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再遇
小常带白叶去了二楼的一处客房，房间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卧榻是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纱帐的拔步床。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房间应该是有人经常打理的。
“姑娘，你要是缺什么就和我说，走廊左转第一间是浴室，等会我让人把晚饭送进来。”
“谢谢你。”白叶淡淡微笑。
小常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白叶在屋子里坐了会，打开窗户就能看见楼下的石子路。
太阳快落山时，府里的钟“铛铛铛”响，钟声带着一丝凉意遍布整个府邸。
传来一阵敲门声，“姑娘，晚饭给您送来了。”
白叶打开门，不是小常，是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小姑娘，长得很水灵。
“谢谢。”白叶端过托盘。
小女孩正要走，刚转身又折回，“姑娘，小常让我提醒您，晚上睡觉的时候一定要关好窗户和房门。”
白叶虽然不理解但也还是点头道谢。
吃完晚饭，白叶从包里找出换洗衣服去洗澡。
走过长廊，白叶打开门，里头应该是刚洗完澡，仍白气弥漫。
白叶还没完全踏进门，就看见一个上身赤裸的男子，男人肤色很白，腹肌六块，曲线分明。白叶只觉得血液一下冲到了脸上，火辣辣的，连忙捂着脸跑出去。
男人看到了她，转身拿起衣服套上，朝门外走去。
白叶脸上的红晕还未消，就听到了男人的脚步声。
刚想逃，就被反手抓住，“怎么？白姑娘又想逃？”男人的声音略带慵懒。
白叶被这声音一激灵，回头就望见他的脸，惊呼：“萧墨枫！你怎么在这！”
萧墨枫不以为然耸肩：“我想在下的目的与白姑娘是一致的。”
白叶仔细一想，之前在寺庙里他的功夫了得，想来可能是一名捉妖界的大师。
白叶不自在地抱紧衣服：“哼，出门在外还是要保护好自己，连门都不关好。这次幸好遇到了我，万一万一下次是什么有特殊癖好的老色狼呢。”
萧墨枫看她红扑扑的小脸，莫名想逗逗她。
“可是我都被白姑娘看光了，白姑娘难道不想负责吗？”
萧墨枫的眼角微微弯了弯，似乎在笑。
“我又没有全看到！”
“那白小姐是觉得遗憾喽。”
“才没有！”
“就你这，你这个身材我还觉得脏了我的眼呢。”
白叶送了他一个白眼，经过他的时候狠狠撞了一下他的胳膊。
萧墨枫看她的背影心情有点复杂，她怎么会在这？
——四个时辰前
“主子，我们到了”
萧墨枫掀开车帘，“人在哪？”
“在西房。”
“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抓我有什么用！赶快把老子给放了。要不然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拷问他的男人很不耐烦：“王逸，你给老子好好讲，不然等会有你好受的！”
“放开我！”
萧墨枫从门外缓缓走来，他邪恶而俊美的脸上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笑，声音冷冽，犹如千年寒冰，“我若不放呢。你想让我怎么兜着走呢，嗯？”
男人看到萧墨枫立刻起立：“王爷。”
“问出什么了吗？”
男人面色很难看：“这小子嘴太硬，撬不开。”
萧墨枫拧眉冷笑，抬起王逸的头：“不要不识好歹，你早已经是你们组织的一枚弃子了。”
“那又怎样，我不会背叛的，要杀要剐随你！”
萧墨枫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玉佩：“我这个人啊，平常就喜欢喝喝茶，听听曲。好像芙蓉街上就有一家蛮不错的茶馆的，对吧时卫。”
