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命格不搭
项信凡手心凝出金色佛光，正贴在睡梦中陈柯的额头上，就被一道白色光谱轻轻弹开。
“嗯？有人捷足先登？”
他疑惑的时候就听到小珞姐的嗤笑：“这法力气息是淼茵的，那丫头口口声声劝你别插手，结果自己偷偷在帮，真是服了。”
项信凡眉脚微挑，赶紧潜入他的梦里，陈柯的梦里，淼茵化身成老妪就在他家沙发问他。
“儿啊，你可想清楚了！你顾得来一个残疾人吗？你自己都照顾不好你自己，她只有一条腿一只手，洗个澡都困难，你怎么敢的？”
陈柯被自己妈妈说的垂下头去，像个做错的孩子否认道。
“不是这样的……”
“不是？如果只是玩玩而已的话，你就早点离开她的生活吧，本来也不是需要你负责。”
陈柯哑口无言，嘴里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
“别再问了……我想照顾她……四年……她对我真的很重要，我……”
面对母亲的训斥，他表情痛苦，心里有很多复杂的情绪，到了嘴边却没能结成话语。
“呵！什么东西不重要？你对她除了喜欢之外，是不是还有同情？一段婚姻和爱情，总有看腻了对方的时候，她不方便的时候你要抱她、背她，当她的腿。而你年少气盛的决定能坚持多久？五年？十年？五十年？你有这个觉悟吗？”
当淼茵用老妪说出这番话后，陈柯沉默了很久很久。
项信凡终于知道为啥陈柯老是做噩梦了，淼茵只想让他考虑清楚，人生中有许多重要的选择，不管怎么选，都会产生巨大的分歧。
“我，不知道……妈，我真的不知道我有没有那个觉悟，可是我知道如果放弃了，我会后悔一辈子……我真的想娶她，和她一起将日子过下去。哪怕没那么容易……日子过得苦一点，但我觉得我能承受……妈！”
陈柯说着竟哭了起来，但老妪却依旧严厉的瞪着他怒斥道：“不是谁都带着觉悟结婚的，可后悔不同。你说你不想后悔，那我告诉你，你要是和她在一起，不止要照顾她，还会多出许多开支负担，甚至早死10年！你还说得出不后悔吗？”
残疾这种负担，只要他放弃袁雪萍，他的人生一定会轻松许多。
“不后悔！”陈柯紧握双拳咬牙吼道。
“你简直蠢得无可救药！天底下那么多好女孩，你非要在一个残疾的女孩身上吊死吗？！好好想清楚，这关乎到你的人生。”
“妈，我想好了！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想照顾她一辈子，我想为此付诸行动。我不知道什么10年的寿命，但我知道当我看她哭的时候，心揪得好痛苦啊……为什么她要受这样的伤……”
“那希望你死的那一天，你还能说得出不后悔来！”
淼茵说完这句便离开了陈柯的梦境，当她看着项信凡笑盈盈的眼神时不由得脸红了一下，撩了下黑色的秀发走到出租房的阳台。
“你来做什么？”
“没有，只是想不到呀……呵呵呵呵”
项信凡在她身后乐呵呵的笑道：“想不到有人一直劝我不要插手，原来自己在那透露天机，做些神仙不可为之事。”
淼茵翻了翻白眼，用手扇着脸颊说：“你不会告发我吧？他命途我又没说的很直接，像这种事即便我不是神仙，也不愿拆一庄婚啊。”
项信凡走到她边上，一起在阳台欣赏美月，正色道：
“当然不会。我那之后一直在想，命数是个很奇妙的东西。有相克有相依，又凭什么不能被人所决定？如果自然就存在，那神仙如果不能驱灾避祸、平不顺，又有何意义？”
话毕淼茵就直接捂住了项信凡的嘴，表情紧张的瞪大了眼睛。
一边作出‘嘘’的动作示意，一边小声提醒他。
“疯了吗！这些话可不兴说。”
项信凡眼里带笑的点了点头，伸手摆出请的姿势。
下一处地点，自然指的是袁雪萍的病房。
熟睡的袁雪萍，淼茵将手指抚在她的右脸颊，从眼角往下足足12针，看得就让人心疼。
人从出生的那一刻，命运就已经决定，祸福大多没有的理由，袁雪萍就是如此。
盲视、耳障、疾病、残缺……自古以来就不会缺少这些身影。
他们没有错但是命不好，有些存在因果的，更无法随意去干涉。
若无法施以援助，也可以给到一些的关注和鼓励。
项信凡读过她的记忆。
她比陈柯大3岁，属于姐弟恋，一直以来都把学生气的陈柯，当作是爱撒娇的小奶狗。
