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代价
“我们没有时间了。”温和的男性声音从远处传来，科尔曼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雪白，他环视四周，与其说是纯白色更像无法形容的虚无，温润的光从白色中透出，并不刺眼，反而让他通体的舒适。
“我们没有时间了。”那声音再次响起，忽远忽近，让科尔曼无法确定声音是从什么方向传来，好像每一道温煦的光都是那声音传导的载体，直接照进他的灵魂深处，他就这样在纯白色中静静漂浮，他突然没来由的觉得，自己像是在一枚蛋中，阳光从蛋壳透入照在他的身上，而那个人正同这颗蛋讲话。
科尔曼活动身体，发现自己对于身体的掌控异常灵活，只要心念一动，就可以做出各种夸张的动作，似乎这里完全忽视了世界中的各种法则。
他伸出手，尝试在这里使用自己的力量，心念一动间，一团黑色的好像火焰一样的东西就出现在了自己的掌心中。
在这纯白的世界中，这团黑色如同溅入热油中的水滴，周围的白瞬间沸腾，纯白的世界也不再是和煦的光，所有的光都在无声的嘶吼，冲向了他掌心的黑，疯狂啃噬撕咬这团不应该存在的黑色。
黑色火焰瞬间被扯碎消失，被同化成白色的光点，可那些如同幽灵的光并没有停止，它们继续撕咬着科尔曼的手掌，那些光就好像发现了科尔曼就是带来黑暗的罪魁祸首，更多的白色翻滚沸腾，冲向科尔曼的身体，要将科尔曼一同吞噬殆尽。
科尔曼看着这些在自己身体上不断蚕食同化的光，他的身体正在逐渐残缺消失，可是他却一点疼痛都感受不到，反而会有一种舒适的酥麻感，就像伤口快速恢复时的感觉。
“唉。”那道声音发出一声轻叹，沸腾停止，白色的世界被震散，所有碎片全都钻进了科尔曼的身体里化作了嘈杂破碎的梦。
科尔曼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左右了，夕阳从缝隙钻入屋内，在昏暗的天花板上印照橙红色光点。
简单收拾洗漱，他在楼下客厅的沙发上看见了斜躺着的梅洛，她正捧着一本《好主妇必会菜谱》看得格外认真。听见脚步声，梅洛放下菜谱坐起身，笑着朝着科尔曼招了招手，示意科尔曼坐过来。
“你饿不饿？用不用我做点东西给你吃？”梅洛笑起来就像蜜罐底下的甜豆，让人看一眼心情就会跟着好起来。
说罢，梅洛进入厨房开始忙碌，科尔曼则走向橱柜，里面破碎的碗盘已经消失不见，换上了新的餐具，堆在客厅中央的箱子也不见了踪影，地面和墙壁上的灰尘也已经被清理干净，显然是白天他睡觉的这段时间屋子里进行过大扫除。
科尔曼拿出一个玻璃杯，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回沙发上，开口问道“罗伯特小姐，他们人呢？”
“你不用这么客气，直接叫我梅洛就行啦，鲁道夫带着诺顿出去查案子了，柯蒂斯去应该去找行政官了吧，毕竟我们一时半会应该走不了。”梅洛的声音伴随着煎东西的滋啦声从厨房传来。
“好的，梅洛小姐。”梅洛的温柔让科尔曼感受到了亲切，随即他就想到了早上的红睡衣男人。
虽然队长和鲁道夫也和他战斗过，但是他们的第一选择都是控制住科尔曼的行动能力后进行沟通，只有诺顿抱有明确的杀意，他思索片刻，开口问道：
“梅洛小姐，诺顿是不是认识我啊？或者说他和失忆之前的我有什么仇？”
“没有没有，你是不是比较在意早上他刚见面就想对你下死手这件事呀？”梅洛的声音中带着笑意。
“确实很在意，我对行政官也比较在意。”科尔曼回到。
“柯蒂斯跟没跟你说这里的监察员全死了的事？”
“说了，他说你们就是因为这件事过来的。”
“对，就是这件事，一共九名监察员失踪，已经找到五具尸体了，其中一个就死在客厅里，被人吊起来像烤乳猪一样剔得只剩骨架。”
“就在这个屋子里？”科尔曼想象着梅洛说的画面，一个大活人，被人用绳子吊起来，看着凶手一点点把自己的肉剔掉，无论怎么哀嚎挣扎都没人能救他，痛快的死都成为奢望。
“对呀，那个倒霉蛋被发现的时候甚至还是活着的呢，柯蒂斯来这以后的第一条命令就是‘只要遇上不认识的人进这个屋子，可以先打到对方失去意识再说’”梅洛顿了顿，接着说到：
“诺顿那孩子人不坏，就是可能稍微有点....有点傻。”
梅洛停了好一会，似乎是在斟酌词汇，略带犹豫继续说道：
“至于行政官嘛，我不太了解政治上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职务，我的理解就是监察官们的顶头上司，负者管着城市里能力者官员的那么个职务？反正我知道队长官比他大就对了。”
