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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无相

    宴白倒还是没有忘记被咕噜带来的那个小家伙,它刚才都在咕噜的肚子里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宴白随手把它扔去给咕噜当做储备粮。

    有着咕噜在树洞外看守,宴白倒不至于担心那些蛇人,他勉强在队长留下的简陋桌子上趴了一晚。

    第二天早晨醒来的宴白面色不适的做着拉伸,骨骼随着伸展发出噼啪的脆响,虽然睡得不舒服了些,但在如此复杂的环境下,依照他的性格,能够睡的着已经很不容易了。

    做完拉伸,以及简单的洗漱,宴白觉得自己恢复的差不多了,秉着东西放在这里也是浪费的原则,让咕噜把桌椅收到肚子里了。

    他同时召唤回咕噜,做好唯一的防护。

    好了,他现在要去投敌了。

    宴白又沿着昨晚逃出来的路走回了村子。

    经历过昨晚的异变,村子也暴露了他本来的面目,连在空气里都弥漫着死亡。

    失去了那些房屋的保护,这里贫瘠的让人恐慌,看起来更像是一个遗迹了,弯弯曲曲泥碾的小路,佝偻萎缩行走的尸体,这正是贫瘠与衰败的重复。

    那些因阳光出现而崩溃尖叫的灵魂不断刺激着宴白的耳朵。

    真是糟糕的环境。

    不管是尸人还是蛇人,他们都没有一个舒适的生存环境,一个活在废墟里,一个活在水底下。

    村子门口石碑上也从长寿村变成了用古文字写的古月国。

    看样子尸人最起码先一步取得一部分胜利,看样子我这个投敌的也不算很亏。

    蛇人那边有烛龙,那你们的“巳”大人到底是个什么神,才能让它不得已进入了水底。

    宴白一步一步的走向村口。

    昨天似乎都是那些鬼怪,这些尸人反而不见踪影,今天一大早村里徘徊的全都是这些尸人。

    见到活人的尸人,似乎又开始躁动,他们在村口焦躁徘徊着,看起来村口是有什么的压制,才导致他们没有立刻扑上来。

    宴白试探的往前走两步,见到那群尸人马上要扑上来,又撤步回去。

    来回尝试了几次,直到找到了一个临界点。

    宴白开始扯着嗓子嚎:“我昨天把我的行李忘在这儿了,我现在来取我的行李,接下来的行为可能会有点冒犯。”

    “所以我还是希望能有一个比较礼貌的对话。”

    “如果没有人理我,我就要进去了。”

    宴白嚎完,还咳嗽了两声,艰难的揉了揉自己的嗓子。

    在确定没有人回答他之后,宴白刚准备扯下左手上的手绳。

    嗡——

    耳中的呓语忽然停止了。

    大脑深处忽然传来刺痛感,宴白的视觉在那一瞬间仿佛只能感受到黑白,有什么超出他认知的东西出现了。

    时间在某一刻放慢了,冰冷的触感——有什么摸上了他的手腕。

    “它被你养的很听话呢。”

    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身体不能动……

    “哦,是之前回收失败的那个小东西。”

    他是什么,那冰冷的触感并不像人类。

    宴白僵住了的身体没有禁锢他的大脑,是随之而来的一阵扭曲的痛苦不得已让他停止思考。

    一双纤细的手臂,从宴白的背后绕过他的脖颈。

    那触觉透过神经传到大脑,他像是一位受刑者,感受着刽子手伸来的刑具,那柔软的触感并没有让他觉得暧昧,而是让他觉得如同毒蛇缠绕一般毛骨悚然。

    手臂穿过了他的心脏。

    “好奇怪呀,我看不到你的欲望。”

    在痛苦之中,宴白好像听到什么,又好像看到什么,那是他现在明白不了的东西。

    “咳咳……”

    那一瞬间的痛苦好像蔓延了无数倍,他不知道承受了这样的痛苦承受了多久。

    直到剧痛平息,宴白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了一样,他精疲力尽的倒下了,痛苦的捂住咽喉和胸口。

    但那里没有伤口。

    但刚刚在宴白身后的那人,反而绕过他,站在了他的前方,垂头看着几乎躺在地上的宴白。

    “你好奇怪啊。”

    宴白看不清他的身形,也看不清他的脸,他的眼珠反而在一阵阵刺痛。

    他这才明白了,或许不是他看不清——而是他超出了他的认知。

    那人还在说着。

    “贪嗔痴慢疑,人皆如此。”

    那人好像想到了什么,忽然把宴白从地上拉了起来,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

    宴白在模糊不清间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很熟悉,他在他死掉的父亲身上感受过,在他姑姑身上感受过。

    那种被取代的——不再是人的感觉。

    “我想要知道你的欲望。”

    嘀嗒……

    嘀嗒……

    是水珠从荷叶上滴落的声音。

    再远处传来经文念诵和钟声。

    “凡所有相,皆是虚伪。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有人在他身旁说着什么。

    “离一切诸相,即名诸佛。”

    “你既是天地智慧所生的大智慧主,是天生的佛陀,那法号便为无相。”

    宴白恍然从刚刚的记忆中惊醒。

    身上刚刚的冷汗还没有干,便被再次浸湿。

    他再次打量,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刚刚的村口处了。

    他现在身处在一处漆黑的房屋内,是真正的漆黑,不透一丝光线,视觉没有任何可以感知的能力。

    一处密封的毫无空气流动的空间。

    “我甚至看不到你的意识。”

    声音从某个方向传来,听到声音宴白才发现,那人居然还在他的周围没有离开。

    宴白在心底已经默默猜测了那人的身份——估计就是那些尸人口中的巳大人。

    那人又开口道:“我还蛮喜欢你的。”

    “但为了不让你打扰祭祀,我只能先暂时把你关在这了。”

    “说不定你也会是很好的祭品。”

    那人用着平静的语气跟他进行着交流,甚至听起来有些可惜。

    宴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恶心。

    宴白继续闭口不言,不打算跟这人交流。

    好啊,本来是来投敌的,这下直接成俘虏了。

    希望他们可以善待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