吗?我打扰到你了吗?我不好看吗?”

    “我是那种从火山里爬出来的野蛮人吗?”

    “你不怕以后没人喜欢吗??”

    女孩的白发养得很长了,垂下来遮住了江小然半边面颊。

    掌心软绵绵,温暖的触感,柔和暧昧的视线,为当初见面一点事情耿耿于怀,发脾气的女同学散发出灵动的,有生命的美。

    她是年,集美丽,慵懒,精致,野性于一身的秀气女孩。

    岁岁年年,朝朝暮暮。

    天生洛神相,靡靡惑人心。

    观赏美好事物容易产生满足感而且应该是最容易获得的东西,得到满足的人一般会满足提供者的一些无理条件。

    江小然也是如此。

    “怕。”

    他说。

    “可怎么会有人喜欢我呢?”

    “就连我父母都不喜欢我。”

    他声音轻的不像话,语气很肯定,却又好像在否定。

    讲不清又道不明。

    江小然坐在位置上,他没有难过,没有悲哀,他只觉得冷,冷得蜷缩成一团。

    他的幼年时期都过得像个稻草人,孤零零的被丢在西海,父母仿佛不知道还有江小然这个小人似的,成天为大夏东奔西跑,没日没夜为大夏做贡献……等他们想起来江小然的时候已经晚了。

    因为没必要了,铁石心肠的他们匆匆忙忙回到西海提交资料仅看了江小然两眼敷衍了事,便急忙离开。

    哪怕江小然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离开西海来到极北地域。

    在迹北十中这三年,江小然的父母一次都没有来看过他。

    一次都没有……

    一次都没有……

    一次都没有……

    今日来电,也不过是虚与委蛇。

    江小然太过放肆,连校方都头大,江父才不得不打电话过来草草了事。

    他们根本不在乎江小然这个孩子,说不定已经将他视为可以回炉重造的残次品,然后另寻打算……

    “真要是铁石心肠也有点可怕,但真的是太冷了……妈妈。”

    那一瞬间,阳光从窗外吹入,带来风雪与冬日。

    年忽然觉得极北真的很冷。

    在西海长大,面对的是扑朔迷离的局面与冷漠的双亲,稍微能打的时候结识方平和吴薪以及志同道合的朋友,到次元战场【大静谧】降临,不得不离开西海……

    年少的记忆愈来愈清晰,许多人的脸却越来越模糊。

    江小然他结束了自己少年时代的回忆。

    无所谓了,反正江小然的大脑会美化这一切的无论现在有多糟糕,可能以后回想起来还会觉得挺有趣的吧。

    “我不像你们,有那么多精力去拼搏很多东西,”江小然开口道:“我很容易累,在学校里我本能想规避所有可能出事的风险。”

    “我已经没有足够的体力跟人打架了。”江小然看着年,他注视着这个任性的家伙。

    江小然才意识到,年从他结束电话,来到身边,她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脸。

    “真任性啊。”他心想。

    为什么江小然会觉得年同学很任性?

    因为她的眼睛总会看着江小然的眼睛,就像从他眼中再看自己眼中的江小然,充满危险性。

    即使不说话,但又知道喜怒哀乐悲。

    看着她,说下去。

    说点什么吧,好看的家伙可不多。

    江小然有权利选择结束接下来的话题,但他的学习生涯即将结束,他与她相处的时间不多了。

    “我试着谦卑,可很多人认为我太过脆弱。”

    这样谦虚的人,自由自在的简单的事情,居然会招人敌视???

    踏马的!!

    “你听说过有谁会和熊角力吗?”

    江小然想了想,一只手握拳,一只手伸出食指相互碰撞了几次,他理性地做了个简单的比较。

    很多人对力量没有概念,包括江小然。

    人与熊已经是江小然在一些老版教材中能看到力量差距最大的例子了。

    年摇摇头:“没有成为玩家之前,除非疯了才会去做这种傻子才做的事情。”

    “我觉得也是。”江小然点头,怎么会有人这么傻呢?

    “我费尽心思学习插花和写字,是为了不做傻事,而不是用来打白痴。”

    圣巢的那位老师把他教的很好,它什么也没有教给江小然,却让他能够不再出现失力失手的错误。

    绝对的力与灵不是馈赠,那本就是江小然的东西。

    他漆黑的眼睛中再没有对世界的迷茫,三年的插花写字,短暂的虫师教诲都让他受益良多。

    得益于这些,他皮肤下流淌的是被驯服的力量。

    不然,兰林和江小然单挑就不是颈部受伤那么简单了……

    毫不客气的说,江小然和兰林如果真要打起来,二八开吧。

    没有不尊重的意思,但兰林真的需要停一下,他正在强行送掉他的一血,当时他砍出了十二剑。

    众人还在讨论着他怎么打败江小然,感觉真的恍如隔世,他们觉得兰林很厉害,他是一位少年剑客,但也是少年,所以他们才觉得江小然有两成概率赢兰林。

    最后的结果也没意外。

    二八开。

    江小然两秒一拳,打死兰林八次。

    两拳,兰林倒欠江小然十五管生命值。

    兰林的举动激发了江小然进攻本能,在未知副本碰到该怎么办?