时卫一愣：“啊，对对对。”
“那家店叫什么来着，哎呀，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萧墨枫！”王逸死死瞪着他，拳头握地咯咯响。
“怎么了，难道王公子也喜欢去那家茶馆。”
“那家店的老板娘好像叫什么玉娘，对吧。”
王逸急地青筋暴出：“我说我说，只求你别找她麻烦。”
萧墨枫微微一笑：“只要你说，我定不会动她。”
“我其实也不知道我上头的人具体是谁，我们之间的交流都是通过书信的传递，每次的地点都不同。这一次是他要求我们去柳府交接，我们从柳府拿到信后，信上只要求我们清空怡红楼，至于楼主女儿怎么死的，我也不知道啊。”
时卫忙问：“那你们在柳府是和谁交接的？”
“没有人，信被押在柳府的风雨亭。因为我们的信上都是有一个红色标志的，所以我才会知道那是组织上的信。”
“你们下一次的交易地点在哪？”
“我也不知道！这次围剿织蓝店铺没有成功，组织上要放弃我们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时卫并不是很相信，冲上前去拿着刀抵着他脖子：“你给我说实话！”
萧墨枫放下玉佩：“时卫。准备一下，去柳府。”
时卫愤愤地回到萧墨枫身旁：“王爷，他说的话漏洞百出，并不可信啊。”
萧墨枫收起玉佩准备走出房门：“继续问。”
“哎！你干什么！”
“咚”房内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血肉撞在墙上的声音格外明显。
刚才那个拷问的男人慌忙跑出来跪在地上：“王爷，属下没有拦住，请您责罚。”
房内，王逸四周满是鲜血，他倒在血泊中却是面带微笑的。
萧墨枫眉头微皱：“埋了吧。”他盯着王逸的尸体，无奈叹气，转身和时卫吩咐了一些事。
萧墨枫回主室换了套衣裳，带了些随身物品启程去柳府。
时卫受命先去了一趟芙蓉街，再去柳府与萧墨枫会合。
时卫走进茶馆，拦住了一个小厮：“你知道谁是玉娘吗？”
“哦，这是我们老板娘，我带你去吧。”
“谢谢。”
小厮带他上了二楼，窗台边坐着一个女子。
“老板娘，有人找。”
女子正在算账，听到声音缓缓抬头，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看着温柔似水。
“这位公子找我有什么事吗？”
时卫从口袋拿出一个香囊，没说话。
玉娘看到香囊愣住了，眼睛生了一层水雾，声音有些许颤抖：“是是王公子出了什么事吗？”
时卫心情有点复杂，主子怎么给安排了这么一个活：“他死了。”
玉娘拿香囊，掩面抽噎：“小凡，你带客人去楼下喝口茶，我等会就下去。”
小凡也是经常看到王逸的，自然知道老板娘心里一定不好受：“公子，随我下去喝口热茶吧。”
时卫接过小凡递来的热茶，喝了一口：“你们老板娘和王逸很熟吗？”
“对啊，我听说王公子当初就是个街头的泼皮无赖，老板娘救他于水火，给他改名换姓，他为了回报老板娘就在这个酒楼打杂，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走了，听说还当了个头子，没想到竟然...真是造化弄人。”小凡笑着摇摇头。
还没说一会，玉娘从楼梯上走下来，眼眶微红：“谢谢公子带信。他当初还说做了个小官，能够补贴我这茶楼的损失，我真没想到是这要命的活，不然我也不会同意了。”玉娘哽咽地说不出话，一时失了声。
时卫看着玉娘潸然泪下，实在坐不住，提起剑就走：“东西我已送到，还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
时卫离开茶楼后，就急忙去了柳府与萧墨枫会合。
