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除名生死谱
圆台的另外一端，和圆台连接着石桥，桥不宽，有四米左右，也是用砖石铺砌，直插向远处的黑暗，陈殇甚至看不到桥连接的尽头。
那人站在桥上。
“你是谁？”
陈殇身体里，细胞活跃着在积蓄力量，防备着眼前的人。
“我没有恶意，不用惊慌。”
相比陈殇的说话音量，那人的说话音量偏向低沉，会让吟听者感到温柔平和。
但这温柔平和不像那人的实际音量，倒是偏向一种虚弱感。
这声音不讨厌，却也没让陈殇喜欢。
毕竟，过去的这个白日陈殇刚上完难忘一课。
陈殇的姿态神色没有动容改变，那人的脸部皮肉也没有情绪的变动，两双目光就这样相互看着。
那人先打破安静。
“我是万千失败者不甘汇聚而成的残缺灵魂，诞生之后我便一直在这，我没有名字，只是遵从汇聚成我不甘灵魂意志的指引，为来到这的候选者指明道路……。”
“如果非要有个称谓，你可以叫我渡魂使。”
“至于我的样貌，这是为了你们能更好接受眼前的境况，根据候选者样貌作出的复刻，我想，你们不会喜欢看到我的真实长相。”
这些话里，陈殇没有找到认知理解的东西，倒更像满口玄学命格的骗子，在传播着各种虚假低俗的思想。
“你在忽悠我？”陈殇自然不信。
“你不是第一个这样认为的人，但我很希望你是最后一个。”
“毕竟，一遍遍的解释会厌倦烦闷，尤其还是同样的问题。”
“这里是什么地方？”
“亡魂归宿之乡，生者新生之地。”
“所以，……我死了吗？”
“没有。”
“候选人是什么意思？候选什么？”
“我带你走一条路，走完你自然明白。”
“你还没回答我。”
“我刚说我很烦……啊……。”
渡魂使的声音尖锐起来，嘴里说出的字节缓缓提升着音量，最后变成难听刺耳的嘶吼。
陈殇的力气和戒备在这声音里被直接赶出身体，就连虚幻缥缈的灵魂也有脱离陈殇身体的痕迹。
这会，陈殇的思想呆愣，躯壳空旷，身体完全失去自我的独立意识。
“啊！抱歉，我失态了。”
渡魂使轻扭着身体，像是以此调整自己的情绪，没有表情的脸上竟能看出些人性化的愧疚和尴尬。
“没……，没事。”陈殇麻木回应道。
或许真的被吓到，陈殇对渡魂使的态度顺从起来，就像被牵在渡魂使手里的宠物。
如果渡魂使这会让陈殇自断生机，或许，陈殇也会没有犹豫。
还好，如渡魂使所说，对待来到这里的人，他好像真的没有恶意。
看着陈殇的状态，渡魂使没有奇怪，那张脸细看多了些僵硬的笑，像是很满意陈殇现在的样子。
没再说话，渡魂使转身朝着石桥走去。
陈殇紧着跟上，就像身上被栓着一根牵绳，身体的行动能力完全不需要陈殇大脑来传达任何指令。
石桥和圆台的结构就只有一层砖石，重量并不会轻。
看上去没有任何稳固性的结构却显的非常牢固，砖石下面没有支撑，石桥却整体悬浮着没有任何晃动。
圆台和石桥的连接处，陈殇一只脚刚踏上石桥，他眼里看到的景象忽然变了。
原本只有两人的石桥，忽然多出长长的队伍，赤裸着身体的男女站成一排，一直持续到陈殇看不到的地方。
安静，异常的安静。
石桥上人很多，却没有任何交谈的声音，所有男女都低头看着石砖，就像塑料制成的统一雕塑那样。
陈殇意识一点点集中起来，身体里有东西在被剥离着，很难受，皮肤下很痒，陈殇想伸出手抓挠自己的皮肤。
