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再回青河
“徒儿，此前一去青河镇，可觉有何不妥？”
蒲团上打坐修炼的顾清微微侧头。
“回师父....那日之后，徒儿时常梦见那烧焦的人傀，以及无数冤魂的嘶喊。”
“徒儿....徒儿亦有一事至今不解，那踏出天坑的修士，到底是青河原本修士魏青河，还是那画卷幻影黄泉海邪修。”
顾清神色暗淡，继续说道：“徒儿至今不知其所以然，每当困惑时，不敢多言，因此渐渐地成了心结，今日经师父提醒，却觉有许多不妥之处。”
周若叹气一声。
近日来连着好些天阴雨绵绵，阳光不再，方圆千里多生阴湿之气，那日封印的传送门恐生多变....
周若站起身来，目光飘向远处。
“你还太小，我便要你同李念北斩邪，现在想来，是我过错，当时若是念北师侄一人前去，也做的干净些。”
“佛缘常言修来世，今世苦修得来世福，以此生渡来世，但我望月宗半数弟子修道法，既修道法，便求今世缘，今世坎坷，已至魂飞魄散难入黄泉，何谈来世？”
“清儿，随我再去青河镇吧，彻底除去邪祟，也解了你的一切疑惑，让冤魂解脱罢。”
顾清扶手，“是！”
风吹在耳旁呼呼作响，周若拥着顾清，只两个呼吸间，便离了望月山，一步跨至青河镇上方。
与上次来时相同，茫茫白雾从地面升起，笼罩住整个林间，周若颦眉，随后心念一动，一袖挥开，顿时白雾驱散，整个青河镇全貌彻底一览无余。
无数颗已经枯死的深褐色沼泽木将小镇围成一个圆，每一处密集的沼泽木被未知存在栽成奇怪的排列，空中看去，像是一个个扭曲的字符。
在一圈沼泽木之外，一条蜿蜒的小河被人改造，引入一条开凿出的河道中，河道由浅至深，呈现成一个漏斗，河道深处，无数水汽从中冒起，茫茫白雾正是由此而来，白雾聚拢，向着小镇中心齐聚，最终凝出一片，白雾盘旋，形成一个倒锥。
而先前李念北怎么也找不到的铁器全部被倒锥的白雾吸入空中，不断碾压，形成一个密制的球。
“清儿，你来过此处，可觉这里缺了何物？”
顾清摇头，怎么也看不出蹊跷。
周若指着深陷的大坑，“若以五行而言，此处埋冤骨，冤骨多腐朽，生邪气，是为土，而那天空漂浮的铁器，被揉成一团，作为阵核，是为金，沼泽木与河道自然不消多说，水木相生，徒儿现在觉得，可差什么？”
“五行中的..火。”
“不错，此处本就是湿润之地，多潮湿，如今一个阵法形成，偏重阴而缺阳，阴阳不稳，自然煞气形成。”
周若掏出一片玉片，按在顾清右眼前，起初顾清并看不出有什么，但片刻后，只见镇中心，那不知陷入地底的深坑不断升起血红的气，随着血红之气涌起，凝入天空雾气中，一丝血线从雾中钻入铁球，铁球不断旋转，一个半圆的血色护盾便从中照下，至此，血阵形成。
顾清再次回想到那些村民的惨状，李念北说过，他在镇中找寻过，所有尸体皆是一剑毙命，而那些村民，死后的尸体皆被炼成人傀，真是人神共愤。
“那师父，这血阵的作用，到底是什么。”
周若悲然一叹，“黄泉海之地有一邪族，唤做幽冥族，幽冥族秘法中，有一座残忍的法术，唤为血门黄泉河，黄泉河以血肉为媒介，通百万里之外，独开一门，其阵法需要启用幽冥族曾经旧址，再加上数百枉死的冤魂，方可成一阵。”
“那这青河镇是幽冥族旧址？但为何看不到任何痕迹？”
周若思绪飘扬，回忆往事。
“数百年前，白芨未有内乱，此处确实是幽冥族祖地所在，不过岁月变迁，幽冥族举族被人驱赶，沧海桑田以变，连时间都会老去，旧址看不出任何痕迹那是自然。”
“难怪先前念北师兄传令符都未曾发出，我与师兄二人踏入的一刻，居然已经入阵，到底是何人所为，竟叫这些无辜之人受害。”
周若脸上看不出任何，她只拉着顾清降落地面，而正是降落的这一刻，顾清从空气中嗅到了一丝纸张燃烧的气味，这种气味她再熟悉不过，每年祭祖，父亲总会挑起很长一串黄纸燃烧祭祀，而燃烧过后的气味，正是这般刺鼻。
“师父....？”
顾清转头看向周若，此地明显有人再次来过。
周若凝息，难怪被她湮灭的传送门法阵死灰复燃，竟是有人作怪!
