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暗算
肖颖抱着两袋泡面和一些零食上来，叫了声东哥。得到程东的暗示，肖颖聪明的只拿了一小点吃的，毕竟这些东西是两人花费了不少气力才搜索到的，哪怕拉了小半车，可以柳琳和她那个富二代男朋友目前的情况，要是被他们知道程东不缺食物，肯定会不依不饶。
“东哥，我们只够两天吃的，本来以为你找你朋友，会得到帮助，没想到他们也没有。”肖颖面色委屈，依依不舍的把手里的泡面和零食交给程东。
其实从程东的反应和表现来看，肖颖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前女友，当着两人的面，却只字不提。心里有些害怕程东放不下她，相见之后旧情复燃。
这些天两人在一起有过经历，肖颖对程东渐渐产生了感情。如果这时候柳琳加入，那么两人之间就会出现一系列问题，打破其中微妙的平衡，这是肖颖不允许的。
程东把东西放在柳琳的手中，淡淡的说道：“既然你很安全，那我就走了。”
“你去哪里？”柳琳一下子急了，眼眶里泪水在打转。
程东看了一眼肖颖，道：“去台城，她爸妈那里。”
柳琳愣了愣，拉住程东的衣袖，手里的泡面掉到了地上。屋内一直在窥视的汪成一下子窜出来，一把将泡面抓住，顺便从柳琳手里拿走其他的：“你们先聊着，我去煮面。”
汪成一溜烟没了人影，他已经饿晕了，现在只要吃饱肚子，什么都可以不要。
程东很想冷嘲热讽的说，柳琳，这就是你的新男友，你说的挚爱。
却还是忍住了，说这种话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他想清楚了，一个人的本性是不会改变的，哪怕如今这样的状况。
“你带上我吧，我可以和你一起把她送回家，然后我们再一起找我父母。”柳琳似乎想到了一个绝佳的方案。
柳琳是北方人，距离明城有近三千公里的路程，她曾经提到过，自己的父母在家承包了不少地种庄稼。
程东没有及时回应，在柳琳眼里看起来他在考虑，而在肖颖看来，他却是在犹豫。
肖颖心里一凉，觉得自己不能再忍让，不能再做傻白甜，要不然一切都会往最不想要的方向发展。
“东哥，我们刚谈的时候，你不是说要去见我父母吗？我们家在台城有庄园，到了那里，我们可以很好的活下去。”肖颖上前抱住他的手臂，露出甜甜的笑容：“走吧，我们得赶路呢。”
她在提醒程东，也在警示他，甚至可以说，他将程东拉回现实。
“好。”程东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个字，在柳琳绝望的哭泣中，慢慢和肖颖消失在眼前。
柳琳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大哭，她从来没有这么伤心过，彻底的失去了一个曾经最爱她的人。
到了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原来一直以来，最不值得的人就是自己。当看到程东出现的这里的时候，她的内心是喜悦的，仿佛当下面临的困难，会在程东出现后迎刃而解，因为以前从来都是这样。
汪成端着一个大碗，吸溜吸溜的吃着面条，朝着通道尽头看着，“人都走了，还哭什么哭。”
柳琳抬起头看他，入眼的那个大碗，是平时装汤的，两包泡面煮在一起，也不够装一半。她匆忙起身朝碗里看去，只剩下一点泡面的汤底，和零星的面条。
汪成竟然把两包泡面都吃完了，根本没有考虑柳琳也饿了两天。
“你个大傻缺！”气急之下，柳琳大声尖叫的推了他一把。
“你发什么神经。”汪成不明所以，举着大碗一口气喝干碗里的汤汁。当他放下碗时，却看到两个人影往他们这个方向跑来。
“咦，他们回来了？”看清楚来人，汪成奇道。
背对着通道的柳琳，偷偷抹去泪水，果然这个男人还是放不下她，她的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