小时候起，父母就在城市里飘泊养家，偿还外债，和她一起的还有两个弟弟，留守在村子里给老人照顾。大山里像她这样的家庭很多，在她6岁时，就要学会背着弟弟随爷爷务农，烧火炊饭，即便成年后，她也早早出城赚钱，从不怨天尤人。
农村里的贫苦女孩，大多很难拥有梦想，只知道最后总能找个平凡人家嫁了。可弟弟却不同，知识可以改变命运，但好的教育很难照进大山里，所以就算一家省吃俭用，也要将弟弟供出去，给他选择人生的权力。
在她忆事里，父亲是一名塔吊师傅，每天高空爬上爬下非常恐怖，而母亲则是名普通的灰工，两人都跟着工程队跑，后来母亲因为身体原因休息了很久，父母只有过年才回来一次。
村子里的女孩早早嫁人或出城打工，似乎已成为习俗，她选择了后者，社会里混迹了很多年，自然比陈柯要成熟。
陈柯说她当姐姐习惯了，总有逆来顺受的性子，能对生活始终保持积极和乐观，却没见到她坚强的背后，一次次哭湿的枕头能令项信凡沉默。
淼茵在袁雪萍的额头轻轻的亲吻一下，便消失了。
梦境里，袁雪萍坐在过去的网吧前台，她惊讶的左右张望，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啊！我穿越了？”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2018年5月11日。
她似乎想起什么，突然站起抬头朝角落上的一台机子望去，一个带着方框眼镜的小男生，细细的胳膊正聚精会神的移着鼠标，脸上稚嫩的像个高中生。
“哈哈哈……细狗。”
她撑着台面笑了笑，随后又坐了回去远远的看着。正思考自己会不会和电视剧里的女主角一样，利用未来的遭遇改变命运，就看到陈柯慌张的站了起来，她照着回忆，帮陈柯续了网费，并将充电线借给了他。
陈柯一手拿线一手挠头道：“好尴尬啊，小姐姐能不能加个联系，我之后把钱转你。”
她却犹豫了，3年多的甜蜜从这一刻相遇而起，3年后的悲剧也因为一块手表的毕业礼发生。
“这么老套的搭讪手段你也使得出来啊……帮你出网费还要倒贴个联系噢？”
她翻了个白眼，有些鄙夷的朝陈柯说道。
“没，我不是那个意思。”
看到陈柯涨了红脸，她又忍不住扑哧一声，捂嘴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一切都像以前一样，又完全不一样，她笑得直到眼泪都笑出来后，才撕下一张纸，端端正正的将名字和联系写好。
“陈柯哦，你可不许把我给忘了。”
微笑着，双手郑重的将纸片递给满脸不知所措的陈柯。
至此，项信凡和淼茵都退出梦境，淼茵的叹息多少透着些无奈。
即使再来一次，袁雪萍最终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接受陈柯接受命。
“她和陈柯的命格，其实并不搭。我给他们分别搭了那么多条缘线，他们偏偏只选择了彼此。”
项信凡知道她的意思，两人仅仅相爱就落得这般田地了，姻线即是不看，也能从陈柯那生死簿上的变数猜出，他会失去本来的长寿命，比袁雪萍先走。
“仙子已经做的够多了，这回就让我来吧。”
项信凡笑着掏出功德木鱼，他默念着袁雪萍的名字，在病房里盘坐。
每次敲击，都有风花雪月鱼的金纹腾飞。
“摩诃迦卢尼迦耶·唵……”
随着几句念完，10下木槌敲击完后，功德如金屑的河流从袁雪萍的天灵灌入。
之后，不及淼茵膛目结舌，他便咬破指尖，挤出一滴精血。
顶着席卷而上的虚弱感，点入到袁雪萍的眉心。
“真可笑！竟然将自身的精血赐予一个凡人，她一生那么多劫，凭你那点功力能替她挡几道？”
眼睛里传来小珞姐，恨铁不成钢的声音。
“嘿嘿，能挡一道是一道，对我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出点血而已，休几天就没事了。”
他的心态发生了改变，宁可痛苦，也不要麻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神仙做派不适合自己。
凭当下的修为，也只能助她危机关头度过两次大劫，但功德能保她今后平顺，如此便已缘尽，再多恐怕就要消耗她的气运了。