她随手打出一道透明的光波，远处有声闷响，骤然倒地，顾清警觉，顺手从储物袋召出玉黎剑来。
“不必慌张，为师尚在，先破了此地阵法再说。”
“是斩开那空中铁球？五行克制，火克金，师父教的流火剑技，正好能与之对应，那徒儿便破开此阵。”
周若舒尔一笑，顾清成长不少，她一拍顾清细肩。
“凝气，舒腕，气成，剑意出。”
顾清默然，体内灵气疯狂涌入玉黎剑，玉黎剑逐渐炽热发烫，顾清挥动长剑，呲的一声，剑尖骤然在潮湿的空气点起一片火花，顾清踏前一步，斜跨身姿，玉黎沉于手间，蓄势而发。
她手中玉黎越发沉重，灵气灌入终于达到一个锋点，顾清猛然甩出长剑，轻声一喊。
刺啦一声细响，剑气磨蹭着空气，带着点点星火，朝着铁器呼啸而去。
“不散火！”
噌的一道巨响，刺耳声波传来，铁球表面完好无损，周若正欲开口提醒，一道更加猛烈的流火剑气再次呼啸而过，炽热的高温将铁球彻底烫红，最终白雾被高温彻底驱散，阵法瞬间崩碎。
‘咳咳咳’。
阵法破开的瞬间，剧烈的咳嗽在前方传来，顾清吞下一颗望月山灵池莲子，小心翼翼的跟在周若背后。
不远处，一个头戴黑纱的女人被周若随手一击击倒在地，女人脚边，一块碎裂的不成样子的灵盾静静躺在地上，而她身上漆黑的铠甲也四分五裂，此时正一点点化作黑烟，四处飘散，她的腹部凹陷，口中呕出不少血来。
女人的手中正攥着一大堆黑黄的符纸，在她面前，一个由鲜血组成的微型血阵正在燃烧，但由于周若的随手一击，地面被分开两半，阵法直接破开。
面纱下，女人再次呕出一潭鲜血，随后抬头看向顾清二人，待到看清周若模样，女人瞳孔猛缩，如临大敌。
“是你.....苍少若。”
苍少若？
顾清不解的望向周若，但师父却没瞧向那女人，转而抬眼望着天空深处。
云层深处，一处若有若无的虚空不断变幻，还有人在。
周若语气森然，身上气势徒增。
“我不姓苍，亦不名少若。”
“虽白芨与黄泉海两地百年来秋毫未犯，但幽冥族让我白芨百姓冤屈枉死，又要做如此行为，贼心不死，是要逼我赴黄泉海，破开界线，撕碎幽冥族，对吗？”
女人颤巍站起，“百年来是秋毫未犯，但苍少若，你别忘了，当初可是你父亲将我等驱散故土，让我族遭受世代黄泉洗骨之苦，黄泉海与白芨，可是血海深仇！”
“光呈口舌之利，半部武经就叫我白芨修士死去一半，无当日因，何来今日果，当初幽冥族念过半分同胞之情?滥杀无辜之众死不足惜，今日还敢开黄泉河，找死！”
周若杀意翻腾，对着女人打出一拳。
女人看着周若打出轻飘飘一拳，颇为忌惮，她顾不得伤势，猛然退后一步，可她惊恐发现，就这轻飘飘的一拳竟将她全部气息锁定，避无可避，只一拳便能将她生机全部断绝，无奈女人冲天空一声大喊。
“还请前辈出手搭救晚辈，日后事成，我族便将芨地分与前辈一半。”
云彩深处似不停变化，在拳风即将接触女人的一瞬，一道流光闪过，一声巨响传来，拳风与流光碰撞，冒出大量白烟。
周若抬头望向云彩，背后瞬间展开一幅浓墨山水画。
“清儿，速速解决此人，若让她再打开传送门，方圆的村庄，便是下一个青河镇了！”
说罢，周若一步踏入虚空，朝着云层深处飞去。
云层深处霎时爆响不断。
顾清抬起玉黎长剑，她想起日日夜夜梦中青河镇的人间惨剧，自觉愤然，那么多无辜的人，死后还不得解脱，究竟是何等仇怨，竟要村民性命血祭！
除了人间恶魔，顾清已想不出任何词语。
‘咳咳咳’女人继续咳嗽。
