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救治
程东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又可怕的梦。
深夜，一架由米国福尼州贝克市起飞的客机，降落在明城市机场。
一切都很正常，乘客们有序的从出机口离开。
拥挤的人潮中，突然有一位老人倒在了地上，身体不停的抽搐。周围的人被惊吓的退散出去，一个年纪大约四十来岁的女人迅速蹲下，向旁人解释道：“我是医生，他可能癫痫发作了。”
紧接着，女人熟练的进行一系列的急救措施，却没想到那位老人，突然挣扎的爬起来，双目泛白，直接将女人扑倒。
周围几名身强力壮的男士，见状上去试图拉开老人，集几人之力，却怎么也拉不开。
相同的事件，在周边几个国家依次上演，这些降落在各国的飞机，都来自同一个地方，米国福尼州贝克市。
无数失魂落魄的人影，游荡在街头。
......
程东生病了，高烧四十度，整个人迷迷糊糊，几近失去知觉。
肖颖不停的呼唤他，一开始的时候还能睁开眼，稀里糊涂的回应几句，直到临近中午，便已不省人事。
这场烧热来的莫名其妙，来的很突然。肖颖给他全身用温水擦了几次，想要通过物理降温来退烧，却没有丝毫效果。喂了一些头孢，但药效没有这么快，如果再继续高烧下去，恐怕要出大事。
程东的嘴唇干渴起皮，正常喂水都喂不下去，作为护理专业的肖颖，这样的情形也不是第一次遇到，可眼下却比什么时候都慌，毕竟如今的情况，程东成了她能继续活下去的重要因素，她不能让他有事。
一切能想的办法都想了，昨天搜索到的物资药品中并没有退烧药，肖颖仔仔细细的翻了几遍，瘫坐在地上，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现在最主要的是把高烧退下来，等程东稍微好转，恢复意识以后，再吃几天抗生素。
肖颖坐在床沿，将程东的手抓在掌心，双眼通红，呢喃道：“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我该怎么办。”
程东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此时他正沉浸在噩梦里。
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肖颖摸索着找到了昨天程东说给他防身的那把短刀，换上运动鞋，背上背包，拿上U型锁的钥匙，胆颤心惊的下了楼。
气温逐渐升高，空气里弥漫腐烂的臭味。
阳光穿透树叶，在地上和墙上随风摆动。
本来是一个阳光正好的午后，可铁门外，却是一片诡异的气氛。
街对面的人行道上有披头散发的人影晃动，城里的活人要么成为丧尸口中之食，要么转化为丧尸，更多人逃离了城市，或者选择躲藏起来。
哪怕在建筑里藏在最深的地方，也能时不时听到外面，那些试图逃离的人，被丧尸围住，发出绝望的惨叫声。
日日夜夜鬼哭狼嚎，正因为城市的人口基数庞大，相对小城镇和偏远地方而言，在短时间内病毒扩散的速度也更快。
肖颖左右观察了一阵，在确定近处没有危险后，才轻手轻脚的用钥匙打开U型锁，将铁门轻轻拉开。
探出头去，肖颖记得在前面不远处有一家药店。她翻身把铁门又重新拉上，以免在自己出去之后，有陌生人活丧尸潜入。
一路小跑，不敢停歇，眼见药店就在前面，却有一只穿着长裙的女丧尸，堵在路中间，赤着脚小步走着。
如果程东在这里的话，一定对这只女丧尸非常熟悉，是零食店的老板娘，她还在这一块区域游荡。
只是现在，身上的衣服出现了严重的缺失，上半身几乎只剩一点布条围在腰上，并且在背上和手臂上，多出了几个渗着黑血的牙印。
悲惨的老板娘，竟然被同类丧尸围攻，可惜那个从来不让人多看她一眼的男朋友，那日被程东给打的再也起不来。
丧尸一步步朝着肖颖走来，她极力的往路边躲去，可人行道就这么宽，再怎么躲也会碰上。肖颖惊吓的捂着嘴，弯着腰藏在路边停着的车后，不敢出声。
