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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出发

    1968年12月25日,西方圣诞节,京城的天空阴沉沉的,不时刮起一阵寒冷的北风。

    一大早,李奎勇带着大包小包来到了四合院,他妈和弟妹们也都来了。他们家住的那个胡同道路较窄,车子不好掉头,所以也到这边等。

    不久,小舅宋桂清一家也过来送阎解旷,宋桂清叮嘱阎解旷不要荒废了练武,张淑芳嘱咐他多写信等等。这些事情其实他们早已反复说过好几次,但阎解旷没有表现出半点不耐烦的样子,他知道这是长辈们的关心。

    院里也有不少人出来送行,当然看热闹的更多。傻柱和寡妇秦也站在人群里边,眼神复杂。

    这两年,俩人的关系也没有任何实质性进展,一直维持着对象以上,夫妻未满的状态。

    秦淮茹心安理得的领着傻柱的工资,花着傻柱的钱,却不让傻柱碰他的身子,也不知道寂寞的夜晚,三十好几还没碰过女人的傻柱如何解决生理问题。

    阎解旷有时不无恶意的猜想,难道傻柱四合院战神的名头不是颠勺颠出来的,而是左手王者。

    有阎解旷这尊大神镇着,四合院安静了不少,就连风光一时的许大茂许副主任也不敢在四合院扎刺。

    九点多的时候,一辆吉普车停在了四合院门口,车子是郭阿姨借来的,前两天就说好来接,然后一起出发,众人不用再到火车站送行,就在四合院里告别。

    阎解旷和李奎勇身穿新衣服,胸佩大红花,在两家人的陪同下从四合院出来,阎解成、阎解放和李奎元几个帮他们把行李装进后备箱。

    宋桂兰、张淑芳流着泪拉着阎解旷絮絮叨叨,迟迟不肯放手,李奎勇的妈也是泣不成声,最后还是在阎埠贵、宋桂清的劝说下,阎解旷才得以上车。

    汽车开动后,宋桂兰和李奎勇的母亲颠颠撞撞地往前追,待汽车快开出胡同了,还听到宋桂兰的哭喊声:“三儿,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闻之不胜唏嘘。

    阎解旷转身回望,看到宋桂兰落寞地站在胡同中间,不停地向车子离去的方向挥手,显得有些苍老的身影慢慢地与前世母亲的影子合而为一,阎解旷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淌出来。多年以后,阎解旷还能回想起那时的情景。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三年多了,家人的关怀,亲人的期盼,早已让阎解旷融入其中,真正认可了这个世界的亲人。

    郭阿姨和秦岭静静地坐在车上望着这一幕,良久郭阿姨方长长叹了一口气:“离别总是让人伤感。”

    “儿行千里母担忧吗!”阎解旷心中充斥着离别的愁绪,不过他很快摆脱出来,似是给自己打气,又像是表明志向:“好男儿志在四方,大丈夫当横行天下。无论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困难,我们只要去勇敢面对,沉着应战,就一定能想出办法,保全自己,战胜困难,干出一番事业。”

    “好,年轻人就要有志气,不能被困难吓到。想当年伟人他老人家带领红军爬雪山、过草地,四渡赤水,飞夺泸定桥,不畏千难万险,硬是用脚底板走过两万五千里长征,战胜了反动派的围追堵截,与陕北红军会师,才能最后取得胜利。”郭阿姨赞道:“这次你们去陕北,有机会的话要去这些革命圣地走一走,看一看,体会下革命精神。”

    火车站人头攒动,锣鼓喧天,一道道红色的横幅悬挂在月台上方,欢送这一批知青前去插队,喇叭里传来阵阵激昂的歌声:“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雨露滋润禾苗壮,干革命靠的是……”。