“苍少若养的好徒弟...瞧着这气愤的模样.....简直如出一辙，咳咳，不过...一个不足聚灵境的丫头，你不会要为这些蝼蚁，报仇吧？哈哈哈.....大言不惭！”
顾清咬牙切齿，举起玉黎长剑，“为何要加害村民，他们与幽冥族并无仇恨。”
姜慕萱一声厉啸，“就你白芨人是人？我黄泉海幽冥族不是人？为啥你等蝼蚁不需忍受洗魂之痛！江山....易主，这般安逸的日子也该我们活活！”
云层深处，周若焦急的声音传来。
“清儿切莫与她多言，赶快拔剑，小心黄泉海的秘法，当心她唤魂来战！”
周若话音未落，姜慕萱甩出一泛黄画卷，画卷急速打开，顿时一个血色魂影凝现，顾清定睛一看，正是先前那差点蛊惑顾清自刎的邪影魏青河。
姜慕萱讪讪一笑，“昔日没将你这畜生丫头斩了，今日我要你人头落地，黄泉术，邪影，急！”
“原来一切都是你在捣鬼，受死！”
邪影凝实，一片黑光闪过，邪影长出白发，血红色的双眼缓缓睁开，但或许是因为姜慕萱的伤势，邪影魏青河气势大减。
魏青河机械般缓缓开口，断续残破的声音从残影的口腔传出，“老夫魏青河.....少时饱读群......立志为官庇....”。
一切，原来皆是幻境，顾清一直认为的自述，竟是邪影生前所留，几月前那庙宇中的涛涛之音，不过是，魑魅妄语。
一想到此，顾清不再留手，玉黎长剑挑起一抹火。
魏青河！
死！
蒲团上打坐修炼的顾清微微侧头。
“回师父....那日之后，徒儿时常梦见那烧焦的人傀，以及无数冤魂的嘶喊。”
“徒儿....徒儿亦有一事至今不解，那踏出天坑的修士，到底是青河原本修士魏青河，还是那画卷幻影黄泉海邪修。”
顾清神色暗淡，继续说道：“徒儿至今不知其所以然，每当困惑时，不敢多言，因此渐渐地成了心结，今日经师父提醒，却觉有许多不妥之处。”
周若叹气一声。
近日来连着好些天阴雨绵绵，阳光不再，方圆千里多生阴湿之气，那日封印的传送门恐生多变....
周若站起身来，目光飘向远处。
“你还太小，我便要你同李念北斩邪，现在想来，是我过错，当时若是念北师侄一人前去，也做的干净些。”
“佛缘常言修来世，今世苦修得来世福，以此生渡来世，但我望月宗半数弟子修道法，既修道法，便求今世缘，今世坎坷，已至魂飞魄散难入黄泉，何谈来世？”
“清儿，随我再去青河镇吧，彻底除去邪祟，也解了你的一切疑惑，让冤魂解脱罢。”
顾清扶手，“是！”
风吹在耳旁呼呼作响，周若拥着顾清，只两个呼吸间，便离了望月山，一步跨至青河镇上方。
与上次来时相同，茫茫白雾从地面升起，笼罩住整个林间，周若颦眉，随后心念一动，一袖挥开，顿时白雾驱散，整个青河镇全貌彻底一览无余。
无数颗已经枯死的深褐色沼泽木将小镇围成一个圆，每一处密集的沼泽木被未知存在栽成奇怪的排列，空中看去，像是一个个扭曲的字符。
在一圈沼泽木之外，一条蜿蜒的小河被人改造，引入一条开凿出的河道中，河道由浅至深，呈现成一个漏斗，河道深处，无数水汽从中冒起，茫茫白雾正是由此而来，白雾聚拢，向着小镇中心齐聚，最终凝出一片，白雾盘旋，形成一个倒锥。
而先前李念北怎么也找不到的铁器全部被倒锥的白雾吸入空中，不断碾压，形成一个密制的球。
“清儿，你来过此处，可觉这里缺了何物？”
顾清摇头，怎么也看不出蹊跷。
周若指着深陷的大坑，“若以五行而言，此处埋冤骨，冤骨多腐朽，生邪气，是为土，而那天空漂浮的铁器，被揉成一团，作为阵核，是为金，沼泽木与河道自然不消多说，水木相生，徒儿现在觉得，可差什么？”