与丧尸玩了个躲猫猫，肖颖围着车绕了一圈，丧尸茫然似得没有察觉。平息了一会心里的紧张情绪，肖颖撒腿就跑。
连锁药店的面积不大，中间几个货架几乎被掏空，或许在那样暴乱的情况下，人们冲进药店，一股脑的掏空了大部分药品，根本来不及去看它的功效。
出于职业的敏锐，肖颖迅速的找到品类标识的那个货架，可上面空空如也，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盒子。
“都没了吗？”肖颖一阵绝望，无力的蹲了下来。
找不到退烧药，又没有办法分析病因，只能凭借一点经验进行处理。最主要的是，没有特效药物退烧，那么这一次冒险出来，只能空手而归。
如果程东出事，她该怎么办，哪怕能暂时存活下来，食物早晚都要消耗完的，家里又联系不上。内心的恐慌，无望，让她忍不住抽泣起来。
不敢哭出声，眼泪不停的流，坐了十来分钟，肖颖才用袖子擦去泪水。
一瓶粉红色的药水，静静的躺在柜台地下，肖颖眼睛一亮，伸手把药瓶掏出来仔细端着看了又看，突然破涕为笑。
天无绝人之路，没想到在不起眼的角落，竟然遗留着一小瓶退烧药。肯定是那些人走的着急，不小心从货架上拍落的。
肖颖仔细把退烧药装到背包里，正准备返回住处时，那只可以避开的女丧尸，又重新出现在视野里。
肖颖站在药店门口愣了一会，女丧尸距离她只有两三米，肯定是刚才的哭声把她吸引过来的。
肖颖自灾难爆发就没出国门，不知道丧尸视力受损的这个缺陷，心情紧张到极点。
“你不要过来，我不想伤害你。”肖颖严厉警告，试图吓退对方。
却因为发出声音，让女丧尸瞬间暴虐起来，嘶吼的朝她扑过去。
肖颖仓惶退后，撞到了身后的货架，双手用力支撑着丧尸的肩膀。发狂之下的丧尸势大力沉，将退无可退的肖颖往前顶，满是干枯血污的嘴，咧着吐露腥臭的牙齿，喀嚓喀嚓空咬。
肖颖拼了全身力气，支撑了几十秒，额头都冒出寒来。握在手中的短刀刀鞘，把手指卡在丧尸身上，一股疼痛蔓延，她用劲大喊，踢脚将女丧尸踹了个踉跄。
女丧尸慢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想要继续逞凶，短刀钝刃狠狠的批在她的脑袋上，刀身陷入两三公分。
“啊！......”惊悚之下，肖颖短暂丧失理智，挥着短刀拼了命的朝女丧尸脑袋上招呼。
一下，两下，三下......足足砍了七八下，女丧尸才脑袋一歪，没了动静。
“呜呜。”肖颖泪水狂飙，边哭边强忍着害怕，往公寓跑去。
等她重新把铁门关好，锁上U型锁后，双腿不听使唤，软倒在楼梯上。
从小她就是个乖乖女孩，待人礼貌，不与人争吵，不与人冲突。这是第一次做出这样的事情，除了心跳加速，浑身无力之外，甚至干呕了几下。
可想到程东还病着，她支撑着回到房间，见身上的衣服沾染了不少血污，便脱了个精光，到浴室里仔仔细细洗了三遍。尽管确定身上洗的很干净，几乎要被热水烫了一层皮，可心里仍然觉得没有洗干净。
套了件随手拿来的T恤，肖颖才从背包里出退烧药，估摸着量倒在瓶盖上，给程东喂了下去。昏迷中的程东，尝到了甜味，吧唧了一下嘴巴。
退烧药吃下去后半个小时，药效才发挥起作用来，他的额头和鼻尖上冒着汗珠。肖颖重新倒了一盆温水，把他的脸擦了一遍，然后掀开被子，将湿透的身体接着擦了几遍，拿来一条干净的浴巾，垫到程东的身下。
一个小时后，肖颖用手背放在程东的额头上，高烧退了。她的面上露出喜悦之色，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来。
直到下午三点多，程东才悠悠醒来，整个人如获新生，只是面色苍白，有些虚弱开口道：“水，好渴。”
守候在一旁的肖颖听到呼唤，急忙起身：“水，马上给你拿。”
她特意找了吸管，倒了一杯温开水，全程端着喂程东喝完，才问道：“怎样，感觉好点了吗？”
“我这是怎么了？”程东回想不起来，总感觉自从医院里住了一周后，身体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你发高烧了，吓死我了，给你吃了退烧药，谢天谢地，你没事就好。”肖颖雀跃的拍拍胸脯。