手不能动，脚也没法迈步，陈殇的意识越来越明亮清晰，身体的控制权却失去了。
“别反抗，这是净身桥，它会剥离你带来的污秽。”
渡魂使站在排列的队伍里面，身体和旁边立着的男人重合起来，重影看着诡异而奇怪。
随着剥离感强烈起来，陈殇情绪却越来越亢奋，一种不知来由的喜悦感涌出，填充着陈殇的身体和灵魂，他脸上紧绷的皮肉缓缓拉开，露出陈殇摸不着头脑的笑。
瘙痒的皮肉，亢奋的情绪，不能动的身体，正在陈殇身上形成循环往复的对峙，陈殇能做的，只有被迫忍耐着。
陈殇清楚，挣扎在这会异常无力，索性便放任强忍眼前的境况，抬头看向渡魂使的重影。
“它在剥离什么？”
陈殇抬着的脑袋不受控制下垂，挺拔的脊梁也在弯曲。
随着剥离感的持续，陈殇的姿态被慢慢朝着排列的那些男女同化着。
重影里面，渡魂使偶尔能看清的脸皱着眉，像是充满了疑惑。
许久后渡魂使说道，“喜，怒，忧，思，悲，恐，惊。”
“七情？为什么？”陈殇有些惊讶。
“七情不会被净身桥剥离，它剥离的只是生灵造就七情情绪变化的经历。”
或许是疑惑的原因，渡魂使的语速变得缓慢，就连说话的音量也更低了。
“净身桥会将生灵剥离的经历进行记录，并将灵魂的情感进行淡化，也就是清空生灵的记忆，既为了审判，也为了重生。”
“生为零，归为零。”
渡魂使离开站立位置朝着陈殇走来，“可我竟然看不到你的经历，连净身桥也剥离不出你的记忆，这是不可能的，就是刚出生的幼儿也不会如此干净。”
看着站立面前的双腿和身体，陈殇没法抬头，看不到那张相同脸庞的情绪转变，但渡魂使的话让陈殇感受到危险逼近。
渡魂使伸手放在陈殇头上，黑色的气从渡魂使手掌溢出，朝着陈殇脑袋缠绕过去。
很快，黑气便把陈殇脑袋包裹住，还朝着陈殇的身下蔓延，最后包裹住陈殇的整个身体。
“你想做什么？”陈殇感到一股恐惧感。
黑气将陈殇脑袋包裹后，竟朝着陈殇的皮肉里渗透，并不疼痛，感觉却很冰冷，像是置身在寒冬腊月里面，就连血液都要被冻结住。
“我需要看到你的记忆。”渡魂使的语气随着陈殇感官变化也多出股冰冷的感觉。
皮，肉，血，骨骼……。
很快，陈殇感受到黑气即将触及大脑的最深层次，心里面的恐惧感被加深，陈殇不能动的身体控制不住抖动抽搐起来。
黑气刚触及到陈殇的脑髓，却立马停住了进攻的趋势。
陈殇脑袋里的黑气迅速消退，包裹陈殇身体的黑气也迅速消失，便看到渡魂使的身体跟着倒飞了出去。
石桥上面排列的队伍消失了，就连石桥也开始崩塌，砖石被分解，朝着四周漂浮出去，只剩石砖铺砌的圆台还一如既往的稳固。
陈殇恢复身体的掌控力，急忙收回脚向后退着。
恐惧感还在陈殇身体里发挥作用，鼻里剧烈的喘气声有将陈殇内脏一起吐出来的势头。
分解的那些砖石里面，有一缕缕白色的丝线分离出来，扭动着身躯四散飘向周围，将这亘古不变的深邃黑暗映衬的一片明亮。
这会，若是将眼前一幕定格或印于纸张，无疑都是一副极美的画。
“这不可能！”
倒在石桥上的渡魂使脸庞，皮肉终于有了情绪转变，恐惧和不可置信将那张脸填充的非常饱和。
“你到底是什么人？这个世界不可能还有……神活着。”
渡魂使平躺着抬起脑袋，看着陈殇，他的音量终于中正高昂起来。
但是，眼前被分解的石桥很快就替换掉了渡魂使的情绪。
