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天怒剑寒
都市丽人大都喜欢穿裙子，尤其这个季节办公楼里走来走去的女同事们，没一个不是穿着包臀裙、百褶裙之类的大秀美腿，哪个把眼睛投过去，她就会用一种“看什么看，再看给你眼珠子抠出来”的样子瞪着你，然后在扭头走掉之后暗自窃喜。
这种情况对于俞诗珊俞组长来说不存在。
进嘉信网络三年了张雨愣是没见她穿过一回裙子，她那副打扮总是大体相似。
一件真丝衬衫外面加劲装小西褂，露出半截手腕子，动不动老爱抬腕看手表，腰带又细又长那种鹿皮的，尾巴抽出来很长一截儿，她喜欢用这种尺寸的皮带勒一条喇叭口的阔腿裤子显得腰就更细了，都叫人担心她穿的这不是衣服是降落伞，让风吹跑的时候自己就主动降落了。
还有她穿高跟鞋的时候从不穿袜子，脚背上浮现出细细粉粉的血管，走路很使劲儿，那些血管就跟着突显得更扭结更吓人，张雨有好几次都想善意提醒俞诗珊，这小脚丫子别穿高跟鞋了，看着都受折磨。
不过这不代表俞诗珊衣服就那几件啊。
她衣服挺多的，但都是这种中性风很浓郁的衬衫西服，反正除了高跟鞋你从她身上感觉不到美女的柔和媚。
她发型也挺奇怪的，后脑勺一个大丸子但是呢旁边垂下不少绺碎发，搞得有点像道士，张雨觉得她是想给自己营造出一种自由随性的职场女精英形象。
她是不是精英张雨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俞诗珊是这家公司老总郑嘉信的外甥女，看谁不顺眼把人开了就跟玩儿似的。
“今天工作不努力，明天努力找工作。”是俞诗珊挂在嘴上的话，公司里不管男女她看谁做了不顺眼的事儿都能不顾别人体面地教训几句，人缘那是相当之差。
张雨反正也是够了这小公司了，规模不大裙带关系不少。
除了俞诗珊还有不少郑总的关系户在，这些人能力没有屁事很多，分管着嘉信公司大大小小的部门，弄到现在管理人员数量快撵上干活儿的了。
这样的公司不炒他鱿鱼留着过年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道理张雨还是明白的。
“俞组长好啊！”
邱明这家伙前面还说跟张雨打掩护欺骗领导，这一看见俞诗珊他瞬间就把张雨忘到了爪哇岛，满脸堆起褶子冲着俞诗珊走了过去，边走还边从包里掏出一杯咖啡，递给俞诗珊。
结果俞诗珊连句“谢谢”都没有，拿起咖啡转脸就走，还挑起眉头冲张雨说了句：“张雨，你等会儿第一个发言做好准备啊。”
“好。”张雨微笑点头。
邱明并拢双腿朝俞诗珊挥了下手：“俞组等会儿见！”
送走俞诗珊，邱明敛起笑容，转身看着张雨：“走啊！我跟你讲讲《天怒剑寒》，别等会儿你说不上来，就麻烦了。”
张雨奇怪地问：“麻烦？多麻烦，顶多挨她两句训呗。”
“训？”邱明哭笑不得：“你以为我喜欢热脸贴她冷屁股啊？你不知道最近公司精简机构呢，要裁掉不少人我就怕给我裁掉，我跟我女朋友可正商量结婚呢，要是这档口没工作了，那我指定疯了。”
张雨说实话有点感动，按理到了这个时候公司里应该看谁都是敌人，哪一个都是竞争对手，他还想着给张雨讲讲剧情，你说有什么好处？所以说，邱明这人够能处的了。
其实嘉信网络小员工们之间关系都还不错，并不像那些都市小说里说的水火不容、勾心斗角的，主要矛盾集中在员工和那些个管理人员中间，反正三组的两男三女相处都挺不错的，除了第六人俞诗珊。
