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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紫气东来

    李鸿章穿着四爪蟒袍:“圣上还年轻,不能担上这千古骂名,割地赔款的协议,还是老臣来签吧!”

    太平天国运动和洋人的欺凌风风火火的进行着,光绪帝一声令下,变法维新。

    光绪帝给慈禧请安:“如今这多事之秋,母后的寿辰,还是不要太奢靡了吧。”

    慈禧研磨着青花瓷茶盅:“哀家本来每次沐浴要用三千条精致的苏绣软帕,从今以后,用两千五百条就是了。你尝尝母后为你准备的满汉全席,这道豆芽菜可不是个普通的,是挖空了填上的鸡肉靡,两个御厨彻夜才备好的物料,还有那个佛跳墙,鸡汤用文火整整煎了四个时辰,驴肉蒸了两个时辰,用了十七种酱料,最后整合成盅,还有塞下进贡的水果,很是解腻。”

    光绪趁着慈禧说话的空档插了一嘴:“母后,我想娶……”

    慈禧撂下青玉箸:“怎么,皇后不得你心?”

    光绪双手奉茶:“儿臣不是那个意思。”

    慈禧接过:“要不是我的儿子死了,这个位置,轮得到你吗?我本可以杀了你,自己来坐这个位置。我叶赫那拉氏与钮祜禄氏素来积怨已久,娶谁都行,她不行。除非,把你给她的八抬大轿,从哀家的尸首上碾过去,她和慈安倒是神似的很。”

    她看了一眼茶碗,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来啊,传旨下去,本宫从四日沐浴一次,改为三日沐浴一次。”

    大牢里

    慈禧穿着花盆底走到大牢:“我听说有个新奇的法子,……哀家倒是要看看,你这颗心,是红的,还是黑的,说,谭嗣同在哪?”

    中国的戊戌变法,只坚持了103天,日本的明治维新,却成功了。

    光绪帝给谭嗣同求情。

    慈禧把朱砂笔扔在光绪脑门上:“母后过寿辰你不上心,倒是为了门八字没一撇的亲事,殷勤的很。”

    光绪痛苦的看着她:“母后,我爱她。”

    慈禧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世人都说大清要亡了,除非煤油灯头朝下。能点亮黑夜,我慈禧在世一天,就绝对不允许,我耳边有活物唱衰我泱泱天朝的声音。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啊?叶赫那拉氏倒了,还有谁愿意帮你行新政?”

    庚子国变后,肃亲王善耆诞下皇十四女,爱新觉罗显玗,乳名东珍,寓意东方的珍宝。

    爱新觉罗显玗小时候,凤凰见过她一面,那时候凤凰穿着蒙族的服饰,问小东珍:“你长大之后,想做一个伟大的女性吗?”

    显玗眨着亮晶晶的清澈眸子,点了点头。

    在她六岁的时候,被送到川岛浪速那里做义女,接受西式教育,一同前去的,还有蒙古王子,甘珠尔扎布,显玗取了个日本名字,叫做川岛芳子,蒙王叫做川岛隆良。

    在显玗十七岁时,伪满洲国的政权立的艰难,清庭希望与日方面和亲,没想到,居然选中了她的义父。

    义父慈爱的摸着她的头:“囡囡不愿意做的事,为父绝不强迫你。”

    川岛芳子眨着漂亮的清澈瞳孔:“我翻阅史书典籍,格格貌似只有和亲这一种用途,女人就不能靠自己伟大吗?”

    川岛浪速抽了口烟袋:“男尊女卑的世道,绝大多数女人,都是不争气的。”

    彻夜长谈后,川岛芳子剪掉了蓄了多年的长发,把自己打扮的像个假小子,像男人一样雷厉风行。

    她拒绝了岩田爱之助的求爱和求婚。

    后来,她还是和亲了,在她21岁的时候,在中国,和甘珠尔扎布,她起了个汉名叫做金碧辉,她老公叫韩绍约,满蒙贵族通婚早有先例,他们的政治联姻带来了满蒙独立运动。世人称她,和硕公主。