“净身桥……碎了？”
“连神灭战场都没能击碎的净身桥竟然……碎了。”渡魂使的呢喃声悲伤凄凉。
伸手撑起上身，渡魂使跪在分离的砖石上面，像是被抽走意志里面的支柱。
砖石分解后，石桥下显露出来的空间里，陈殇看到了尸体。
不少于二十具尸体，被平铺在石桥下面，随着石桥分解一起朝着四周飘散。
陈殇看到熟悉的面孔，这些尸体便是旧街四十四号突然消失的居住者，但尸体的数量却比陈殇笔记里记载的明显要多出太多。
相比正常尸体的苍白鼓胀，眼前这些尸体却干瘪和蜡黄，就像被抽干了血液。
将凶手捉拿归案的使命感，早就荡然无存，就算知道这些人死于这场诡异的候选，陈殇也无能为力。
现在，陈殇的命运将与这些人一样。
渡魂使站起身体，“你不该这样做！”
悲伤凄凉的脸，这会满是愤怒。
“你毁了一条传承的路，也断了一条新生的路，神归时代已经开启，而你将被剔除于时代之外。”
“作为惩罚，生死谱从此不记你名，不纳你魂，不赋予新生，你的灵魂将被锁于岩浆赎罪，历经焚烧之苦，常伴剥离之痛，长河轮转，循环往复。”
渡魂使的声音越来越高昂，最后充斥着整片黑暗，形成天降之音。
周围的黑暗随着渡魂使的话产生着共鸣，道道黑色的气从黑暗出现，朝着渡魂使身体涌去，他的身体一点点变得强壮硕大起来。
身后没有路了，陈殇退无可退。
死亡来临，陈殇却不害怕了，挺拔着脊背，直面越来越庞大的黑影，当做生命里最后的反抗。
弯曲双角，尖长耳朵……，很快，和陈殇相同的面孔便化为牛头人身的怪物，陈殇的身体还不足怪物的毛发粗细。
怪物的猩红眼睛突然凝视圆台，遮蔽整片空间的手掌就落了下来。
……
那人站在桥上。
“你是谁？”
陈殇身体里，细胞活跃着在积蓄力量，防备着眼前的人。
“我没有恶意，不用惊慌。”
相比陈殇的说话音量，那人的说话音量偏向低沉，会让吟听者感到温柔平和。
但这温柔平和不像那人的实际音量，倒是偏向一种虚弱感。
这声音不讨厌，却也没让陈殇喜欢。
毕竟，过去的这个白日陈殇刚上完难忘一课。
陈殇的姿态神色没有动容改变，那人的脸部皮肉也没有情绪的变动，两双目光就这样相互看着。
那人先打破安静。
“我是万千失败者不甘汇聚而成的残缺灵魂，诞生之后我便一直在这，我没有名字，只是遵从汇聚成我不甘灵魂意志的指引，为来到这的候选者指明道路……。”
“如果非要有个称谓，你可以叫我渡魂使。”
“至于我的样貌，这是为了你们能更好接受眼前的境况，根据候选者样貌作出的复刻，我想，你们不会喜欢看到我的真实长相。”
这些话里，陈殇没有找到认知理解的东西，倒更像满口玄学命格的骗子，在传播着各种虚假低俗的思想。
“你在忽悠我？”陈殇自然不信。
“你不是第一个这样认为的人，但我很希望你是最后一个。”
“毕竟，一遍遍的解释会厌倦烦闷，尤其还是同样的问题。”
“这里是什么地方？”
“亡魂归宿之乡，生者新生之地。”
“所以，……我死了吗？”
“没有。”
“候选人是什么意思？候选什么？”
“我带你走一条路，走完你自然明白。”
“你还没回答我。”
“我刚说我很烦……啊……。”
渡魂使的声音尖锐起来，嘴里说出的字节缓缓提升着音量，最后变成难听刺耳的嘶吼。
陈殇的力气和戒备在这声音里被直接赶出身体，就连虚幻缥缈的灵魂也有脱离陈殇身体的痕迹。
