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花魁玲月
计宁与杨戟就这般结为好友。
虽说杨戟为弟，但平日相处，计宁均以“杨兄”相称。
称人为弟，在交往中略有轻慢无礼之嫌，之前对话纯属戏言。
以计宁稳妥的性子，万不敢因称呼惹人不快，虽说杨戟并不在意。
二人交流渐深，计宁便问起最关心的修行问题。
穿越以来，从神异图志闪过的场景中，对这世界的修行体系微有了解，却不成系统。
至于典狱、差拨、狱卒等人更不会深谈。
杨戟笑道：“计兄，你算是问对人了，小弟自幼便学习这些东西。”
“世间修行，分为人、神、妖、鬼、魔。我人族又分道、佛、武、儒四道。”
“世间修行境界按九品划分，其中九至七品称为下三品，六至四品称为中三品，三至一品称为上三品。”
“以道门为例，九品分别是炼体、养气、气海、金丹、元婴、化神、法相、合道、渡劫，其余佛武道神妖鬼魔，体系虽多，却大同小异，各道均有侧重之处，最终都是殊途同归。”
“传说中，一品之上，还有超品，被称为超品成神，可破碎虚空，遨游太虚，那般境界非我等能够想象。”
“哦，对了，此神非彼神，修行中的神道乃是香火神道，其实也算是鬼道一脉，不过是靠香火愿力修行，妖族精怪也有走此道者。”
认真听完，计宁恍然，颇有拨云见日之感，对修行界终于有了总体认知。
杨戟说着说着，忽然喟叹一声，言道：“计兄，我大武朝虽强，却随时有累卵之危。”
“此话怎讲？”计宁眼眸一亮，问道。
杨戟道：“大武立朝至今已有八百年，但北面有北狄国，西北有西厥国，东邻大海，西临沙漠，南接妖域十万大山，群敌环伺啊。”
“至于国内，我大武疆域辽阔达数百万里，山川大泽无数，人族可安稳栖息之地却不足四成，妖族精怪暗藏无数，魔道妖人伺机作乱。”
“故而八百年来，朝廷虽缕施仁政，但仍旧免不了在史书上写下‘百姓苦’三字评语。”
“况且，当今陛下……”
杨戟说道此处，忽然停住，旋即自嘲道：“杨某区区八品后天武师，怎敢妄议朝政，失言了失言了。”
计宁明白，当今这大武朝廷定然有不少问题。
开口道：“杨兄，此番闲谈，你知我知，在下绝不会泄露半个字出去的。”
杨戟点点头，回以感谢的微笑。
那日畅谈之后，杨戟的神色低沉许多，使得本就冷傲的气质更加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狱卒们都不大敢与这位贵公子交谈，陈冬最善察言观色，也不再此时靠近杨戟。
唯有计宁，笑呵呵拉上杨戟，换上便服，走上城中清月楼喝酒听曲。
看着台上舞姿撩人的女子，计宁喝着美酒，目光却一直在台上逡巡，似是在品评哪位姐儿的舞艺最好。
杨戟神色淡淡，似乎兴趣缺缺。
“杨兄，你看，玲月花魁身段浮凸，体态妖娆，自成天然媚态，相貌也是极好，当真养眼。”计宁点评道。
杨戟瞥了一眼计宁，撇嘴道：“庸脂俗粉，实在无趣，计兄眼光有些低了。”
“啊？”闻言，计宁愣住。
这还低？玲月可是清月楼头牌花魁，至今都未梳拢，号称只卖艺不卖身，不知惹来多少才子和纨绔捶胸顿足。
“杨兄，当真不低了。”计宁认真道。
杨戟喝了一口酒道：“有时间请你去我家中做客，小弟的贴身婢女，每一个都要强这玲月百倍。”
计宁顿时瞪大眼睛，直勾勾盯住杨戟，道：“杨兄，届时可否匀给老兄几位？”
杨戟摇头道：“这可不行，她们可是我的禁脔，你想要小弟可以帮你别处寻来。”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愚兄拜谢了。”计宁当即行礼，额头差点磕到桌角。
“客气客气。”
是夜，杨戟豪掷千两，为计宁买下玲月花魁首次，自己则独自在清月楼顶抱着酒壶睡了一晚。
翌日，晌午，计宁悠悠转醒。
玲月一头柔顺黑发披散，恍若丝绸，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反射着亮光。