科尔曼心中了然，看来他这个柯蒂斯队长的地位并不只是个队长这么简单“队长的能力是什么啊？操纵金属？”
“你这么讲倒也没错啦....他是圣路操纵系的能力者，对金属更加亲和一些。”梅洛回答道，她在尾音上拉了个长音，而后接着说到：
“嗯...你刚成为能力者，我这么和你说你应该也听不懂吧？我先问你一下，你的代价是什么？就是你在使用完自己的能力之后最想做的事或者是无法控制的事？”
“吃东西，我使用力量之后特别想吃东西。”科尔曼信口胡诌。
“吃东西啊....有点羡慕。”梅洛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向往，随即她又恢复了充满活力的语气，接着说到：
“每个人在使用能力之后都一定要支付代价，没有任何例外，这是经过无数血的验证的。”
科尔曼心说在这个屋里就坐着一个例外，不过越是这样，他越不想暴露自己的特殊性，他继续问道：
“那如果不支付代价呢？”
“会在短时间内死亡，以不支付代价的形式。比如说你的代价是吃东西，但是如果你使用完能力以后不去主动吃东西来支付你的代价，那么你会彻底陷入疯狂，然后把周围一切能看见的东西塞进嘴里，直到你彻底死亡为止，不过到底是因为食管被划破死亡还是胃被撑破死亡就不一定了。”
“当然啦，代价是可以延时支付的，你在使用能力以后心里也会出现大概的时限吧，别超过那个就行。而代价也分很多种，像你和队长那种就是需要主动支付的，还有需要被动支付的代价，诺顿就是被动支付的代价。”
“被动支付？他的代价是什么？”科尔曼心头一凛，他一直都有一种先入为主的观念，那就是代价是需要主动做某些事，但是现在看来，也许自己并不是没有代价，而是支付了某些未知的代价。
“变傻....这么说好像不太准确，他在使用能力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智商会退回到婴儿水准或者更低，基本上看起来就是突然傻了，早上我还听见他嚎啕大哭了呢。”梅洛说到这里的时候甚至没忍住笑出了声。
科尔曼开始仔细回忆自己使用能力后的每一个细节，可让他遗憾的是他根本没发现自己在使用能力前后有什么变化，他现在对于自己的代价有了三种猜想。
第一种是他比较特殊，并不需要支付代价。
第二种是他支付的代价微乎其微，对自身的影响小到了无法察觉的地步。
第三种便是，他在支付他目前没有能力察觉的代价。
“诺顿的能力是什么？”科尔曼问到。
假设自己是被动支付代价的类型，那现在的诺顿就是最好的例子，如果可以他想找出能力和代价之间的联系，以此推测自己的代价是什么，毕竟没有明码标价的商品总会让人觉得是个陷阱。
“他是罕见的星路生命系哦！”提到诺顿的能力，梅洛的情绪似乎兴奋起来。
“生命系诶！你可能不知道，星路生命系的能力者是什么样的珍稀物种，那可是几十万人里面才有可能出一个的，每一个都是天才中的超级天才！”
科尔曼回忆着早上那个叼着牙刷的红睡衣男人，怎么看都不像能和天才搭上边，他犹豫着问了一句“你确定？”
“我确定呀！”梅洛做饭的手都停了下来，回头看向科尔曼，脸上洋溢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喜悦表情，就好像收藏家得到了世界独一份的藏品“所以你知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之下，星路生命系里面出了一个笨蛋，是多么低的概率呀！而现在，这个笨蛋就在我们队里诶！”
“.....”科尔曼不知道应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他感觉梅洛似乎对稀有的东西格外感兴趣，包括稀有的人。
梅洛也意识到了自己可能稍微有点失态，她收敛情绪，对着科尔曼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而后她接着说到。
“他的能力这个说法不太对，应该是他使用能力的方式。因为准确的讲，这些力量并不是属于我们的能力，而是我们向这个世界借的力量，所以我们需要支付代价，我们管这种力量叫灵力。”
“根据记载，最开始的时候，能力者是在教会里出现的，他们用各种可怕到近乎变态的方式来打磨自己的身体，在他们之中会出现一些远超普通人的存在，那就是最初的能力者。”
