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

    1995年，中国一个贫穷的小县城，一个贫穷的家庭，小Q出生了。

    她的出生好像没有给这个家庭带来太多的欢声笑语。

    毕竟这个家庭才从乡下搬进城没几年，一家五口挤在一个狭小的房间。

    现在又多了一张吃奶的嘴，这实在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六岁前小Q杂乱无章，仅剩不多的记忆里都有什么呢？

    有“他”给小Q剃光头，每个看到小Q的人都喜欢在她头上摸上两把。

    三岁之前的小Q一直保留着寸头或者不超过耳朵的短发造型，看着像个小男生一样。

    也不知道“他”为啥喜欢给小Q剃光头，可能是拿她练手？也有可能是懒得给她收拾打理？

    也有妈妈打工的时候带着小Q去了省城，给小Q买了很多玩具，回家的时候用了整整两个蛇皮口袋来装，但是后来都分给了亲戚的小孩。

    还有小Q跟房东小孩在天台玩老鹰抓小鸡，然后触电进了医院。

    还好不是特别严重。只不过具有纪念意义的在身上留下了几个永久性疤痕，住了一段时间院之后也就出院了。

    如果过年的时候妈妈在家，就是小Q最开心的时候。

    因为不但年夜饭可以吃得好，还会有新衣服新鞋子穿。

    当然，也不是每年都可以有新衣服新鞋子穿的。仅限于家里条件偶尔比较好的时候。

    初一的早上，吃过汤圆。妈妈会带小Q和哥哥姐姐去公园拍合照。一般只拍一张，因为五块一张对于这个家庭来说还是不便宜的。

    然后妈妈会带着小Q和姐姐们在街上逛街，给小Q买个气球，再一人买一个棉花糖什么的。

    街上到处都是人，时不时的身边就会响起一声鞭炮声，小Q也挺想玩的，只不过妈妈不让小Q玩，怕炸到手。

    街上好多摆摊的，有卖吃，抽奖的，卖气球的，卖玩具的，卖烟花的，还有套小金鱼的，各种摆摊的都出来了。

    这里看看，那边玩玩，逛上几个小时，给小Q和姐姐们一人买一个两块钱的洋娃娃。

    再买点零嘴，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哥哥的话则是拿了钱就不见人影了。

    有人会说“他”呢？

    “他”啊，不是在喝酒就是去公园跟别人唱山歌了吧。

    反正好像只要有妈妈在，“他”什么都不用操心一样。

    那时候小Q记忆里的“他”好像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喝酒。

    喝了酒就是开始跟妈妈吵架，打架。

    这时候小Q跟姐姐们就开始哭，然后一路哭着出门去爷爷家搬救兵。

    大老远把爷爷奶奶叫来，打架也结束了，妈妈也哭了。

    爷爷奶奶开始说“他”，然后“他”会老实一段时间，然后又开始重复这样。

    有时候“他”喝多了会躺在街上睡觉或者发酒疯，就会有人跑来家里敲门，妈妈就会找人帮忙把“他”弄回家。

    那时候的小Q还不懂丢脸的意思，但是旁边围观的人投来的目光让小Q觉得脸有点发烫。

    “他”经常会让小Q去买酒，买酒的时候是小Q比较开心的时候。

    因为可以赚跑腿费，拿上碗，在楼下的小卖部给他打上二两散装白酒，可以有一毛钱的跑腿费。

    一毛钱好难选择，是选两颗花生牛扎糖？还是选两颗珠珠糖呢？

    牛轧糖比较好吃，但是嚼几下就没了，珠珠糖虽然小点，但是可以含着化好久。

    要是下次跑腿给能五毛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