程东牵着肖颖，风风火火的朝他们跑来，脸上无比恐惧，大喊道：“快进去！”
汪成茫然的朝通道今天阶梯方向看去，一个个衣衫篓缕，面目狰狞可怕的丧尸蜂拥而至。
“啊！”汪成大叫着丢下大碗，跟着转身往别墅里跑，见柳琳没有反应，犹豫的回头跑了两步，却又返身往别墅跑，“丧尸来了，快跑。”
柳琳花容失色，根本不敢回头，随即撒开腿跟了上去。
装甲门砰的关上，没多久就听到外面有数双手在抓挠大门。
“怎么会有这么多丧尸！”程东喘着气。刚才他和肖颖走到楼下正想上车，就看到大门方向出现了四五只丧尸，情急之下拉着肖颖又回到别墅。
如果他们现在能看到TKG800的话，就不难发现，有十来只丧尸正围着车疯狂的舔舐。
在路上的时候，撞爆了那只怪异丧尸，体内绿液炸了越野车一身，这股尸群就是被这样吸引过来的。好在肖颖并没有一个人乖乖呆在车上，要不然被一群丧尸围着孤立无援，肯定要吓死了。
柳琳摇了摇头，一脸煞白：“颐园别墅刚爆发的时候，很多人就开车走了，也有一些人来不及走。刚开始的时候这些怪物还会出现在外面，但是后面几天却没怎么看见。偶尔......偶尔能听到别人的呼救，我们不敢多看。”
“肯定是你们带来的。”汪成气呼呼的指着程东，“要不然为什么前几天都没事，你们来了就有事。”
他倒是没有冤枉程东，只不过这会儿大家都不知道事实罢了。
“这些玻璃安全的吧？”一楼餐厅和客厅两边都落地玻璃，程东有些担忧。
汪成呵呵笑道：“你知道我这几块玻璃花了多少钱吗？就算用榔头砸也砸不开。”
程东没有搭理他：“上三楼。”
一楼的窗帘拉着，看不到外面的情形，这栋别墅的三楼，有一个平台，从高处观测，能看清别墅外以及周围的情况。
汪成心有不甘，这是自己的家，柳琳的前男友竟然没有把他这个主人放在眼里。看着跟着上楼柳琳的背影，汪成眼里露出怨毒的寒光。
这女人，前段时间还和自己卿卿我我，并且万事顺从。今天和她的旧情人重逢，就像换了个人似得。
十三号别墅的小花园里，有十来只丧尸不停的抓挠着大门和围墙。而外面走道里，有两只反应迟钝的丧尸，则是低着头徘徊。从高处可以看到下面路面的状况，那辆TKG800，正被尸群围得水泄不通，那些丧尸像饿极的猎狗，伸着脑袋在做一些奇怪的动作。
“东哥，怎么办？”他们的交通工具现在被尸群围住，最主要的是所有物资都在上面。
好在没有看到更多的丧尸往这里来，粗略的数了一下，别墅门口和路上的丧尸，加起来大约五六十只，相当可怕的数量，没有人能从这样庞大的尸群中突围出去。
程东想不通，他们刚到这附近的时候，根本没有发现丧尸的踪影，怎么一会儿功夫，竟然来了那么多。
“你们车上是藏了什么好吃的吗？你看那些东西，对一辆车又舔又啃的。”一旁看热闹的汪成说了一句话，瞬间点醒了程东。
没错，尸群的目标很明显，仿佛就是冲着他们的车来的，要不是正面撞上，肖颖喊了一声，别墅门外的丧尸，很有可能也是冲着车去的。
程东脑海里闪过一路而来的细节点，半响之后，眼睛睁的滚圆。
唯一能让他感到怪异的，就是在撞飞了那只奇怪的丧尸后，粘稠的液体淋了一车。当他们远去的时候，那些丧尸远远吊在尾后，朝着他们方向跟着。
程东当时以后是车经过的声音吸引的他们，并没有在意，现在仔细想起来，那些丧尸好像极有目的性。
吸引他们紧跟了那么远的，极有可能是那只丧尸体内爆开的液体。
这些正常人闻着也没有明显刺鼻臭味的液体，对那些游荡丧尸来说，却是感官变异之后，有着特殊的吸引力。
尸群从群体急躁，随着时间流逝，慢慢冷静下来。直到天色渐暗下来，也只有三四只丧尸围着越野车打转，像是要从细缝里，寻找什么好吃的。
程东一直站在阳台上观察，总算确定了自己的猜想。那只怪异丧尸体内的液体，对于游荡丧尸来说，是美味佳肴，是饕殄盛宴。
两包泡面被汪成吃了个精光，只剩下一些面包和饼干。原本汪成还想把手伸像那些东西，却被柳琳一顿痛骂，把所有东西拿走，关上门吃了一些，恢复了一些体力。
这个别墅区既然大部分人走楼空，其中多少还是会有一些物资的，如果汪成胆子再大一些，也不至于落到这幅田地。只不过这个富二代，从小锦衣玉食，五指不沾阳春水，他哪会这么做，就算饿死也不会走出那一步。