“五行中的..火。”
“不错，此处本就是湿润之地，多潮湿，如今一个阵法形成，偏重阴而缺阳，阴阳不稳，自然煞气形成。”
周若掏出一片玉片，按在顾清右眼前，起初顾清并看不出有什么，但片刻后，只见镇中心，那不知陷入地底的深坑不断升起血红的气，随着血红之气涌起，凝入天空雾气中，一丝血线从雾中钻入铁球，铁球不断旋转，一个半圆的血色护盾便从中照下，至此，血阵形成。
顾清再次回想到那些村民的惨状，李念北说过，他在镇中找寻过，所有尸体皆是一剑毙命，而那些村民，死后的尸体皆被炼成人傀，真是人神共愤。
“那师父，这血阵的作用，到底是什么。”
周若悲然一叹，“黄泉海之地有一邪族，唤做幽冥族，幽冥族秘法中，有一座残忍的法术，唤为血门黄泉河，黄泉河以血肉为媒介，通百万里之外，独开一门，其阵法需要启用幽冥族曾经旧址，再加上数百枉死的冤魂，方可成一阵。”
“那这青河镇是幽冥族旧址？但为何看不到任何痕迹？”
周若思绪飘扬，回忆往事。
“数百年前，白芨未有内乱，此处确实是幽冥族祖地所在，不过岁月变迁，幽冥族举族被人驱赶，沧海桑田以变，连时间都会老去，旧址看不出任何痕迹那是自然。”
“难怪先前念北师兄传令符都未曾发出，我与师兄二人踏入的一刻，居然已经入阵，到底是何人所为，竟叫这些无辜之人受害。”
周若脸上看不出任何，她只拉着顾清降落地面，而正是降落的这一刻，顾清从空气中嗅到了一丝纸张燃烧的气味，这种气味她再熟悉不过，每年祭祖，父亲总会挑起很长一串黄纸燃烧祭祀，而燃烧过后的气味，正是这般刺鼻。
“师父....？”
顾清转头看向周若，此地明显有人再次来过。
周若凝息，难怪被她湮灭的传送门法阵死灰复燃，竟是有人作怪!
她随手打出一道透明的光波，远处有声闷响，骤然倒地，顾清警觉，顺手从储物袋召出玉黎剑来。
“不必慌张，为师尚在，先破了此地阵法再说。”
“是斩开那空中铁球？五行克制，火克金，师父教的流火剑技，正好能与之对应，那徒儿便破开此阵。”
周若舒尔一笑，顾清成长不少，她一拍顾清细肩。
“凝气，舒腕，气成，剑意出。”
顾清默然，体内灵气疯狂涌入玉黎剑，玉黎剑逐渐炽热发烫，顾清挥动长剑，呲的一声，剑尖骤然在潮湿的空气点起一片火花，顾清踏前一步，斜跨身姿，玉黎沉于手间，蓄势而发。
她手中玉黎越发沉重，灵气灌入终于达到一个锋点，顾清猛然甩出长剑，轻声一喊。
刺啦一声细响，剑气磨蹭着空气，带着点点星火，朝着铁器呼啸而去。
“不散火！”
噌的一道巨响，刺耳声波传来，铁球表面完好无损，周若正欲开口提醒，一道更加猛烈的流火剑气再次呼啸而过，炽热的高温将铁球彻底烫红，最终白雾被高温彻底驱散，阵法瞬间崩碎。
‘咳咳咳’。
阵法破开的瞬间，剧烈的咳嗽在前方传来，顾清吞下一颗望月山灵池莲子，小心翼翼的跟在周若背后。
不远处，一个头戴黑纱的女人被周若随手一击击倒在地，女人脚边，一块碎裂的不成样子的灵盾静静躺在地上，而她身上漆黑的铠甲也四分五裂，此时正一点点化作黑烟，四处飘散，她的腹部凹陷，口中呕出不少血来。
女人的手中正攥着一大堆黑黄的符纸，在她面前，一个由鲜血组成的微型血阵正在燃烧，但由于周若的随手一击，地面被分开两半，阵法直接破开。
面纱下，女人再次呕出一潭鲜血，随后抬头看向顾清二人，待到看清周若模样，女人瞳孔猛缩，如临大敌。