    一群中小学生每人挎着个腰鼓,在身着军装的工宣队员带领下,敲一通鼓,喊一遍口号:热烈欢送知识青年上山下乡!……

    插队知青们个个胸前佩戴着大红花,和送行的亲友挥手作别。

    月台的两边分别停着两列长长的火车,一列的车身是灰黑色的,另一列是绿色的,就是后世常说的绿皮火车。

    灰黑色的列车是送去插队的知青,绿皮火车是送新兵入伍的军列,阎解旷在月台上竟然意外地看到了袁军,这货穿着崭新的军装倒也有模有样,袁军也发现了他和李奎勇,忙过来招呼。

    “你怎么当兵了,没和钟跃民一起啊?”李奎勇好奇。

    “这,呵呵,我老头子出来了,正好碰到老部队招兵,跟老战友打了个招呼,所以哥们儿就成了新兵。”袁军有点灿灿,感觉有点对不起钟跃民和郑桐,末了还有点嘚瑟。

    三人闲聊一阵,袁军朝两人挪挪嘴,二人转头看见了黎援朝。

    黎援朝依旧是那副拽拽地架势,被一群青年簇拥着谈笑风生。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也拖到这时候才去入伍,或许是也是等自家的老部队招兵吧?

    阎解旷朝李奎勇看了看,这货看黎援朝的眼神很复杂。

    阎解旷拍拍他肩膀道:“等将来吧,会有机会的。”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日后黎援朝违法的事儿干得多了,自会得到报应,阎解旷可不想看到他带着老百姓的血汗钱逃往国外。

    三人告别后,阎解旷一手一个行李箱,李奎勇则一手提着个大包袱,一手拿着个网兜,秦岭稍微轻省些,手里提了两网兜,网兜各自装的是她和阎解旷的搪瓷洗脸盆、牙杯等洗漱用具和饭盒,她的行李箱让阎解旷拿了,这就是有人帮忙照顾的好处了,否则她一个女孩子,这一路不知要遭多少罪。

    三人的背上还都背着打包好的被褥,肩上斜挎着绿色的军用水壶,去插队的知青们大多如此。

    阎解旷如果是一个人的话,其实是完全可以把这些行李放进储物空间,轻松上路。但多了两个人一起,为了不引人注意,也只能和大伙一样肩扛手提,全副武装了。

    三人登上了那列灰黑色的列车,找了一个靠窗不远的位置放下行李,他们坐的可不是那种有座位的客车,而是闷罐车,两边只有几扇小窗户可以打开通风,光线也全靠这几扇小窗户,知青们只能直接坐在自己的行李上,三三两两地围成一堆。

    郭阿姨挤在窗口,含泪拉着秦岭的手,叮嘱良久,直到火车快要开了,才对阎解旷道:“解旷,秦岭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帮阿姨照顾好她,拜托了。”那眼神,仿佛就是丈母娘在看女婿。

    一圈打听下来,郭秀兰对阎解旷是越发满意,高大英俊,能文能武,如果自己的女儿能跟他走到一起也很不错。

    阎解旷被她看得有点吃不消,只得忙不迭的点头应是。

    “妈,你干嘛呢?”秦岭嗔怪道。郭秀兰这才收回看向阎解旷的目光。

    铃声响起,列车就要出发了,送行的人群忽然爆出惊天动地的哭声,列车上的知青们哭着从小小的车窗中伸出手,向亲人们告别,离别的悲痛瞬时笼罩了整个站台。这么一别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聚啊?有很多人这次别后就没有再见面过。

    随着最后一声长长的汽笛鸣叫,列车徐徐向前滑动,送别的人群跟着火车奔跑挥手,阎解旷看到郭阿姨也在奔跑的人群中,脚下一拌,差点摔倒。

    这让阎解旷想起了前世大学毕业的时候,几位同学送他的情景,其中就有一位女同学哭喊着、奔跑者,最后摔倒在月台上,后来他才知道那位女同学一直喜欢他,而他也对那女同学颇有好感,只是那时他比较腼腆,不敢表白。可惜此后他再也没能见到那位女同学,错过了就是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