到了晚上七点多，汪成的身影就没有出现过，回二楼卧室去了。另一个房间的灯也亮着，今天他的所作所为，让柳琳十分生气，不和他同房睡了。
三楼有个小房间，床是榻榻米形势的，另一边是个茶室。期间柳琳上来过一次，说了几句话就下楼去了。
别墅门外的丧尸，也没有狂躁的击打门和玻璃，渐渐散开，小花园里只有四五只，大部分都在外面通道里。
要等丧尸完全退散，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况且赶夜里极为不安全。
到了晚上九点多，程东和肖颖两人肚子咕咕响，相视而笑。
“我们也去睡吧，明天一早再走。”程东搂着肖颖，后者点点头。
榻榻米的小房间，只有一张毛毯，这个季节的夜里，到了下半夜户外才有点冷。房间里装了恒温系统，不需要担心受冻。
把房门锁好，程东把一旁的单椅挪过来，他不是很信任汪成这个人，防止他半夜三更趁两人睡着搞不轨之事。
熄了灯，两人相拥渐渐睡去。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程东从惊恐中醒来，睁开眼的时候，整个人都清醒了。
“肖颖。”他将一旁的肖颖晃醒，后者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坐起来。
“我感觉不对劲。”程东神色紧张，走到窗边朝外看，小花园和通道里的丧尸失去了踪影，甚至是下面道路上，以及越野车边的。
仿佛这些丧尸一夜之间就彻底从这里消失似得。如果不是有强烈的吸引力，他们不可能走的这么干净，至少不会完全失去踪影。
两人是和衣睡的，在不安全的环境下，不敢放松警惕。
程东从地上捡起工兵铲，将单椅挪开，小心翼翼的把房门拉开一条缝隙。
柳琳靠着墙瘫坐在外面的地上，脸色泛白，身上有血污。
看到程东从里面出来，柳琳惨笑着哭了出来：“汪成那个滚蛋，半夜把门打开，自己逃走了。”
程东在她身边蹲下，看到她的右手有鲜红的血迹。
脑子轰的一下，他不知所措的试图去扶柳琳。
“别费劲了程东，你倒睡的死，老娘为了你可是费了大力了。”柳琳怨声怨气道：“你就这么想我死吗？”
从楼梯往下看，一楼和二楼的转角间，堆了一堆杂物。
“汪成放他们进来被我发现，想喊你们起来，一直拍门你们都没有动静，所以......所以我就下楼，想把他们引开。”柳琳抬起手，上面有一个深深的牙印，皮肉绽开，伤口微微发黑。
“你看吧，被咬了是不是就没救啦。”柳琳不停的哭着，声音沙哑道：“程东，你可能以为我是个绿茶，可谁不是想要好生活，我有错吗？”
程东无语，不知该怎么办，身后的肖颖鼻子发酸。
“你会没事的。”许久之后，程东才道。
“以前是我欺骗你，现在反过来你开始欺骗我了吗？呵呵，我虽然没有出去过，但也看到过被咬以后会发生什么。”柳琳气力渐渐流失，也不哭了，变得平静，“程东，带着你的小女友走吧，那些怪物大部分被我引开，下面只有几个，以你的能力，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程东心里沉重万分，他不想说那种带你走，你会没事的话，大家心里都很清楚，柳琳接下去会遭遇什么。
柳琳伸出手，握着程东进攥的拳头，心里了然：“你也别去找他了，他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他赶离开这里，肯定是有我都不知道的后路。”
见程东不走，柳琳眼里又流下泪：“我觉得自己不行了，你的小女友很好，比我好，她懂得为你考虑。程东，你如果不想亲手解决，那现在就走。”
身后的肖颖过来拉他起来：“东哥，我们走吧，她说的对，她不想你更痛苦。”
程东深深吸了口气，眼里泪水打转，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柳琳用尽力气喊道：“程东！”
程东停住脚步，望着她，生命正在流逝。