可时卫刚走，原先泪眼阑珊的女子像换了一副嘴脸，“果然是个废物，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好。”
等到白叶洗完澡回房时，已经快深夜了，躺在床上，刚刚萧墨枫香艳的场面就浮上脑海。翻来覆去，怎么也没睡着。
耗了几个时辰，白叶从床上爬起来，拍拍自己的脑袋瓜子：“啊！白叶！你就这么点出息了吗，你好歹也是只活了几千年的妖啊！就这区区一个男人！区区一个男人就能扰乱你的心魂吗！”
白叶从床头滚到床尾，又从床尾滚回去，反反复复好几次。
“铛铛铛”
下午响过的钟声竟然又响了，白叶警觉地从床上跳下来，来到窗户边上，夜色深沉，没有月光，石子路旁挂着四个红灯笼，幽幽的散发着红光，有些凄人。
白叶刚想关窗，就看见了一个颤巍巍的人影，那个人虔诚地注视前方，像是失了魂一般。
白叶正准备从窗户口跳下去查看，刚才那人就不见了。依旧是几盏红灯笼，依旧是几片黑云，深夜静谧，如同什么事也不曾发生。
“白小姐，你醒了吗，小常让我喊你下去吃早茶。”
“好，我等会下去。”女孩的声音有些慵懒。
昨天深夜才睡，今天难免困倦起不来。想起昨夜无意看见的人影，白叶还是决定告诉小常。
白叶从包里找出一套新衣裳，考虑到要抓妖，就选了一个不繁琐的白裙加了条白裤。
刚到内厅，白叶就看见萧墨枫和时卫已经落座了，萧墨枫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他今天并没有披发，而是用玉冠束了一个高马尾，袍服雪白，一尘不染。
粗略一看，白叶与萧墨枫同穿白色，无论外形还是气质都让人觉得是一对儿。
白叶脸微微发烫，避开他坐到时卫旁边。
女孩一坐下，时卫就闻到了清冽的茉莉香，时卫一个军营出来的大男人，没怎么接触过女子，一时涨红了脸，从耳根、连脖子红下去，手足无措地低头啃大饼。
白叶深吸一口气，目不斜视，拿起面前的糯米粥喝了一大口。
萧墨枫的眼神毫不收敛地放在白叶身上，白叶抖抖肩不去看他。
这小桌上冷僵的气氛持续到早茶结束。
小常拿着托盘从柳老爷的房中走出来，白叶刚吃完早饭，赶紧跑上前去，拉着小常说话。
“小常小常，我有事同你说，我昨天看到了很怪异的事情。”
小常很意外：“好，我先去厨房放一下碗碟。”
“嗯，快去吧。”
萧墨枫的目光自白叶起身就未离开过。他悠哉地喝了口茶，好像没有要听的欲望。
小常很快就回来了。
小常正好看到了坐着的萧墨枫和时卫，“萧兄时兄要不要一起来听，说不定对抓妖有用。”
萧墨枫菲薄的唇角微微上扬，露齿微笑：“白小姐不会介意吧。”
男人无辜的看着她，白叶牙都要咬碎了，才从喉咙挤出：“嗯。”
“那白小姐请坐下细讲吧。”
白叶不情愿的搬了个小板凳坐下讲：
“我昨天晚上听到钟声后，看见楼下有一个人......事情就是这样，我总觉得怪怪的。”
小常拍桌站起，果断摇头：“不可能！我们柳府不会有这样的人的！”小常的反应很过激。
他意识到自己失态后，又缓缓坐下：“不好意思，我有些激动，我们晚上都是紧闭门窗的，也没有人随意出动，又怎么可能如白小姐所说......会不会是白小姐看错了呢？”
白想起小常嘱咐过不让随意打开门窗，尴尬地摸摸后脑勺：“我昨天只看到一团黑乎乎的影子，我也没怎么看清他就不见了，或许是野猫也不一定。”
萧墨枫坐在那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眼神晦暗不明。
“哼，刚才某人要听，现在怎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你倒是说说该怎么办。”白叶故意呛他。
“很简单，晚上再看一次。不知道白小姐有没有这个胆量呢？”萧墨枫喝了口茶，眼皮都没抬。
“看就看，我也不是吃素的，走着瞧！”白叶狠狠剜了萧墨枫一眼，冲上楼。
刚走了一半，白叶又转身停下：“晚上吃完晚饭后去我房间。不许迟到！”