“那么多人过的疾苦，怎么不见你一人送一滴？自己感动自己，不知所谓！”
他不怪小珞姐，因为罗刹是吃人的种族，看凡人就如同鸡鸭狗猪的牲畜，所以她的反应并不奇怪。
人死后不需要吃喝，时间久了各种欲望就弱了，会渐渐的忘记掉很多声音。
可他不一样，他犹记得自己40年前也曾是一个人，心里笑着回道：
“即看见又何不为？我就怕我失去那些激情，失去那些感动。我不要我什么都不知道，然后我就很满足。我做自己想做的事，如若仙佛看不顺，弑神屠佛又如何？”
小珞姐秀鼻冷哼不再言语，倒是淼茵有些吃惊道。
“你这样干涉她的命数，连阳寿都增加了，你要出事情的！”
这与拯救李崇国和消防员的情况不同，因果不在项信凡的身上，但他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对淼茵仙子说道：“无所谓，我这次下凡时间不多，接下来还要做些事，淼茵仙子可敢参与？”
淼茵将黑发撩过耳后，嘴角一翘：“那便看看了。”
雷川市，治安署。
他带着淼茵仙子到了蒋队的办公室，将怀里一叠叠纸塞入他的键盘下面。
上边全是近10余年来，还所能找到的失孤家庭和人贩子窝点的线索。
生死簿上的信息虽然很有限，但地府的勾魂使者，从来不怕找不到人，通过苟队长也只能做到这种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你这事我也有在做，不过没你厉害，我们可不敢做的那么明显。”
淼茵有些佩服的笑道，项信凡抬头后她才捧腹说：
“因为缘线，只能让有情人终成兄妹，哈哈哈哈……”
红袍绣裙随她手脚一起，笑得花枝乱颤。
项信凡心里直接点赞。
牛逼！
那还是你厉害一点。
两人分开之后，小珞姐将练出了的“蟒茸炼髓丸”，给了项信凡2颗。
深夜，项信凡在庙里借着月光，打量手里那橙红色的药丸子，如龙眼核般的大小。
外形光滑圆润，他拿捏在眼前细细观摩还能看到自己的脸。
“好姐姐。我是饭前吃，还是饭后吃呢？生吞还是嚼一下啊？”
“嗯？有人捷足先登？”
他疑惑的时候就听到小珞姐的嗤笑：“这法力气息是淼茵的，那丫头口口声声劝你别插手，结果自己偷偷在帮，真是服了。”
项信凡眉脚微挑，赶紧潜入他的梦里，陈柯的梦里，淼茵化身成老妪就在他家沙发问他。
“儿啊，你可想清楚了！你顾得来一个残疾人吗？你自己都照顾不好你自己，她只有一条腿一只手，洗个澡都困难，你怎么敢的？”
陈柯被自己妈妈说的垂下头去，像个做错的孩子否认道。
“不是这样的……”
“不是？如果只是玩玩而已的话，你就早点离开她的生活吧，本来也不是需要你负责。”
陈柯哑口无言，嘴里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
“别再问了……我想照顾她……四年……她对我真的很重要，我……”
面对母亲的训斥，他表情痛苦，心里有很多复杂的情绪，到了嘴边却没能结成话语。
“呵！什么东西不重要？你对她除了喜欢之外，是不是还有同情？一段婚姻和爱情，总有看腻了对方的时候，她不方便的时候你要抱她、背她，当她的腿。而你年少气盛的决定能坚持多久？五年？十年？五十年？你有这个觉悟吗？”
当淼茵用老妪说出这番话后，陈柯沉默了很久很久。
项信凡终于知道为啥陈柯老是做噩梦了，淼茵只想让他考虑清楚，人生中有许多重要的选择，不管怎么选，都会产生巨大的分歧。
“我，不知道……妈，我真的不知道我有没有那个觉悟，可是我知道如果放弃了，我会后悔一辈子……我真的想娶她，和她一起将日子过下去。哪怕没那么容易……日子过得苦一点，但我觉得我能承受……妈！”
陈柯说着竟哭了起来，但老妪却依旧严厉的瞪着他怒斥道：“不是谁都带着觉悟结婚的，可后悔不同。你说你不想后悔，那我告诉你，你要是和她在一起，不止要照顾她，还会多出许多开支负担，甚至早死10年！你还说得出不后悔吗？”
残疾这种负担，只要他放弃袁雪萍，他的人生一定会轻松许多。
“不后悔！”陈柯紧握双拳咬牙吼道。
“你简直蠢得无可救药！天底下那么多好女孩，你非要在一个残疾的女孩身上吊死吗？！好好想清楚，这关乎到你的人生。”