“我爱你，对不起。”柳琳含着笑意。
程东点了点头，相互看了一眼，做最后的告别。
“东哥，我们只够两天吃的，本来以为你找你朋友，会得到帮助，没想到他们也没有。”肖颖面色委屈，依依不舍的把手里的泡面和零食交给程东。
其实从程东的反应和表现来看，肖颖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前女友，当着两人的面，却只字不提。心里有些害怕程东放不下她，相见之后旧情复燃。
这些天两人在一起有过经历，肖颖对程东渐渐产生了感情。如果这时候柳琳加入，那么两人之间就会出现一系列问题，打破其中微妙的平衡，这是肖颖不允许的。
程东把东西放在柳琳的手中，淡淡的说道：“既然你很安全，那我就走了。”
“你去哪里？”柳琳一下子急了，眼眶里泪水在打转。
程东看了一眼肖颖，道：“去台城，她爸妈那里。”
柳琳愣了愣，拉住程东的衣袖，手里的泡面掉到了地上。屋内一直在窥视的汪成一下子窜出来，一把将泡面抓住，顺便从柳琳手里拿走其他的：“你们先聊着，我去煮面。”
汪成一溜烟没了人影，他已经饿晕了，现在只要吃饱肚子，什么都可以不要。
程东很想冷嘲热讽的说，柳琳，这就是你的新男友，你说的挚爱。
却还是忍住了，说这种话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他想清楚了，一个人的本性是不会改变的，哪怕如今这样的状况。
“你带上我吧，我可以和你一起把她送回家，然后我们再一起找我父母。”柳琳似乎想到了一个绝佳的方案。
柳琳是北方人，距离明城有近三千公里的路程，她曾经提到过，自己的父母在家承包了不少地种庄稼。
程东没有及时回应，在柳琳眼里看起来他在考虑，而在肖颖看来，他却是在犹豫。
肖颖心里一凉，觉得自己不能再忍让，不能再做傻白甜，要不然一切都会往最不想要的方向发展。
“东哥，我们刚谈的时候，你不是说要去见我父母吗？我们家在台城有庄园，到了那里，我们可以很好的活下去。”肖颖上前抱住他的手臂，露出甜甜的笑容：“走吧，我们得赶路呢。”
她在提醒程东，也在警示他，甚至可以说，他将程东拉回现实。
“好。”程东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个字，在柳琳绝望的哭泣中，慢慢和肖颖消失在眼前。
柳琳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大哭，她从来没有这么伤心过，彻底的失去了一个曾经最爱她的人。
到了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原来一直以来，最不值得的人就是自己。当看到程东出现的这里的时候，她的内心是喜悦的，仿佛当下面临的困难，会在程东出现后迎刃而解，因为以前从来都是这样。
汪成端着一个大碗，吸溜吸溜的吃着面条，朝着通道尽头看着，“人都走了，还哭什么哭。”
柳琳抬起头看他，入眼的那个大碗，是平时装汤的，两包泡面煮在一起，也不够装一半。她匆忙起身朝碗里看去，只剩下一点泡面的汤底，和零星的面条。
汪成竟然把两包泡面都吃完了，根本没有考虑柳琳也饿了两天。
“你个大傻缺！”气急之下，柳琳大声尖叫的推了他一把。
“你发什么神经。”汪成不明所以，举着大碗一口气喝干碗里的汤汁。当他放下碗时，却看到两个人影往他们这个方向跑来。
“咦，他们回来了？”看清楚来人，汪成奇道。
背对着通道的柳琳，偷偷抹去泪水，果然这个男人还是放不下她，她的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
程东牵着肖颖，风风火火的朝他们跑来，脸上无比恐惧，大喊道：“快进去！”
汪成茫然的朝通道今天阶梯方向看去，一个个衣衫篓缕，面目狰狞可怕的丧尸蜂拥而至。
“啊！”汪成大叫着丢下大碗，跟着转身往别墅里跑，见柳琳没有反应，犹豫的回头跑了两步，却又返身往别墅跑，“丧尸来了，快跑。”
