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不情之请、空穴来风
“怎么没了？”
江小童追到柴房外的草地里，却发现那红发女孩已经不见踪影。
借着月色，江小童四处寻觅那女孩的踪迹，却毫无所获。
“人呢？”
“不是人，是妖。”未等江小童回头，一道凌厉的飞梭气刃突然从她的头顶挥落，将此地原本就不算长得太高的野草又削平了些许。
满天断草飞扬间，一个新挖的狐狸洞静静地浮现在草地里。
“草下有个狐狸洞，你刚才看见的应该是一只小狐妖。我能闻到那股独属于狐狸精的味道。”
狐狸洞旁，满头白发的白生生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妖艳，一股淡淡的妖气油然而生，萦绕在田野间。
“真的有妖怪吗？妖怪，打洞……难道她就是那个吃小孩的坏蛋！妖怪都是坏蛋！”
或许是江小童的语言有些过激，又或者是同类的妖气激发了白生生的本性。白生生漠然回头，盯着有些不知所措的江小童无情道：“妖饿了吃个人怎么了，你不吃牛肉吗？”
倏忽间，江小童感到了一阵宛如实质的妖气向她扑面而来，仿佛要将她彻底吞噬。
“我竟然忘了……生生姐也是妖。这下惹她生气了，她该不会吃了我吧！师父救我！”
凝视着江小童逃往柴房的狼狈背影，重新收敛起妖气的白生生若有所思。
“咦？她怎么跑了，难道我的妖气又失控了？我看起来不像个人吗？”
翌日，起了个大早的白生生蹲伏在柴房边，开始细心观察那些来来往往的村民。
“生生，干嘛呢？你昨晚招惹小童了？她今天怎么不黏着你了？”睡了一整夜的苻劫对昨夜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我在观察人类，小童说我不像人。”
“嗯？”苻劫挠了挠头，替他那口无遮拦的徒弟辩解道：“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一定是又说了什么冷血的话了吧！所以她害怕了。”
“冷血吗？和你比还差远了吧。一个只对邪神上心的人类，仿佛这世间除了邪神以外没有其他值得你留恋的东西。”白生生歪了歪头，故意反驳道。
听到这里，苻劫一时语塞，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他确实如白生生所说的一般。为了狩猎神灵，苻劫几乎放弃了身为凡人的一切多余感情。
唯有仇恨，唯有执念，支撑他继续走下去。
被伙计戳到痛处的苻劫正准备酝酿一些反击之词，却听到柴房那边传来了意料之外的声音。
“两位先别走，请听俺一言。”
原来是柴房之主张大爷来了。昨夜正是这位张大爷大发慈悲收留了三人，这才让苻劫等人得以有落脚之地。
“恩公，请讲。”白生生朝着已经须发皆白的张大爷施了盈盈一礼，和善地说道。
她要重新学做凡人的模样。
张大爷连忙摆了摆手，“不敢当，不敢当！比不上几位少侠昨日的威风！人老了，不得不服老了。”
“只是老汉俺确实遇到了个棘手的麻烦，想要几位少侠帮我看看。”见到苻劫等人有意，张老头也就不再含糊，直接切入正题。
既然是房东的要求，那么苻劫也就不好意思拒绝。“恩公所言何事？在下一定尽力而为。”
张老头见到三人中领头的苻劫已经首肯，便有些难为情地开口道：“俺家新房里，可能闹妖怪了！”
“妖怪？”苻劫与白生生对望一眼，想要知道后续。
发觉苻劫等人已经开始上心，张老头也就继续说了下去。
“俺这正房，是今年新起的，用的都是山里上好的木料，结实得很！”说到这里，张老头满面愁容。
“可不知为何，这新房自从建立之后，里面就一直刮着大风、歪风！无论进去多少结实的汉子，最后都会被那邪风给刮出屋来，压根待不长久。”
“既然人都进不去，那么自然也就住不得了。俺曾经请了好多先生，只说阴气太重，不说解决之法。”
江小童听得正入迷，却蓦然间发现张老头的话里有纰漏可寻。
“敢问恩公请的是哪一路的先生，阴阳先生吗？”
听到这里，苻劫揉了揉江小童无知的小脑袋瓜，语气中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现在这世道，哪还有什么道行高深的阴阳先生。他们都被那些自私的神灵杀死啦！挡神财路，无疑是自寻死路。”