    慢慢倒退,胆怯离开还是干掉对方……

    别人是温室里的花朵,在再厉害点就是食人花,可江小然是生在大洋的大白鲨,有人想让他停下,就是想让他死。

    那就打吧。

    打到死为止。

    打到许冰都来不及抢救的程度。

    凶残的大白鲨若是杀不死溺水的海鸥,那便是它的失败。

    反正以大夏现在的医疗水平,在现世只要没凉上一个小时,就算只剩下半身,上半身打成红色马赛克也能抢救回来。

    只是抢救回来的人大概彻底废了吧。

    可惜,江小然停手了,他还是心软了,他修成了不伤人的教养,没必要再大费干戈去处理一拳下去后接踵而至的麻烦事。

    “体育馆的观众席上,他们口中的我,又好似杀过人。”

    江小然吐槽。

    “只是断了骨头,怎么有人敢说我伤了人呢?”

    他说的很平淡,她毛骨悚然。

    “你都说了些什么可怕的话啊。”年说。

    很难想象有人能轻描淡写将掐断了脊椎,简简单单说成“断了骨头”。

    明明只是骨头断了,难道错了吗?

    没错,但是很危险,对江小然对别人都很危险。

    哪怕现在大夏医疗水平已经相当完善。

    可当时那种状态客观来说无法参考,一旦发作敌我不分,太危险了。

    难怪方平和吴薪平日对待他人挑衅能挡就挡,不到万不得已,没人想看悲剧发生。

    江小然正准备扒开年的手,听到她的话就停了下来。

    片刻后,又任由她压着。

    他说:“我身为一个文人,砍个人怎么了。不是很合理吗?”

    “当年孔子还配剑呢!”

    “而且同样是喜欢打断别人手脚的你,没理由反驳我啊。”

    江小然不由地伸手,戳戳年的小腹。

    “他人怎么看待又跟我有半毛钱关系。”他小声的说。

    两人可能没经历过刻骨铭心的死亡离别,但见惯鲜血,流言蜚语又与我何干。

    “视他人之疑目如盏盏鬼火,大胆去厮杀。”江小然平淡的说。

    “视他人之疑目如盏盏鬼火,大胆去厮杀!”年重复他的话,话语中带着浓浓的杀意。

    年恍惚,万万没想到江小然竟与她理念相同,两个极其有天赋的人,用了最简单粗暴的话语无视掉旁人之评价。

    都是十六岁正值巅峰的孩子,旁人越畏惧什么,自己就应该干什么!

    不为了什么,单纯为了心中一口气!

    江小然回首他的三年迹北生涯,他走过的路,平淡的,普通的,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江小然从未循规蹈矩的行走。

    江小然,一个来自西海地区普通家庭的孩子,普普通通的孩子,学习不好,身体不好,啥都不好,不过唯一好的一点是他是个好孩子。

    虽然江小然打伤同学,日常搞事,目无法纪,但他依旧是个好孩子。

    他大部分时间比女孩儿都乖巧(日常睡觉),深的老师们欢心(学习及格)。

    即使是发疯最多数祸害公共设施花草树木,也不会伤人。

    十六岁初中生纤薄无力,害怕校园暴力。

    他声音轻的不像话:“你也注意到了,我很难集中精神。”

    “从早上开始读书,就读啊,读啊,什么都不会放在心上,直到停下来的时候,才会猛然发现白天过去了,天已经很暗,再低头什么都看不见了。”

    “可我第二天再去看第一天那本书,能理解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不明白,但一直都是如此。”他说的很诚恳。

    江小然本人坚决否认自己有认知障碍,他本身就是一个学习能力比较强的人,无须经过日积月累的学习,哪怕记性非常差,可经过一夜恶补也能勉强及格。

    很显然格外发达的感知灵性和恐怖的学习力弥补了他认知上的缺陷。

    年无奈叹气,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她知道江小然的不足,也相较放纵他任性的选择。由于长时间睡眠,江小然的记忆都有所下降,甚至会对一件事,在相隔几个小时后做出两种截然相反的反应。

    他的奇思妙想总在睡醒后出现。

    在不短的时间里,年印象深刻的认识了江小然,他异常缺乏常识,特立独行且肆意妄为。

    “年,我是分不清喜欢和不喜欢的。”

    “对我来说,人只有好看和不好看,我不懂得分辨其他事情,别人的事情我完全不理的。”

    江小然好像毫无感情地说着毫无意义的事。

    他眼中隐约的是孤寂,无法肯定好坏,作为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甚至无法理解喜欢和爱。

    是的,江小然看不懂这个好看到极致的女孩,他只知道她是个好看的家伙,就这种湿哒哒,冰冷冷的普通人怎么会有喜欢的事情呢?

    “我很惊讶你做了我同桌,当上课时,你总是拍拍我的肩膀,一开始我会以为是有雪落在身上了。”

    “直到身体…暖洋洋的,这就是阳光的温暖,我才反应过来,年同学在我身边。”江小然缓缓地说:“挺感谢你的。”

    她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在江小然平庸,苍白的脸上再也看不到一丝不解和无知者迷惑的样子。

    江小然安静下来,安静地凝视着年,犹豫了很久,轻轻上去摸了摸她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