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部落冲突
战斗不会很快结束，但终究还是会结束。
也许结局一开始就已经注定。
野牛躯体虽然庞大，但是由于后脚受伤的缘故，致使移动不便，从而导致它不能对狼群发起具有威胁性的攻击，只能被动防守。
狼群虽然孱弱，但胜在四肢健全。利用移动速度上的优势不断地向着野牛受伤的后肢进行着弱点打击。
一波波潮水般的攻势下，野牛后肢上已是一片血肉模糊，最终因为失血过多，体力不支，颓然倒地。
战斗最后以狼群的胜利而告终。
然而，狼群还没来得及享用这顿丰盛的午餐，便见三个大汉一边大声呼喝，一边挥舞着棍棒骨矛冲了出来，对着它们就是一顿胖揍。
狼群心里苦啊，好不容易挨过了残酷的寒冬，饥肠辘辘之下苦斗野牛，眼看到嘴了的食物就这样被抢走了。纵然心有不甘，但精疲力竭之下，吃了一顿棍棒，挨了几下骨刺后，也只能灰溜溜地退出了战场。
商九志得意满，满面春风，来到奄奄一息的野牛跟前，举着骨矛便要完成那壮丽的一击。
以一头如此体型的野牛来完成成年仪式，这在上河部族也是由史以来绝无仅有的壮举。
商狼、夏木二人一左一右护在商九的身边，防备着野牛垂死挣扎时暴起伤人，同时警惕着远处徘徊不肯离去的狼群。
“小心！”
正当商九举起骨矛朝着野牛的咽喉落下之时，却听到商狼突然的一声暴喝，紧接着右肋被人狠狠推了一把，力道之大直接将他推飞出丈余。
就在商九倒地的瞬间，一根骨矛破空而至，划过刚才商九所站的方位，矛头直插入地，尾部兀自颤抖不已。
“下河部族！”
顺着骨矛飞来的方向，商九看到潜藏在不远处巨石之后的两个人，也从他们的装束中认出了他们的身份。
商九一个翻身跃起，捡过掉落一旁的骨矛，准备进行战斗，却听边上传来“啊~”的一声惨叫。
“爹！”商九遁声看去，不由得惊叫出声。
原本飞身将商九扑开的商狼落地时正好落在了已经奄奄一息的野牛跟前，野牛受到惊吓突然暴起，来不及躲闪的商狼被野牛顶起抡飞了出去，巨大且尖锐的牛角刺穿了他的腹部。
商九不作多想，手执骨矛疾步冲了过去，手起矛落，直扎野牛喉脖。
野牛一声哀嚎，曲颈舞动着巨大的牛角奋力向商九顶了过来。
商九急忙松开骨矛，双手按住刺来的牛角，借力把自己从牛角下推开，野牛拼死挣扎迸发出骇人之力，直把商九挑飞出三丈开外，重重跌落在地，脑后一震，两眼一黑，就此昏迷了过去。
夏木手握一根粗大的木棒，大喝着冲了过来，拼尽一身气力狠狠砸在了野牛的脑门上，巨力之下，连木棒都打折了去。
野牛已是强弩之末，发出最后的哀嚎就此倒地不起。
夏木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商狼商九，又转过头来，胀红的双眼死死盯着试图逼近的下河部族二人，牙关紧咬，气息如虹，右手紧紧握住只剩半截的木棒，臂腕上青筋暴涨，整个人宛如一头即将暴起伤人的猛兽。
一番变故让下河部族二人又惊又喜，原本偷袭不成正打算撤离，没曾想对方顷刻间减员两人，局势从劣势转变成胜势。
人数上的优势让他们倍受鼓舞，从藏身的巨石后绕了出来。
由于此处隶属上河部族的领地，二人也不敢太过冒进，恐有上河部族的人突然赶到，手握木器警惕着缓慢地朝着夏木靠了过去。
事实证明他们的谨慎是多么地明智，才走出没几步，便见远处有三三俩俩的人影，从几个不同的方向朝这里奔来。
下河部族二人没有丝毫犹豫，掉头就跑。
夏木因记挂着商狼、商九二人的伤势，所以并未追击，三两步来到了族长商狼的跟前，入眼可见他的腹部已是血红一片，并且还有鲜血从他捂着的手掌间汩汩流出。急忙脱下身上的皮袄，一个对折捂在了商狼腹间的创口处。
商狼脸上血色全无，缓缓张开了双眼，苦笑着艰难地对他摇了摇头，然后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躺着的商九。
夏木知道他担心儿子的安危，几步到了商九的身边，扫了一眼商九全身，并未见有明显伤口，伸指探了下，鼻息尚存。俯身将他抱起，放到了商狼的身边。
“没有伤口，应该是暂时昏迷了过去。”
商狼看着边上如同陷入沉睡中的儿子，紧皱着的眉头有所舒展，缓缓向着夏木伸出了手掌。
