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大婚
皇帝叹了口气：“行川这次回来就多住几天吧。”
“殇齐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儿子处理，这次参加过五姐姐的婚礼就得走。”萧行川真的一刻也不想多呆，这里让他觉得压抑，觉得透不过气。
皇帝点头:“行吧，随你。”
“枫儿也长大了不少。听说前些日子受了伤，可有大碍？”
“回父皇，已无大碍。”
“嗯。国师还有几日回会安，到时候你去接见一下。”
“好。”
“行了，我的头有些痛，你们都出去吧。”
一行人站起来，离开房门。
萧墨枫从刚才就一直在看皇帝，他虽然表面无碍，可隐隐约约散发的气息却有些不对劲。
一股异样的情绪萌生。
萧易慢慢走出去，俯身对萧行川说：“恨吗？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像胆小鬼一样落荒而逃。我想...我们应该是同一种人才对。”
萧行川眼里闪过一丝迷茫。
“我以为你已经看透她了。”萧易看到了他呆住的表情。
“想清楚再来找我，上清府恭候燕王大驾。”萧易淡淡地瞥了眼萧墨枫，走去了前殿。
萧行川只觉得自己的灵魂深处有一个隐藏了很久的声音在呼唤他。
他努力压制住内心的风起云涌，他想先去证实一件事情。
“七哥，我还有事，先走了。”
陆尧之的迎亲队伍还没到，萧碎琼正坐在床榻上等着嬷嬷唤自己。
“咚咚咚。”门敲得很急。
萧碎琼说：“胧月，去开门。”
门一开，一个男人就冲了进来。
胧月慌忙拦住他：“喂！你是谁啊！这是我们公主的闺房！”
萧碎琼看着来人，那人的容貌逐渐与幼时的男孩重合。她激动地站起身，眼中蓄满了泪水，颤抖地说：“川儿，是川儿吗？”
萧行川有些哽咽：“五姐姐。”
“胧月，这是行川。”
胧月这才抬头看清了男子的面容：“十十皇子。”
“胧月，帮川儿倒杯茶。”
“是。”
萧行川的生母在他七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后来他就被送给了当初还是丽嫔的王氏抚养，直到十二岁的人祸...
“我的好姐姐，你就别哭了。”
萧碎琼的泪汪汪流下：“你还说呢，你为什么到了那里不给我寄封信，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说着说着越发气了，声咽气堵。
萧行川眸色沉沉，不是不寄，是怕寄了后连累她们，也怕今天寄了信说一切安好，明天就一命呜呼，再也没有第二封了。
与其这样，倒不如切断一切。
萧行川哄了她一会，萧碎琼才不再哭。
“你的仙骨呢？”
萧碎琼被他问的心一跳。
“还还在呢。”
“姐姐，你不知道你非常不擅长撒谎吗？”萧行川眼色沉沉。
萧碎琼低下头苦笑：“是吗？”
“没了，全都没了。”
生生地用刀刨出来，浓重的血腥味不散。
这一刀夺走了属于她的一切。
不对，又何止一刀？
仙骨不好拿，为了找全，他们在她的血肉里乱搅，一点点一块块全部挖出。
仙骨上夹着血块，连挖的人都有些不忍。
可那个女人怎么说的呢，哦，好像是，别把她当成人，当成了不会说话的牲畜就行。
她痛的昏了过去，伤口感染，流血不止，王氏给她磕头磕的额头破的全是血，又在鹅卵石上跪了一天，后来王氏又去求在天水坛礼佛的太后，好不容易她才松口给她派了个蹩脚的小郎中。
白叶在床上躺了一年，她甚至没想过自己会醒来。
若是萧碎琼这时候抬头，就会看见萧行川逐渐扭曲的五官，他只觉得自己的内心在撕心裂肺的呼喊。
神骨在心脏旁，那得要多痛，多难熬。
他们何错之有，他们凭什么受到这样的惩罚，凭什么！
萧行川眼里的愤怒再也遏制不住：“你爱他吗？”
萧碎琼一时不解：“谁？”
“驸马。”
“重要吗？身在皇家，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确实是身不由己。像狗一样被差遣，让你滚就滚，让你回来就回来。
他甚至天真地以为他走了，萧碎琼就能过的好一点。
事实是什么，被挖走天生的神骨，被赐婚给不爱的人，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对不起。”萧行川跪坐在地上，七尺男儿，哭的不成样子。
萧碎琼双手捂着脸蹲下去，那瘦弱的脊背，猛烈地抽搐起来，泪水顺着指缝无声地流下。
“不是你的错，不是...”