张雨还是满脸微笑的说：“哦原来你是担心被裁啊，可是你也不想想你奉承她一点用没有，说不定她等会儿喝出咖啡甜了还是苦了，直接把你开了也有可能。”
“别吓我！”邱明猛地捂着脸，大叫。
张雨笑眯眯地走过去，抬起胳膊圈住邱明脖子：“别担心了有哥在呢，保管裁不掉你。”
邱明不敢置信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难道，你是，咱们郑总的，私生子的儿子？”
“放屁！”张雨把他往外一推，头昂向洗手间方向：“你先去吧我等会儿过去，上个厕所。”
邱明看着他的背影不无担忧地喊：“你注意点时间，还有十五分钟就到点打卡了。”
“好！”
张雨竖起胳膊挥了挥。
……
十五分钟之后，会议室坐了两男四女，由俞诗珊主持本次会议。
她像往常一样抱着胳膊，站在投影机旁边调整幻灯片。
张雨一看幕布上显示的东西，就想到这是要干嘛了。
“大家有的听说了，有的并不知道。”俞诗珊语气没有波动，手麻利地拨弄鼠标，拿起遥控器指着幕布开始左右划。
幕布上出现了一幅幅古风穿戴的人物原画，下面还标注着诸如：楚梦秀、韩春韵、乔天石之类的名字。
“我们公司最近拿到《天怒剑寒》的IP了。”俞诗珊转过来，表情淡淡地看着下面三个霍然睁大眼睛的女孩子。
她们三个是制作三组的美工人员，李萌、张幼萱、彭白。
大眼看去类型差不多，都是那种脸蛋肉肉、看人有点躲躲藏藏的小女生，她们三个也就李萌资历老点，其他二位都才入职半年，由于办事普遍比其他两个制作组的人要慢，她们总是被俞诗珊训斥，但是一听天怒剑寒，这三位显得挺激动，脸上写满了“振奋”二字。
俞诗珊接下来说：“这些人物原画在大约一个月之前，就已经由一组的同事出了，指望你们仨这公司也就基本完蛋了。”
张雨发现李萌她们三个刚刚燃起的斗志和振奋，果然被这一盆凉水给浇灭了，仨妹子全把头低下了。
而且俞诗珊可不是那种打一巴掌给个糖豆吃的人，她不继续数落妹子们就算是烧高香了，她冷哼一声就像没看见她们有多尴尬：“但是在制作方向上我们三个组出现了意见分歧，一组那边打算做个彻底还原原著的Arpg二组是想做成卡牌对战游戏，我们三组呢我其实已经提出方案了，公司决策层路总监认为我们的比较可行。”
“我把你们召集起来并不是说集思广益，而是作为我们嘉信第一款独立研发的游戏，我认为你们应该对这个IP有很深刻的了解，所以我周末的时候让你们回去看电视剧，你们都看了吧？”
她环伺会议室一周，发现张雨跟其他人一样，露出思索状的表情，正襟危坐，点着头。
“张雨你先谈谈看法。”俞诗珊目光定格在张雨身上，张雨想站起来，但是俞诗珊伸了下手，“没事你坐那说，毕竟想法不行倒立都没用。”
呃……
“好吧，俞组长。”
张雨慢慢把手撑在腮帮上，身体前倾望向幕布里仙风道骨的俊美男女们：“《天怒剑寒》讲述的是这样一个故事。
剑修宗门‘天怒宗’是天下第一大宗，它本来是天下子民共同仰望的宗门，很多老百姓一辈子就想干这么一件事——把自家孩子送进天怒宗，养‘兵气’御宝剑，问道长生，光耀门楣。
这完全可以理解，毕竟哪家家长不想让自己孩子上清华北大呢是吧？
但是呢，物极必反，天怒宗由于聚合了全天下最旺盛的兵气，杀意极浓，最终在他们的剑冢里滋生了‘噬剑兽’这种大妖。
按理旷古宗门对付大妖肯定有一套，不至于落得个像天怒宗那么悲惨的下场。