时卫有些惊讶，更惊讶的是萧墨枫却笑的明朗：“好呀，不见不散。”
时卫打了个寒噤，自家主子笑起来比不笑还吓人。
萧墨枫的余光却在打量着小常。
小常站在那看不清神情，手却攥地死死的。
“姑娘，你要是缺什么就和我说，走廊左转第一间是浴室，等会我让人把晚饭送进来。”
“谢谢你。”白叶淡淡微笑。
小常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白叶在屋子里坐了会，打开窗户就能看见楼下的石子路。
太阳快落山时，府里的钟“铛铛铛”响，钟声带着一丝凉意遍布整个府邸。
传来一阵敲门声，“姑娘，晚饭给您送来了。”
白叶打开门，不是小常，是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小姑娘，长得很水灵。
“谢谢。”白叶端过托盘。
小女孩正要走，刚转身又折回，“姑娘，小常让我提醒您，晚上睡觉的时候一定要关好窗户和房门。”
白叶虽然不理解但也还是点头道谢。
吃完晚饭，白叶从包里找出换洗衣服去洗澡。
走过长廊，白叶打开门，里头应该是刚洗完澡，仍白气弥漫。
白叶还没完全踏进门，就看见一个上身赤裸的男子，男人肤色很白，腹肌六块，曲线分明。白叶只觉得血液一下冲到了脸上，火辣辣的，连忙捂着脸跑出去。
男人看到了她，转身拿起衣服套上，朝门外走去。
白叶脸上的红晕还未消，就听到了男人的脚步声。
刚想逃，就被反手抓住，“怎么？白姑娘又想逃？”男人的声音略带慵懒。
白叶被这声音一激灵，回头就望见他的脸，惊呼：“萧墨枫！你怎么在这！”
萧墨枫不以为然耸肩：“我想在下的目的与白姑娘是一致的。”
白叶仔细一想，之前在寺庙里他的功夫了得，想来可能是一名捉妖界的大师。
白叶不自在地抱紧衣服：“哼，出门在外还是要保护好自己，连门都不关好。这次幸好遇到了我，万一万一下次是什么有特殊癖好的老色狼呢。”
萧墨枫看她红扑扑的小脸，莫名想逗逗她。
“可是我都被白姑娘看光了，白姑娘难道不想负责吗？”
萧墨枫的眼角微微弯了弯，似乎在笑。
“我又没有全看到！”
“那白小姐是觉得遗憾喽。”
“才没有！”
“就你这，你这个身材我还觉得脏了我的眼呢。”
白叶送了他一个白眼，经过他的时候狠狠撞了一下他的胳膊。
萧墨枫看她的背影心情有点复杂，她怎么会在这？
——四个时辰前
“主子，我们到了”
萧墨枫掀开车帘，“人在哪？”
“在西房。”
“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抓我有什么用！赶快把老子给放了。要不然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拷问他的男人很不耐烦：“王逸，你给老子好好讲，不然等会有你好受的！”
“放开我！”
萧墨枫从门外缓缓走来，他邪恶而俊美的脸上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笑，声音冷冽，犹如千年寒冰，“我若不放呢。你想让我怎么兜着走呢，嗯？”
男人看到萧墨枫立刻起立：“王爷。”
“问出什么了吗？”
男人面色很难看：“这小子嘴太硬，撬不开。”
萧墨枫拧眉冷笑，抬起王逸的头：“不要不识好歹，你早已经是你们组织的一枚弃子了。”
“那又怎样，我不会背叛的，要杀要剐随你！”
萧墨枫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玉佩：“我这个人啊，平常就喜欢喝喝茶，听听曲。好像芙蓉街上就有一家蛮不错的茶馆的，对吧时卫。”
时卫一愣：“啊，对对对。”
“那家店叫什么来着，哎呀，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萧墨枫！”王逸死死瞪着他，拳头握地咯咯响。
“怎么了，难道王公子也喜欢去那家茶馆。”