这会，陈殇的思想呆愣，躯壳空旷，身体完全失去自我的独立意识。
“啊！抱歉，我失态了。”
渡魂使轻扭着身体，像是以此调整自己的情绪，没有表情的脸上竟能看出些人性化的愧疚和尴尬。
“没……，没事。”陈殇麻木回应道。
或许真的被吓到，陈殇对渡魂使的态度顺从起来，就像被牵在渡魂使手里的宠物。
如果渡魂使这会让陈殇自断生机，或许，陈殇也会没有犹豫。
还好，如渡魂使所说，对待来到这里的人，他好像真的没有恶意。
看着陈殇的状态，渡魂使没有奇怪，那张脸细看多了些僵硬的笑，像是很满意陈殇现在的样子。
没再说话，渡魂使转身朝着石桥走去。
陈殇紧着跟上，就像身上被栓着一根牵绳，身体的行动能力完全不需要陈殇大脑来传达任何指令。
石桥和圆台的结构就只有一层砖石，重量并不会轻。
看上去没有任何稳固性的结构却显的非常牢固，砖石下面没有支撑，石桥却整体悬浮着没有任何晃动。
圆台和石桥的连接处，陈殇一只脚刚踏上石桥，他眼里看到的景象忽然变了。
原本只有两人的石桥，忽然多出长长的队伍，赤裸着身体的男女站成一排，一直持续到陈殇看不到的地方。
安静，异常的安静。
石桥上人很多，却没有任何交谈的声音，所有男女都低头看着石砖，就像塑料制成的统一雕塑那样。
陈殇意识一点点集中起来，身体里有东西在被剥离着，很难受，皮肤下很痒，陈殇想伸出手抓挠自己的皮肤。
手不能动，脚也没法迈步，陈殇的意识越来越明亮清晰，身体的控制权却失去了。
“别反抗，这是净身桥，它会剥离你带来的污秽。”
渡魂使站在排列的队伍里面，身体和旁边立着的男人重合起来，重影看着诡异而奇怪。
随着剥离感强烈起来，陈殇情绪却越来越亢奋，一种不知来由的喜悦感涌出，填充着陈殇的身体和灵魂，他脸上紧绷的皮肉缓缓拉开，露出陈殇摸不着头脑的笑。
瘙痒的皮肉，亢奋的情绪，不能动的身体，正在陈殇身上形成循环往复的对峙，陈殇能做的，只有被迫忍耐着。
陈殇清楚，挣扎在这会异常无力，索性便放任强忍眼前的境况，抬头看向渡魂使的重影。
“它在剥离什么？”
陈殇抬着的脑袋不受控制下垂，挺拔的脊梁也在弯曲。
随着剥离感的持续，陈殇的姿态被慢慢朝着排列的那些男女同化着。
重影里面，渡魂使偶尔能看清的脸皱着眉，像是充满了疑惑。
许久后渡魂使说道，“喜，怒，忧，思，悲，恐，惊。”
“七情？为什么？”陈殇有些惊讶。
“七情不会被净身桥剥离，它剥离的只是生灵造就七情情绪变化的经历。”
或许是疑惑的原因，渡魂使的语速变得缓慢，就连说话的音量也更低了。
“净身桥会将生灵剥离的经历进行记录，并将灵魂的情感进行淡化，也就是清空生灵的记忆，既为了审判，也为了重生。”
“生为零，归为零。”
渡魂使离开站立位置朝着陈殇走来，“可我竟然看不到你的经历，连净身桥也剥离不出你的记忆，这是不可能的，就是刚出生的幼儿也不会如此干净。”
看着站立面前的双腿和身体，陈殇没法抬头，看不到那张相同脸庞的情绪转变，但渡魂使的话让陈殇感受到危险逼近。
渡魂使伸手放在陈殇头上，黑色的气从渡魂使手掌溢出，朝着陈殇脑袋缠绕过去。
很快，黑气便把陈殇脑袋包裹住，还朝着陈殇的身下蔓延，最后包裹住陈殇的整个身体。
“你想做什么？”陈殇感到一股恐惧感。