“那应该都是骗子了。”张老头听闻师徒两人的谈话，便知道他这次没有请错人。
“三位少侠，请随我来，就让本老汉为你们带路。但愿不是妖怪和神灵看上了俺家的屋子，俺家虽然手头还算宽裕，但也供奉不起伟大的神灵啊！”
于是，三人跟着张老汉离开柴房，来到了槐阴乡西面的一处民宅。
苻劫放眼望去，便知张老汉所言非虚。
真是新房。
众人走进院子，只见泥墙完整，屋瓦整齐，院落干净。除了空气中少了几分人味之外，这确实是十成十的新居。
“这么好的房子，怎么会住进去邪祟呢？”江小童转头四顾，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邪祟，多生于百般污秽之处。而眼前这所民宅，明显是温馨干净之所，不属于阴暗之地。
“谁说妖怪只喜欢阴暗之地的？光据我所知，喜欢阳光与干净的妖怪就有不下于三十余种。”
对于世俗的偏见，白生生不屑一顾。她径直走到众人面前，一把推开了没有上锁的正房大门。
可是，大门敞开之后，并没有张老头所说的妖风扑面而来。
“怎么没有风呢？”江小童不停地扇着小手，可是却压根感应不到风吹拂的踪影。
“因为我的到来，风当然是没有了……但是那妖，还在屋内！”
感应到空气中弥漫的淡淡妖气之后，白生生的语气突然变得冷漠无情，显然已经进入了捕猎状态。
观察着身旁生生姐有点反常的动作，胆小的江小童连忙抓着苻劫的袖子，有些害怕地说道：“师父，这里真有妖吗？”
苻劫摇了摇头，答非所问道：“我不知道。我又不是捉妖的行家。但是为师能告诉你另一件事，那就是这里一定没有神。”
既然此地没有神灵作乱，苻劫的心情就轻松了大半。
他转头对着身后已经悄悄退至门边的张老头善意地提醒道：“根据江湖惯例，我们除妖的时候是不能见人的，还请房东海涵。”
“请您无论如何都不要进来。”听到苻劫松口，张老汉如释重负，连忙应承道：“晓得晓得，俺老汉晓得了。这就走，这就走，恩公保重！”
“嘭！”
随着苻劫反锁上民宅的大门，现在房内就只剩下了他，白生生，江小童，以及……
那只隐藏在暗处的妖！
江小童追到柴房外的草地里，却发现那红发女孩已经不见踪影。
借着月色，江小童四处寻觅那女孩的踪迹，却毫无所获。
“人呢？”
“不是人，是妖。”未等江小童回头，一道凌厉的飞梭气刃突然从她的头顶挥落，将此地原本就不算长得太高的野草又削平了些许。
满天断草飞扬间，一个新挖的狐狸洞静静地浮现在草地里。
“草下有个狐狸洞，你刚才看见的应该是一只小狐妖。我能闻到那股独属于狐狸精的味道。”
狐狸洞旁，满头白发的白生生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妖艳，一股淡淡的妖气油然而生，萦绕在田野间。
“真的有妖怪吗？妖怪，打洞……难道她就是那个吃小孩的坏蛋！妖怪都是坏蛋！”
或许是江小童的语言有些过激，又或者是同类的妖气激发了白生生的本性。白生生漠然回头，盯着有些不知所措的江小童无情道：“妖饿了吃个人怎么了，你不吃牛肉吗？”
倏忽间，江小童感到了一阵宛如实质的妖气向她扑面而来，仿佛要将她彻底吞噬。
“我竟然忘了……生生姐也是妖。这下惹她生气了，她该不会吃了我吧！师父救我！”
凝视着江小童逃往柴房的狼狈背影，重新收敛起妖气的白生生若有所思。
“咦？她怎么跑了，难道我的妖气又失控了？我看起来不像个人吗？”
翌日，起了个大早的白生生蹲伏在柴房边，开始细心观察那些来来往往的村民。
“生生，干嘛呢？你昨晚招惹小童了？她今天怎么不黏着你了？”睡了一整夜的苻劫对昨夜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我在观察人类，小童说我不像人。”
“嗯？”苻劫挠了挠头，替他那口无遮拦的徒弟辩解道：“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一定是又说了什么冷血的话了吧！所以她害怕了。”
“冷血吗？和你比还差远了吧。一个只对邪神上心的人类，仿佛这世间除了邪神以外没有其他值得你留恋的东西。”白生生歪了歪头，故意反驳道。