夏木也跟着伸出手，握住了这只沾满了鲜血的手掌。
“从……今天起，部落的……族人……将交由……你来……守护。”商狼艰难地说道。
“我会的！”夏木声音深沉而有力。
得到答复，商狼的双眼缓缓合起，一口气松开却再也起不来，握着夏木的手掌也慢慢失却了力道。
赶过来的族人围了一圈，谁也没说话，只有春天里的风带着些许的喧嚣，透着丝丝寒意。
夜色深沉，上河部族的气氛同样沉重。
族巫跪坐在火堆前不住地祈祷着。
那个跪坐在商九身边的少女心里很是不明白，为什么诚心的祈祷换来的却是如此多的伤痛。
但她依旧没有停止为他祈祷，只一心盼望着天上的神灵能让他早点醒来，那所有的伤痛就都不算什么了。
次日。晨。
一抹阳光照射了进来。困顿不知何时睡着过去的夏华被一阵异响惊醒，揉了揉朦胧的睡眼，然后看到醒来的商九坐在一旁，静静看着她发呆。
“九哥，你醒了！”夏华一脸惊喜道。说着伸手去握他的手。
“哎哟~”。
夏华发出一声痛呼。却是不曾想商九突然推了她一把，致使她跌倒在地。
夏华一脸的惊讶看着一脸惊恐的商九。
“九哥，你怎么了？”
夏华说着向着商九靠了过去。
商九看着她靠近，脸上的惊恐更甚，浑身发抖，曲扭着不住向后退缩，似乎眼前的夏华便是那噬人的野兽，想要尽可能离她远一些。
“九哥，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夏华啊。”夏华说着又靠过去了一点。
商九依旧不言不语，又向后挪了挪，脸上写满了惊慌。
“你怎么了？你跟我说句话啊。”
商九退无可退，抱成一团，脸埋进了臂弯中，像一只刺猬一样卷缩着颤抖着。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得不到回应的夏华颓然坐倒在地不住呢喃着。
站在屋外的水英走了进来，蹲下身来，轻抚着女儿的头顶，安慰着，“没事的，会好起来的，都会好起来的。”
夏华含泪不语把头埋进了母亲的怀中。
站在屋外的夏木沉默如无言的山峰。
也许结局一开始就已经注定。
野牛躯体虽然庞大，但是由于后脚受伤的缘故，致使移动不便，从而导致它不能对狼群发起具有威胁性的攻击，只能被动防守。
狼群虽然孱弱，但胜在四肢健全。利用移动速度上的优势不断地向着野牛受伤的后肢进行着弱点打击。
一波波潮水般的攻势下，野牛后肢上已是一片血肉模糊，最终因为失血过多，体力不支，颓然倒地。
战斗最后以狼群的胜利而告终。
然而，狼群还没来得及享用这顿丰盛的午餐，便见三个大汉一边大声呼喝，一边挥舞着棍棒骨矛冲了出来，对着它们就是一顿胖揍。
狼群心里苦啊，好不容易挨过了残酷的寒冬，饥肠辘辘之下苦斗野牛，眼看到嘴了的食物就这样被抢走了。纵然心有不甘，但精疲力竭之下，吃了一顿棍棒，挨了几下骨刺后，也只能灰溜溜地退出了战场。
商九志得意满，满面春风，来到奄奄一息的野牛跟前，举着骨矛便要完成那壮丽的一击。
以一头如此体型的野牛来完成成年仪式，这在上河部族也是由史以来绝无仅有的壮举。
商狼、夏木二人一左一右护在商九的身边，防备着野牛垂死挣扎时暴起伤人，同时警惕着远处徘徊不肯离去的狼群。
“小心！”
正当商九举起骨矛朝着野牛的咽喉落下之时，却听到商狼突然的一声暴喝，紧接着右肋被人狠狠推了一把，力道之大直接将他推飞出丈余。
就在商九倒地的瞬间，一根骨矛破空而至，划过刚才商九所站的方位，矛头直插入地，尾部兀自颤抖不已。
“下河部族！”
顺着骨矛飞来的方向，商九看到潜藏在不远处巨石之后的两个人，也从他们的装束中认出了他们的身份。
商九一个翻身跃起，捡过掉落一旁的骨矛，准备进行战斗，却听边上传来“啊~”的一声惨叫。
“爹！”商九遁声看去，不由得惊叫出声。
原本飞身将商九扑开的商狼落地时正好落在了已经奄奄一息的野牛跟前，野牛受到惊吓突然暴起，来不及躲闪的商狼被野牛顶起抡飞了出去，巨大且尖锐的牛角刺穿了他的腹部。
商九不作多想，手执骨矛疾步冲了过去，手起矛落，直扎野牛喉脖。
野牛一声哀嚎，曲颈舞动着巨大的牛角奋力向商九顶了过来。
商九急忙松开骨矛，双手按住刺来的牛角，借力把自己从牛角下推开，野牛拼死挣扎迸发出骇人之力，直把商九挑飞出三丈开外，重重跌落在地，脑后一震，两眼一黑，就此昏迷了过去。
