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问道
夏桐雨揉了揉太阳穴，准备整理一下今天发生的诸多事情。感受着晚风从窗外吹来，他陷入了长久的思考……
世界突然一片黑暗。
“喂，夏桐雨，快出来，关灯啦！”孙哲熄掉教室的最后一盏灯，无奈地将夏桐雨从思考中唤醒，看着他被黑暗赶出了教室，锁上门拍了拍他的肩，“在想什么呢?瞧你没走成，是不是在办公室里那个言老师和你说了什么?”
“别提了。”夏桐雨长叹一口气，“言老师和我语重心长地谈了很久，可我完全没有说话的机会，我们俩也完全没聊到重点上。”
“你是怎么想的?”孙哲一边率先向宿舍走去一边问道，“真的非得要坚持那条路吗?”
夏桐雨点点头，无奈地道：“而且我的时间不多了，天谕的试训报名截止日就在三天后，最迟后天，如果拿不到言老师的签字同意，这件事就全泡汤了……真是伤脑筋啊。”
“那我们冲进办公室，我上去按住他，你逼他签字?”孙哲伸了个懒腰。
“想什么呢。”夏桐雨翻了一个白眼，加快脚步向前走去，一副鄙视低智商儿童的神情。
孙哲笑嘻嘻地跟上去：“那你按住他，我逼他签字，怎么样?”
“行了，您就别调侃我啦。我知道你是想安慰我。”夏桐雨似乎并没有开心起来，之后无论孙哲怎么和他玩笑，他也没有说一句话。
夏桐雨回到寝室，躺平在自己的床上。
“要我说，那个什么言老师就是衣装革履，人面兽心！”孙哲用力地挥舞拳头，在寝室里手舞足蹈地发表起他的言论来，“说什么要考虑考虑，不想让你去就直说啊。桐雨啊，照我说，他就是不想让你去，你和他讲道理是没有用的，我们还不如……”
孙哲转向门口的脸表情突然僵住了。
“大家都在聊什么呢?”言月尘笑眯眯地从门口走进寝室，“可以进来吗?我来看看大家在寝室都生活得怎么样。”
“关……关于……立体几何，还有李白的诗歌……”孙哲语无伦次地慌忙解释，“言老师，您快请进！”
言月尘走进来，把手里的袋子放在夏桐雨床边：“大家今天都辛苦了，我给大家带了奶茶，都快来喝吧。看见大家相处得还挺不错，我就先回去了。大家晚上早些休息。”
说罢挥了挥手，言月尘便离开了。
夏桐雨插好吸管，喝了一大口，又把孙哲的那一杯插好递给他，不无笑意地道：“阿哲，喝口奶茶润润嗓子，咱继续?”
孙哲尴尬地接过奶茶，咳了两声，小声翻供：“其实这个……这个言老师也可能没有那么坏……毕竟也是为了你好嘛！”
夏桐雨又一次翻白眼。
“起来，夏桐雨！”孙哲一屁股坐在他边上，试图把他从床上揪起来，“你不对劲啊今天，又是翻白眼又是不理我，怎么回事?还没到睡觉时间呢。我说多大的事嘛，大不了我们兄弟俩，绝世双骄，自己组队把什么什么各种战队全部打爆嘛，对不对?你精神点，明天还有机会继续说服他的。”
夏桐雨闭上双眼装死。
“你再不起来……”孙哲眼光里露出一丝狡黠，“我就告诉所有人你的王者ID叫琉璃半夏，并且把赵景暗恋你的事……”
夏桐雨一个鲤鱼打挺。
“主公。”孙哲一脸严肃地把手搭在夏桐雨手臂上，“本军师有一妙计。”
“愿闻其详。”夏桐雨的语气里带着一大股子被迫营业的味道。
孙哲一笑，道：“明天上课所讲，便是那第一课的《隆中对》了，到时，主公便依我所言，必能让那言老师百口莫辩！”
第二天的第一节便是言月尘的语文课。
“大家把课本翻到第二页。”言月尘例行行了个礼，直接进入正题，“今天我们来讲《隆中对》。《隆中对》描绘的主要是诸葛亮的人物形象，我们首先来了解诸葛亮这个人物。关于诸葛亮的出山，‘三顾茅庐’的故事家喻户晓，然而诸葛亮的出山其实和他的老师司马徽关系很大，水镜先生曾经多次潜移默化或者直接地引荐诸葛亮……”
孙哲伸右脚重重踢了一下夏桐雨的椅子。
“言老师！”夏桐雨举手。
“夏桐雨同学，有什么问题吗?”