可惜天怒宗它是个剑宗，门子弟子最高练就兵解之术，也就是人可以化作各种灵剑神兵战斗力爆表，别说大妖了就是威胁正道的妖魔在他们手里都扛不住几个回合，这回就不行了，因为他们碰见的噬剑兽就是兵气所化。
所以可以想象，天怒宗弟子跟噬剑兽打就相当于羊入虎口，许多以前叱咤风云的大修都在化成灵剑劈向噬剑兽的过程中被它们吞噬了，偏偏是还没有修成正果没练成兵解术的低级弟子呢，侥幸逃过一劫。
当时整个天怒宗包括宗主在内、内门外门什么这殿那殿全部毁于一旦，万古基业就此成为断瓦残垣，只有刚刚测得有灵根的两千弟子，待在天怒山外一个迎宾殿里变得群龙无首了。
你说这怎么办呢……”
张雨故意停顿了一下，发现会议室里邱明还有那仨美工妹子，无一不拿崇拜的眼神盯着他。
俞诗珊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自然地说：“我觉得，你还是捡重点说，毕竟大家时间都很宝贵。”
张雨摊手：“不是要求讲深刻一点吗？”
“你说吧。”俞诗珊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别中断，跟讲相声抖包袱似的。”
“嗯。
当时这两千弟子当中最有天赋的，就属那三个人了，楚梦秀、韩春韵、乔天石。”张雨指着幕布说：“这个乔天石也就是主角，电视剧里涂康就是扮演的他。”
一说到涂康，不光仨美工妹子眼里顿时聚起光芒，就连于俞诗珊都微不可查地挑起了嘴角。
先不说电视剧怎么样，这涂康可是广大龙国妇女杀手，为什么不说他是少女杀手或者中年妇女之友呢，因为涂康这人在龙国火了将近二十年，演绎过的民国贵公子、仙侠剧武侠剧男主角色，数不胜数，那可真是老少通吃男女皆宜。
“要说龙国这个化妆术确实了得，别看二十年过去了，涂康竟然没怎么变化，镜头里还是少年感十足，你们看李萌眼里冒星星就知道那人有多帅了。”
大家果然转脸去看美工李萌，丫头红着脸侧了侧身，朝张雨埋怨说：“好你个臭张雨你就说我吧，涂康帅不帅谁不知道，反正比你帅。”
“那是，他肯定比我帅，而且他还很有钱，这点我清楚。”
“废话。”邱明见气氛活跃开来，在旁边打趣起来，“据说他是相中这个剧本了才接的，本来涂康都息影两年天天在火牛上直播健身，硬是被《天怒剑寒》的剧本吸引了。”
直播就是这么一件神奇的事情，那些以前站在聚光灯下显得离你很远的人，在直播里好像都褪去光环了，你谈起他们的时候就好像在说自己的朋友，他每天做什么你都了解，再也不神秘。
“是的。”张雨点头，继续讲述剧情：“但是天赋再高也只是有灵根的寻常少年少女，大家都没有修炼过那要是遇见噬剑兽可怎么办呢？
女一号楚梦秀就说了，我有一块家传宝玉，联结一处世外桃源，若是大家躲藏进去可保周全，等天下局势稳定之后咱们再出来。
这不就是当缩头乌龟吗？乔天石作为男主肯定不屑一顾啊，他表示自己好歹也是修炼过剑诀的人，既然上天怒山就是来角逐天道峥嵘的，别人想躲起来那就躲起来，他自己持剑上山就是死也不当懦夫。
你说这人他是不是愚昧啊？要我我肯定二话不说就进去了，那么多妹子，打毛噬剑兽啊有病。
楚梦秀和女二号韩春韵当时和他关系只是一面之缘，都没啥交情，想着你煞笔你去送死就去呗我们也不拦着，无非就是宝玉里少个坑位呗，谁知道众人正在讨论迎宾殿却塌了。
也是这两千号人，第一次看见噬剑兽。
具体长什么样儿大家看过电视剧我就不多说了，反正把乔天石吓得腿肚子筋打转，眼睁睁地看着噬剑兽残杀同门，一步都踏不出去，手里剑都掉地上了。”
