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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怪物

    “咕……好痛。”

    “咕噜咕噜,好痛……苦。”

    “咕噜,……想要。”

    张苓今天起的格外的早,她心里坠坠的,耳朵很不舒服,总是感觉能听到什么,脑子像缠了一坨黑线一样,就连吃饭的时候被宴晴晴喊了几声都没有听到。

    “啊?妈你说什么?”

    “还有不到一个星期就过年了,老张这几天忙,你跟大白去把年货买了,记得多带一份啊。”然后嘱咐张苓把宴白从寒假的快乐被窝里挖出来。

    张苓和宴白不一样,她是平时就是个严格遵循正常作息的三好学生,即使是放假也保持着健康的作息时间,并且很努力的想让宴白也和她一样,但是,很显而易见的没有做到。

    明明是两人一起出门的,张苓走着走着,又发现她变成了一个人,宴白不知道跑哪去了。

    她先给宴晴晴打了个电话,问清楚了宴白把手上拎的那些菜都先送回家了,也就不管这个街溜子,甩着马尾气鼓鼓的想,明明她才是这个妹妹,怎么整天管着这个哥。搞得她像是个姐姐。

    不过说来奇怪,那股难受的劲儿碰到宴白就好了许多。即使宴白离开了,也没再复发。张苓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只当是今天起的太早了。

    这边的宴白绕过了几个街,来到常去的图书馆,随便抽了两本小说,在那里一坐一上午,中午的时候回家吃了个饭,下午又跑回去坐着,感觉生活美滋滋。

    就是好像,明天该我的生日了。

    黄昏了,照射进来的光线开始变暗,宴白看了眼表,五点半,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他借了老板的座机,给姑姑宴晴晴打了个电话,说他去找宴狄了,然后便溜达溜达着向宴狄的公寓走去。

    空中倒是没有下雪了,昨晚下的雪今天早晨便已经化干净,五点半还没到打工人下班的点,街道上没有这么多人也没这多车,看起来很干净。

    宴白哈了一口白气,脑子里乱七八糟想些别的。

    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时候就算可以看清现实,但是还是会想象,如果他不是个怪物,他的妈妈会不会很爱他,他的父亲是不是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啊……他今天是不是言情小说看多了啊。

    明天找点别的,他想。

    宴白走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目的地——其实宴狄住的也不远。

    14栋201。

    宴白停在那栋精致的四层小楼面前。

    他来之前就从姑姑那拿了钥匙。

    宴白不知道他会不会在家——当然他在家也无所谓,宴白这么想着打开了门。

    房间里没有开灯。

    黄昏最后的影子照射在了落地窗上,宴白能看到有个漆黑的东西站在客厅中间。

    但是那身形怎么看都不是宴狄,锥形的一坨,只能用东西来形容嘛。

    宴白用力嗅了嗅,总是感觉空气中有一股铁腥味和臭味。

    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他看着房间中间站着的东西,没有贸然的选择逃跑,反而对着它喊到:“爸?”

    宴白右手伸手按向了墙壁上的开关,触感上,开关上有着黏糊糊的一堆液体。

    同时他左手背在背后,摸向了门上的把手。

    灯亮了,红艳艳的一片,他一整张手上都是血。客厅中间的玻璃杯碎成一摊,那些东西在上面黏糊糊的滴落,斑驳的墙壁上全是喷溅出来的血点,地面上有一滩漂亮的血花。

    一片狼藉。

    宴白瞳孔不自然的放大——到不是因为恐惧,而是觉得熟悉。

    他九岁以后的人生再也没见过这些东西。

    宴白看清了那个一坨的长相——那跟一摊腐烂的肉没什么区别,血管残肢缠作一团,甚至还在鲜活的蠕动着,汲取着地面的鲜血。

    灯光同样也刺激到了站在客厅中的肉块,他身上蹦出几根肉刺,打碎了头顶的电灯,如同蛇一样的触肢刺向了站在门口的宴白。

    这是什么东西?怪物吗?什么界门纲目科属种?