夏桐雨站起来，问：“言老师，这么说的话，诸葛亮的成名和他老师有很大关系啦?”
言月尘笑着点头：“可以这么说。”
“那，”夏桐雨继续问，“如果他老师司马徽先生不推荐他，他是不是就不会成功了呢?”
“我相信不会。”言月尘在黑板上写下了“酒香不怕巷子深”这句话，继续解释道，“诸葛亮胸怀韬略，即使没有先生引荐，也终有一天会被发掘，最重要的原因恐怕还是诸葛亮自身具有的智慧和才能。”
“那如果司马徽先生不同意他出山呢?”
“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便是在深山之中，诸葛亮满腹才华不能用于天下战事，也很可能写出千古名著，而非让其真言真论传世甚少。何况先生若果真这样做，也必然是看那前路纷纷，艰难至极，不愿意让自己的弟子走向难归之路了。须知，诸葛亮出山以后，终英年早逝于五丈原，这怕是先生不愿看到的。”
“先生又怎么知道这条路必然是难归之路呢?他不应该把选择的权利还给学生自己吗?”夏桐雨的问题穷追不舍。
“先生多年历经世事，自己的学生要走的这条路，他早已经走过一遍了。”言月尘从容地继续回答道，“老师应该给学生自由选择和发展的权利，但不是希望学生自己再走一遍错误的路，重蹈覆辙，那样的话教育就失去了意义。何况从最终结果看，诸葛亮跟随的刘备阵营兵败山倒，何尝不是说明诸葛亮对于这条路的选择并不完全正确呢?”
夏桐雨伸左脚踢了踢孙哲的椅子，孙哲做出一个“没有了”的手势，夏桐雨只好礼貌地回应一声“谢谢老师”，悻悻坐下。
言月尘拿回自己的节奏以后，这一堂课便再一次变得流畅而精彩。
“孙哲，我就说不靠谱吧?”夏桐雨听见下课铃一下子瘫倒在了课桌上，“想和言老师玩文字游戏怎么可能嘛。”
两个人一同叹了口气，沉默无语。
“要不你明天试试给他写个建议信?”突然，孙哲试探性地建议道。
“好主意。”夏桐雨说，“至少比你的A计划靠谱。我差点被言老师说服了。”
世界突然一片黑暗。
“喂，夏桐雨，快出来，关灯啦！”孙哲熄掉教室的最后一盏灯，无奈地将夏桐雨从思考中唤醒，看着他被黑暗赶出了教室，锁上门拍了拍他的肩，“在想什么呢?瞧你没走成，是不是在办公室里那个言老师和你说了什么?”
“别提了。”夏桐雨长叹一口气，“言老师和我语重心长地谈了很久，可我完全没有说话的机会，我们俩也完全没聊到重点上。”
“你是怎么想的?”孙哲一边率先向宿舍走去一边问道，“真的非得要坚持那条路吗?”
夏桐雨点点头，无奈地道：“而且我的时间不多了，天谕的试训报名截止日就在三天后，最迟后天，如果拿不到言老师的签字同意，这件事就全泡汤了……真是伤脑筋啊。”
“那我们冲进办公室，我上去按住他，你逼他签字?”孙哲伸了个懒腰。
“想什么呢。”夏桐雨翻了一个白眼，加快脚步向前走去，一副鄙视低智商儿童的神情。
孙哲笑嘻嘻地跟上去：“那你按住他，我逼他签字，怎么样?”
“行了，您就别调侃我啦。我知道你是想安慰我。”夏桐雨似乎并没有开心起来，之后无论孙哲怎么和他玩笑，他也没有说一句话。
夏桐雨回到寝室，躺平在自己的床上。
“要我说，那个什么言老师就是衣装革履，人面兽心！”孙哲用力地挥舞拳头，在寝室里手舞足蹈地发表起他的言论来，“说什么要考虑考虑，不想让你去就直说啊。桐雨啊，照我说，他就是不想让你去，你和他讲道理是没有用的，我们还不如……”
孙哲转向门口的脸表情突然僵住了。
“大家都在聊什么呢?”言月尘笑眯眯地从门口走进寝室，“可以进来吗?我来看看大家在寝室都生活得怎么样。”
“关……关于……立体几何，还有李白的诗歌……”孙哲语无伦次地慌忙解释，“言老师，您快请进！”
言月尘走进来，把手里的袋子放在夏桐雨床边：“大家今天都辛苦了，我给大家带了奶茶，都快来喝吧。看见大家相处得还挺不错，我就先回去了。大家晚上早些休息。”
说罢挥了挥手，言月尘便离开了。
夏桐雨插好吸管，喝了一大口，又把孙哲的那一杯插好递给他，不无笑意地道：“阿哲，喝口奶茶润润嗓子，咱继续?”