那是一种深入肺腑的恐惧，让人忘记反抗的压倒性力量。
也是写入乔天石心中，一道彻骨的耻辱。
这种情况对于俞诗珊俞组长来说不存在。
进嘉信网络三年了张雨愣是没见她穿过一回裙子，她那副打扮总是大体相似。
一件真丝衬衫外面加劲装小西褂，露出半截手腕子，动不动老爱抬腕看手表，腰带又细又长那种鹿皮的，尾巴抽出来很长一截儿，她喜欢用这种尺寸的皮带勒一条喇叭口的阔腿裤子显得腰就更细了，都叫人担心她穿的这不是衣服是降落伞，让风吹跑的时候自己就主动降落了。
还有她穿高跟鞋的时候从不穿袜子，脚背上浮现出细细粉粉的血管，走路很使劲儿，那些血管就跟着突显得更扭结更吓人，张雨有好几次都想善意提醒俞诗珊，这小脚丫子别穿高跟鞋了，看着都受折磨。
不过这不代表俞诗珊衣服就那几件啊。
她衣服挺多的，但都是这种中性风很浓郁的衬衫西服，反正除了高跟鞋你从她身上感觉不到美女的柔和媚。
她发型也挺奇怪的，后脑勺一个大丸子但是呢旁边垂下不少绺碎发，搞得有点像道士，张雨觉得她是想给自己营造出一种自由随性的职场女精英形象。
她是不是精英张雨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俞诗珊是这家公司老总郑嘉信的外甥女，看谁不顺眼把人开了就跟玩儿似的。
“今天工作不努力，明天努力找工作。”是俞诗珊挂在嘴上的话，公司里不管男女她看谁做了不顺眼的事儿都能不顾别人体面地教训几句，人缘那是相当之差。
张雨反正也是够了这小公司了，规模不大裙带关系不少。
除了俞诗珊还有不少郑总的关系户在，这些人能力没有屁事很多，分管着嘉信公司大大小小的部门，弄到现在管理人员数量快撵上干活儿的了。
这样的公司不炒他鱿鱼留着过年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道理张雨还是明白的。
“俞组长好啊！”
邱明这家伙前面还说跟张雨打掩护欺骗领导，这一看见俞诗珊他瞬间就把张雨忘到了爪哇岛，满脸堆起褶子冲着俞诗珊走了过去，边走还边从包里掏出一杯咖啡，递给俞诗珊。
结果俞诗珊连句“谢谢”都没有，拿起咖啡转脸就走，还挑起眉头冲张雨说了句：“张雨，你等会儿第一个发言做好准备啊。”
“好。”张雨微笑点头。
邱明并拢双腿朝俞诗珊挥了下手：“俞组等会儿见！”
送走俞诗珊，邱明敛起笑容，转身看着张雨：“走啊！我跟你讲讲《天怒剑寒》，别等会儿你说不上来，就麻烦了。”
张雨奇怪地问：“麻烦？多麻烦，顶多挨她两句训呗。”
“训？”邱明哭笑不得：“你以为我喜欢热脸贴她冷屁股啊？你不知道最近公司精简机构呢，要裁掉不少人我就怕给我裁掉，我跟我女朋友可正商量结婚呢，要是这档口没工作了，那我指定疯了。”
张雨说实话有点感动，按理到了这个时候公司里应该看谁都是敌人，哪一个都是竞争对手，他还想着给张雨讲讲剧情，你说有什么好处？所以说，邱明这人够能处的了。
其实嘉信网络小员工们之间关系都还不错，并不像那些都市小说里说的水火不容、勾心斗角的，主要矛盾集中在员工和那些个管理人员中间，反正三组的两男三女相处都挺不错的，除了第六人俞诗珊。
张雨还是满脸微笑的说：“哦原来你是担心被裁啊，可是你也不想想你奉承她一点用没有，说不定她等会儿喝出咖啡甜了还是苦了，直接把你开了也有可能。”
“别吓我！”邱明猛地捂着脸，大叫。
张雨笑眯眯地走过去，抬起胳膊圈住邱明脖子：“别担心了有哥在呢，保管裁不掉你。”