    与他预料的杀人犯不同,不符合科学范畴的事情让宴白脑子里有那么一些混乱。

    但是身体却没有因为见到这些呆愣在原地,反而好像因为处在危险中,刺激到了他的反应神经,宴白用最快的速度,做到了这些——把门打开,关上,再跑,一套流程做的行云流水。

    宴白没有慌不择路乱跑,反倒是因为冷空气刺激了刚刚发昏的脑袋。他努力辨识着眼前的景象。

    电话亭哪里有电话亭?整个小区的地图再他面前展开——这小区里没有啊!

    看着装成他父亲的那个怪物的那个样子是活不成了,但是至少我不能死啊。

    怎么活下去?总之,先离开危险的地方,跑到人多的地方,找电话亭报警——啊不对,报警有用吗?

    多喊点人总归是能跑掉的。

    他脑子里纠缠成一团的思路开始逐渐清晰。

    但是同时心底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那个不是他父亲的怪物终于死了。

    他心底有些庆幸他房子是在二楼,余光看着血肉怪物没有跟着他跑出来。

    宴白跑出楼道就开始大喊:“杀人了!”“这边死人了!”“有杀人犯!”

    宴白警惕着四周,确定怪物没有追上来,他眼前一块一块的,像是模糊的像素色块,心脏也砰砰跳着,或许是因为过度紧张吧。

    他低着头,好像在掩饰着什么——也或许,他终于可以获得一部分自由了。

    周围有几家住户冒出头,来看这边的情况,看到宴白脸上的血迹,纷纷明白是出事了。

    宴白很幸运的借到了一部小灵通,报了警。

    “那里面是我爸爸,”小孩哭着一张脸,脸上还有血迹,显得格外的可怜。更何况死的还是他血亲。“我爸爸他……把生的机会留给了我。”

    宴白真的为他爸爸哀痛了一会。

    警察不到15分钟便到了,小孩给警察指了201。然后哭的断断续续的跟警察说:“我感觉杀死我爸爸的不像是一个人,像是个怪物。”

    宴白在警察开来的车子上做完了笔录。

    宴白能在脑子里清晰的描绘怪物的形象,这种东西就算说出来也会被当做受到刺激出现精神错乱,这种超出科学范畴的事情,就算他亲眼目睹了别人也不会信。

    至少在他平静的十五年中是这样的。

    宴白脑子飞速旋转着,也一时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他现在安静的站在原地,脑子下意识的遵循着他每天的日常习惯——通过观察他人来获得冷静。

    眼珠子不断向各个方向滚动着。

    伴随着警车的鸣笛声,几个警察下来了。

    宴白发现这次警察来的蛮多的,或许是因为这个小城市三年五年不见一次刑事案件,更何况杀人分尸,情景恶劣。

    宴白眼睛红红的站在警察拉起来的警戒线边上。或许因为人手不够,本来在他旁边看护的两个警察,也被调去了维护现场。

    这很奇怪,他想。

    1、2、3、4、5……一共13个人,不是的,我的意识告诉我那边还有几个人。

    他看向一个似乎正在讨论的五人小组,这五个人给他的感觉很不对劲,让宴白注意的是,他们每个人手上统一的手环。

    也或许是因为做了不该他们做的工作?宴白又想不明白了。

    尤其是其中三个人,情绪略有些激动。

    五个人似乎谈妥了。宴白余光瞄到这个五人小队中其中一个警察往他这边走过来。

    宴白仍旧低垂着眉眼,看着很悲伤的样子。

    这个警察稍显年长,说年长并不是指年龄,而是指面相——总是看起来很疲惫。

    “小朋友,你说的怪物是怎么回事?”他语气很温和,先是安慰了宴白一番,然后好像意有所指的开始询问怪物的详情。

    宴白嘴巴张张合合,似乎是被吓坏的样子,“我,我也不敢相信,因为我当时到我爸爸家的时候,没有开灯,我看不精确,”他像是看见了什么超出意料之外的东西,一字一句说的很困难。

    “但是,我感觉那个好像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