柳琳花容失色，根本不敢回头，随即撒开腿跟了上去。
装甲门砰的关上，没多久就听到外面有数双手在抓挠大门。
“怎么会有这么多丧尸！”程东喘着气。刚才他和肖颖走到楼下正想上车，就看到大门方向出现了四五只丧尸，情急之下拉着肖颖又回到别墅。
如果他们现在能看到TKG800的话，就不难发现，有十来只丧尸正围着车疯狂的舔舐。
在路上的时候，撞爆了那只怪异丧尸，体内绿液炸了越野车一身，这股尸群就是被这样吸引过来的。好在肖颖并没有一个人乖乖呆在车上，要不然被一群丧尸围着孤立无援，肯定要吓死了。
柳琳摇了摇头，一脸煞白：“颐园别墅刚爆发的时候，很多人就开车走了，也有一些人来不及走。刚开始的时候这些怪物还会出现在外面，但是后面几天却没怎么看见。偶尔......偶尔能听到别人的呼救，我们不敢多看。”
“肯定是你们带来的。”汪成气呼呼的指着程东，“要不然为什么前几天都没事，你们来了就有事。”
他倒是没有冤枉程东，只不过这会儿大家都不知道事实罢了。
“这些玻璃安全的吧？”一楼餐厅和客厅两边都落地玻璃，程东有些担忧。
汪成呵呵笑道：“你知道我这几块玻璃花了多少钱吗？就算用榔头砸也砸不开。”
程东没有搭理他：“上三楼。”
一楼的窗帘拉着，看不到外面的情形，这栋别墅的三楼，有一个平台，从高处观测，能看清别墅外以及周围的情况。
汪成心有不甘，这是自己的家，柳琳的前男友竟然没有把他这个主人放在眼里。看着跟着上楼柳琳的背影，汪成眼里露出怨毒的寒光。
这女人，前段时间还和自己卿卿我我，并且万事顺从。今天和她的旧情人重逢，就像换了个人似得。
十三号别墅的小花园里，有十来只丧尸不停的抓挠着大门和围墙。而外面走道里，有两只反应迟钝的丧尸，则是低着头徘徊。从高处可以看到下面路面的状况，那辆TKG800，正被尸群围得水泄不通，那些丧尸像饿极的猎狗，伸着脑袋在做一些奇怪的动作。
“东哥，怎么办？”他们的交通工具现在被尸群围住，最主要的是所有物资都在上面。
好在没有看到更多的丧尸往这里来，粗略的数了一下，别墅门口和路上的丧尸，加起来大约五六十只，相当可怕的数量，没有人能从这样庞大的尸群中突围出去。
程东想不通，他们刚到这附近的时候，根本没有发现丧尸的踪影，怎么一会儿功夫，竟然来了那么多。
“你们车上是藏了什么好吃的吗？你看那些东西，对一辆车又舔又啃的。”一旁看热闹的汪成说了一句话，瞬间点醒了程东。
没错，尸群的目标很明显，仿佛就是冲着他们的车来的，要不是正面撞上，肖颖喊了一声，别墅门外的丧尸，很有可能也是冲着车去的。
程东脑海里闪过一路而来的细节点，半响之后，眼睛睁的滚圆。
唯一能让他感到怪异的，就是在撞飞了那只奇怪的丧尸后，粘稠的液体淋了一车。当他们远去的时候，那些丧尸远远吊在尾后，朝着他们方向跟着。
程东当时以后是车经过的声音吸引的他们，并没有在意，现在仔细想起来，那些丧尸好像极有目的性。
吸引他们紧跟了那么远的，极有可能是那只丧尸体内爆开的液体。
这些正常人闻着也没有明显刺鼻臭味的液体，对那些游荡丧尸来说，却是感官变异之后，有着特殊的吸引力。
尸群从群体急躁，随着时间流逝，慢慢冷静下来。直到天色渐暗下来，也只有三四只丧尸围着越野车打转，像是要从细缝里，寻找什么好吃的。
程东一直站在阳台上观察，总算确定了自己的猜想。那只怪异丧尸体内的液体，对于游荡丧尸来说，是美味佳肴，是饕殄盛宴。
两包泡面被汪成吃了个精光，只剩下一些面包和饼干。原本汪成还想把手伸像那些东西，却被柳琳一顿痛骂，把所有东西拿走，关上门吃了一些，恢复了一些体力。
这个别墅区既然大部分人走楼空，其中多少还是会有一些物资的，如果汪成胆子再大一些，也不至于落到这幅田地。只不过这个富二代，从小锦衣玉食，五指不沾阳春水，他哪会这么做，就算饿死也不会走出那一步。
到了晚上七点多，汪成的身影就没有出现过，回二楼卧室去了。另一个房间的灯也亮着，今天他的所作所为，让柳琳十分生气，不和他同房睡了。
三楼有个小房间，床是榻榻米形势的，另一边是个茶室。期间柳琳上来过一次，说了几句话就下楼去了。