“妈，我想好了！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想照顾她一辈子，我想为此付诸行动。我不知道什么10年的寿命，但我知道当我看她哭的时候，心揪得好痛苦啊……为什么她要受这样的伤……”
“那希望你死的那一天，你还能说得出不后悔来！”
淼茵说完这句便离开了陈柯的梦境，当她看着项信凡笑盈盈的眼神时不由得脸红了一下，撩了下黑色的秀发走到出租房的阳台。
“你来做什么？”
“没有，只是想不到呀……呵呵呵呵”
项信凡在她身后乐呵呵的笑道：“想不到有人一直劝我不要插手，原来自己在那透露天机，做些神仙不可为之事。”
淼茵翻了翻白眼，用手扇着脸颊说：“你不会告发我吧？他命途我又没说的很直接，像这种事即便我不是神仙，也不愿拆一庄婚啊。”
项信凡走到她边上，一起在阳台欣赏美月，正色道：
“当然不会。我那之后一直在想，命数是个很奇妙的东西。有相克有相依，又凭什么不能被人所决定？如果自然就存在，那神仙如果不能驱灾避祸、平不顺，又有何意义？”
话毕淼茵就直接捂住了项信凡的嘴，表情紧张的瞪大了眼睛。
一边作出‘嘘’的动作示意，一边小声提醒他。
“疯了吗！这些话可不兴说。”
项信凡眼里带笑的点了点头，伸手摆出请的姿势。
下一处地点，自然指的是袁雪萍的病房。
熟睡的袁雪萍，淼茵将手指抚在她的右脸颊，从眼角往下足足12针，看得就让人心疼。
人从出生的那一刻，命运就已经决定，祸福大多没有的理由，袁雪萍就是如此。
盲视、耳障、疾病、残缺……自古以来就不会缺少这些身影。
他们没有错但是命不好，有些存在因果的，更无法随意去干涉。
若无法施以援助，也可以给到一些的关注和鼓励。
项信凡读过她的记忆。
她比陈柯大3岁，属于姐弟恋，一直以来都把学生气的陈柯，当作是爱撒娇的小奶狗。
小时候起，父母就在城市里飘泊养家，偿还外债，和她一起的还有两个弟弟，留守在村子里给老人照顾。大山里像她这样的家庭很多，在她6岁时，就要学会背着弟弟随爷爷务农，烧火炊饭，即便成年后，她也早早出城赚钱，从不怨天尤人。
农村里的贫苦女孩，大多很难拥有梦想，只知道最后总能找个平凡人家嫁了。可弟弟却不同，知识可以改变命运，但好的教育很难照进大山里，所以就算一家省吃俭用，也要将弟弟供出去，给他选择人生的权力。
在她忆事里，父亲是一名塔吊师傅，每天高空爬上爬下非常恐怖，而母亲则是名普通的灰工，两人都跟着工程队跑，后来母亲因为身体原因休息了很久，父母只有过年才回来一次。
村子里的女孩早早嫁人或出城打工，似乎已成为习俗，她选择了后者，社会里混迹了很多年，自然比陈柯要成熟。
陈柯说她当姐姐习惯了，总有逆来顺受的性子，能对生活始终保持积极和乐观，却没见到她坚强的背后，一次次哭湿的枕头能令项信凡沉默。
淼茵在袁雪萍的额头轻轻的亲吻一下，便消失了。
梦境里，袁雪萍坐在过去的网吧前台，她惊讶的左右张望，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啊！我穿越了？”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2018年5月11日。
她似乎想起什么，突然站起抬头朝角落上的一台机子望去，一个带着方框眼镜的小男生，细细的胳膊正聚精会神的移着鼠标，脸上稚嫩的像个高中生。
“哈哈哈……细狗。”
她撑着台面笑了笑，随后又坐了回去远远的看着。正思考自己会不会和电视剧里的女主角一样，利用未来的遭遇改变命运，就看到陈柯慌张的站了起来，她照着回忆，帮陈柯续了网费，并将充电线借给了他。
陈柯一手拿线一手挠头道：“好尴尬啊，小姐姐能不能加个联系，我之后把钱转你。”
她却犹豫了，3年多的甜蜜从这一刻相遇而起，3年后的悲剧也因为一块手表的毕业礼发生。
“这么老套的搭讪手段你也使得出来啊……帮你出网费还要倒贴个联系噢？”
她翻了个白眼，有些鄙夷的朝陈柯说道。
“没，我不是那个意思。”