“那家店的老板娘好像叫什么玉娘，对吧。”
王逸急地青筋暴出：“我说我说，只求你别找她麻烦。”
萧墨枫微微一笑：“只要你说，我定不会动她。”
“我其实也不知道我上头的人具体是谁，我们之间的交流都是通过书信的传递，每次的地点都不同。这一次是他要求我们去柳府交接，我们从柳府拿到信后，信上只要求我们清空怡红楼，至于楼主女儿怎么死的，我也不知道啊。”
时卫忙问：“那你们在柳府是和谁交接的？”
“没有人，信被押在柳府的风雨亭。因为我们的信上都是有一个红色标志的，所以我才会知道那是组织上的信。”
“你们下一次的交易地点在哪？”
“我也不知道！这次围剿织蓝店铺没有成功，组织上要放弃我们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时卫并不是很相信，冲上前去拿着刀抵着他脖子：“你给我说实话！”
萧墨枫放下玉佩：“时卫。准备一下，去柳府。”
时卫愤愤地回到萧墨枫身旁：“王爷，他说的话漏洞百出，并不可信啊。”
萧墨枫收起玉佩准备走出房门：“继续问。”
“哎！你干什么！”
“咚”房内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血肉撞在墙上的声音格外明显。
刚才那个拷问的男人慌忙跑出来跪在地上：“王爷，属下没有拦住，请您责罚。”
房内，王逸四周满是鲜血，他倒在血泊中却是面带微笑的。
萧墨枫眉头微皱：“埋了吧。”他盯着王逸的尸体，无奈叹气，转身和时卫吩咐了一些事。
萧墨枫回主室换了套衣裳，带了些随身物品启程去柳府。
时卫受命先去了一趟芙蓉街，再去柳府与萧墨枫会合。
时卫走进茶馆，拦住了一个小厮：“你知道谁是玉娘吗？”
“哦，这是我们老板娘，我带你去吧。”
“谢谢。”
小厮带他上了二楼，窗台边坐着一个女子。
“老板娘，有人找。”
女子正在算账，听到声音缓缓抬头，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看着温柔似水。
“这位公子找我有什么事吗？”
时卫从口袋拿出一个香囊，没说话。
玉娘看到香囊愣住了，眼睛生了一层水雾，声音有些许颤抖：“是是王公子出了什么事吗？”
时卫心情有点复杂，主子怎么给安排了这么一个活：“他死了。”
玉娘拿香囊，掩面抽噎：“小凡，你带客人去楼下喝口茶，我等会就下去。”
小凡也是经常看到王逸的，自然知道老板娘心里一定不好受：“公子，随我下去喝口热茶吧。”
时卫接过小凡递来的热茶，喝了一口：“你们老板娘和王逸很熟吗？”
“对啊，我听说王公子当初就是个街头的泼皮无赖，老板娘救他于水火，给他改名换姓，他为了回报老板娘就在这个酒楼打杂，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走了，听说还当了个头子，没想到竟然...真是造化弄人。”小凡笑着摇摇头。
还没说一会，玉娘从楼梯上走下来，眼眶微红：“谢谢公子带信。他当初还说做了个小官，能够补贴我这茶楼的损失，我真没想到是这要命的活，不然我也不会同意了。”玉娘哽咽地说不出话，一时失了声。
时卫看着玉娘潸然泪下，实在坐不住，提起剑就走：“东西我已送到，还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
时卫离开茶楼后，就急忙去了柳府与萧墨枫会合。
可时卫刚走，原先泪眼阑珊的女子像换了一副嘴脸，“果然是个废物，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好。”
等到白叶洗完澡回房时，已经快深夜了，躺在床上，刚刚萧墨枫香艳的场面就浮上脑海。翻来覆去，怎么也没睡着。
耗了几个时辰，白叶从床上爬起来，拍拍自己的脑袋瓜子：“啊！白叶！你就这么点出息了吗，你好歹也是只活了几千年的妖啊！就这区区一个男人！区区一个男人就能扰乱你的心魂吗！”