    后来,她在皇姑屯炸死了大军阀张作霖,他日饮一碗虎血,神气的不得了,最后,不还是栽在她手上。世人又叫她女官长,足智多谋,英气的像个男孩子。

    袁世凯的党羽公然反对他,那些杂碎的尸首被她用牛车拉着木桩碾碎,血流成河,她叫他们的妻儿用抹布蘸着一桶一桶舀来的井水把血擦干净,边擦边喊,安国女司令万岁。

    她从小在日本受军国主义思想熏陶,对做将军有与生俱来的渴望,淞沪战役之后,她强硬的政治手腕果然获得了安国女司令的称号。

    她帮婉容金蝉脱壳,和溥仪帝后相聚,为满族立下功劳无数。

    洋人的租界问题,都是找她做参谋,她可能是继慈禧之后,最厉害的满族女人。

    渐渐的,她知晓,日本建立的伪满洲国,只是傀儡政权,她开始在公开场合大肆宣扬反日言论,她贵为满族公主,岂能受如此折辱?

    山口淑子和田中隆吉劝她,小不忍则乱大谋。

    显玗想起小时候听父亲说起自己偶像慈禧的事迹,太后一生发动过三次政变,和恭亲王奕訢发动辛酉政变,废了载淳,垂帘听政。第二次甲申易枢,罢免了内阁和军机处以奕訢为首的八大臣子。第三次戊戌政变,囚禁光绪帝。她身边的男人换了一遭又一遭,她却始终在权力巅峰,如果没有八国联军侵华战争,她会是和孝庄或者慈安太后一样功名赫赫载入青史的女人。

    大清帝国三百多岁了,是中国历史上活的最久的封建王朝,像一个垂暮之年的老人,任谁都无力回天。

    慈禧病入膏肓之际,听闻外国有个奇人叫做爱迪生,自此在病榻上一病不起:“大清帝国病入膏肓,变法维新或拘泥古制,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当时说好,成功了,你做主位,失败了,我做主位,可是,圆明园的事,我们谁都没料到。母后后悔当年没准了你娶她。”

    光绪在慈禧病榻前苦笑:“朕是大清天子,儿女情长的小事。”

    瘟疫四起,坊间传闻满族人是只会招祸的灾星。

    要知道,从公元前770年,到清朝覆灭的1911年,在有史料记载的2681年的历史中,明确可查的大规模瘟疫年份多达669年,平均每隔四年,中国就要经受一次大疫冲击,大疫流行常伴随在天灾人祸之后,满目疮痍,民不聊生,战火四起,内有胸无点墨的农民花拳绣腿,外有帝国主义真枪实弹的炮轰闭关锁国的大门,哀鸿遍野,满地废墟。

    慈禧掌握实权时对汉人苛绢重赋,后来游历四处,只觉得这些百姓可怜。

    后来,看他们上洋人的贼船给洋人卖鸡蛋,洋人要摘大清帝国浓墨重彩的匾额,他们给扶梯子。无视租借入口赫然写明的华人与狗不得入内。

    她幡然醒悟,父王那一番话:这些贱民,就像摊在砧板上肥美的鱼肉,你不割,我不割,会有旁人来割,他们没有自己的思想,人云亦云,什么言论,都是一窝蜂的犹如蝗虫过境,心甘情愿的做人傀儡,任人宰割。老鼠并不知道自己辛苦得来的粮食是偷的,蛇在咬人的时候,也并不知道自己有毒。无知是最普遍,也是最可怕的愚蠢。一个王朝在建立时,就设立好了等级森严的一层一层阶级,互相制衡,一旦这个阶级链条倒塌了,缝隙里藏着的雀跃着张牙舞爪的,都是噬人心肝的魔鬼。

    颛顼即瘟神,每隔四年造访一次人间,后来,伶伦发明了闰年去提醒世人防备他。

    人民高呼着打倒孔家庙,民生疾苦,他们不再说自己是龙的传人,不再拜读神明,他们更信奉,举头三尺,有钱花。

    因为,在绿眸鹰鼻的洋人践踏他们时,他们的神明,并没有庇佑他们。

    川岛芳子在菜市口被斩首。

    凤凰看着鸑鷟川岛芳子她黑玛瑙一样纯净的眸子,捂着剧痛的胸口:“我错了,我知错了。”

    扶苏看着她手边的胡琴:“是你自己说的,他们不配拥有和平。生由你,为何死不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