计宁痴迷地看着玲月那张倾城容颜，目光迷离，仿佛中了幻术。
“官人，听闻你是除魔司的人，不知官居何职呀？”玲月伸出犹如青葱般的手指，在计宁胸口划圈。
“玲月娘子，在下忝为收尸人班头。”计宁呆呆道。
玲月嘴角一撇，露出颇为嫌弃的样子。
“那位模样极为俊朗的公子呢？”
“他是我老弟。”
“嗯？”玲月狭长美目眯起来。
“他叫杨戟，当真是我结拜义弟。”计宁解释道。
“妾身真想剜出你的心肝吃掉呢，但是杀了你，必然会引发除魔司无止境的追查，妾身讨厌麻烦。”
“算啦，这次就便宜你啦，不过还是要收点利息。”
言罢，玲月双手结印，正待张嘴吸取阳气。
却突然见到眼前男子微微一笑，一把抓住她的双手，打断了施法。
“你……你刚才是装的？”玲月一双美眸睁大，满眼不可思议。
“当然是装的啊，为了逗玲月娘子开心，计某略施小计而已。”计宁洒然笑道。
玲月一甩手，挣脱，后退到床角，冷声道：“你是修士？”
计宁笑着点头。
“哼，修士又如何，竟敢戏弄老娘，看我不吃掉你的心。”
言罢，双手化作利爪，猛然向计宁胸口抓去。
计宁心念一动。
玲月突然尖叫一声，脑袋仿佛裂开似的产生剧痛。
“玲月娘子，计某已给你下了惊魂咒，只要我一个念头，你的魂魄便会溃散，身死道消只在刹那。”计宁笑道。
这惊魂咒，乃是不久前从一头八品厉鬼身上得来，可在悄无声息之间，在对手神魂中设下此咒，但前提是自身魂力要比对方强大。
计宁的魂力在泰岳镇神法磨炼之下，早已变得极其强横。
玲月双手捂着脑袋，痛不欲生。
剧痛之下，一条硕大蓬松的红色狐尾从她身后显现而出。
“听闻妖族八品化形，乃是半人之身，修至七品方可完全化人，没想到玲月娘子只余一尾便可完全化形了”
“计某何其有幸，竟可饱览狐仙芳姿，玲月娘子，你修炼到八品实属不易，还不认错？”计宁态度转冷道。
玲月拜倒在计宁身前，痛苦娇声道：“妾身知错，愿毕生侍奉郎君，请郎君饶我一命。”
“善。”
虽说杨戟为弟，但平日相处，计宁均以“杨兄”相称。
称人为弟，在交往中略有轻慢无礼之嫌，之前对话纯属戏言。
以计宁稳妥的性子，万不敢因称呼惹人不快，虽说杨戟并不在意。
二人交流渐深，计宁便问起最关心的修行问题。
穿越以来，从神异图志闪过的场景中，对这世界的修行体系微有了解，却不成系统。
至于典狱、差拨、狱卒等人更不会深谈。
杨戟笑道：“计兄，你算是问对人了，小弟自幼便学习这些东西。”
“世间修行，分为人、神、妖、鬼、魔。我人族又分道、佛、武、儒四道。”
“世间修行境界按九品划分，其中九至七品称为下三品，六至四品称为中三品，三至一品称为上三品。”
“以道门为例，九品分别是炼体、养气、气海、金丹、元婴、化神、法相、合道、渡劫，其余佛武道神妖鬼魔，体系虽多，却大同小异，各道均有侧重之处，最终都是殊途同归。”
“传说中，一品之上，还有超品，被称为超品成神，可破碎虚空，遨游太虚，那般境界非我等能够想象。”
“哦，对了，此神非彼神，修行中的神道乃是香火神道，其实也算是鬼道一脉，不过是靠香火愿力修行，妖族精怪也有走此道者。”
认真听完，计宁恍然，颇有拨云见日之感，对修行界终于有了总体认知。
杨戟说着说着，忽然喟叹一声，言道：“计兄，我大武朝虽强，却随时有累卵之危。”
“此话怎讲？”计宁眼眸一亮，问道。
杨戟道：“大武立朝至今已有八百年，但北面有北狄国，西北有西厥国，东邻大海，西临沙漠，南接妖域十万大山，群敌环伺啊。”
“至于国内，我大武疆域辽阔达数百万里，山川大泽无数，人族可安稳栖息之地却不足四成，妖族精怪暗藏无数，魔道妖人伺机作乱。”
“故而八百年来，朝廷虽缕施仁政，但仍旧免不了在史书上写下‘百姓苦’三字评语。”
“况且，当今陛下……”
杨戟说道此处，忽然停住，旋即自嘲道：“杨某区区八品后天武师，怎敢妄议朝政，失言了失言了。”
计宁明白，当今这大武朝廷定然有不少问题。
开口道：“杨兄，此番闲谈，你知我知，在下绝不会泄露半个字出去的。”