邱明不敢置信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难道，你是，咱们郑总的，私生子的儿子？”
“放屁！”张雨把他往外一推，头昂向洗手间方向：“你先去吧我等会儿过去，上个厕所。”
邱明看着他的背影不无担忧地喊：“你注意点时间，还有十五分钟就到点打卡了。”
“好！”
张雨竖起胳膊挥了挥。
……
十五分钟之后，会议室坐了两男四女，由俞诗珊主持本次会议。
她像往常一样抱着胳膊，站在投影机旁边调整幻灯片。
张雨一看幕布上显示的东西，就想到这是要干嘛了。
“大家有的听说了，有的并不知道。”俞诗珊语气没有波动，手麻利地拨弄鼠标，拿起遥控器指着幕布开始左右划。
幕布上出现了一幅幅古风穿戴的人物原画，下面还标注着诸如：楚梦秀、韩春韵、乔天石之类的名字。
“我们公司最近拿到《天怒剑寒》的IP了。”俞诗珊转过来，表情淡淡地看着下面三个霍然睁大眼睛的女孩子。
她们三个是制作三组的美工人员，李萌、张幼萱、彭白。
大眼看去类型差不多，都是那种脸蛋肉肉、看人有点躲躲藏藏的小女生，她们三个也就李萌资历老点，其他二位都才入职半年，由于办事普遍比其他两个制作组的人要慢，她们总是被俞诗珊训斥，但是一听天怒剑寒，这三位显得挺激动，脸上写满了“振奋”二字。
俞诗珊接下来说：“这些人物原画在大约一个月之前，就已经由一组的同事出了，指望你们仨这公司也就基本完蛋了。”
张雨发现李萌她们三个刚刚燃起的斗志和振奋，果然被这一盆凉水给浇灭了，仨妹子全把头低下了。
而且俞诗珊可不是那种打一巴掌给个糖豆吃的人，她不继续数落妹子们就算是烧高香了，她冷哼一声就像没看见她们有多尴尬：“但是在制作方向上我们三个组出现了意见分歧，一组那边打算做个彻底还原原著的Arpg二组是想做成卡牌对战游戏，我们三组呢我其实已经提出方案了，公司决策层路总监认为我们的比较可行。”
“我把你们召集起来并不是说集思广益，而是作为我们嘉信第一款独立研发的游戏，我认为你们应该对这个IP有很深刻的了解，所以我周末的时候让你们回去看电视剧，你们都看了吧？”
她环伺会议室一周，发现张雨跟其他人一样，露出思索状的表情，正襟危坐，点着头。
“张雨你先谈谈看法。”俞诗珊目光定格在张雨身上，张雨想站起来，但是俞诗珊伸了下手，“没事你坐那说，毕竟想法不行倒立都没用。”
呃……
“好吧，俞组长。”
张雨慢慢把手撑在腮帮上，身体前倾望向幕布里仙风道骨的俊美男女们：“《天怒剑寒》讲述的是这样一个故事。
剑修宗门‘天怒宗’是天下第一大宗，它本来是天下子民共同仰望的宗门，很多老百姓一辈子就想干这么一件事——把自家孩子送进天怒宗，养‘兵气’御宝剑，问道长生，光耀门楣。
这完全可以理解，毕竟哪家家长不想让自己孩子上清华北大呢是吧？
但是呢，物极必反，天怒宗由于聚合了全天下最旺盛的兵气，杀意极浓，最终在他们的剑冢里滋生了‘噬剑兽’这种大妖。
按理旷古宗门对付大妖肯定有一套，不至于落得个像天怒宗那么悲惨的下场。
可惜天怒宗它是个剑宗，门子弟子最高练就兵解之术，也就是人可以化作各种灵剑神兵战斗力爆表，别说大妖了就是威胁正道的妖魔在他们手里都扛不住几个回合，这回就不行了，因为他们碰见的噬剑兽就是兵气所化。
所以可以想象，天怒宗弟子跟噬剑兽打就相当于羊入虎口，许多以前叱咤风云的大修都在化成灵剑劈向噬剑兽的过程中被它们吞噬了，偏偏是还没有修成正果没练成兵解术的低级弟子呢，侥幸逃过一劫。