一场高烧，程东从来没有因为发烧导致整个人这么迷糊过，他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可能是吃东西吃坏了，感染......了吧。”病毒两个字，说到嘴边立即变成了两个静寂字眼，程东支起身子，肖颖给他腰下垫了枕头。
“你现在怎么样？哪里不舒服？”肖颖关切问道。
程东摇了摇头，见她一脸担忧，便笑着道：“没事，出过汗什么病都好了，我现在全身清爽。”
两人零零碎碎的聊了一会，肖颖只字不提自己一个人出去给程东找退烧药的事。直到程东起来方便，走到浴室内看到丢弃在垃圾桶里沾着黑色液体的衣服和带污的刀刃，他心里就了然了。
身体有些虚弱，但不至于像生了大病那样，休息了几个小时，也恢复的七七八八。程东从卫生间里出来，肖颖正盘着腿看着他。
她其实并不矮，身高大约一米六五，只不过脸型长的有些偏嫩，看着像个没毕业的小孩。宽松的T恤也遮不住凹凸有致的身材，一双白皙的大腿露在外边。
难怪有人说过，女人在穿男朋友的衣服的时候最性感。程东内心微微触动，赶紧收回目光，也不提卫生间里看到的东西，但是他能明白，这一天肖颖一定付出了很多，也做了很多，哪怕眼下两人不得不相依为命。
经过昨天的搜索，现在物资充足，足够两人吃很长一段时间。但肖颖在程东准备做晚饭的时候，又提议自己食量不大，让他少做一些。程东哪里不知道，她是想自己省一点，减少食物的消耗，要不然也不会半夜三更肚子咕咕响。
漫长的一夜，远处隐隐传来惨叫。夜里有直升机飞过，把两人从睡梦中惊醒，等到他们走到窗边时，直升机已经远去，只留下巨大的螺旋声。
那些被路过直升机惊醒的幸存者，也在这个时候纷纷失去了紧绷的戒备，有人走上阳台，挥手呼唤，有人打开灯，站在窗前，朝着直升机挥动手里的电筒光束。
这一夜，城市里的丧尸叫的更欢，而幸存者们的惨叫，也比往日更加惨烈。
深夜，一架由米国福尼州贝克市起飞的客机，降落在明城市机场。
一切都很正常，乘客们有序的从出机口离开。
拥挤的人潮中，突然有一位老人倒在了地上，身体不停的抽搐。周围的人被惊吓的退散出去，一个年纪大约四十来岁的女人迅速蹲下，向旁人解释道：“我是医生，他可能癫痫发作了。”
紧接着，女人熟练的进行一系列的急救措施，却没想到那位老人，突然挣扎的爬起来，双目泛白，直接将女人扑倒。
周围几名身强力壮的男士，见状上去试图拉开老人，集几人之力，却怎么也拉不开。
相同的事件，在周边几个国家依次上演，这些降落在各国的飞机，都来自同一个地方，米国福尼州贝克市。
无数失魂落魄的人影，游荡在街头。
......
程东生病了，高烧四十度，整个人迷迷糊糊，几近失去知觉。
肖颖不停的呼唤他，一开始的时候还能睁开眼，稀里糊涂的回应几句，直到临近中午，便已不省人事。
这场烧热来的莫名其妙，来的很突然。肖颖给他全身用温水擦了几次，想要通过物理降温来退烧，却没有丝毫效果。喂了一些头孢，但药效没有这么快，如果再继续高烧下去，恐怕要出大事。
程东的嘴唇干渴起皮，正常喂水都喂不下去，作为护理专业的肖颖，这样的情形也不是第一次遇到，可眼下却比什么时候都慌，毕竟如今的情况，程东成了她能继续活下去的重要因素，她不能让他有事。
一切能想的办法都想了，昨天搜索到的物资药品中并没有退烧药，肖颖仔仔细细的翻了几遍，瘫坐在地上，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现在最主要的是把高烧退下来，等程东稍微好转，恢复意识以后，再吃几天抗生素。
肖颖坐在床沿，将程东的手抓在掌心，双眼通红，呢喃道：“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我该怎么办。”
程东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此时他正沉浸在噩梦里。
