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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文武之道

    腊月二十五,上午下起了雪。

    青竹别院。

    “这破题之前,文章由我,既作破题,我由文章。即是说,这破题一点,后续文章的脉络与框架都便已定了,后面只需一层层,一步步作下去便可,切不可任意而为之……”

    “从破题开始直到篇末收结,通篇语意要一脉相贯,一气相生,不能重复隔绝,层次要历历分明,不可夹杂不清。”

    讲完今天的范文习作后,卫惊鸿最后给他强调一遍八股制艺的要领,听完这堂课,今天的课差不多要结束了。

    她轻轻拾起书桌上的范文,一目十行,扫了一遍。

    “你的字,虽不算多出挑,形似而神不似,但已经可以入目了,日后还得勤练不缀。”

    她说到这,望了一眼认真听讲的萧华。

    “哈哈,这这一点,倒不用我多说了,你这读书的上进心,倒是众学子不能比的!”

    此时,窗外传来竹林间因积雪而压折的断裂声,接着一阵哗啦啦的声响。

    书桌旁的火盆里,一块火炭突然裂了开,啪的轻响了一声,露出里面的火红来,升腾起两三点火星。

    “还是卫姐姐教的好,小子日后若有成就,定来报答一二!”萧华与她挨坐,掀开双膝上盖的毛毯,起身作了个揖。

    她侧身望着按下他的手,微微一笑,轻轻放下手中的卷纸,心中略有欣慰:“好啊,那姐姐可等着!”

    这也算是年前的最后一次课了,年前便不会再过来了。

    按照二表姐交代的话,邀请她去小院过春节,但她拒绝了。

    本想下午回家,见积雪太深,行路不便,于是留了下来。

    今天的雪看样子是停不了了,让柳飞回去送了信。

    晚间,他依旧在书房里看书。

    卫惊鸿主仆二人在里间的榻上饮酒下棋取乐。

    “姑娘,三郎真是个书呆子!”

    秋月见他每回过来,不是在看书,就是在练字,就连请他吃酒什么的,都要推脱一二,从不肯应。

    “还真有只为读书来青竹别院!”

    秋月一边说着,一边笑不个不停:“还挺稀罕!”

    她瞪了秋月一眼,欠身透过掀起的门帘,见他正在油灯下看书:“你去喊他来。”

    秋月嘿嘿一笑,掀开身上的薄毯,下了榻,请他过来。

    卫惊鸿招呼他上榻,秋月替他脱了靴,盖了毯子:“我去厨里再温个酒来。”

    “文武之道,一张一驰,也该休息休息!”

    “听说你棋艺不错,陪姐姐下几盘。”

    见她与自己倒了酒,与自己邀杯,她直接先饮了,他只得硬着头皮将这杯养身酒干了。

    “吃些点心。”亲手将一块糯米糕递在他手上,“还热呢。”

    下了几盘围棋,萧华输的奇惨无比,他失去了兴趣,而秋月也是迟迟不来。

    “你这棋艺也太差了些!”

    “我没这个天赋,还是看书了。”正合他意,赶紧跑路。

    每与她的距离太近时,总会让他生出旖旎之想,这与小表妹在一起是极不同的,他心里清楚的很。

    她是盛开的娇艳花朵,姹紫嫣红,只要她向你开,便是中意你,只要你主动些,任君采撷。

    小表妹很纯净,与她在一起,自己也会被感染,虽然免不了亲亲我我,但到底还是发乎情,止于礼,这是一种竹马绕青梅,两小无猜。

    “哈哈,今日不必看书了,你这样个学法,别把自己读呆了,来,姐姐教你!”

    于是便手把手地教他棋道,只是他无心去听,这样耳鬓厮磨,极分散他的注意力,特别是总会无意间触到温软的柔荑。

    那躁动的青春,总会不停地跳动着!

    他突然觉得卫姐姐是不是在有意或无意地调戏自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唉,反正他现在没那个狗胆,只得忍了!

    次日雪未化,他又多住了一天。

    一到了晚间,又被卫姐姐叫去饮酒下棋,一个教的不太认真,一个也学的不太认真。

    卫姐姐让卫剑闭了院门的事,他也是知道的,这样做的意思就是,暂不待外客。

    翌日,他见雪化了大半,才回到自家小院子。

    时间一晃而过,过年后,他去罗胜家拜了个年。

    在卫惊鸿过来与秦红玉拜年时,秦红玉索性邀请她住下来,方便二人讲课读书,也省得他早晚奔波。

    卫惊鸿这次没有推辞,应了下来,整日与秦碧玉以及他待在书房里,除了温习功课外,也不做别的,哪怕有宴请也都推迟了。

    考试临近,再加上在自家小院内,萧华极为克制自己,也及为用功。

    这日,秦红玉来殷风起的画舫里做客。

    “二妹妹,怎的如此愁眉苦脸?可是三郎又惹了你?”

    殷风起今天推了一场宴请,特地陪她说话,与她满了一杯酒,问道。

    秦红玉自饮了一杯,一副忧愁之态:“唉,不知该不该与姐姐说。”

    “有何不能说的?我还能传出去不曾?”

    “倒不是这个意思。你可知卫妹妹年前闭了院门。”秦红玉揽起她的胳膊,亲昵吐着气。

    “她本就是爱静的性子,平时喊她出来,也是推三阻四的。前些年那位与她不少钱财,从那之后更是不怎么爱出门了,一年到头更是不待几回客,顶多参与些文会诗会。”

    殷风起见她的表情有异,疑惑道,“她又怎了?”

    “这回不紧不待客了,这次元宵的文会,她也不来了,让我也你带个话!”

    “啊!”

    这元宵节文会诗会,可龙浦重要的活动,以卫惊鸿在诗文一道的名气,只要出个场,多的不说少说大几十两银子好挣的,而且还仅仅是出个场,别的另外收费,殷风起沉思了片刻,“她莫不是有了中意的人?”

    “唉——”

    “怎的?该不会真是三郎吧?”殷风起有些不信,平时玩笑归玩笑,“她虽对三郎另眼相看,可多少也是看在你当年救过她的面子上,而且她素来有分寸,怎会如此?”

    “年后请她来我家做客,她素来是个真性子,也不藏事,那个神色姿态,如何瞒得过我?我一问她,她都招了。”

    “啊——”殷风起诧异,“三郎才多大!”

    “还没到那一步,不过呐,我看也快了!”她又叹了口气,这男的都欠管着。

    “唉,待他考不中,断了他的念想,让他与碧玉成了亲,你再约束约束,想来也就没这些事。”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

    “哈哈哈,以姐姐看,也只有你能管得住他……”殷风起这话里带话。

    “姐姐再要这样说,我可就恼了!”

    “也不知你是怎想的?好,好,不说了,当我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