当时整个天怒宗包括宗主在内、内门外门什么这殿那殿全部毁于一旦，万古基业就此成为断瓦残垣，只有刚刚测得有灵根的两千弟子，待在天怒山外一个迎宾殿里变得群龙无首了。
你说这怎么办呢……”
张雨故意停顿了一下，发现会议室里邱明还有那仨美工妹子，无一不拿崇拜的眼神盯着他。
俞诗珊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自然地说：“我觉得，你还是捡重点说，毕竟大家时间都很宝贵。”
张雨摊手：“不是要求讲深刻一点吗？”
“你说吧。”俞诗珊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别中断，跟讲相声抖包袱似的。”
“嗯。
当时这两千弟子当中最有天赋的，就属那三个人了，楚梦秀、韩春韵、乔天石。”张雨指着幕布说：“这个乔天石也就是主角，电视剧里涂康就是扮演的他。”
一说到涂康，不光仨美工妹子眼里顿时聚起光芒，就连于俞诗珊都微不可查地挑起了嘴角。
先不说电视剧怎么样，这涂康可是广大龙国妇女杀手，为什么不说他是少女杀手或者中年妇女之友呢，因为涂康这人在龙国火了将近二十年，演绎过的民国贵公子、仙侠剧武侠剧男主角色，数不胜数，那可真是老少通吃男女皆宜。
“要说龙国这个化妆术确实了得，别看二十年过去了，涂康竟然没怎么变化，镜头里还是少年感十足，你们看李萌眼里冒星星就知道那人有多帅了。”
大家果然转脸去看美工李萌，丫头红着脸侧了侧身，朝张雨埋怨说：“好你个臭张雨你就说我吧，涂康帅不帅谁不知道，反正比你帅。”
“那是，他肯定比我帅，而且他还很有钱，这点我清楚。”
“废话。”邱明见气氛活跃开来，在旁边打趣起来，“据说他是相中这个剧本了才接的，本来涂康都息影两年天天在火牛上直播健身，硬是被《天怒剑寒》的剧本吸引了。”
直播就是这么一件神奇的事情，那些以前站在聚光灯下显得离你很远的人，在直播里好像都褪去光环了，你谈起他们的时候就好像在说自己的朋友，他每天做什么你都了解，再也不神秘。
“是的。”张雨点头，继续讲述剧情：“但是天赋再高也只是有灵根的寻常少年少女，大家都没有修炼过那要是遇见噬剑兽可怎么办呢？
女一号楚梦秀就说了，我有一块家传宝玉，联结一处世外桃源，若是大家躲藏进去可保周全，等天下局势稳定之后咱们再出来。
这不就是当缩头乌龟吗？乔天石作为男主肯定不屑一顾啊，他表示自己好歹也是修炼过剑诀的人，既然上天怒山就是来角逐天道峥嵘的，别人想躲起来那就躲起来，他自己持剑上山就是死也不当懦夫。
你说这人他是不是愚昧啊？要我我肯定二话不说就进去了，那么多妹子，打毛噬剑兽啊有病。
楚梦秀和女二号韩春韵当时和他关系只是一面之缘，都没啥交情，想着你煞笔你去送死就去呗我们也不拦着，无非就是宝玉里少个坑位呗，谁知道众人正在讨论迎宾殿却塌了。
也是这两千号人，第一次看见噬剑兽。
具体长什么样儿大家看过电视剧我就不多说了，反正把乔天石吓得腿肚子筋打转，眼睁睁地看着噬剑兽残杀同门，一步都踏不出去，手里剑都掉地上了。”
那是一种深入肺腑的恐惧，让人忘记反抗的压倒性力量。
也是写入乔天石心中，一道彻骨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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