听到这里，苻劫一时语塞，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他确实如白生生所说的一般。为了狩猎神灵，苻劫几乎放弃了身为凡人的一切多余感情。
唯有仇恨，唯有执念，支撑他继续走下去。
被伙计戳到痛处的苻劫正准备酝酿一些反击之词，却听到柴房那边传来了意料之外的声音。
“两位先别走，请听俺一言。”
原来是柴房之主张大爷来了。昨夜正是这位张大爷大发慈悲收留了三人，这才让苻劫等人得以有落脚之地。
“恩公，请讲。”白生生朝着已经须发皆白的张大爷施了盈盈一礼，和善地说道。
她要重新学做凡人的模样。
张大爷连忙摆了摆手，“不敢当，不敢当！比不上几位少侠昨日的威风！人老了，不得不服老了。”
“只是老汉俺确实遇到了个棘手的麻烦，想要几位少侠帮我看看。”见到苻劫等人有意，张老头也就不再含糊，直接切入正题。
既然是房东的要求，那么苻劫也就不好意思拒绝。“恩公所言何事？在下一定尽力而为。”
张老头见到三人中领头的苻劫已经首肯，便有些难为情地开口道：“俺家新房里，可能闹妖怪了！”
“妖怪？”苻劫与白生生对望一眼，想要知道后续。
发觉苻劫等人已经开始上心，张老头也就继续说了下去。
“俺这正房，是今年新起的，用的都是山里上好的木料，结实得很！”说到这里，张老头满面愁容。
“可不知为何，这新房自从建立之后，里面就一直刮着大风、歪风！无论进去多少结实的汉子，最后都会被那邪风给刮出屋来，压根待不长久。”
“既然人都进不去，那么自然也就住不得了。俺曾经请了好多先生，只说阴气太重，不说解决之法。”
江小童听得正入迷，却蓦然间发现张老头的话里有纰漏可寻。
“敢问恩公请的是哪一路的先生，阴阳先生吗？”
听到这里，苻劫揉了揉江小童无知的小脑袋瓜，语气中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现在这世道，哪还有什么道行高深的阴阳先生。他们都被那些自私的神灵杀死啦！挡神财路，无疑是自寻死路。”
“那应该都是骗子了。”张老头听闻师徒两人的谈话，便知道他这次没有请错人。
“三位少侠，请随我来，就让本老汉为你们带路。但愿不是妖怪和神灵看上了俺家的屋子，俺家虽然手头还算宽裕，但也供奉不起伟大的神灵啊！”
于是，三人跟着张老汉离开柴房，来到了槐阴乡西面的一处民宅。
苻劫放眼望去，便知张老汉所言非虚。
真是新房。
众人走进院子，只见泥墙完整，屋瓦整齐，院落干净。除了空气中少了几分人味之外，这确实是十成十的新居。
“这么好的房子，怎么会住进去邪祟呢？”江小童转头四顾，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邪祟，多生于百般污秽之处。而眼前这所民宅，明显是温馨干净之所，不属于阴暗之地。
“谁说妖怪只喜欢阴暗之地的？光据我所知，喜欢阳光与干净的妖怪就有不下于三十余种。”
对于世俗的偏见，白生生不屑一顾。她径直走到众人面前，一把推开了没有上锁的正房大门。
可是，大门敞开之后，并没有张老头所说的妖风扑面而来。
“怎么没有风呢？”江小童不停地扇着小手，可是却压根感应不到风吹拂的踪影。
“因为我的到来，风当然是没有了……但是那妖，还在屋内！”
感应到空气中弥漫的淡淡妖气之后，白生生的语气突然变得冷漠无情，显然已经进入了捕猎状态。
观察着身旁生生姐有点反常的动作，胆小的江小童连忙抓着苻劫的袖子，有些害怕地说道：“师父，这里真有妖吗？”
苻劫摇了摇头，答非所问道：“我不知道。我又不是捉妖的行家。但是为师能告诉你另一件事，那就是这里一定没有神。”
既然此地没有神灵作乱，苻劫的心情就轻松了大半。
他转头对着身后已经悄悄退至门边的张老头善意地提醒道：“根据江湖惯例，我们除妖的时候是不能见人的，还请房东海涵。”
“请您无论如何都不要进来。”听到苻劫松口，张老汉如释重负，连忙应承道：“晓得晓得，俺老汉晓得了。这就走，这就走，恩公保重！”
“嘭！”
随着苻劫反锁上民宅的大门，现在房内就只剩下了他，白生生，江小童，以及……
那只隐藏在暗处的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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