别墅门外的丧尸，也没有狂躁的击打门和玻璃，渐渐散开，小花园里只有四五只，大部分都在外面通道里。
要等丧尸完全退散，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况且赶夜里极为不安全。
到了晚上九点多，程东和肖颖两人肚子咕咕响，相视而笑。
“我们也去睡吧，明天一早再走。”程东搂着肖颖，后者点点头。
榻榻米的小房间，只有一张毛毯，这个季节的夜里，到了下半夜户外才有点冷。房间里装了恒温系统，不需要担心受冻。
把房门锁好，程东把一旁的单椅挪过来，他不是很信任汪成这个人，防止他半夜三更趁两人睡着搞不轨之事。
熄了灯，两人相拥渐渐睡去。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程东从惊恐中醒来，睁开眼的时候，整个人都清醒了。
“肖颖。”他将一旁的肖颖晃醒，后者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坐起来。
“我感觉不对劲。”程东神色紧张，走到窗边朝外看，小花园和通道里的丧尸失去了踪影，甚至是下面道路上，以及越野车边的。
仿佛这些丧尸一夜之间就彻底从这里消失似得。如果不是有强烈的吸引力，他们不可能走的这么干净，至少不会完全失去踪影。
两人是和衣睡的，在不安全的环境下，不敢放松警惕。
程东从地上捡起工兵铲，将单椅挪开，小心翼翼的把房门拉开一条缝隙。
柳琳靠着墙瘫坐在外面的地上，脸色泛白，身上有血污。
看到程东从里面出来，柳琳惨笑着哭了出来：“汪成那个滚蛋，半夜把门打开，自己逃走了。”
程东在她身边蹲下，看到她的右手有鲜红的血迹。
脑子轰的一下，他不知所措的试图去扶柳琳。
“别费劲了程东，你倒睡的死，老娘为了你可是费了大力了。”柳琳怨声怨气道：“你就这么想我死吗？”
从楼梯往下看，一楼和二楼的转角间，堆了一堆杂物。
“汪成放他们进来被我发现，想喊你们起来，一直拍门你们都没有动静，所以......所以我就下楼，想把他们引开。”柳琳抬起手，上面有一个深深的牙印，皮肉绽开，伤口微微发黑。
“你看吧，被咬了是不是就没救啦。”柳琳不停的哭着，声音沙哑道：“程东，你可能以为我是个绿茶，可谁不是想要好生活，我有错吗？”
程东无语，不知该怎么办，身后的肖颖鼻子发酸。
“你会没事的。”许久之后，程东才道。
“以前是我欺骗你，现在反过来你开始欺骗我了吗？呵呵，我虽然没有出去过，但也看到过被咬以后会发生什么。”柳琳气力渐渐流失，也不哭了，变得平静，“程东，带着你的小女友走吧，那些怪物大部分被我引开，下面只有几个，以你的能力，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程东心里沉重万分，他不想说那种带你走，你会没事的话，大家心里都很清楚，柳琳接下去会遭遇什么。
柳琳伸出手，握着程东进攥的拳头，心里了然：“你也别去找他了，他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他赶离开这里，肯定是有我都不知道的后路。”
见程东不走，柳琳眼里又流下泪：“我觉得自己不行了，你的小女友很好，比我好，她懂得为你考虑。程东，你如果不想亲手解决，那现在就走。”
身后的肖颖过来拉他起来：“东哥，我们走吧，她说的对，她不想你更痛苦。”
程东深深吸了口气，眼里泪水打转，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柳琳用尽力气喊道：“程东！”
程东停住脚步，望着她，生命正在流逝。
“我爱你，对不起。”柳琳含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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