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肖颖摸索着找到了昨天程东说给他防身的那把短刀，换上运动鞋，背上背包，拿上U型锁的钥匙，胆颤心惊的下了楼。
气温逐渐升高，空气里弥漫腐烂的臭味。
阳光穿透树叶，在地上和墙上随风摆动。
本来是一个阳光正好的午后，可铁门外，却是一片诡异的气氛。
街对面的人行道上有披头散发的人影晃动，城里的活人要么成为丧尸口中之食，要么转化为丧尸，更多人逃离了城市，或者选择躲藏起来。
哪怕在建筑里藏在最深的地方，也能时不时听到外面，那些试图逃离的人，被丧尸围住，发出绝望的惨叫声。
日日夜夜鬼哭狼嚎，正因为城市的人口基数庞大，相对小城镇和偏远地方而言，在短时间内病毒扩散的速度也更快。
肖颖左右观察了一阵，在确定近处没有危险后，才轻手轻脚的用钥匙打开U型锁，将铁门轻轻拉开。
探出头去，肖颖记得在前面不远处有一家药店。她翻身把铁门又重新拉上，以免在自己出去之后，有陌生人活丧尸潜入。
一路小跑，不敢停歇，眼见药店就在前面，却有一只穿着长裙的女丧尸，堵在路中间，赤着脚小步走着。
如果程东在这里的话，一定对这只女丧尸非常熟悉，是零食店的老板娘，她还在这一块区域游荡。
只是现在，身上的衣服出现了严重的缺失，上半身几乎只剩一点布条围在腰上，并且在背上和手臂上，多出了几个渗着黑血的牙印。
悲惨的老板娘，竟然被同类丧尸围攻，可惜那个从来不让人多看她一眼的男朋友，那日被程东给打的再也起不来。
丧尸一步步朝着肖颖走来，她极力的往路边躲去，可人行道就这么宽，再怎么躲也会碰上。肖颖惊吓的捂着嘴，弯着腰藏在路边停着的车后，不敢出声。
与丧尸玩了个躲猫猫，肖颖围着车绕了一圈，丧尸茫然似得没有察觉。平息了一会心里的紧张情绪，肖颖撒腿就跑。
连锁药店的面积不大，中间几个货架几乎被掏空，或许在那样暴乱的情况下，人们冲进药店，一股脑的掏空了大部分药品，根本来不及去看它的功效。
出于职业的敏锐，肖颖迅速的找到品类标识的那个货架，可上面空空如也，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盒子。
“都没了吗？”肖颖一阵绝望，无力的蹲了下来。
找不到退烧药，又没有办法分析病因，只能凭借一点经验进行处理。最主要的是，没有特效药物退烧，那么这一次冒险出来，只能空手而归。
如果程东出事，她该怎么办，哪怕能暂时存活下来，食物早晚都要消耗完的，家里又联系不上。内心的恐慌，无望，让她忍不住抽泣起来。
不敢哭出声，眼泪不停的流，坐了十来分钟，肖颖才用袖子擦去泪水。
一瓶粉红色的药水，静静的躺在柜台地下，肖颖眼睛一亮，伸手把药瓶掏出来仔细端着看了又看，突然破涕为笑。
天无绝人之路，没想到在不起眼的角落，竟然遗留着一小瓶退烧药。肯定是那些人走的着急，不小心从货架上拍落的。
肖颖仔细把退烧药装到背包里，正准备返回住处时，那只可以避开的女丧尸，又重新出现在视野里。
肖颖站在药店门口愣了一会，女丧尸距离她只有两三米，肯定是刚才的哭声把她吸引过来的。
肖颖自灾难爆发就没出国门，不知道丧尸视力受损的这个缺陷，心情紧张到极点。
“你不要过来，我不想伤害你。”肖颖严厉警告，试图吓退对方。
却因为发出声音，让女丧尸瞬间暴虐起来，嘶吼的朝她扑过去。
肖颖仓惶退后，撞到了身后的货架，双手用力支撑着丧尸的肩膀。发狂之下的丧尸势大力沉，将退无可退的肖颖往前顶，满是干枯血污的嘴，咧着吐露腥臭的牙齿，喀嚓喀嚓空咬。
肖颖拼了全身力气，支撑了几十秒，额头都冒出寒来。握在手中的短刀刀鞘，把手指卡在丧尸身上，一股疼痛蔓延，她用劲大喊，踢脚将女丧尸踹了个踉跄。
女丧尸慢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想要继续逞凶，短刀钝刃狠狠的批在她的脑袋上，刀身陷入两三公分。