孙哲尴尬地接过奶茶，咳了两声，小声翻供：“其实这个……这个言老师也可能没有那么坏……毕竟也是为了你好嘛！”
夏桐雨又一次翻白眼。
“起来，夏桐雨！”孙哲一屁股坐在他边上，试图把他从床上揪起来，“你不对劲啊今天，又是翻白眼又是不理我，怎么回事?还没到睡觉时间呢。我说多大的事嘛，大不了我们兄弟俩，绝世双骄，自己组队把什么什么各种战队全部打爆嘛，对不对?你精神点，明天还有机会继续说服他的。”
夏桐雨闭上双眼装死。
“你再不起来……”孙哲眼光里露出一丝狡黠，“我就告诉所有人你的王者ID叫琉璃半夏，并且把赵景暗恋你的事……”
夏桐雨一个鲤鱼打挺。
“主公。”孙哲一脸严肃地把手搭在夏桐雨手臂上，“本军师有一妙计。”
“愿闻其详。”夏桐雨的语气里带着一大股子被迫营业的味道。
孙哲一笑，道：“明天上课所讲，便是那第一课的《隆中对》了，到时，主公便依我所言，必能让那言老师百口莫辩！”
第二天的第一节便是言月尘的语文课。
“大家把课本翻到第二页。”言月尘例行行了个礼，直接进入正题，“今天我们来讲《隆中对》。《隆中对》描绘的主要是诸葛亮的人物形象，我们首先来了解诸葛亮这个人物。关于诸葛亮的出山，‘三顾茅庐’的故事家喻户晓，然而诸葛亮的出山其实和他的老师司马徽关系很大，水镜先生曾经多次潜移默化或者直接地引荐诸葛亮……”
孙哲伸右脚重重踢了一下夏桐雨的椅子。
“言老师！”夏桐雨举手。
“夏桐雨同学，有什么问题吗?”
夏桐雨站起来，问：“言老师，这么说的话，诸葛亮的成名和他老师有很大关系啦?”
言月尘笑着点头：“可以这么说。”
“那，”夏桐雨继续问，“如果他老师司马徽先生不推荐他，他是不是就不会成功了呢?”
“我相信不会。”言月尘在黑板上写下了“酒香不怕巷子深”这句话，继续解释道，“诸葛亮胸怀韬略，即使没有先生引荐，也终有一天会被发掘，最重要的原因恐怕还是诸葛亮自身具有的智慧和才能。”
“那如果司马徽先生不同意他出山呢?”
“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便是在深山之中，诸葛亮满腹才华不能用于天下战事，也很可能写出千古名著，而非让其真言真论传世甚少。何况先生若果真这样做，也必然是看那前路纷纷，艰难至极，不愿意让自己的弟子走向难归之路了。须知，诸葛亮出山以后，终英年早逝于五丈原，这怕是先生不愿看到的。”
“先生又怎么知道这条路必然是难归之路呢?他不应该把选择的权利还给学生自己吗?”夏桐雨的问题穷追不舍。
“先生多年历经世事，自己的学生要走的这条路，他早已经走过一遍了。”言月尘从容地继续回答道，“老师应该给学生自由选择和发展的权利，但不是希望学生自己再走一遍错误的路，重蹈覆辙，那样的话教育就失去了意义。何况从最终结果看，诸葛亮跟随的刘备阵营兵败山倒，何尝不是说明诸葛亮对于这条路的选择并不完全正确呢?”
夏桐雨伸左脚踢了踢孙哲的椅子，孙哲做出一个“没有了”的手势，夏桐雨只好礼貌地回应一声“谢谢老师”，悻悻坐下。
言月尘拿回自己的节奏以后，这一堂课便再一次变得流畅而精彩。
“孙哲，我就说不靠谱吧?”夏桐雨听见下课铃一下子瘫倒在了课桌上，“想和言老师玩文字游戏怎么可能嘛。”
两个人一同叹了口气，沉默无语。
“要不你明天试试给他写个建议信?”突然，孙哲试探性地建议道。
“好主意。”夏桐雨说，“至少比你的A计划靠谱。我差点被言老师说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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