胧月刚倒完水回来，就看见两人哭成了泪人，她站在旁边安静地等着，也无声地落泪，静悄悄地用衣服擦干净。
她的公主和王爷怎么一个比一个命苦。
白叶和唐霜被安排坐在了前厅。
唐霜看着铺满鲜花的长道，满厅的文武百官，佳人才子，没有一个不在提醒她，你深爱的男人与别人成婚了。
白叶的对面坐着一个很是俊美的男子，一身黑衣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英姿。
薄薄的唇，色淡如水，从白叶落座到现在一直在喝着闷酒。
白叶闲的没事干，就帮他数着，唔...第九杯了啊。
这个男的哪都好，就是旁边坐了个女的，估摸着是她夫人，抹着厚厚的粉也掩盖不住她难堪的脸色。
这女的长得也还不错，可这两人就是莫名不搭。
白叶拿了个果子，撑着头看着他们。
那个女人看见了她，怒目而视，白叶不好意思地扭过头，倒了杯水，喝了一口。
“噗。”这不是水啊。
啧啧，这酒这么烈，那个男人是醉了还是没醉呢？
萧墨枫找到了他们，同周围的人寒暄了两句，就坐下了。
“你们聊完了？”
“嗯。”
白叶探头朝他身后望去：“萧行川那个家伙呢？”
萧墨枫眼神深邃：“你喜欢他？”
“这叫喜欢吗？我就是觉得他长得不错性格也好而已。”白叶无辜地吐舌头。
萧墨枫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悄悄记下了，原来她喜欢的是一副好皮相，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那自己是算长相优越的吗？
萧墨枫不知道的是，会安的贵女一个个都是如狼似虎地看着他。
白叶才发现刚才坐在自己身边的唐霜突然不见了。
偏偏这典礼又开始了，白叶连忙用镯子千里传音。
唐霜：我不太舒服，出来透口气，一会就回去。
白叶：好吧，大厅确实有点闷热，等你哦。
唐霜：嗯。
唐霜走出了大厅，到了旁边的一处小池塘，池塘旁边有一个高大的钟楼。
钟楼的底座由石砖砌成，楼为砖木结构，三层青绿色的屋檐的四角上翘着，上边刻有八只精致的木雕小兽，十分逼真。檐上檐下，有古铜色的木雕惟妙惟肖。楼层之间的红柱，红色的门扇与黄色的墙壁搭配在一起，显得很漂亮。
指针慢慢在顶端重合，万簌俱寂，只余钟声鸣响。
唐霜攥紧红衣，自然知道这钟声代表着什么。
白叶还坐在位子上，突然鼓声四震，琵琶，古筝...乐曲声响起。
“开始了？”白叶嚼着果子，眼睛朝大门探去。
白叶看了好久的歌舞，都有些乏味了，这婚礼一直到下午两三点才开始，这里也就只有些果子，白叶饿的都要两眼昏花了。
对面那个喝着闷酒的男人也放下了酒杯，但没有抬头，眼神空空。
皇帝和皇后先后落座，皇后板着脸，没有丝毫笑意。
站在皇帝旁的太监尖声叫道：“大典开始。恭迎琼华公主、驸马！”
“殇齐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儿子处理，这次参加过五姐姐的婚礼就得走。”萧行川真的一刻也不想多呆，这里让他觉得压抑，觉得透不过气。
皇帝点头:“行吧，随你。”
“枫儿也长大了不少。听说前些日子受了伤，可有大碍？”
“回父皇，已无大碍。”
“嗯。国师还有几日回会安，到时候你去接见一下。”
“好。”
“行了，我的头有些痛，你们都出去吧。”
一行人站起来，离开房门。
萧墨枫从刚才就一直在看皇帝，他虽然表面无碍，可隐隐约约散发的气息却有些不对劲。
一股异样的情绪萌生。
萧易慢慢走出去，俯身对萧行川说：“恨吗？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像胆小鬼一样落荒而逃。我想...我们应该是同一种人才对。”
萧行川眼里闪过一丝迷茫。
“我以为你已经看透她了。”萧易看到了他呆住的表情。
“想清楚再来找我，上清府恭候燕王大驾。”萧易淡淡地瞥了眼萧墨枫，走去了前殿。
萧行川只觉得自己的灵魂深处有一个隐藏了很久的声音在呼唤他。
他努力压制住内心的风起云涌，他想先去证实一件事情。
“七哥，我还有事，先走了。”
陆尧之的迎亲队伍还没到，萧碎琼正坐在床榻上等着嬷嬷唤自己。
“咚咚咚。”门敲得很急。
萧碎琼说：“胧月，去开门。”
门一开，一个男人就冲了进来。
胧月慌忙拦住他：“喂！你是谁啊！这是我们公主的闺房！”
萧碎琼看着来人，那人的容貌逐渐与幼时的男孩重合。她激动地站起身，眼中蓄满了泪水，颤抖地说：“川儿，是川儿吗？”
萧行川有些哽咽：“五姐姐。”
“胧月，这是行川。”
胧月这才抬头看清了男子的面容：“十十皇子。”
“胧月，帮川儿倒杯茶。”
“是。”
萧行川的生母在他七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后来他就被送给了当初还是丽嫔的王氏抚养，直到十二岁的人祸...