白叶从床头滚到床尾，又从床尾滚回去，反反复复好几次。
“铛铛铛”
下午响过的钟声竟然又响了，白叶警觉地从床上跳下来，来到窗户边上，夜色深沉，没有月光，石子路旁挂着四个红灯笼，幽幽的散发着红光，有些凄人。
白叶刚想关窗，就看见了一个颤巍巍的人影，那个人虔诚地注视前方，像是失了魂一般。
白叶正准备从窗户口跳下去查看，刚才那人就不见了。依旧是几盏红灯笼，依旧是几片黑云，深夜静谧，如同什么事也不曾发生。
“白小姐，你醒了吗，小常让我喊你下去吃早茶。”
“好，我等会下去。”女孩的声音有些慵懒。
昨天深夜才睡，今天难免困倦起不来。想起昨夜无意看见的人影，白叶还是决定告诉小常。
白叶从包里找出一套新衣裳，考虑到要抓妖，就选了一个不繁琐的白裙加了条白裤。
刚到内厅，白叶就看见萧墨枫和时卫已经落座了，萧墨枫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他今天并没有披发，而是用玉冠束了一个高马尾，袍服雪白，一尘不染。
粗略一看，白叶与萧墨枫同穿白色，无论外形还是气质都让人觉得是一对儿。
白叶脸微微发烫，避开他坐到时卫旁边。
女孩一坐下，时卫就闻到了清冽的茉莉香，时卫一个军营出来的大男人，没怎么接触过女子，一时涨红了脸，从耳根、连脖子红下去，手足无措地低头啃大饼。
白叶深吸一口气，目不斜视，拿起面前的糯米粥喝了一大口。
萧墨枫的眼神毫不收敛地放在白叶身上，白叶抖抖肩不去看他。
这小桌上冷僵的气氛持续到早茶结束。
小常拿着托盘从柳老爷的房中走出来，白叶刚吃完早饭，赶紧跑上前去，拉着小常说话。
“小常小常，我有事同你说，我昨天看到了很怪异的事情。”
小常很意外：“好，我先去厨房放一下碗碟。”
“嗯，快去吧。”
萧墨枫的目光自白叶起身就未离开过。他悠哉地喝了口茶，好像没有要听的欲望。
小常很快就回来了。
小常正好看到了坐着的萧墨枫和时卫，“萧兄时兄要不要一起来听，说不定对抓妖有用。”
萧墨枫菲薄的唇角微微上扬，露齿微笑：“白小姐不会介意吧。”
男人无辜的看着她，白叶牙都要咬碎了，才从喉咙挤出：“嗯。”
“那白小姐请坐下细讲吧。”
白叶不情愿的搬了个小板凳坐下讲：
“我昨天晚上听到钟声后，看见楼下有一个人......事情就是这样，我总觉得怪怪的。”
小常拍桌站起，果断摇头：“不可能！我们柳府不会有这样的人的！”小常的反应很过激。
他意识到自己失态后，又缓缓坐下：“不好意思，我有些激动，我们晚上都是紧闭门窗的，也没有人随意出动，又怎么可能如白小姐所说......会不会是白小姐看错了呢？”
白想起小常嘱咐过不让随意打开门窗，尴尬地摸摸后脑勺：“我昨天只看到一团黑乎乎的影子，我也没怎么看清他就不见了，或许是野猫也不一定。”
萧墨枫坐在那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眼神晦暗不明。
“哼，刚才某人要听，现在怎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你倒是说说该怎么办。”白叶故意呛他。
“很简单，晚上再看一次。不知道白小姐有没有这个胆量呢？”萧墨枫喝了口茶，眼皮都没抬。
“看就看，我也不是吃素的，走着瞧！”白叶狠狠剜了萧墨枫一眼，冲上楼。
刚走了一半，白叶又转身停下：“晚上吃完晚饭后去我房间。不许迟到！”
时卫有些惊讶，更惊讶的是萧墨枫却笑的明朗：“好呀，不见不散。”
时卫打了个寒噤，自家主子笑起来比不笑还吓人。
萧墨枫的余光却在打量着小常。
小常站在那看不清神情，手却攥地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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