夏木手握一根粗大的木棒，大喝着冲了过来，拼尽一身气力狠狠砸在了野牛的脑门上，巨力之下，连木棒都打折了去。
野牛已是强弩之末，发出最后的哀嚎就此倒地不起。
夏木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商狼商九，又转过头来，胀红的双眼死死盯着试图逼近的下河部族二人，牙关紧咬，气息如虹，右手紧紧握住只剩半截的木棒，臂腕上青筋暴涨，整个人宛如一头即将暴起伤人的猛兽。
一番变故让下河部族二人又惊又喜，原本偷袭不成正打算撤离，没曾想对方顷刻间减员两人，局势从劣势转变成胜势。
人数上的优势让他们倍受鼓舞，从藏身的巨石后绕了出来。
由于此处隶属上河部族的领地，二人也不敢太过冒进，恐有上河部族的人突然赶到，手握木器警惕着缓慢地朝着夏木靠了过去。
事实证明他们的谨慎是多么地明智，才走出没几步，便见远处有三三俩俩的人影，从几个不同的方向朝这里奔来。
下河部族二人没有丝毫犹豫，掉头就跑。
夏木因记挂着商狼、商九二人的伤势，所以并未追击，三两步来到了族长商狼的跟前，入眼可见他的腹部已是血红一片，并且还有鲜血从他捂着的手掌间汩汩流出。急忙脱下身上的皮袄，一个对折捂在了商狼腹间的创口处。
商狼脸上血色全无，缓缓张开了双眼，苦笑着艰难地对他摇了摇头，然后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躺着的商九。
夏木知道他担心儿子的安危，几步到了商九的身边，扫了一眼商九全身，并未见有明显伤口，伸指探了下，鼻息尚存。俯身将他抱起，放到了商狼的身边。
“没有伤口，应该是暂时昏迷了过去。”
商狼看着边上如同陷入沉睡中的儿子，紧皱着的眉头有所舒展，缓缓向着夏木伸出了手掌。
夏木也跟着伸出手，握住了这只沾满了鲜血的手掌。
“从……今天起，部落的……族人……将交由……你来……守护。”商狼艰难地说道。
“我会的！”夏木声音深沉而有力。
得到答复，商狼的双眼缓缓合起，一口气松开却再也起不来，握着夏木的手掌也慢慢失却了力道。
赶过来的族人围了一圈，谁也没说话，只有春天里的风带着些许的喧嚣，透着丝丝寒意。
夜色深沉，上河部族的气氛同样沉重。
族巫跪坐在火堆前不住地祈祷着。
那个跪坐在商九身边的少女心里很是不明白，为什么诚心的祈祷换来的却是如此多的伤痛。
但她依旧没有停止为他祈祷，只一心盼望着天上的神灵能让他早点醒来，那所有的伤痛就都不算什么了。
次日。晨。
一抹阳光照射了进来。困顿不知何时睡着过去的夏华被一阵异响惊醒，揉了揉朦胧的睡眼，然后看到醒来的商九坐在一旁，静静看着她发呆。
“九哥，你醒了！”夏华一脸惊喜道。说着伸手去握他的手。
“哎哟~”。
夏华发出一声痛呼。却是不曾想商九突然推了她一把，致使她跌倒在地。
夏华一脸的惊讶看着一脸惊恐的商九。
“九哥，你怎么了？”
夏华说着向着商九靠了过去。
商九看着她靠近，脸上的惊恐更甚，浑身发抖，曲扭着不住向后退缩，似乎眼前的夏华便是那噬人的野兽，想要尽可能离她远一些。
“九哥，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夏华啊。”夏华说着又靠过去了一点。
商九依旧不言不语，又向后挪了挪，脸上写满了惊慌。
“你怎么了？你跟我说句话啊。”
商九退无可退，抱成一团，脸埋进了臂弯中，像一只刺猬一样卷缩着颤抖着。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得不到回应的夏华颓然坐倒在地不住呢喃着。
站在屋外的水英走了进来，蹲下身来，轻抚着女儿的头顶，安慰着，“没事的，会好起来的，都会好起来的。”
夏华含泪不语把头埋进了母亲的怀中。
站在屋外的夏木沉默如无言的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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