“我的好姐姐，你就别哭了。”
萧碎琼的泪汪汪流下：“你还说呢，你为什么到了那里不给我寄封信，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说着说着越发气了，声咽气堵。
萧行川眸色沉沉，不是不寄，是怕寄了后连累她们，也怕今天寄了信说一切安好，明天就一命呜呼，再也没有第二封了。
与其这样，倒不如切断一切。
萧行川哄了她一会，萧碎琼才不再哭。
“你的仙骨呢？”
萧碎琼被他问的心一跳。
“还还在呢。”
“姐姐，你不知道你非常不擅长撒谎吗？”萧行川眼色沉沉。
萧碎琼低下头苦笑：“是吗？”
“没了，全都没了。”
生生地用刀刨出来，浓重的血腥味不散。
这一刀夺走了属于她的一切。
不对，又何止一刀？
仙骨不好拿，为了找全，他们在她的血肉里乱搅，一点点一块块全部挖出。
仙骨上夹着血块，连挖的人都有些不忍。
可那个女人怎么说的呢，哦，好像是，别把她当成人，当成了不会说话的牲畜就行。
她痛的昏了过去，伤口感染，流血不止，王氏给她磕头磕的额头破的全是血，又在鹅卵石上跪了一天，后来王氏又去求在天水坛礼佛的太后，好不容易她才松口给她派了个蹩脚的小郎中。
白叶在床上躺了一年，她甚至没想过自己会醒来。
若是萧碎琼这时候抬头，就会看见萧行川逐渐扭曲的五官，他只觉得自己的内心在撕心裂肺的呼喊。
神骨在心脏旁，那得要多痛，多难熬。
他们何错之有，他们凭什么受到这样的惩罚，凭什么！
萧行川眼里的愤怒再也遏制不住：“你爱他吗？”
萧碎琼一时不解：“谁？”
“驸马。”
“重要吗？身在皇家，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确实是身不由己。像狗一样被差遣，让你滚就滚，让你回来就回来。
他甚至天真地以为他走了，萧碎琼就能过的好一点。
事实是什么，被挖走天生的神骨，被赐婚给不爱的人，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对不起。”萧行川跪坐在地上，七尺男儿，哭的不成样子。
萧碎琼双手捂着脸蹲下去，那瘦弱的脊背，猛烈地抽搐起来，泪水顺着指缝无声地流下。
“不是你的错，不是...”
胧月刚倒完水回来，就看见两人哭成了泪人，她站在旁边安静地等着，也无声地落泪，静悄悄地用衣服擦干净。
她的公主和王爷怎么一个比一个命苦。
白叶和唐霜被安排坐在了前厅。
唐霜看着铺满鲜花的长道，满厅的文武百官，佳人才子，没有一个不在提醒她，你深爱的男人与别人成婚了。
白叶的对面坐着一个很是俊美的男子，一身黑衣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英姿。
薄薄的唇，色淡如水，从白叶落座到现在一直在喝着闷酒。
白叶闲的没事干，就帮他数着，唔...第九杯了啊。
这个男的哪都好，就是旁边坐了个女的，估摸着是她夫人，抹着厚厚的粉也掩盖不住她难堪的脸色。
这女的长得也还不错，可这两人就是莫名不搭。
白叶拿了个果子，撑着头看着他们。
那个女人看见了她，怒目而视，白叶不好意思地扭过头，倒了杯水，喝了一口。
“噗。”这不是水啊。
啧啧，这酒这么烈，那个男人是醉了还是没醉呢？
萧墨枫找到了他们，同周围的人寒暄了两句，就坐下了。
“你们聊完了？”
“嗯。”
白叶探头朝他身后望去：“萧行川那个家伙呢？”
萧墨枫眼神深邃：“你喜欢他？”
“这叫喜欢吗？我就是觉得他长得不错性格也好而已。”白叶无辜地吐舌头。
萧墨枫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悄悄记下了，原来她喜欢的是一副好皮相，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那自己是算长相优越的吗？
萧墨枫不知道的是，会安的贵女一个个都是如狼似虎地看着他。
白叶才发现刚才坐在自己身边的唐霜突然不见了。
偏偏这典礼又开始了，白叶连忙用镯子千里传音。
唐霜：我不太舒服，出来透口气，一会就回去。
白叶：好吧，大厅确实有点闷热，等你哦。
唐霜：嗯。
唐霜走出了大厅，到了旁边的一处小池塘，池塘旁边有一个高大的钟楼。
钟楼的底座由石砖砌成，楼为砖木结构，三层青绿色的屋檐的四角上翘着，上边刻有八只精致的木雕小兽，十分逼真。檐上檐下，有古铜色的木雕惟妙惟肖。楼层之间的红柱，红色的门扇与黄色的墙壁搭配在一起，显得很漂亮。
指针慢慢在顶端重合，万簌俱寂，只余钟声鸣响。
唐霜攥紧红衣，自然知道这钟声代表着什么。
白叶还坐在位子上，突然鼓声四震，琵琶，古筝...乐曲声响起。
“开始了？”白叶嚼着果子，眼睛朝大门探去。
白叶看了好久的歌舞，都有些乏味了，这婚礼一直到下午两三点才开始，这里也就只有些果子，白叶饿的都要两眼昏花了。
对面那个喝着闷酒的男人也放下了酒杯，但没有抬头，眼神空空。
皇帝和皇后先后落座，皇后板着脸，没有丝毫笑意。
站在皇帝旁的太监尖声叫道：“大典开始。恭迎琼华公主、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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