“啊！......”惊悚之下，肖颖短暂丧失理智，挥着短刀拼了命的朝女丧尸脑袋上招呼。
一下，两下，三下......足足砍了七八下，女丧尸才脑袋一歪，没了动静。
“呜呜。”肖颖泪水狂飙，边哭边强忍着害怕，往公寓跑去。
等她重新把铁门关好，锁上U型锁后，双腿不听使唤，软倒在楼梯上。
从小她就是个乖乖女孩，待人礼貌，不与人争吵，不与人冲突。这是第一次做出这样的事情，除了心跳加速，浑身无力之外，甚至干呕了几下。
可想到程东还病着，她支撑着回到房间，见身上的衣服沾染了不少血污，便脱了个精光，到浴室里仔仔细细洗了三遍。尽管确定身上洗的很干净，几乎要被热水烫了一层皮，可心里仍然觉得没有洗干净。
套了件随手拿来的T恤，肖颖才从背包里出退烧药，估摸着量倒在瓶盖上，给程东喂了下去。昏迷中的程东，尝到了甜味，吧唧了一下嘴巴。
退烧药吃下去后半个小时，药效才发挥起作用来，他的额头和鼻尖上冒着汗珠。肖颖重新倒了一盆温水，把他的脸擦了一遍，然后掀开被子，将湿透的身体接着擦了几遍，拿来一条干净的浴巾，垫到程东的身下。
一个小时后，肖颖用手背放在程东的额头上，高烧退了。她的面上露出喜悦之色，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来。
直到下午三点多，程东才悠悠醒来，整个人如获新生，只是面色苍白，有些虚弱开口道：“水，好渴。”
守候在一旁的肖颖听到呼唤，急忙起身：“水，马上给你拿。”
她特意找了吸管，倒了一杯温开水，全程端着喂程东喝完，才问道：“怎样，感觉好点了吗？”
“我这是怎么了？”程东回想不起来，总感觉自从医院里住了一周后，身体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你发高烧了，吓死我了，给你吃了退烧药，谢天谢地，你没事就好。”肖颖雀跃的拍拍胸脯。
一场高烧，程东从来没有因为发烧导致整个人这么迷糊过，他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可能是吃东西吃坏了，感染......了吧。”病毒两个字，说到嘴边立即变成了两个静寂字眼，程东支起身子，肖颖给他腰下垫了枕头。
“你现在怎么样？哪里不舒服？”肖颖关切问道。
程东摇了摇头，见她一脸担忧，便笑着道：“没事，出过汗什么病都好了，我现在全身清爽。”
两人零零碎碎的聊了一会，肖颖只字不提自己一个人出去给程东找退烧药的事。直到程东起来方便，走到浴室内看到丢弃在垃圾桶里沾着黑色液体的衣服和带污的刀刃，他心里就了然了。
身体有些虚弱，但不至于像生了大病那样，休息了几个小时，也恢复的七七八八。程东从卫生间里出来，肖颖正盘着腿看着他。
她其实并不矮，身高大约一米六五，只不过脸型长的有些偏嫩，看着像个没毕业的小孩。宽松的T恤也遮不住凹凸有致的身材，一双白皙的大腿露在外边。
难怪有人说过，女人在穿男朋友的衣服的时候最性感。程东内心微微触动，赶紧收回目光，也不提卫生间里看到的东西，但是他能明白，这一天肖颖一定付出了很多，也做了很多，哪怕眼下两人不得不相依为命。
经过昨天的搜索，现在物资充足，足够两人吃很长一段时间。但肖颖在程东准备做晚饭的时候，又提议自己食量不大，让他少做一些。程东哪里不知道，她是想自己省一点，减少食物的消耗，要不然也不会半夜三更肚子咕咕响。
漫长的一夜，远处隐隐传来惨叫。夜里有直升机飞过，把两人从睡梦中惊醒，等到他们走到窗边时，直升机已经远去，只留下巨大的螺旋声。
那些被路过直升机惊醒的幸存者，也在这个时候纷纷失去了紧绷的戒备，有人走上阳台，挥手呼唤，有人打开灯，站在窗前，朝着直升机挥动手里的电筒光束。
这一夜，城市里的丧尸叫的更欢，而幸存者们的惨叫，也比往日更加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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