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名声

    “子汐，”苏敦胤清唤着王璋的小字，叹了口气：“世人都是如何评说我的？”

    王璋愣了会，从怀里拿出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厢房里瞬间亮如白昼。他走到苏敦胤身旁，观察着他的神色，很少听到他唤自己的小字，现在应是有心事了。他也不做过多的猜想，顺着自己心思，自然而然地说出了民间传说的话语：“云端高阳，举世无双，翩翩公子温润如玉”顿了会，他接着说：“也有人说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苏敦胤心里“咯噔”了会，他知道这是辜国的那位公主评论他的话，有一次从辜月濯那里听到的。“郎艳独绝，世无其二？”他复述着这几个句子：“世人总将我捧于高处，然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当真是好事吗？”

    “名声二字，总归是好的，皇室中人从出生开始便肩负使命，这一生赋予江山社稷，不管是否开怀是否喜乐，总要往前走下去，清云，可是准备见那伴随着你下半生的人了，心中感慨？”

    “素未谋面，未曾多想。只是觉得在这凌天大陆树立的人物形象如高耸云端，她也只是听世人评说，不知是否会如她所想那般？”

    “自幼时我便出琅琊山，陪在你身边，与你一起习武，一起学习天文地理，熟记兵法策略，我不知你是否立于云端，因为我们一直在一处。但是我知道，什么是真实的你，那些外界的传说你自不必为那所谓的声名所累。因为在我看来，你比那还好，”第一次说着如此煽情的话，王璋是极不自然的，他背过身体让自己对着楼船外的滔滔运河水，接着说道：“至于辜月溪，主动权何尝不是一直在你这里？”说完，并不打算等苏敦胤的回答，他自顾打开随身的折扇，用另一边手推着苏邕，离开了。

    厢房里夜明珠明亮的照射在苏敦胤的周围，映衬得他丰神俊朗。他不曾想一向没有正行自诩风流的琅琊公子王璋会说出这样煽情的话，随即一笑，难得极了，定能够令他在今后的日子里调侃他很久。

    轻柔的脚步声响起，苏敦胤知晓是自己的母亲来了。他转过身调整好自己的一些情绪，在永安王妃王徽洛还未曾踏入他厢房的门槛之时便到门口处候着了。

    看到苏敦胤一袭清冷的素衣，风度飘飘的立于他的厢房门口，王徽洛并未意外，自己孩儿的武功及听力自然是当世罕见的，知晓她的到来也是正常。“还不歇息吗？母亲给你做了一些核桃芝麻糕，你吃些。”

    从美艳不可方物却又带着清雅之气的母亲身边拿过那木质的托盘，苏敦胤率先踏步步入厢房，将托盘放于桌案上：“母亲费心了，您早点歇息才好，孩儿无事，再看一会儿奏折处理好文书再歇下。”

    已经坐下的王徽洛腰背挺直，大大的眼睛直视着苏敦胤：“清儿可是有心事？辜国公主”

    “母妃安心，孩儿会处置好的。孩儿不会拒绝这门亲事，只要她亲口告诉孩儿她是甘心情愿的。”

    没有多余的话语，王徽洛却安心了下来，因为了解自己的儿子呀，此事总该有一个结局，便随他们去吧。

    夜晚的楼船加速前往蘇州的方向驶去，沿途的码头或许都不会停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