杨戟点点头，回以感谢的微笑。
那日畅谈之后，杨戟的神色低沉许多，使得本就冷傲的气质更加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狱卒们都不大敢与这位贵公子交谈，陈冬最善察言观色，也不再此时靠近杨戟。
唯有计宁，笑呵呵拉上杨戟，换上便服，走上城中清月楼喝酒听曲。
看着台上舞姿撩人的女子，计宁喝着美酒，目光却一直在台上逡巡，似是在品评哪位姐儿的舞艺最好。
杨戟神色淡淡，似乎兴趣缺缺。
“杨兄，你看，玲月花魁身段浮凸，体态妖娆，自成天然媚态，相貌也是极好，当真养眼。”计宁点评道。
杨戟瞥了一眼计宁，撇嘴道：“庸脂俗粉，实在无趣，计兄眼光有些低了。”
“啊？”闻言，计宁愣住。
这还低？玲月可是清月楼头牌花魁，至今都未梳拢，号称只卖艺不卖身，不知惹来多少才子和纨绔捶胸顿足。
“杨兄，当真不低了。”计宁认真道。
杨戟喝了一口酒道：“有时间请你去我家中做客，小弟的贴身婢女，每一个都要强这玲月百倍。”
计宁顿时瞪大眼睛，直勾勾盯住杨戟，道：“杨兄，届时可否匀给老兄几位？”
杨戟摇头道：“这可不行，她们可是我的禁脔，你想要小弟可以帮你别处寻来。”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愚兄拜谢了。”计宁当即行礼，额头差点磕到桌角。
“客气客气。”
是夜，杨戟豪掷千两，为计宁买下玲月花魁首次，自己则独自在清月楼顶抱着酒壶睡了一晚。
翌日，晌午，计宁悠悠转醒。
玲月一头柔顺黑发披散，恍若丝绸，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反射着亮光。
计宁痴迷地看着玲月那张倾城容颜，目光迷离，仿佛中了幻术。
“官人，听闻你是除魔司的人，不知官居何职呀？”玲月伸出犹如青葱般的手指，在计宁胸口划圈。
“玲月娘子，在下忝为收尸人班头。”计宁呆呆道。
玲月嘴角一撇，露出颇为嫌弃的样子。
“那位模样极为俊朗的公子呢？”
“他是我老弟。”
“嗯？”玲月狭长美目眯起来。
“他叫杨戟，当真是我结拜义弟。”计宁解释道。
“妾身真想剜出你的心肝吃掉呢，但是杀了你，必然会引发除魔司无止境的追查，妾身讨厌麻烦。”
“算啦，这次就便宜你啦，不过还是要收点利息。”
言罢，玲月双手结印，正待张嘴吸取阳气。
却突然见到眼前男子微微一笑，一把抓住她的双手，打断了施法。
“你……你刚才是装的？”玲月一双美眸睁大，满眼不可思议。
“当然是装的啊，为了逗玲月娘子开心，计某略施小计而已。”计宁洒然笑道。
玲月一甩手，挣脱，后退到床角，冷声道：“你是修士？”
计宁笑着点头。
“哼，修士又如何，竟敢戏弄老娘，看我不吃掉你的心。”
言罢，双手化作利爪，猛然向计宁胸口抓去。
计宁心念一动。
玲月突然尖叫一声，脑袋仿佛裂开似的产生剧痛。
“玲月娘子，计某已给你下了惊魂咒，只要我一个念头，你的魂魄便会溃散，身死道消只在刹那。”计宁笑道。
这惊魂咒，乃是不久前从一头八品厉鬼身上得来，可在悄无声息之间，在对手神魂中设下此咒，但前提是自身魂力要比对方强大。
计宁的魂力在泰岳镇神法磨炼之下，早已变得极其强横。
玲月双手捂着脑袋，痛不欲生。
剧痛之下，一条硕大蓬松的红色狐尾从她身后显现而出。
“听闻妖族八品化形，乃是半人之身，修至七品方可完全化人，没想到玲月娘子只余一尾便可完全化形了”
“计某何其有幸，竟可饱览狐仙芳姿，玲月娘子，你修炼到八品实属不易，还不认错？”计宁态度转冷道。
玲月拜倒在计宁身前，痛苦娇声道：“妾身知错，愿毕生侍奉郎君，请郎君饶我一命。”
“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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