看到陈柯涨了红脸，她又忍不住扑哧一声，捂嘴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一切都像以前一样，又完全不一样，她笑得直到眼泪都笑出来后，才撕下一张纸，端端正正的将名字和联系写好。
“陈柯哦，你可不许把我给忘了。”
微笑着，双手郑重的将纸片递给满脸不知所措的陈柯。
至此，项信凡和淼茵都退出梦境，淼茵的叹息多少透着些无奈。
即使再来一次，袁雪萍最终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接受陈柯接受命。
“她和陈柯的命格，其实并不搭。我给他们分别搭了那么多条缘线，他们偏偏只选择了彼此。”
项信凡知道她的意思，两人仅仅相爱就落得这般田地了，姻线即是不看，也能从陈柯那生死簿上的变数猜出，他会失去本来的长寿命，比袁雪萍先走。
“仙子已经做的够多了，这回就让我来吧。”
项信凡笑着掏出功德木鱼，他默念着袁雪萍的名字，在病房里盘坐。
每次敲击，都有风花雪月鱼的金纹腾飞。
“摩诃迦卢尼迦耶·唵……”
随着几句念完，10下木槌敲击完后，功德如金屑的河流从袁雪萍的天灵灌入。
之后，不及淼茵膛目结舌，他便咬破指尖，挤出一滴精血。
顶着席卷而上的虚弱感，点入到袁雪萍的眉心。
“真可笑！竟然将自身的精血赐予一个凡人，她一生那么多劫，凭你那点功力能替她挡几道？”
眼睛里传来小珞姐，恨铁不成钢的声音。
“嘿嘿，能挡一道是一道，对我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出点血而已，休几天就没事了。”
他的心态发生了改变，宁可痛苦，也不要麻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神仙做派不适合自己。
凭当下的修为，也只能助她危机关头度过两次大劫，但功德能保她今后平顺，如此便已缘尽，再多恐怕就要消耗她的气运了。
“那么多人过的疾苦，怎么不见你一人送一滴？自己感动自己，不知所谓！”
他不怪小珞姐，因为罗刹是吃人的种族，看凡人就如同鸡鸭狗猪的牲畜，所以她的反应并不奇怪。
人死后不需要吃喝，时间久了各种欲望就弱了，会渐渐的忘记掉很多声音。
可他不一样，他犹记得自己40年前也曾是一个人，心里笑着回道：
“即看见又何不为？我就怕我失去那些激情，失去那些感动。我不要我什么都不知道，然后我就很满足。我做自己想做的事，如若仙佛看不顺，弑神屠佛又如何？”
小珞姐秀鼻冷哼不再言语，倒是淼茵有些吃惊道。
“你这样干涉她的命数，连阳寿都增加了，你要出事情的！”
这与拯救李崇国和消防员的情况不同，因果不在项信凡的身上，但他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对淼茵仙子说道：“无所谓，我这次下凡时间不多，接下来还要做些事，淼茵仙子可敢参与？”
淼茵将黑发撩过耳后，嘴角一翘：“那便看看了。”
雷川市，治安署。
他带着淼茵仙子到了蒋队的办公室，将怀里一叠叠纸塞入他的键盘下面。
上边全是近10余年来，还所能找到的失孤家庭和人贩子窝点的线索。
生死簿上的信息虽然很有限，但地府的勾魂使者，从来不怕找不到人，通过苟队长也只能做到这种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你这事我也有在做，不过没你厉害，我们可不敢做的那么明显。”
淼茵有些佩服的笑道，项信凡抬头后她才捧腹说：
“因为缘线，只能让有情人终成兄妹，哈哈哈哈……”
红袍绣裙随她手脚一起，笑得花枝乱颤。
项信凡心里直接点赞。
牛逼！
那还是你厉害一点。
两人分开之后，小珞姐将练出了的“蟒茸炼髓丸”，给了项信凡2颗。
深夜，项信凡在庙里借着月光，打量手里那橙红色的药丸子，如龙眼核般的大小。
外形光滑圆润，他拿捏在眼前细细观摩还能看到自己的脸。
“好姐姐。我是饭前吃，还是饭后吃呢？生吞还是嚼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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