“那些能力者们会称呼自己为神眷者，把自己苦行获得能力的方式叫做圣路，意思就是他们走在成为圣人的道路上，被神眷顾而获得力量的人。”
“我们没有时间了。”那声音再次响起，忽远忽近，让科尔曼无法确定声音是从什么方向传来，好像每一道温煦的光都是那声音传导的载体，直接照进他的灵魂深处，他就这样在纯白色中静静漂浮，他突然没来由的觉得，自己像是在一枚蛋中，阳光从蛋壳透入照在他的身上，而那个人正同这颗蛋讲话。
科尔曼活动身体，发现自己对于身体的掌控异常灵活，只要心念一动，就可以做出各种夸张的动作，似乎这里完全忽视了世界中的各种法则。
他伸出手，尝试在这里使用自己的力量，心念一动间，一团黑色的好像火焰一样的东西就出现在了自己的掌心中。
在这纯白的世界中，这团黑色如同溅入热油中的水滴，周围的白瞬间沸腾，纯白的世界也不再是和煦的光，所有的光都在无声的嘶吼，冲向了他掌心的黑，疯狂啃噬撕咬这团不应该存在的黑色。
黑色火焰瞬间被扯碎消失，被同化成白色的光点，可那些如同幽灵的光并没有停止，它们继续撕咬着科尔曼的手掌，那些光就好像发现了科尔曼就是带来黑暗的罪魁祸首，更多的白色翻滚沸腾，冲向科尔曼的身体，要将科尔曼一同吞噬殆尽。
科尔曼看着这些在自己身体上不断蚕食同化的光，他的身体正在逐渐残缺消失，可是他却一点疼痛都感受不到，反而会有一种舒适的酥麻感，就像伤口快速恢复时的感觉。
“唉。”那道声音发出一声轻叹，沸腾停止，白色的世界被震散，所有碎片全都钻进了科尔曼的身体里化作了嘈杂破碎的梦。
科尔曼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左右了，夕阳从缝隙钻入屋内，在昏暗的天花板上印照橙红色光点。
简单收拾洗漱，他在楼下客厅的沙发上看见了斜躺着的梅洛，她正捧着一本《好主妇必会菜谱》看得格外认真。听见脚步声，梅洛放下菜谱坐起身，笑着朝着科尔曼招了招手，示意科尔曼坐过来。
“你饿不饿？用不用我做点东西给你吃？”梅洛笑起来就像蜜罐底下的甜豆，让人看一眼心情就会跟着好起来。
说罢，梅洛进入厨房开始忙碌，科尔曼则走向橱柜，里面破碎的碗盘已经消失不见，换上了新的餐具，堆在客厅中央的箱子也不见了踪影，地面和墙壁上的灰尘也已经被清理干净，显然是白天他睡觉的这段时间屋子里进行过大扫除。
科尔曼拿出一个玻璃杯，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回沙发上，开口问道“罗伯特小姐，他们人呢？”
“你不用这么客气，直接叫我梅洛就行啦，鲁道夫带着诺顿出去查案子了，柯蒂斯去应该去找行政官了吧，毕竟我们一时半会应该走不了。”梅洛的声音伴随着煎东西的滋啦声从厨房传来。
“好的，梅洛小姐。”梅洛的温柔让科尔曼感受到了亲切，随即他就想到了早上的红睡衣男人。
虽然队长和鲁道夫也和他战斗过，但是他们的第一选择都是控制住科尔曼的行动能力后进行沟通，只有诺顿抱有明确的杀意，他思索片刻，开口问道：
“梅洛小姐，诺顿是不是认识我啊？或者说他和失忆之前的我有什么仇？”
“没有没有，你是不是比较在意早上他刚见面就想对你下死手这件事呀？”梅洛的声音中带着笑意。
“确实很在意，我对行政官也比较在意。”科尔曼回到。
“柯蒂斯跟没跟你说这里的监察员全死了的事？”
“说了，他说你们就是因为这件事过来的。”
“对，就是这件事，一共九名监察员失踪，已经找到五具尸体了，其中一个就死在客厅里，被人吊起来像烤乳猪一样剔得只剩骨架。”
“就在这个屋子里？”科尔曼想象着梅洛说的画面，一个大活人，被人用绳子吊起来，看着凶手一点点把自己的肉剔掉，无论怎么哀嚎挣扎都没人能救他，痛快的死都成为奢望。
“对呀，那个倒霉蛋被发现的时候甚至还是活着的呢，柯蒂斯来这以后的第一条命令就是‘只要遇上不认识的人进这个屋子，可以先打到对方失去意识再说’”梅洛顿了顿，接着说到：
“诺顿那孩子人不坏，就是可能稍微有点....有点傻。”
梅洛停了好一会，似乎是在斟酌词汇，略带犹豫继续说道：
“至于行政官嘛，我不太了解政治上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职务，我的理解就是监察官们的顶头上司，负者管着城市里能力者官员的那么个职务？反正我知道队长官比他大就对了。”
科尔曼心中了然，看来他这个柯蒂斯队长的地位并不只是个队长这么简单“队长的能力是什么啊？操纵金属？”