“是你.....苍少若。”
苍少若？
顾清不解的望向周若，但师父却没瞧向那女人，转而抬眼望着天空深处。
云层深处，一处若有若无的虚空不断变幻，还有人在。
周若语气森然，身上气势徒增。
“我不姓苍，亦不名少若。”
“虽白芨与黄泉海两地百年来秋毫未犯，但幽冥族让我白芨百姓冤屈枉死，又要做如此行为，贼心不死，是要逼我赴黄泉海，破开界线，撕碎幽冥族，对吗？”
女人颤巍站起，“百年来是秋毫未犯，但苍少若，你别忘了，当初可是你父亲将我等驱散故土，让我族遭受世代黄泉洗骨之苦，黄泉海与白芨，可是血海深仇！”
“光呈口舌之利，半部武经就叫我白芨修士死去一半，无当日因，何来今日果，当初幽冥族念过半分同胞之情?滥杀无辜之众死不足惜，今日还敢开黄泉河，找死！”
周若杀意翻腾，对着女人打出一拳。
女人看着周若打出轻飘飘一拳，颇为忌惮，她顾不得伤势，猛然退后一步，可她惊恐发现，就这轻飘飘的一拳竟将她全部气息锁定，避无可避，只一拳便能将她生机全部断绝，无奈女人冲天空一声大喊。
“还请前辈出手搭救晚辈，日后事成，我族便将芨地分与前辈一半。”
云彩深处似不停变化，在拳风即将接触女人的一瞬，一道流光闪过，一声巨响传来，拳风与流光碰撞，冒出大量白烟。
周若抬头望向云彩，背后瞬间展开一幅浓墨山水画。
“清儿，速速解决此人，若让她再打开传送门，方圆的村庄，便是下一个青河镇了！”
说罢，周若一步踏入虚空，朝着云层深处飞去。
云层深处霎时爆响不断。
顾清抬起玉黎长剑，她想起日日夜夜梦中青河镇的人间惨剧，自觉愤然，那么多无辜的人，死后还不得解脱，究竟是何等仇怨，竟要村民性命血祭！
除了人间恶魔，顾清已想不出任何词语。
‘咳咳咳’女人继续咳嗽。
“苍少若养的好徒弟...瞧着这气愤的模样.....简直如出一辙，咳咳，不过...一个不足聚灵境的丫头，你不会要为这些蝼蚁，报仇吧？哈哈哈.....大言不惭！”
顾清咬牙切齿，举起玉黎长剑，“为何要加害村民，他们与幽冥族并无仇恨。”
姜慕萱一声厉啸，“就你白芨人是人？我黄泉海幽冥族不是人？为啥你等蝼蚁不需忍受洗魂之痛！江山....易主，这般安逸的日子也该我们活活！”
云层深处，周若焦急的声音传来。
“清儿切莫与她多言，赶快拔剑，小心黄泉海的秘法，当心她唤魂来战！”
周若话音未落，姜慕萱甩出一泛黄画卷，画卷急速打开，顿时一个血色魂影凝现，顾清定睛一看，正是先前那差点蛊惑顾清自刎的邪影魏青河。
姜慕萱讪讪一笑，“昔日没将你这畜生丫头斩了，今日我要你人头落地，黄泉术，邪影，急！”
“原来一切都是你在捣鬼，受死！”
邪影凝实，一片黑光闪过，邪影长出白发，血红色的双眼缓缓睁开，但或许是因为姜慕萱的伤势，邪影魏青河气势大减。
魏青河机械般缓缓开口，断续残破的声音从残影的口腔传出，“老夫魏青河.....少时饱读群......立志为官庇....”。
一切，原来皆是幻境，顾清一直认为的自述，竟是邪影生前所留，几月前那庙宇中的涛涛之音，不过是，魑魅妄语。
一想到此，顾清不再留手，玉黎长剑挑起一抹火。
魏青河！
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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