黑气将陈殇脑袋包裹后，竟朝着陈殇的皮肉里渗透，并不疼痛，感觉却很冰冷，像是置身在寒冬腊月里面，就连血液都要被冻结住。
“我需要看到你的记忆。”渡魂使的语气随着陈殇感官变化也多出股冰冷的感觉。
皮，肉，血，骨骼……。
很快，陈殇感受到黑气即将触及大脑的最深层次，心里面的恐惧感被加深，陈殇不能动的身体控制不住抖动抽搐起来。
黑气刚触及到陈殇的脑髓，却立马停住了进攻的趋势。
陈殇脑袋里的黑气迅速消退，包裹陈殇身体的黑气也迅速消失，便看到渡魂使的身体跟着倒飞了出去。
石桥上面排列的队伍消失了，就连石桥也开始崩塌，砖石被分解，朝着四周漂浮出去，只剩石砖铺砌的圆台还一如既往的稳固。
陈殇恢复身体的掌控力，急忙收回脚向后退着。
恐惧感还在陈殇身体里发挥作用，鼻里剧烈的喘气声有将陈殇内脏一起吐出来的势头。
分解的那些砖石里面，有一缕缕白色的丝线分离出来，扭动着身躯四散飘向周围，将这亘古不变的深邃黑暗映衬的一片明亮。
这会，若是将眼前一幕定格或印于纸张，无疑都是一副极美的画。
“这不可能！”
倒在石桥上的渡魂使脸庞，皮肉终于有了情绪转变，恐惧和不可置信将那张脸填充的非常饱和。
“你到底是什么人？这个世界不可能还有……神活着。”
渡魂使平躺着抬起脑袋，看着陈殇，他的音量终于中正高昂起来。
但是，眼前被分解的石桥很快就替换掉了渡魂使的情绪。
“净身桥……碎了？”
“连神灭战场都没能击碎的净身桥竟然……碎了。”渡魂使的呢喃声悲伤凄凉。
伸手撑起上身，渡魂使跪在分离的砖石上面，像是被抽走意志里面的支柱。
砖石分解后，石桥下显露出来的空间里，陈殇看到了尸体。
不少于二十具尸体，被平铺在石桥下面，随着石桥分解一起朝着四周飘散。
陈殇看到熟悉的面孔，这些尸体便是旧街四十四号突然消失的居住者，但尸体的数量却比陈殇笔记里记载的明显要多出太多。
相比正常尸体的苍白鼓胀，眼前这些尸体却干瘪和蜡黄，就像被抽干了血液。
将凶手捉拿归案的使命感，早就荡然无存，就算知道这些人死于这场诡异的候选，陈殇也无能为力。
现在，陈殇的命运将与这些人一样。
渡魂使站起身体，“你不该这样做！”
悲伤凄凉的脸，这会满是愤怒。
“你毁了一条传承的路，也断了一条新生的路，神归时代已经开启，而你将被剔除于时代之外。”
“作为惩罚，生死谱从此不记你名，不纳你魂，不赋予新生，你的灵魂将被锁于岩浆赎罪，历经焚烧之苦，常伴剥离之痛，长河轮转，循环往复。”
渡魂使的声音越来越高昂，最后充斥着整片黑暗，形成天降之音。
周围的黑暗随着渡魂使的话产生着共鸣，道道黑色的气从黑暗出现，朝着渡魂使身体涌去，他的身体一点点变得强壮硕大起来。
身后没有路了，陈殇退无可退。
死亡来临，陈殇却不害怕了，挺拔着脊背，直面越来越庞大的黑影，当做生命里最后的反抗。
弯曲双角，尖长耳朵……，很快，和陈殇相同的面孔便化为牛头人身的怪物，陈殇的身体还不足怪物的毛发粗细。
怪物的猩红眼睛突然凝视圆台，遮蔽整片空间的手掌就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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