“你这么讲倒也没错啦....他是圣路操纵系的能力者，对金属更加亲和一些。”梅洛回答道，她在尾音上拉了个长音，而后接着说到：
“嗯...你刚成为能力者，我这么和你说你应该也听不懂吧？我先问你一下，你的代价是什么？就是你在使用完自己的能力之后最想做的事或者是无法控制的事？”
“吃东西，我使用力量之后特别想吃东西。”科尔曼信口胡诌。
“吃东西啊....有点羡慕。”梅洛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向往，随即她又恢复了充满活力的语气，接着说到：
“每个人在使用能力之后都一定要支付代价，没有任何例外，这是经过无数血的验证的。”
科尔曼心说在这个屋里就坐着一个例外，不过越是这样，他越不想暴露自己的特殊性，他继续问道：
“那如果不支付代价呢？”
“会在短时间内死亡，以不支付代价的形式。比如说你的代价是吃东西，但是如果你使用完能力以后不去主动吃东西来支付你的代价，那么你会彻底陷入疯狂，然后把周围一切能看见的东西塞进嘴里，直到你彻底死亡为止，不过到底是因为食管被划破死亡还是胃被撑破死亡就不一定了。”
“当然啦，代价是可以延时支付的，你在使用能力以后心里也会出现大概的时限吧，别超过那个就行。而代价也分很多种，像你和队长那种就是需要主动支付的，还有需要被动支付的代价，诺顿就是被动支付的代价。”
“被动支付？他的代价是什么？”科尔曼心头一凛，他一直都有一种先入为主的观念，那就是代价是需要主动做某些事，但是现在看来，也许自己并不是没有代价，而是支付了某些未知的代价。
“变傻....这么说好像不太准确，他在使用能力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智商会退回到婴儿水准或者更低，基本上看起来就是突然傻了，早上我还听见他嚎啕大哭了呢。”梅洛说到这里的时候甚至没忍住笑出了声。
科尔曼开始仔细回忆自己使用能力后的每一个细节，可让他遗憾的是他根本没发现自己在使用能力前后有什么变化，他现在对于自己的代价有了三种猜想。
第一种是他比较特殊，并不需要支付代价。
第二种是他支付的代价微乎其微，对自身的影响小到了无法察觉的地步。
第三种便是，他在支付他目前没有能力察觉的代价。
“诺顿的能力是什么？”科尔曼问到。
假设自己是被动支付代价的类型，那现在的诺顿就是最好的例子，如果可以他想找出能力和代价之间的联系，以此推测自己的代价是什么，毕竟没有明码标价的商品总会让人觉得是个陷阱。
“他是罕见的星路生命系哦！”提到诺顿的能力，梅洛的情绪似乎兴奋起来。
“生命系诶！你可能不知道，星路生命系的能力者是什么样的珍稀物种，那可是几十万人里面才有可能出一个的，每一个都是天才中的超级天才！”
科尔曼回忆着早上那个叼着牙刷的红睡衣男人，怎么看都不像能和天才搭上边，他犹豫着问了一句“你确定？”
“我确定呀！”梅洛做饭的手都停了下来，回头看向科尔曼，脸上洋溢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喜悦表情，就好像收藏家得到了世界独一份的藏品“所以你知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之下，星路生命系里面出了一个笨蛋，是多么低的概率呀！而现在，这个笨蛋就在我们队里诶！”
“.....”科尔曼不知道应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他感觉梅洛似乎对稀有的东西格外感兴趣，包括稀有的人。
梅洛也意识到了自己可能稍微有点失态，她收敛情绪，对着科尔曼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而后她接着说到。
“他的能力这个说法不太对，应该是他使用能力的方式。因为准确的讲，这些力量并不是属于我们的能力，而是我们向这个世界借的力量，所以我们需要支付代价，我们管这种力量叫灵力。”
“根据记载，最开始的时候，能力者是在教会里出现的，他们用各种可怕到近乎变态的方式来打磨自己的身体，在他们之中会出现一些远超普通人的存在，那就是最初的能力者。”
“那些能力者们会称呼自己为神眷者，把自己苦行获得能力的方式叫做圣路，意思就是他们走在成为圣人的道路上，被神眷顾而获得力量的人。”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